第067章

賀子期邀請薑阮做為隨行醫生, 和他回香江,薑阮拒絕了。

“不去,你覺得香江的事比你的身體重要, 那你就回去。”

賀子期極力勸說:“就當旅遊了。”

“沒興趣。”薑阮說道:“除非你找個能打動我的條件交換。”

賀子期苦思冥想,找不到能打動薑阮的借口, 那用脅迫的呢?比如秦炎是怎麽治好的問題。

不行,按照秦炎的性格, 他這輩子都不會讓薑阮離開內地。

再說薑阮給他治病,還沒來得及報答, 怎能恩將仇報。

第三天一早又治療了一次, 賀子期就得收拾轉道去深市,從深市回香江。

隻治療了三次,他覺得自己和從前比, 猶如換了個身體,之前經常胸悶乏力,現在回歸了年輕人應該有的活力身體。

賀子期說服不了薑阮,找了秦炎, 和他提出想讓薑阮做隨行醫生,把這一個療程不間斷的治療完整。

“下趟回來, 我給你們的炸雞店投資,幾個大型城市、省會城市, 都先開起來,搶占市場。”

秦炎淡漠道:“沒興趣,你自己不肯多等幾天,不要強迫我們妥協。”

賀子期想了又想, 還能怎麽打動他們呢?

“常林燕已經和我家裏人搭上線,她對薑阮的育苗育種從來沒死過心, 我保證如果我負責內地投資,一定優先選擇你們。”

秦炎這才正眼看著賀子期,香江的房地產市場比內地早,他家在香江已經涉足房地產,內地商品房開啟就來內地發展了,這輩子有重生的慕jsg雪繪,隻會更瘋狂的擴張。

秦炎可不想看著常林燕借助賀家的投資,吃上時代的紅利。

他道:“我做不了主,可以幫你問問薑阮,看她的意見吧。”

秦炎一問薑阮就同意了,如果秦炎不同意會直接拒絕,所以薑阮覺得,去一趟有好處,那就去吧。

薑阮要去香江了,慕雪繪隱約不安,怕薑阮會改變賀子期上輩子的命運。

慕雪繪這次主動來給賀子期送行,關切問:“賀先生,你怎麽想起來帶薑阮同行?”

賀子期找個令人信服的理由,“我本想帶些神草花的樣本回去,薑小姐不同意,說隻能她親自帶著,隻好邀請她同行。”

原來是這樣,慕雪繪笑道:“真想去香江看看,不知道下次有沒有機會和賀先生同行?”

賀子期心想慕雪繪給人的感覺非常割裂,有時候覺得她老練的像個幾十歲的人,有時候又覺得她愚蠢,一個人怎能同時存在兩種對立的性格呢?

他笑道:“等慕小姐的能力大到被人需要,會有機會的。”

慕雪繪憋氣的很,她重生的紅利才剛剛用上一點呢,等著吧,她會借著時代的風口一飛衝天的!

慕雪繪回去和師傅如實說了試探的結果,“賀子期想撇開我們研究薑阮的種子,師傅,要真被他研究成功了,我們就沒有和賀家合作的機會了吧?”

常林燕噗嗤笑,“賀子期有命回來再說吧,你說薑阮也算悲催,好容易拉攏個投資商,要是死掉了,她一個人可怎麽回來?”

“師傅的意思,薑阮這次回不來嗎,她很能打的。”

“能打有什麽用,你把古代人弄到現代,再厲害的宗師,能比得過子彈嗎?

慕雪繪恍然大悟,內地槍支管控,香江和內地不同,那這麽說,薑阮有可能回不來。

薑阮這個對手,就這樣隕落了嗎?她心裏可惜。

還有秦炎,薑阮死了,他能回到正常的軌跡嗎?

應該回不了,這輩子她爸爸和秦炎媽媽沒組成家庭,她和秦炎成不了兄妹了。

薑阮要去香江,別說劉金芸,就是韓輕輕都羨慕的很。

薑見春勸道:“別羨慕她,以後你會有機會去的。”

韓輕輕道:“我不羨慕,等掙了錢,以後帶大姐和媽一起去,常阿姨說,薑阮那些積攢的種子不用,應該是存放到什麽地方了,媽,大姐,你們覺得咱們這大雜院有地方藏嗎?”

劉金芸道:“我們還住在大雜院呢,肯定不在這裏,而且我對大雜院熟的很,這裏也沒地方藏。”

薑見春疑惑,“怎麽,常林燕想要薑阮的種子?”

韓輕輕道:“她想趁薑阮不在,叫我調查一下,大姐放心,她隻是想知道薑阮把種子放哪了,僅此而已。”

去香江的手續全都是賀子期辦好的。

薑阮安排好養殖場的事,和秦炎、爸媽、大哥告別。

秦炎送到火車站,單獨交代薑阮幾句,“梁美澈哥哥的情況和我之前一樣,癱瘓了,他時間長,有五六年了,這趟你去香江,梁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給梁美澈哥哥看病,絕對不可以看,如果推脫不過去,看了也得說治不了,目前的醫學上不允許,你明白嗎?”

薑阮知道這是秦炎在保護她。

她點頭,“別人不是你,我不會相信他們,你別擔心啦。”

秦炎還是很擔心,但不去也麻煩,賀子期要是在家族繼承上鬥敗了,常林燕有了財團的支持,那薑阮今後的日子永無寧靜。

“時間差不多了,上車吧。”

秦炎滿麵擔憂,在月台上揮手。

薑阮在窗口揮手,直到看不見他,才把窗戶放下來。

同行的還有他的司機和梁美澈的保鏢,賀子期買下兩個軟臥包廂,軟臥更舒服,一個包廂隻有四個床鋪,他讓薑阮和梁美靜住一個包廂,他和司機還有梁美靜的保鏢住另外一個包廂。

軟臥貴不少,還兩個人住一間,出生下來就有錢人家的孩子,生來就會享受。

薑阮帶了烤雞,錫紙包的現在還熱著呢,她送了一隻給賀子期,出於禮貌,問梁美澈:“要不要分你一點吃?”

梁美澈對這聞起來香,但看著油膩的食物敬而遠之,搖頭,“我現在還不餓。”

薑阮一隻不夠吃,梁美澈不吃更好。

她吃東西快,剛吃完,隔壁包廂的賀子期過來了,厚著臉皮問:“薑小姐,請問烤雞還有嗎,我們三個男人一隻不夠吃呢。”

薑阮遺憾的表示,“我就帶了兩隻,不過還有一隻烤鴨,你要是不嫌麻煩去加熱,就拿去吧。”

她居然帶了福運樓的烤鴨!賀子期讓司機去餐車加熱,梁美澈看大家吃的不顧形象,勉強嚐了一塊烤鴨。

送到嘴裏,她後悔自己在京市的時候沒去福運樓,“我也吃過烤鴨,怎麽福運樓的烤鴨如此獨特,鴨肉裏自帶清香,這鴨子什麽品種?”

賀子期了解的比她多,解釋道:“鴨子是薑小姐用獨家的藥材喂養的,專供福運樓,你在別的地方吃不到。”

“那你也不推薦我去吃。”

賀子期:“我有義務管你吃好嗎?”

薑阮不管他們的爭吵,洗了手趴著臥鋪的小桌板給秦炎寫信,也不怕梁美澈看見,她寫的是路途的趣聞,火車上沒什麽好寫的,隻記錄了幾句話。

梁美澈無意掃到幾眼,好奇道:“你幾天就回來,還給秦炎寫信?”

薑阮說:“把分別的點滴記錄下來,對方看的時候,就好像參與了一樣,我跟秦炎哥哥之前每周都交換一份書信,我寫在鄉下養殖場的趣事,他寫學校發生的事,我最喜歡跟他交換書信,這會他應該也在宿舍記錄吧。”

“你們還挺浪漫的。”梁美澈突然發現薑阮有一點可愛。

薑阮抬頭,問道:“這就是浪漫嗎?”

“你不知道嗎?”梁美澈問。

“不知道,不過這是秦炎哥哥提議的,本來我嫌麻煩不想寫,是他給我獎勵,換一封信一個獎勵,我才堅持下來的。”

梁美澈好奇,“什麽獎勵,讓你有堅持下來的動力?”

別說梁美澈,賀子期也想知道,他突然安靜下來,司機和保鏢跟著安靜的閉嘴。

薑阮勾勾手指,兩人腦門幾乎貼在一起。

薑阮湊近她耳邊輕聲說:“換信的時候,他都給我親一下。”

梁美澈:……“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又不是罪大惡極的事,怕薑阮就不說了,她用同樣小聲的聲音說:“你敢說我,我就說你。”

“我有什麽可說的?”

“你喜歡你家保鏢。”

梁美澈怕死了,“你別瞎說,會害死他的。”

“好,我不說。”兩人坐到一邊咬耳朵,薑阮問:“你的身份這麽好,喜歡一個人還需要藏著掖著嗎?”

梁美澈歎氣,“門第懸殊太大,我家怎麽可能讓我下嫁個保鏢,他的腿都要被打斷。”

“香江門第觀念這麽重嗎?”

“嗯,至少我認識的家族都是這樣。”

薑阮想到秦傲,他和冉小蓉同樣來自門第的壓力,她不再問了。

梁美澈到走廊裏換氣,在玻璃倒影上描摹身後俊朗的眉眼,這是大哥給她安排的保鏢,是大哥的人,大哥看中的人不差,可惜門第啊,逾越不過去,就是大哥,如果知道她喜歡一個保鏢,第二天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聽說薑阮很傻,可她卻看了出來,看來自己需要隱藏的更好。

賀子期過來,問:“你們倆剛才聊什麽呢?”

梁美澈不滿,“聊點女孩子的話題,你怎麽會感興趣?”

賀子期道:“以為你們剛才說到我,隨口問一句。”

梁美澈回到包廂裏,看薑阮的信已經寫完了,打聽秦炎的病,“你給秦炎做了幾個月保姆,知道他的腿怎麽好起來的嗎?”

薑阮靠在軟臥上,裝作很困的樣子,“可能是靠毅力吧。”

“和你給秦炎泡藥浴按摩有關係嗎?”

“不知道哎。”薑阮說:“如果你家有親戚也癱瘓了,藥包我可以給你,但你們別抱太大希望。”

到了深市,賀子期的人去辦返港的手續,幾人在此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過海,深市離香江非常近,一到香江,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時代,香江的發展和內地差距不是一點點。

賀子期有意炫耀,“薑小姐,香江怎麽樣,沒見過這樣的繁華吧?”

來之前,秦炎已經給薑阮講過香江的發展,還和她描繪過內地的未來,薑jsg阮深信不疑,她說:“香江是好,內地現在改革開放,會追趕上來的。”

賀子期可不信,經濟是靠時間發展的,這麽大的差距,怎麽追?

他不想和薑阮爭執,來接的七座商務車已經到了,賀子期請薑阮坐後排。

薑阮要坐前排,“前麵視野好,我想沿途看看,可以嗎?”

“可以呀。”前排是秘書或者保鏢的位置,賀子期出於尊重才請她坐後排,她想坐哪裏隨意吧。

他問梁美澈,“你家的車怎麽還不到?”

梁美澈哪裏知道,“可能堵路上了吧。”

“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總不能給大小姐丟這裏,出點什麽事他難辭其咎。

梁美澈的保鏢建議道:“梁小姐,還是同行吧。”

梁美澈點點頭,她哥哥的腿,也是被綁架的時候致殘的,家裏的車沒有準時到達,她不敢大意,上了賀子期家派來的商務車。

車開了段時間,進入了比較荒涼的地段,兩邊還有玉米地呢。

薑阮好奇的問道:“賀子期,這就是你說的繁華大都市,還沒大灣村漂亮。”

賀子期:“……老木,你怎麽走這條小路?”

前頭的司機道:“這是近道,走這裏能趕回家吃午飯,老先生聽說少爺帶了客人,很重視。”

哪裏是重視個小保姆,他爸重視的是薑阮帶來的果實。

薑阮本來不想帶的,秦炎說如果確定別人無法培育,那就帶一點過來,好叫對方死心。

這條路不寬,前頭有輛小巴車爆胎了,兩個人正在換輪胎。

賀子期已經警覺了,叫司機往後倒車換條路走,後麵上來一輛小麵包車,給退路堵的死死的。

賀子期咬牙,“老木,下玉米地,不能被包圍了。”

這是有情況呀,打架嗎,看前後車的大小,就算裝滿人也不夠她打,薑阮腎上腺素飆升,凝神準備的時候,駕駛位的玻璃爆裂,與此同時是金屬高速鑽進血肉骨頭的碰撞聲,聲音未斷,薑阮被噴了側臉的血,司機歪著破碎的腦袋軟了下去。

有狙擊手……薑阮太熟悉了,末世她雖然是個沒用的治療,開槍是基本技能,她會呀。

就在她大腦高速運轉的同時,幾件事情同時發生,賀子期涵養全無大罵髒話,把驚恐尖叫不停的梁美澈按到視線盲區,梁美澈的保鏢已經翻開副駕駛的手套箱,拿到了裏麵的槍。

薑阮心裏一陣可惜,早知道有槍她拿了。

司機死了,外頭有狙擊手,前後車輛加起來十二個人,開始往商務車靠攏。

薑阮毫不猶豫將司機的屍體推下去,換到駕駛位,換擋踩油門打方向盤一氣嗬成,掐著秒在下一顆子彈到達前偏頭,然後一腳油門將車開到玉米地裏,迎著狙擊手的方向狂飆。

狙擊手的第二槍太險了,差一點薑阮就被爆頭,沒精力去想薑阮麵對死亡為何能如此鎮定,內地的她也沒摸過車吧,車技為何如此嫻熟,現在逃命要緊。

賀子期心髒狂跳不止,“你朝著射擊的方向開幹嘛,出了玉米地視線全暴露了,打方向盤!”

薑阮被他吼的腦殼頭,罵回去,“沒空解釋,災星你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