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說說吧, 一定要把我拐過來是想要做什麽?”鍾意的聲音軟綿綿的,還帶著點用藥後的虛弱感。

但她本人一點兒也不知道,還自認為很凶。

容和的手抬起又落下, 最終朝著鍾意靠去,卻不想鍾意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好好坐著, 別想撒嬌。”

“……”

容和抬眸,鎖鏈滑動的聲音響起,被鍾意按住肩膀, 不讓他動彈一分。

“老實一點。”

鍾意跪坐在床沿上, 把鏈條卷吧卷吧纏到手裏套到床邊立著的杆子上。

這下,容和的手隻能被動地懸在半空中,被固定在這張**了。

她目光直直地與容和對視,那雙總是朝她微笑的雙眸此刻黑洞洞的,帶著她不能理解的莫名情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容和緩慢地轉了轉眼珠子, 聲音有些發澀,猶如即將就要崩斷的機器一樣艱澀不堪:“鍾鍾想要做什麽?”

他的語氣篤定,用一種陳述的語調說道:“把我鎖起來,然後逃跑嗎。”

鍾意氣紅了臉。

然而, 更讓她生氣的還在後麵, 容和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個翻身將她扯到了身下,鍾意的身體在柔軟的床墊上彈了彈,很快又被另一具灼熱的身體壓住。

容和那隻自由的手輕撫上她的臉頰:“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鍾意聳了聳鼻子, 鼻尖聞到一股血腥味, 她頓時抬頭看容和被固定的左手,隻見血液洇染了棉墊, 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從那銀色手銬上滴下來,在床單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紅色的花。

鍾意蹙眉:“你受傷了。”

她掙紮著就要爬起來,卻不想容和就跟塊狗皮膏藥一樣,纏她纏得緊,根本動彈不得。

固執地認為她是想要離開自己。

鍾意覺得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不被惹急了從來不生氣,但這一次,她一口啃上容和的肩膀,疼痛讓男人愈抱愈緊,就是不鬆手。

毀滅吧。

鍾意疲憊的聲音傳來:“好,我保證不離開你。”

容和終於有了點反應,狐狸眼不敢動地盯著鍾意:“真的?”

“真的。”

鍾意的手從懷抱間隙裏掙脫出來,點了點容和的腦袋:“但是你必須聽我的話。”

“好。”

反常地,這次容和格外地好說話,自己鬆開了鍾意,讓她忍不住懷疑那個說不信的人是誰。

但現在管不得那麽多,鍾意鼓了鼓腮幫子,她突然感覺這個係統出品的男朋友沒有一個正常人,動不動就發瘋。

本以為是個天使的容和,竟然是最瘋的,還膽大包天地給她喂藥。

鍾意警覺起來,嗯,不能把容和放下床。

她看了眼乖乖躺著的容和,問:“藥箱呢?”

“在櫃子第二層裏。”

鍾意按著他的說法,果然在第二層找到了。

手指捏著鑰匙,鍾意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

她看向容和,糾結了一瞬。

容和就跟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我不會再給鍾鍾喂藥了。”

“再給我喂藥我就再也不見你了。”鍾意說氣話用鑰匙給容和開了鎖,不想容和卻當了真,又要把她抓到**去。

“不許動!”

鍾意有點頭疼,又看見容和固執地仰頭看她,一顆又一顆碩大的淚珠順著他有些憔悴的臉頰滑落,鼻尖紅紅的,看起來很可憐。

“我騙你的。”鍾意去哄他。

“不是鍾鍾的心裏話麽。”

鍾意瞪圓了眸子,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可惡。

沒辦法,她隻能說:“那你想怎麽樣呀?”

鍾意看見容和的眼睛裏突然亮起了一束光。

這不對勁。

容和爬了起來,在櫃子最底下一層摸出了一個項圈來。

黑色皮質,在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塊顯示屏,鍾意連連擺手:“不行的,我不要戴這個。”

容和站起身,坐到鍾意的身邊,從身後抱住她:“不給鍾鍾戴。”

另一隻手伸出來,露出一個同樣材質的手環:“這個是鍾鍾的。”

鍾意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看著那條項圈聲音突然怪異起來:“那……”

“這個是我的。”

容和把項圈放到鍾意的手裏,埋頭在她的脖頸上深吸了口氣:“帶上這個,我才乖乖聽話。”

鍾意快要暈過去,耳朵滾燙滾燙的,就算她沒有什麽經驗也知道,正常情侶根本不會有人戴這種東西。

但現在的容和實在太氣人,根本聽不進去她說話。

隻能哆哆嗦嗦地拎著那條項圈,容和仰頭,露出白皙的脖子,鍾意看見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最終鍾意還是給戴上了。

她暈暈乎乎地被容和在左手上扣上那個同款手環,容和整個人氣質一變,又變得溫軟起來。

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語氣飄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不論鍾鍾在哪裏,我都可以找到你……如果鍾鍾想要逃跑,”容和冰涼的手指觸碰到鍾意手上的顯示屏,迷戀地呢喃了一句,“這個小東西會立刻注射麻醉劑。”

鍾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她心裏明白容和不會傷害自己,正如她們兩個不會分開,但嘴上還是說道:“那你呢?”

這根本不公平,憑什麽她要離開就會被打麻醉劑。

容和輕笑一聲,引著鍾意的手來到他脖頸的圓環處:“如果不聽話,鍾鍾隻要按下手環上的開關,我會受到懲罰的。”

於是鍾意頓時把那隻手舉到了麵前,果然在顯示屏上看到了執行的字樣。

她問:“容和也會被麻醉嗎?”

容和沒說話,隻把那隻傷手舉到鍾意的麵前:“好痛。”

……不想說就算了。

鍾意根本不懷疑容和會放過他自己,隻怕他的懲罰不這麽簡單。

她拿來碘伏擦在容和受傷的位置:“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給你處理了。”

手上的動作很輕,嘴裏還在教訓他:“就讓你痛死。”

容和滑軌得很快:“我不敢了。”

處理好之後,容和又抱著鍾意躺到了**。

沒有鎖鏈的束縛,鍾意覺得渾身輕鬆。

但這隻是容和的脾氣被安撫下來了,她看向和她貼貼的容和,軟軟地蹭她,跟變了個人似的,但問題是她的火氣還沒有被壓下來啊喂。

看容和不順眼的鍾意又拎起了容和的耳朵,開始無理取鬧:“我餓了。”

容和果斷爬起來,殷勤地去給鍾意做飯。

當吃到熱乎乎的飯菜,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男人等在一邊伺候她,時不時朝她露出一個笑容,鍾意後知後覺:“你是不是故意發瘋的,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