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這事受打擊最大的還是傅國公。

他扭頭, 不可置信地望著妻子。

傅國公夫人梁氏穿著一身深藍色的交領繡牡丹襦裙,眉目溫順,端莊大方, 頗有一家主母的風範。

任誰也無法將她與“水性楊花”這個詞掛在一起。

事實也是如此。

這些年, 梁氏堪稱京中婦人的楷模。

嫁入傅家後,他將偌大的傅國公府搭理得井井有條。

傅國公生性浪**, 沾花惹草,府中小妾都有十幾房,也從未發生過爭風吃醋的事。

相反,傅國公府這些年還人丁興旺,子嗣一個接一個的出生,單傅國公的庶子就有十幾個,外麵沒有名分的還不知多少。

提起這事, 京中有幾個男人不羨慕傅國公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人交口稱讚的婦人卻給丈夫戴了一頂綠帽子,說出去誰信?

但大家都知道, 宿主和瓜瓜所說不會有假。

傅國公承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 臉上火辣辣的。素來隻有他給人戴綠帽子的, 哪有人給他戴的。

他憤怒地大吼:“胡說八道, 看什麽看?阿薑不可能做這種事,她不會背叛我的。她成日都呆在府中,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哦,傅國公夫人身邊整日跟著那麽多人,一言一行都被人盯著, 是怎樣瞞天過海,這麽多年都沒被發現的?

大家對奸夫的身份更好奇了。

宿主, 你倒是快說啊,別停在這兒啊。

唐詩看著傅國公跟炸了毛的貓一樣,覺得很是稀奇。

【嘖嘖,傅國公好雙標啊,他給人戴了那麽多綠帽子,今天傅國公夫人也隻不過才給他戴了一頂而已,他怎麽就受不了了。】

【笑死,傅國公絕對想不到是誰在後麵偷他的家,就像懷遠侯想不到偷他家的是傅國公一樣。】

你倒是快說啊。

傅國公也更憤怒了,雙眼幾欲噴出火來。

唐詩終於給了他一個痛快。

【果然是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傅二爺跟傅國公不愧是親兄弟,葷素不忌,都喜歡吃窩邊草。】

這個答案一出,傅國公如遭雷擊。

其他人卻覺得合情合理。

原因無他,傅國公夫人身份尊貴,深居簡出,要私會外男太難了,相反,內宅之中本家的男子則容易許多,因為本就住在一座大宅子裏,平日裏又有接觸,更容易生情意,也便於**而不被人發現。

傅國公顯然也想通了這個環節,氣得目眥欲裂,理智盡失,不顧這還是在承乾宮,抄起一張椅子就要往梁氏頭上砸去:“賤人,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還是東來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腰:“國公爺,使不得,使不得,您消消氣……”

唐詩被傅國公這激烈的反應給整得無語了。

【這就破防了?】

【三人者人恒三之。他給那麽多人戴了綠帽子,怎麽這次換到他頭上,他就受不了了?】

【什麽人啊,玩不起就別玩,人菜癮大,垃圾。】

罵得好,罵得妙,會罵你就幫大家多罵兩句。

對於傅國公被戴綠帽一事,在場的大臣沒一個同情他的,反而都抱著喜聞樂見的態度。

沒辦法,傅國公玩得實在是太花了,已經招了眾怒。

洪國公這個樂子人更是仗著自己年紀大,資曆老,假惺惺地出來勸(拱)架(火):“哎呀,傅國公消消氣,這事啊你就該跟懷遠侯學學。你看,你給懷遠侯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懷遠侯不也沒動粗拿椅子砸你?這事就這麽扯平了吧。”

兩個人都不買賬:“神他娘的跟他扯平了。”

洪國公更樂了:“你看,你們這不挺有默契的嗎?反正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不就是我的嗎?誰的種還不都一樣,都一樣。”

呸!壞透頂的老不羞。

懷遠侯厭惡地撇了一眼洪國公,沒搭理這人。

因為他現在更恨傅國公。

要說傅國公被戴綠帽一事,在場這麽多人,誰最痛快,非懷遠侯莫屬。

他冷笑著說:“傅國公,這就是一報還一報,你最看重的,唯一的嫡子不是你親生的。哈哈哈,你跟我有什麽不同?”

這句話可踩中了傅國公的痛腳。

傅國公雖然兒子多如牛毛,家裏十幾個,外頭還不知道多少。

可對他來說,嫡子始終是不同的。他的嫡子傅良哲生性聰慧,學識淵博,為人謙遜,打小便有才名,二十二歲時便中了進士。

是傅國公最驕傲的兒子。

傅國公在這個兒子身上耗費的心力也是最多的。

付出得最多,沉沒成本越大,可不就愛得深沉。

而且傅良哲跟傅國公完全不一樣。

他可以說是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沒有染上傅國公的惡習,在女色上非常克製,別說在外頭沾花惹草了,他房裏甚至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過。

這樣一個品學兼優各方麵都挑不出毛病的兒子幫傅國公賺了不少麵子。

往日裏誰不羨慕他,背後甚至酸溜溜說他歹竹出好筍的也不少。

但誰能想到往日這個令傅國公引以為傲的兒子竟成了他生平最大的恥辱呢?

唐詩也很意外,翻了翻傅良哲的成長經曆總算找到原因。

【傅良哲出生在這種家庭能有今天,都得歸功於梁氏對他的細心教導。】

【可惜了,梁氏既能教子,又能掌家,這麽能幹的女人,若是投胎到現代,妥妥的女強人,又怎麽會在傅國公這個爛人的後院蹉跎一生。】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

誰他媽是牛糞?傅國公要氣炸了。

想當初他也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多少女子趨之若鶩。要知道梁氏這賤人如此不安分,他說什麽都不會娶她。

可惜沒一個人站他這邊。

梁氏見自己的秘密被揭穿,站出來大大方方承認了:“沒錯,良哲不是你的孩子。”

“你還敢說,賤人,賤人……”傅國公無能狂怒,罵來罵去就這幾個詞。

梁氏絲毫不怵他:“這也是跟國公爺學的。婚後國公爺一房一房的小妾抬進門不說,還跟妾身的兄長攪在了一起。國公爺既喜歡妾身的兄長,妾身為何不能喜歡國公爺的兄弟?”

【說得好!傅國公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看看他幹的那些事,還好意思指責別人。】

出軌這事本來是不對的,但對傅國公被出軌,大家都同情不起來,甚至有些看好戲的意味。

傅國公被懟的啞口無言,訥訥地吐出一句:“我是男人,能一樣嗎?”

【呸,不就□□多了二兩肉,還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男人怎麽了?男人不照樣是女人生出來的?沒女人能有男人嗎?】

這番話可算是說到梁氏心坎裏了,梁氏都不想跟傅國公多言,直接跪下衝天衡帝磕頭:“賤妾與傅國公早已沒了夫妻情分,求皇上賜賤妾一道和離文書,從今天起,賤妾母子與傅國公府再無幹係。”

又是和離!

傅國公氣得肺都要炸了:“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女人是反了天了,一個二個不守婦道,做出這等□□之事還妄想和離,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唐詩實在看不下去他的雙標了。

【呸,什麽玩意兒,懷遠侯夫人不守婦道是因為誰?一個巴掌拍不響,他這個偷人妻的怎麽好意思罵別人無恥的?】

【瓜瓜,古代男人**犯法嗎?】

瓜瓜:【犯法的,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男女刑期一致。】

唐詩樂了:【這個好,傅國公這是打算自己把自己送進牢房裏嗎?這恐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吧。】

傅國公這才想起大雍律對男女通奸的定刑,他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

看到他又吃癟,懷遠侯心裏痛快,再次落井下石:“如此傷風敗俗的事,葛大人,柴大人,你們刑部和京兆府應該好好查查了。”

兩人狗咬狗,最鬱悶的莫過於太後。

太後本是來抓安嬪的,最後安嬪沒抓到,反而節外生枝,弄出了這麽多事端,搞得自己人反目,顏麵掃地。

再這麽下去,隻怕真要將傅國公給折騰進牢房裏。

她厲聲嗬斥道:“夠了,傅國公,懷遠侯,你們倆加起來都是快百來歲的人了,還嫌今日鬧的笑話不夠多?這事到此為止。這裏是承乾宮,皇上處理國事,召見臣子的地方,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莫要汙了承乾宮。你們的家事自己回去處理,不要在這裏耽誤了國家大事。”

太後很狡猾,她將這件事定義為家事,那旁人就管不了了。

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更何況是傅國公和懷遠侯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呢,這種醜事當然是要捂得嚴嚴實實的,萬萬沒有鬧到官府的道理!

隻要他們不鬧,也沒人強製將他們拉到京兆府去掰扯個是非對錯。

至於他們心裏的那股子火氣,不還有兩個女人嗎?等回去了,這兩個女人怎麽處置還不是家裏說了算,夠他們消氣了。

在場的大多都是人精,如何看不清楚太後的算盤。

梁氏和寧氏不約而同地跪下用力磕頭:“皇上,賤妾與傅國公懷遠侯夫妻情義已絕,今日自請下堂,求皇上做個見證。”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天衡帝。

這件事太出格了,真要應了,怕是要在京城掀起不小的波瀾,以後也可能形成新的風向標,引得不少對夫家不滿的女人效仿。

現在正值瘟疫橫行,本就人心惶惶,實在不宜為了兩個女子節外生枝。

太後也看出了天衡帝的猶豫,輕撫著血紅色的長指甲微笑道:“皇兒,無規矩不成方圓,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得真好聽,那太後怎麽不鐵麵無私地將傅國公送進牢裏?】

【這件事寧氏與梁氏確實有錯,但錯的更多分明是傅國公跟懷遠侯好不好?太後跟傅國公不愧是一家人,這雙標都如出一轍。】

【太後現在講規矩了,當年虞美人受寵,懷了身孕,她是怎麽弄……】

“夠了,這事傅國公和懷遠侯也有責任,她們既自請下堂就成全了她們,給她們一紙休書,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太後突然大聲說道。

唐詩被嚇了一跳,有點懵。

【咋回事,太後怎麽突然自己打自己的臉,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莫非是因為更年期的緣故,陰晴不定?】

眾人滿頭黑線,這還不都是因為你。你管太後幹什麽,你好好說說虞美人的事啊。

天衡帝頷首:“母後所言極是,就按母後說的辦。”

他命廣全拿來筆墨紙硯,趁熱打鐵,將這事給辦了。

傅國公和懷遠侯看出太後和皇帝的態度,不情不願地寫了休書。

雖不是和離書,但今日之後她們也沒什麽名聲可言,休書與和離書區別不大,隻要能順利離開兩府就夠了。

寧氏與梁氏小心翼翼地將休書折疊好放入袖中,然後對著空地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若非這女神仙相助,今日想要拿到休書絕非易事,等回了家中,以後定要給女神仙鑄金身,每日焚香祭祀。

眾人本以為這事就到此為止了,熟料傅二爺帶著妻子閔氏進宮了,聽說太後跟傅國公、懷遠侯都來了萬壽宮,他們夫妻倆也趕緊趕了過來。

聽到通報,天衡帝命人將二人帶進來。

一進承乾宮,看到院子裏這麽多人,還有符紙、道士,傅二爺就感覺不妙,連忙給傅國公和懷遠侯使眼色。

可惜懷遠侯如今厭惡極了這兄弟倆,別開頭不搭理傅二爺。

而傅國公看著自己從小就疼愛的胞弟,竟給自己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頓時如鯁在喉,哪還有心思去揣測他那記眼神是什麽意思。

傅二爺見傅國公完全沒領會自己的意思,湊了過去,剛想開口一個拳頭就結結實實地砸了在他的鼻梁上。

傅國公這一拳頭用了十成的力道,直接將傅二爺砸到了地上。

傅二爺捂住不斷淌血的鼻子,不解地看著他:“大哥,你幹什麽?”

傅國公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一拳頭砸了過去:“我幹什麽?我還要問你都幹了什麽?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廉恥,勾搭嫂子的玩意兒。老子平日裏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竟這麽對我,你有把我當大哥嗎?”

傅二爺這才知道自己跟梁氏的事情暴露了,眼神閃躲:“不……這,大哥你聽我說,這……那次是我喝醉了,糊塗了,大哥……”

梁氏冷眼看著兄弟二人打架,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是輕撫著袖中休書,好似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倒是傅二夫人聽到這話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看向梁氏,嘴唇蠕動:“他……大嫂,他們說的……”

梁氏淡淡地問:“有區別嗎?二爺房裏人還少嗎?”

但傅二夫人受不了,她一向善妒。傅二爺哪個月要是多去了哪個小妾的房裏,她都要變著法子的折騰小妾,府裏被她發賣折騰死的小妾不少。

她哪能接受丈夫跟大嫂有染。

“你,你這個狐狸精,我打死你。”傅二夫人該跟傅國公是兩口子才對,處理事情的方式都一樣。

梁氏一把抓住了她手:“我以後跟傅家沒關係了。二夫人管好自己的男人吧,讓他別禍害小姑娘了。”

傅二夫人聽說她不是國公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意外和驚喜,恨恨地說:“梁氏,我們以後走著瞧。”

梁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你是想用對付你媳婦兒的那招來對付我?把自己的兒媳婦折騰死了還嫌不夠?還想弄出多少條人命。”

天,聽聽這是什麽!

傅國公府這瓜一茬接一茬,簡直吃不過來。

就連洪國公這樣沉穩的老同誌都瞪大了眼睛,豎起了一對招風耳。

傅二夫人心虛地挪開了視線:“你……你不要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唐詩都驚呆了。

【咋回事,這是要由叔嫂通奸變成扒灰文學嗎?傅國公府真是爛到了根子裏,什麽肮髒事都有。】

可不是,京城沒哪家有他們玩得花的,兄弟都是一路貨色。

出了人命,身為京兆府尹,柴亮就該出麵過問了:“梁氏,你說的出人命是怎麽回事?府上怎麽沒到官府報官?”

事關傅國公府,哪怕死的隻是二房的媳婦兒,下麵的人也一定會呈報給他的。

梁氏垂下眼睫,輕歎一聲道:“是二房長媳王氏。眾所周知,二夫人閔氏素來善妒多疑,但傅家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喜歡沾花惹草的性子。王氏長得花容月貌,一雙桃花眼自帶三分媚,沒少招閔氏的嫌棄嫉妒。閔氏一會兒說對方勾著男人天天往她房裏鑽,一會兒又說王氏跟公公眉來眼去,不知廉恥勾搭公公,還時常找借口給王氏立規矩,罰跪不給飯吃。”

“你胡說,梁氏,你少血口噴人。”閔氏當然不認。

梁氏沒理會她,繼續說道:“王氏父親乃是國子監司業,出身清貴之家,性情外柔內剛,哪裏受得了這等羞辱,被氣哭過好幾次。”

這確實是過了,名聲對女子何其重要,身為婆婆在沒證據的情況下,怎麽能這樣胡說八道。

就連唐詩也一邊翻八卦一邊吐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分明是男人花心惹的禍。閔氏管不了男人,就將一腔怨恨都發泄在了比她更弱,更沒有選擇權的妾室和兒媳身上。弱者將刀揮向更弱者,這種人真惡心。】

自己男人什麽德行她不清楚嗎?

連兒媳婦都要防,這種人生也實在是可悲。

但閔氏不覺得,她譏誚地說:“梁氏,你跟她是一路貨色,隻知道勾搭男人。”

梁氏還是不接她的話,繼續說王氏的事。

“三個月前有一天王氏突然說公公鑽進她的房間,欲行不軌,她反抗的時候抓傷了二爺的胳膊。二爺堅決否認,並挽起袖子給仆從看了他的胳膊,上麵並無傷痕。閔氏便破口大罵,罵王氏不要臉,勾引公公不成反而誣陷公公。”

“這件事在府中鬧得很大,幾乎人盡皆知,王氏走到哪兒都會迎來異樣的目光和各種指指點點,連其丈夫也因此跟她生分,罵她不要臉。王氏孤立無援,受不了這種屈辱,一時想不開投井自殺了。死前還留了一封血書,說她沒有撒謊,那夜她公公確實闖入了她的房裏。”

說到最後,梁氏的眼睛有些濕潤。

“這事我也有錯,我當時就該報官詳查,還她一個清白的。”

但這種事又哪裏怪得了她,她雖是國公夫人,但也管不了二房自己的私事。

閔氏冷哼:“小賤人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自殺,反倒賴我頭上了。梁氏,你少在這裝好人了,我管教自己的兒媳婦,關你什麽事?”

柴亮沒理會閔氏單方麵的爭執,叫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傅二爺詢問此事。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少人都相信王氏不會撒謊,她留下的那封血書所言肯定不虛,這事極有可能是傅二爺幹的,後來看事情鬧大了,他又咬死不承認。

他能跟嫂子通奸,就不是什麽顧忌倫常的家夥,對長相出眾的兒媳婦生出歹念也不奇怪。

但傅二爺卻堅決否認,就差指天發誓了:“絕無此事。我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怎麽可能半夜摸進兒媳屋裏。我就是由此順口誇了一句王氏好看,便被閔氏誤會了,她疑心重,總是懷疑這懷疑那的。從那之後總覺得我跟王氏有瓜葛,這完全沒影的事,我跟王氏清清白白。”

哪有公公誇兒媳好看的,如此輕佻,真不是個玩意兒。

大家相信王氏清白,不信傅二爺,看他的眼神還是帶著懷疑。

但唐詩知道了真相,傅二爺說的是真的,她氣得渾身發抖。

【王氏沒有撒謊,傅二爺也沒撒謊。】

啥意思?那半夜偷偷摸上王氏床的是誰?

唐詩憤怒極了:【怎麽會有閩氏這種女人,竟換了傅二爺的衣服爬上兒媳的床。】

不是,閩氏也是女人啊,她半夜三更偷偷爬兒媳的床幹什麽?莫非閔氏還有不為人知的磨鏡癖好?

大家都被搞糊塗了。

這傅國公府裏住的到底都是些什麽妖魔鬼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