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能護你到永遠。

各自有新的征程。

七月晚風帶著騰騰躁意, 吹得小姑娘嘴裏咕噥著熱。

應晨書將手穿過君熹纖細的腰肢後方,另一隻手從她雙腿膝下繞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是她不想的公主抱。

但是君熹的神智已經迷糊了,隻會睜著眼看著男人近在咫尺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穿過綿長的遊廊,燈籠的光輝映照在他眉眼間, 起起伏伏, 明明滅滅,君熹覺得此刻的應晨書過分好看,已經是不真實的了。

她埋入他懷抱, 眷戀地呼吸那格外好聞的雪鬆清香……其實今天他身上還沾染了點焰火的味道,他們晚上一起在車裏看煙花, 今晚整個北城都是同一股味道。

第二天是靠鬧鍾叫醒的,因為換了崗, 君熹也不敢第一天就玩遲到, 所以拿著早餐就急匆匆跑去擠地鐵。

恰好要出門的應晨書招呼她坐車, 君熹邊跑邊揮手, “您那車在廣利橋擠得跟蝸牛一樣,我還是去坐上億的車有保障, 拜拜了。”

應晨書:“……”

他邊往車庫走邊想,小姑娘是沒有記得昨晚說的話嗎?清醒的時候,是一點都不留戀的樣子。

搖搖頭, 他淺笑著上了車。

君熹到公司後, 先去了原來的辦公室。

沒想到她今日還來上班的組長一見, 很好奇地的衝她挑眉:“你實習期不是到了麽?怎麽今天還來?經理沒跟你說你實習期沒過嗎?”

同事們都屏住呼吸看著君熹, 。

君熹淡淡瞄她一眼, 微笑了下:“沒有啊, 他跟你說了?”

組長愣住。

君熹去辦公桌上拿起她喝水的杯子,把抽屜裏沒吃完的零食遞給旁邊的兩個同事,末了端著杯子悠悠越過組長走了出去。

經理叫來了副總助手帶她。

對方是個28歲的女孩子,踩著細高跟,披一頭栗色大波浪,妝容精致。

她手裏拿著君熹的資料,又伸手幫她拿杯子,“好可愛哦。”

那個杯子是舍友抽獎抽到的,但她已經有很多杯子就給君熹了,打著省錢的心思君熹也一直用著,沒再買,杯子是個荔枝形狀的,圓滾滾,是有點可愛。

“謝謝。”

“君熹~這個名字也好聽,很有詩意。”女孩子衝她歪頭一笑,“這兩天我帶你,工作不繁瑣,你很快能上手的。下周我就不來上班了,我下周的飛機要出國,但是你有不懂的隨時可以找我。”

“好,謝謝。”

這位同事的善意讓君熹換崗的忐忑少了一些。進辦公室和那位副總打了招呼,和對方攀談了一下之前學校的碰麵之後,君熹就去自己辦公室了。

這個崗位有屬於自己的獨立辦公地點,自由的風撲麵而來。

君熹看了一早上的工作內容,雖然還不算謹記於心但是也多少熟悉了工作流程。

中午她去餐廳打了飯帶回辦公室吃,午休時間也不需要抓緊時間衝刺了,難得能站在窗邊俯瞰一下北城無限的風景。

周邊都是直衝天際的高樓,離地麵幾十層的高度讓下麵的車輛都如螞蟻一般,似乎風吹就走,抬頭是仿佛觸手可及的朵朵白雲,湛藍的天裹著無形的風,不斷輸送進她的窗戶。

君熹工作這麽久第一次有種愜意的感覺,覺得身心都很放鬆,忽然覺得……難怪所有人都要往上爬,都想爬到最頂端,因為頂端的空氣是真的好,安靜,沒有算計,不想交集的人都被自己甩在身後……誰也影響不了你的心情。

其實如果真的靠應晨書的話,她是真的可以過得很好很好了,在這個別人都在努力摸爬滾打考研的年紀,隻要和應晨書多交集,她要什麽沒有……他也寵她,什麽都願意給,主動給。

忽然好想他,昨晚好像在院子裏看到他了,他似乎說要帶她回房?

還是做夢?

晚上下班沒有看到應晨書,聽阿姨說他早上出門後就沒回去,倒是練安的親生父親白天把她帶回來後,在家裏坐了會兒,大抵是看看女兒這陣子生活的地方吧,本來還想等她見個麵,但是後麵臨時有事就先走了,說改天再請她吃飯。

君熹沒有放在心上,她本來拿的錢已經夠多了,並無心去接受太多他們的客氣。

練安看得出君熹今天心情很好,笑嘻嘻問她工作是不是不忙。

君熹一邊檢查她的試卷一邊說:“豈止不忙啊,姐姐換崗了,不需要和那個煩人的組長待一塊了,不用受人管束,工作也輕鬆,別提多舒服了。”

“太棒啦~”小可愛湊近她,美滋滋道,“那我們去外麵吃個肯德基慶祝下。”

君熹:“……”

她笑說,“傻瓜,你知道對於姐姐來說,吃過阿姨做的飯,再吃肯德基是受罪麽。”

“嗯?”她有點小失落,“這樣嘛?隻有我覺得好吃嗎?”

“倒也不,偶爾吃一下還是不錯的。不過今天阿姨做好飯了,周末姐姐帶你去吃好不好?周末我們不上課。”

“好好好~”

君熹摟過她看試卷:“這道題算錯了寶貝,我們再看一下。”

一整張試卷她就錯一道題,君熹覺得這小家夥的學習能力真的蠻強的。

“已經七月了,再過兩個月我們練練就可以去學校上課了,到時候肯定是個班級裏的小學霸。”

“我去學校了。君熹姐姐還在這住嗎?”

“住吧,應先生慷慨呢,要給我住到離開北市。”

“那太好了~!”小家夥非常開心,一邊算題一邊說她還能繼續和她的君熹姐姐一起生活。

說到這,君熹倒是有點好奇地問她:“你後麵,也在這住嗎?練練。”

“嗯?”

“爸爸回來了,你爸爸有沒有打算接你去家裏住?”

小家夥一個抬頭,愣了愣,“好像,沒有家,我們家在北市沒房子吧,隻能住在爸爸這。”

“……”說得這麽可憐。

練安笑了:“我們家在覽市。”

君熹恍然:“哦~原來我們練安是覽市人啊。”

“爸爸也是,那個,你的應先生,他也是覽市人。”她彎起眼睛。

君熹驚訝,她一直以為應晨書是北市人,結果他是覽市?

“爸爸他……嗯,他是半個北市人吧,我知道他的媽媽和外公是北市人,謝安街,就是我們這個四合院,它叫謝安院,是他外公給他的成年禮物。”

君熹恍然,謝安院……

原來他另一個名字,謝懷笙的謝,就是母親的姓氏。

難怪,他說兩個家族不能因他而垮,難怪昨天在蘭廳裏,他們那幾個公子哥說,當年剛畢業的時候,想去覽市,去北市,可以隨自己挑。

原來是因為這兩個地方都屬於他。

所以他也要一個人承擔起兩個家族的命運。

這一天沒有看到應晨書,第二天也沒有。

君熹一周的工作交接結束,順利地上了手。每天和頂頭上司打交道的時間很少,很多時候是在社交賬號上交流,副總為人和善,對她像看小輩,講話溫溫和和,有時候還總來一句辛苦了,有些事不急可以第二天再來,隻要事情不多還允許她提前下班,因為副總知道她還有另一個兼職,因為上班所以需要把兼職時間改到晚上。

總之,這個新的崗位讓君熹如魚得水,如沐春風。

周末君熹難得看到消失幾天的應晨書出現。

是在教練安畫畫的時候,他忽然出現在身後。

“畫得不錯,我們練練以後可以考慮走藝術道路。”

君熹:“……”

這讓她這個藝術家的啟蒙老師有點汗顏。

應晨書的目光從畫紙上挪動,落到她臉上。

君熹挑了挑眉:“好久不見~應先生。”

他莞爾:“周末就不要上課了,可以出去玩玩,你這幾個月沒有一天休息的。”

君熹頷首:“好,周末沒安排課,練練上得很快。”

“嗯。我周末不在這,回一趟覽市。”

君熹點點頭:“好。”

“這次,可能去有點久……”

君熹眼神閃了閃,猶豫了兩秒還是沒忍住問:“多久啊?”

“可能一兩月,也可能多一點。”

君熹震驚:“這麽久?”

“嗯,事情有點多。你有新的路,我也有。”應晨書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好好工作,看你這幾天心情不錯的樣子,工作應該很順利?”

君熹茫然地望著他:“您怎麽知道我心情不錯。”

應晨書看了眼下麵的小孩兒,再看她:“我都有和練安聯係。”

君熹了然地輕點下巴:“所以,小姑娘總是抖露我的行程呢。”

應晨書坦言:“我問的。”

“……”

男人從容道:“總要看看你做得怎麽樣,不行,就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和小朋友一起學習。”

“……”

君熹徐徐失笑。

應晨書又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你們玩吧,有事找我。”

君熹“嗯”了聲,沒有推辭什麽,反正有事除了找他她在北市也舉目無親,能倚靠的隻有他。

應晨書回房去。

君熹順著他的腳步看去。

在後院拐角處,男人似是有所感應一樣,回眸往回看。

隔著半個院子,兩道目光在空中猝不及防地交織在了一起,於晚風夜色中繾綣纏繞。

某一瞬間君熹覺得應晨書的目光似乎很深,和平常不一樣,他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但是轉瞬又覺得不可能……她也沒說什麽。

淺笑一下,她就收回了目光繼續教練安畫畫。

小姑娘也喜歡國畫,毛筆字寫得也不錯,全身都是優秀基因。

這一晚後君熹就真沒有看到應晨書,她知道短時間內看不到他後,會隔幾天就和他聯係一下,試圖看看他的行程安排,人沒事吧……

一晃北市的八月份到了。君熹新崗位的工作很順利,這工作說忙不算忙,隻是事情比之前的瑣碎小事要重要很多,需要集中注意力,不能出差錯。

八月君熹和練安的親生父親與趙高啟一起吃了頓飯,聊了聊練安申請入學的事。

後麵小朋友也不負眾望通過了趙高啟挑出來的那個學校的考試,入讀了二年級。

這個年紀的她在班裏偏小,但是好在她算是一個轉學生,長得可愛玲瓏,同學也友善,九月份開學後,小姑娘在班級裏混得很好,沒人欺負小孩子,她適應得不錯。

君熹每天晚上還是大部分時間會陪小姑娘做作業,輔導她學校裏的課程,隻是這工作任務就不重了,可有可無。

九月半的北市秋意已經很濃,謝安街胡同裏一眼望去,盡是落葉花黃。

雲鯨的副總九月份聽說君熹沒有了兼職,有一回要出差,就捎上了君熹,不然他以往出差都是找其他同事。

君熹也很麻利地答應了。

去的是覽市,兩個小時的飛機一下子就到了君熹已經有四五年沒到過的城市,君熹有些感慨。

忽然想起應晨書上次說,放假她去玩,她帶他去高雨故地重遊,他帶她玩覽市。

不知道他最近怎麽樣……上次找他是一周前,和他閑聊,說趙高啟真的給練安開了幾個肯德基的店,他說趙高啟這人就是不著調,別理他,不過他既然開了,下次就去享受享受,不要去外麵人擠人。

君熹覺得好玩,她總是那個不小心也享了福的人。

這次出差下榻的酒店是君熹定的,這城市她也熟悉,到後利落地安排了副總入住,晚上副總要出去見客戶,君熹不去,她就尋思著,趁著這個時間聯係一下應晨書,她私心是想見個麵的。

在酒店的自助餐廳邊找吃的,君熹邊發消息給應晨書。

“應先生忙不忙?”

應晨書給她回消息的速度,似乎除了第一次他消失了一晚上,一直沒有回她之後,就一直能快速地給她回應。

這次一分鍾便有了來信。

君熹正夾了兩塊水果,晚上沒什麽特別好的胃口,想隨便吃點。

感受到手機的震動,她放下夾子,拿起塞在左手盤子下的手機,掀開看消息。

應晨書:“今天還好。準備吃飯,你吃了嗎?”

君熹瞄了眼盤子裏的兩個水果,回複:“在吃。”

應晨書:“今天家裏這麽晚才吃啊?”

君熹:“……”

她輕咳下,也就順水推舟了,“我沒在家裏吃。”

他的消息回得還是挺快,隻是多了幾句囑咐:“和朋友出去玩了?注意安全,別太晚回去。”

君熹摁手機鍵盤,發出三個字:“出差了。”

“嗯?出差?”

“嗯,反正也不需要上課了,領導有需要就跟著唄,總不能啥也不幹。”

應晨書莞爾:“到哪兒出差了?”

“覽市。”

“……”

至此,應晨書才明白過來,她為何今天會在這個點發消息給他,以往都是很晚才和他聊兩句,他能感覺小姑娘是估摸那段時間他應該沒那麽忙了。

手機很快又振動了,君熹索性拿著僅僅裝著兩個水果的盤子去落座。

應晨書問她:“什麽時候來的?住哪兒了?”

君熹麻利回複:“傍晚才到。住平江路,尹年酒店。”

應晨書:“那你今天晚上有空麽?”

君熹有點不自在,明明為的就是這一刻,但是這麽直白地說出有,是不是有點太司馬昭之心了。

想了想,她婉轉道:“大概沒什麽事吧,領導要出去見客戶,但是他貌似也沒喊我跟著,所以我自己來吃飯了。”

應晨書:“那你什麽時候吃好跟我說。”

君熹瞄了眼盤子裏的水果,“我吃好了,您忙吧,等您自己忙好了,再說。”

應晨書:“你怎麽這麽快就好了?”

“我就吃兩個水果。”

“……”

應晨書看了眼同一桌子落座的幾個人,扭頭和趙高啟說:“你們吃,我臨時有點事。”

一桌子人都好奇地看他。

趙高啟挑眉:“什麽事啊?都要點菜了。”

“沒什麽要緊的,就見個人。你們吃吧,我請朋友吃去,她臨時過來。”

他們也沒追根究底,揮揮手就放他去了。

應晨書到外麵上車,吩咐司機去平江路的酒店。

那條路就一座大酒店,司機也沒問去哪兒就徑直開去了。

君熹收到他的消息說他現在過來的時候,咬著草莓淺笑,有點意外又有點驚喜,還沒吃完就按捺不住了,另一顆拿起來就直接下樓去。

在電梯裏吃完了兩顆草莓,抽了濕巾擦幹淨手,她再慢吞吞踩著酒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走到大堂沙發休息區去坐著。

坐了大概十分鍾,有點困,她又起來出去走走。

酒店門口有個噴泉被花團錦簇的植物圍繞在中間,深秋落葉被風吹進水池,滾著圈遊**,透著些許落寞。

君熹繞過半個池子,驀地聽到嘩嘩水聲中傳來一記略略熟悉的腳步聲,她便抬眼望去。

隔著大半個噴泉,瑩瑩燈火下,身著一襲白色襯衣的應晨書舉步而來。

收到她的目光時他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繞過噴泉朝她走近,終於終於,她的眼前不再是讓人分辨不出真假的水花幻影,而是他真實不已的人。

應晨書目光由上而下看了君熹兩眼。

君熹注意到了,好奇問:“您看什麽?”

應晨書嘴角淺淺上揚了些:“沒有,隻是覺得,兩月不見,我們家小姑娘好像有點不一樣了,長大了。”

君熹微愣,接著低頭看了眼她的著裝。

哦,之前在普通部門工作,大家都穿得很隨意,公司也沒有著裝要求,但是後來不是轉崗了,她也沒好意思每天穿著牛仔褲踩著小白鞋或者拿短裙搭著小黑靴混跡在總經辦的一群幹練職業套裝中。

今天出差,她穿的是行政風襯衣和半裙,看著,可能確實和以前他見到不一樣,現在很成熟,或許還帶著些許嫵媚優雅?

“這個部門不能那麽隨意,正好我換崗的時候您就離開北市了,所以沒看過我這麽穿。”君熹解釋,淺淺一笑。

“嗯,挺久沒看你了。走吧,去吃個飯。”

“您不是在吃嗎?”

“隻是剛好到了,還沒吃。”

君熹跟上他的步伐,故意道:“可是我吃好了。”

應晨書目視前方,語調慵懶:“認真的我就不帶你去吃了,我也餓不死。”

“……”

君熹抬頭,然後伸手推了他一把。

應晨書笑了笑,扭頭看邊上有點熟悉味道了的小女孩。

上了車,君熹也沒問去哪兒,跟著應晨書根本不需要問這些。

“準備在這待幾天?”應晨書招呼司機開車後,問了句。

君熹隨意靠在車窗上,頭歪向車廂裏,在黑暗空間中隱隱約約地偷看他,“到周五吧,兩天。”

“那你周末就回去了?要不就別走,”應晨書迎上她水靈靈的眼神,“上次不是說很久沒來覽市了?”

君熹倒沒想過這次能有這樣的好運氣:“可是,您肯定很忙,我一個人也沒什麽好玩的。”

“周末我陪你兩天,我這幾天還行。”

君熹沒有馬上說話。

應晨書:“怎麽不說話了?兩個月不見,這麽生疏了?”

“兩個半月,練練上學半個月了,您七月走的。”

“……”

他失笑:“兩個半月,足夠生疏了?”

君熹忽然坐起來,歎著氣靠近他,有點沒扛住地出聲,嬌軟的嗓音含著些許撒嬌意味:“要是生疏就不找您了,我就是覺得,應先生至少能和我見個麵吧,我沒辦法忍住來了又走了,您不知道……”

應晨書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嗯,我當然得知道。再忙也肯定會看你一眼,我也不知道這幾個月你自己混得怎麽樣,抽不出時間回去。”

君熹揚起了笑臉,又沒好意思太明晃晃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就低下頭。

腦袋碰到了他的手臂,聞到了他身上的雪鬆香氣……

“您住哪裏啊?應先生。”她忽然想確定一下他離她多遠。

應晨書:“明順公館,離你酒店不算太遠,在一個區內。”

“哦。”

“餓不餓?”

她搖搖頭,見到他什麽感覺都沒有了,就是覺得心情愉悅。

應晨書:“那去我那兒吃?”

君熹抬頭:“我,我隻是隨便問問的。”

應晨書:“我知道,但是總歸周末我也得把你接到家裏去住,今天先去熟悉熟悉。”

君熹困惑:“我為什麽周末要去您那兒住?我現在工資比之前高,多住兩天我也住得起,而且我上司挺慷慨的,也許回頭大手一揮給我一起報銷了。”

應晨書淺笑,人靠在座椅裏,神情慵懶,望著她的眼神也懶洋洋的,溫情不已:“沒什麽特別的理由,熹熹,你想一下,同在一座城市,你自己一個人住外麵,我能放心嗎?”

“我已經是大人了,您說我幾個月不見,長大了。”

“我說個客氣話你還當真了。”

君熹伸手捶他。

應晨書望著窗外笑,笑完了才回眸看去,小姑娘靠他很近,手搭著扶手箱垂下腦袋,幾縷飄逸的劉海下,黑色眼珠透著些許憂鬱。

“嗯?打人還不開心了?那要不再給你打兩下?”

君熹頹廢地趴下去,礙著他的手臂,半枕在腦袋下小聲呢喃:“您這樣照顧,以後離開了我怎麽活啊。”

應晨書沉默了稍許,想起兩個多月前那晚她抱著他說的話。

“你不是要在北市發展嗎?我永遠能護得了你,熹熹。”

“不可能永遠。”她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見了,“你總有一天要結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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