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少爺有潔癖,你心裏不……
方知知沒有離開,擔心林鯨喝酒會不舒服,就打算在帳篷裏多呆一會兒,等林鯨完全睡下了再出去,但1664的後勁兒好像上來了,林鯨趴在軟墊上,歪頭睜著亮瑩瑩的眼睛瞧著她。
“你不要這樣看我,我會淪陷的。”方知知小臉一紅,跪坐在她旁邊扭扭捏捏起來,眼神控製不住地去偷瞄她。
沒見過這麽可愛的林鯨,方知知要喜歡死了。
林鯨不知道方知知為什麽要擺出一副羞澀的表情,她隻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四肢沉得像掛了沙袋,隻有意識還算清醒。
盯著方知知半天,林鯨抓來包包,打開,從裏麵摸出一顆大白兔奶糖來遞給方知知。
“你喜歡吃這個吧。”
方知知驚喜,難以置信地愣了半晌,猛點頭:“嗯嗯!你怎麽知道我喜歡?”
“拿著,”林鯨沒回答,等方知知接了,她翻過身正麵躺著看帳篷頂,兩隻手在肚子上拍呀拍,過了會兒道:“這段時間謝謝你,知知。”
方知知一怔,握緊了手裏的奶糖,就像捂在心上的冰山終於融化了那樣,鼻子一酸,方知知含著淚連忙搖搖頭,“不,那些都是我該做的,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我恨不得飛去你身邊照顧你,看見你剛來襄遙對誰都冷漠的樣子,我特別心疼,我喜歡的林鯨之前不是那樣的。”
林鯨淡淡地笑了笑,說:“一樣的。”
“不一樣不一樣,”方知知撫上林鯨的手背,眼淚滴落下來,“以前的你性格雖然也冷僻,不跟圈內任何人過深交往,但那時候你的眼睛是有光芒和期許的,現在的你就像放棄一切似的,我真的很害怕哪一天你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林鯨你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後支持你的,”方知知又道,“我,賀溪還有斯彧哥都很喜歡你,你別看他倆不表現出來,但其實心裏根本不相信那個女警察是你害死的,而且斯彧哥有證......”
方知知還沒說完,帳篷外就傳來唐斯彧的聲音:“本少爺表現的還少嗎?你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肯定又是那個問題。
林鯨懶得回答他,又翻身朝下趴著,臉埋進軟綿綿的枕頭裏,散落在背上的長發寫滿了:不想理你這個神經病。
唐斯彧發話,方知知沒敢再多待,擦掉眼淚撿了張薄毯蓋在林鯨腿上,就起身低頭走出去。
唐斯彧大步踩進帳篷,反手就把帳篷門的拉鏈拉上,他不明白兩個女生待在一起為什麽一個笑一個哭得特別幸福,女生這種生物確實蠻複雜的,包括林鯨。
他走到林鯨身邊,跪下就強硬地把林鯨攔腰撈起來,“說,那個人到底是誰,不說的話本少爺就把你的家底翻個底朝天。”
“你翻過了吧?”
林鯨身子骨軟,醉酒後的更甚,軟沉軟沉的,她一語中的,挺隨便地看著唐斯彧的眼睛。
唐斯彧神情一頓,“對,本少爺翻過。”
“放棄吧,你翻不到的,”林鯨不是很驚訝,唐斯彧會做這種查人底細的事在她眼裏不算稀奇,“那個是小名,唐斯彧,你什麽時候能別這麽幼稚啊。”
他是風光無限的少年,也是襄遙市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身價幾十億的少東家,要不是這女的蠢,他會幼稚嗎?
自打她暈血那次他聽到小弛這個名字,就一直莫名其妙縈繞在他心裏橡根刺似的,時不時紮他一下,把他弄得很暴躁,所以才會讓梁烈琛叫人私底下四處去調查,但沒結果,偌大的b市沒有叫小弛這個人。
當時梁烈琛提醒他,小弛可能是公安裏麵的人,鑒於保密機製,關於這個人的一切都查不到,也可能是有人特地要保護,叫他別糾結了。
他隻剩下一個辦法,從林鯨嘴裏撬出來。
唐斯彧嘴角的弧度尤其寡淡,捏住林鯨的下巴道:“不能,你堅持不說,那今晚我們誰也別想睡覺。”
兩人的姿勢有些詭異,林鯨整個腰肢是被唐斯彧懸空抱著的,背部有他的腿撐著,不至於會覺得不舒坦,如果他想繼續幹點什麽,林鯨都是任人宰割的狀態。
可這時候林鯨不太想跟他說話,也懶得掙紮了,僅是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額頭說:“乖啊,去睡覺。”
唐斯彧怔愣住,下意識抓住林鯨掉落下來的手,“你在哄我?”
林鯨眨巴眨巴眼,應了聲:“嗯。”
“你真渣,林鯨。”他忽然說。
“沒你渣。”她無言以對地回。
還承認了。
“渣就渣,誰怕誰。”唐斯彧拉開林鯨的手,眼神鎖定她雪白的脖頸,帶著氣憤一口嘬下去。
不料林鯨突然挪開臉,唐斯彧的唇堪堪被逼停在她的唇上方,“明早得上台演講,你不能亂咬。”
在勾他呢。
唐斯彧的心忽地有點跳,挑唇嗓音沉沉地笑問:“那咬哪裏合適?”
“這裏。”
林鯨單手勾上他脖子,將自己送上去。
事情發生不過半秒,唐斯彧摁住林鯨的腦門,阻止她再繼續,與此同時像碰著個燙手山芋那般,將她丟回軟墊上,“本少爺有潔癖,你心裏不幹淨。”
不是你說的渣就渣誰怕誰麽?
林鯨滿臉的興致缺缺,看唐斯彧一眼就背過身去睡覺,翻滾動作有些大幅度,襯衣隨之落了一角到背上,線條很直很美的肩背在昏白的燈光底下白得發光。
瞅半天,人一動不動,唐斯彧坐著沒趣兒,也並無離開的意思,眼睛一直盯著林鯨的肩背,腳癢去踢了踢林鯨的腿,“轉過來睡。”
“喂......”
林鯨煩煩躁躁地又轉回來,沒睜眼跟唐斯彧對視,“現在行了吧唐少爺?”
唐斯彧微微出神,挑眉:“行了。”
*
次日一早,唐斯彧跟他的川崎一塊兒消失不見,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方知知叫來司機送林鯨趕回家拿書包,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緊叫林潭送她來學校。
一中的升旗儀式規定在早上八點整,全校師生得提前十分鍾到達操場整隊,出旗升旗奏國歌一係列步驟過去後,就是林鯨的國旗下講話。
她等在台下的時候,便已經收獲了無數人的目光。
到林鯨走上台,全校師生的注意力全部匯聚在她身上,寬闊的操場,黑壓壓的人群中爆發出一場又一場的竊竊私語,眾說紛紜,班主任在旁邊警告都沒用,直到她接過主持老師的話筒,口齒清晰發音標準的普通話從音響裏傳出來的時候,所有人一致閉上了嘴。
講話在爭議十足的情況下順利結束,林鯨榮獲了一片熱烈掌聲,雖然其中有部分是不情不願。
可她就是無論站在哪裏,都能引人注目,永遠是最受關注的那一方,好壞通吃。
外界的聲音太大了。
回到教室接著上早課,前兩節改成數學,張文蓉一進教室,滿意的眼神就衝林鯨掃過去,上課做題期間張文蓉還特地走下來,在她耳邊說:“今天做得很好,老師們都覺得你的表現非常不錯,下次再接再厲哦。”
林鯨點點頭,卻十分鬱悶,鬱悶到她想現在就破窗跳樓,搞個社會安全的新聞出來。
昨晚她都對唐斯彧幹了什麽,現在她腦子裏的畫麵是破碎的,完全串聯不起來,有的地方幾乎沒印象。
如若不是賀溪來教室的時候故意找她茬,神神秘秘拿了兩張在帳篷外麵拍的影子曖昧照片給她看,她根本不知道還發生了一些別的。
慶幸的是唐斯彧沒在,否則她得尷尬死。
今天的課間操有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方知知拿著零錢袋跑來找林鯨,彼時林鯨正跟賀溪在座位上劍拔弩張,旁邊的眼鏡男看得津津有味。
賀溪又拿了一些別的照片擠兌人,“女明星,你就是大型真香的現場,前幾天還說不是斯彧的老婆呢,背地裏居然這麽主動,竟敢欺負我們純情天真的斯彧了,嘖嘖嘖,但是話說回來,老子好心警告你啊,我們斯彧第一次談戀愛,你敢渣他,老子帶著這幫兄弟提著刀天涯海角追著你砍!”
眼鏡男在一旁熱血澎湃地猛點頭。
靠,誰欺負誰啊到底。
林鯨用眼神恐嚇他,“刪了。”
賀溪得意洋洋,“不刪,急死你急死你,這可是你的黑料,將來能賣好多錢呢,我也全部發給斯彧了,刪了也沒用hia hia hia!”
林鯨:“......”
你媽的賀溪。
“少聽他亂講,他就是想找你說話,但不知道該說什麽話題,隻能用這種刁鑽的方式,”方知知蹦蹦跳跳地走過來課桌旁邊,直接拆賀溪的台,“林鯨,其實他一直很想跟你當朋友的。”
賀溪頓時臉麵掛不住,從座位上猛地蹦起來,“方知知!誰想跟她做朋友,脾氣又臭又爛還天天炫富,不是香奶奶就是普拉達,低調的老子才不巴結她!”
林鯨翻個白眼,抱臂回懟:“我不缺朋友。”
賀溪也翻:“喲,說得像我上趕著要你缺似的,我呸!”
方知知忙勸架,“好啦好啦,你倆別互相懟了,林鯨,我們買喝的去?”
“好。”林鯨站起來。
賀溪:“?”
“賀溪你要可樂嗎?哎算了,你有蛀牙得少喝點碳酸飲料,我們走啦!”方知知親昵地挽住林鯨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地朝教室後門走去。
賀溪:“?”
她倆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