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緩痛
崔幼檸吻了許久方停下,輕聲問:“還要親麽?”
那抹甜軟離開的瞬間,寧雲簡心口的疼痛立時恢複成原來的程度。
若是一直這般疼,從未減輕過,他還能咬牙扛過這一個時辰,但方才這蠱蟲噬心的疼痛頭一回得以緩解,仿佛久居黑暗的人終於窺見一道曦光,大喜過望之下又無比害怕它的離去與消失。
寧雲簡立時抱她去了榻上,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生生撕裂了崔幼檸身上的衣物,在她驚惶的眼神中近乎貪婪地向她索取。
索取得越多,他心口的疼痛便越輕。
於是他愈發難以自製。
崔幼檸生平第一次見他這副好似中了合歡散般的虎狼模樣,駭得欲要掙紮逃離,卻被他用力抱住,爾後聽見他顫聲說:“別推開朕,朕好疼……”
崔幼檸心中抽痛,動作一滯,緩緩收回抵在他肩上的雙手,任由他對自己的身軀肆意妄為。
寧雲簡直到抬起崔幼檸的雙腿之時才終於猛然清醒過來,卻仍是沒有舍得鬆手,隻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一雙濃墨般的雙眸裏藏著幾分掙紮。
如今的疼痛已減輕了一半,他知曉,隻要欺她到最後一步,便會徹底舒服。
崔幼檸看出了他的猶豫,輕聲問道:“這樣能叫你緩痛些麽?”
寧雲簡喉結上下一滾,眸中是再也無法掩飾的欲念和渴望,聲音啞得厲害:“嗯。”
崔幼檸臉上迅速暈開一層緋色,抓過旁邊被他撕裂的華裳擋住麵頰,羞怯道:“那就試試。”
試試……
寧雲簡心神劇震,望著眼前的豔色,長睫與握著她瑩白雙腿的手指一同輕輕發顫。
他雖習的是君子之道,卻也不是沒有幻想過這副場景——容顏嬌美、冰肌玉骨的心上人躺於他身下,與他纏綿**。
但那是在大紅喜帳內,床前還燃著一對龍鳳花燭。不像此刻,側屋中什麽大婚的布設都無。
許久,他終是閉了閉眼,慢慢鬆了手。
崔幼檸的雙腿失了桎梏,訝然睜眼:“雲簡哥哥?”
寧雲簡將那團雪軀擁入懷中,腦袋埋在她肩窩裏,悶聲應了一句。
崔幼檸疑惑道:“你不想要麽?”
寧雲簡眉心狠狠跳了兩跳,氣得低頭咬她一口:“別說話。”
崔幼檸才不理:“不是說那樣會好受些麽?為何不試試?”
“你身子還沒好。”
“可你很疼。”崔幼檸纖手抓住他腰間玉帶,紅著臉小聲道,“你克製些便好了,試一回就停下。”
寧雲簡默了須臾,艱難開口:“朕做不到。”
她不知曉她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讓人難以自持,也不知曉他此刻身軀內的欲念翻湧得有多厲害,就如巨洪般根本無法控製。
隻一回怎麽夠?他屆時又如何能停得下來?
崔幼檸一怔:“那你就硬扛著麽?”
“嗯。”寧雲簡神色平靜,“都已忍了近兩年,再扛些時日也無事。”
如被匕首劃了一刀,崔幼檸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她靜了幾息,輕輕道:“我想到了別的法子,雖及不上行**,但或許也能叫你好受些。你要試試麽?”
在寧雲簡愣怔間,崔幼檸已然動了。
須臾後,寧雲簡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之人。
他一張如玉俊顏染上薄怒,將崔幼檸的手從自己衣袍中拔出來:“這是誰教你的?”
崔幼檸被他吼得嬌小身子抖了一下,瑟縮道:“沒……沒人教。”
“胡說!”寧雲簡攥著她手腕的力道驟然一緊,咬牙切齒,“若不是習過多次,你的動作怎會那般熟練?”
隻幾下,就讓他如登雲端。
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是不是裴文予?”
寧雲簡又氣又難過,好不容易減輕了五分的絞痛霎時又恢複成十分,聲音顫抖得不似從他口中發出的:“裴文予手腕痛的時候,你也如方才那般幫他緩痛過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沒有!”崔幼檸連忙解釋,再顧不上許多,將實話一一道出,“是……是我父親請的花魁教我的。前年表兄的暗探回京稟報,說你的雙目已然複明,父親便命我再……再害你一次。擔心你不肯再接納我,父親便讓花魁授我魅惑男人之術。方才那個法子便是其中一樣。”
提起舊事,崔幼檸羞愧得低下頭去,可她卻不知寧雲簡此刻已無心為他過去遭受的背叛難過。
寧雲簡寒聲道:“你父親竟讓你學這種東西?”
崔幼檸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寧雲簡胸口劇烈起伏,若非那是她的生父,他定要親手將其殺了。
他又想到一事,黑沉著臉追問:“那你當初拿什麽練手?”
崔幼檸小心翼翼覷他一眼:“用……用角先生。”
角先生?她一個未出閣的名門貴女竟還知道角先生?!
寧雲簡氣得幾欲嘔血,隻能安慰自己好歹她不是拿真的那物習練。他雙手捧著崔幼檸的腦袋輕晃幾下:“今日之後你給朕把腦子裏學的那些東西都忘了!聽到沒有!”
崔幼檸忙不迭地點頭,爾後看著他慘白的麵容,聲音一輕:“那今日呢?”
寧雲簡心緒還未平複下來,一時沒明白她話中之意:“什麽?”
崔幼檸一雙杏眸清澈得仿若山間清泉:“雲簡哥哥今日想試試麽?”
寧雲簡額間青筋狠狠跳了跳,薄唇微張,正要拒絕,卻聽崔幼檸繼續說道:“我沒碰過別人,隻碰你。”
他一怔,抬眼看去,隻見麵前之人如一隻媚而不自知的妖,明明說著最勾魂攝魄的話,語氣卻天真單純:“我想讓你舒服些。”
崔幼檸說的每一個字仿佛都成了一道道在他耳邊炸開的驚雷,劈得他腦子混沌,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崔幼檸見他未有明顯的抗拒之意,試探著觸碰,握住。
緋色瞬間從寧雲簡的脖頸攀上整張俊顏,他薄唇緊抿,低眸對上崔幼檸的漂亮杏眼。
“可以麽?”崔幼檸輕問。
寧雲簡神色一僵,別開臉去,未發一言。
崔幼檸雖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但因萬分想要他好受些,便大著膽子繼續。
屋中寂寂,隻聞男人粗重的呼吸和悶哼聲。
崔幼檸在期間偏頭問靠在自己肩窩的寧雲簡:“雲簡哥哥,有舒服些麽?”
聞言,寧雲簡眼瞼猛地一抖,半晌,低低“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