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也不能找個這麽像她的

葉榆給她呼呼。

陸懷湛跟上,看到禾禾手指上的小傷口,麵色也跟著不好看了起來。

陸懷湛向來疼陸錦禾。

不等他開口,一旁女傭上前,支支吾吾道:“夫人來了,原本說是給小小姐修剪指甲,我們到的時候小小姐手指已經劃傷了,夫人說沒什麽大事……”

女傭口中的夫人是陸懷湛的生母,賀雲姝,和已逝的陸父是家族聯姻,塑料夫妻。

陸父去世後,陸母對本就感情不深的兒子更是淡漠。

陸懷湛九歲那年高燒不退,陸母還在外玩樂。

家裏傭人發現後給陸母打電話,陸母嫌煩,問都不問直接掛斷電話。

還是傭人將人送往醫院,才沒出什麽大事。

陸老爺子知道後,氣得斷了陸母半年零花錢,將陸懷湛帶回老宅養著。

陸懷湛成年後接手家族產業,陸母也隻是每月沒錢的時候來找陸懷湛要錢。

眼看陸懷湛麵上表情更冰冷,女傭解釋:“我們想給小小姐包紮,小小姐不讓,說等葉小姐回來再包紮。”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陸懷湛交代葉榆,“你給禾禾處理傷口。”

身著新中式改良旗袍的陸母端坐在沙發上,雍容華貴,氣質端淑,品著花茶。

不忘交代女傭,“這裏的茶挺好的,等會兒往我住處送一些。”

陸家從商從政數十年,家底豐厚,陸懷湛作為陸家嫡係這一代的掌權人,家裏的東西皆是最頂尖的。

見人進門,陸母連麵子功夫都懶得裝,看都不看陸懷湛一眼,銳利的目光投在葉榆身上。

神色稍變,不過一瞬間恢複正常。

她下巴微抬,神情高傲,“你就是懷湛找的那個女人?”

來之前,詩柔給她通過電話,說她兒子找了個狐狸精女人。

葉榆態度不卑不亢,“阿姨,你好,我叫葉榆。”

陸母重重放下手裏的茶盞,在大理石桌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嗯,我不管你叫什麽,能伺候好我兒子就行,不該想的東西不要妄想,人貴要有自知之明。”

葉家那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兒,還是葉家不要了的,能進她兒子的私宅都算抬舉她了。

不等葉榆開口,禾禾先嚷嚷起來了,嘟著嘴一點一點說:“奶奶,你沒有禮貌,不能摔杯子的。”

“奶奶聽力還不好,阿榆姐姐都跟你自我介紹了,你怎麽還不知道阿榆姐姐的名字,爸爸說這樣是不對的。”

陸母眉頭一擰,作勢就要站起來,“哎,你個小丫頭,真是被你爸慣得無法無天了,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禾禾個小機靈鬼嘴巴一癟,眼睛不見半滴,伸著手要陸懷湛抱:“爸爸,禾禾就是糾正奶奶的錯誤,奶奶凶我,知錯不改不是好大人,嗚嗚……”

三個女人一台戲,陸懷湛被吵得頭大,安撫性地摸摸禾禾的小腦袋,“好,等會兒爸爸幫你教育奶奶,你先跟葉阿姨上樓。”

葉榆抱禾禾去樓上兒童房,給她處理小傷口。

傷口很小,用創可貼就行,傭人提前準備的有。

可禾禾不願意,抱著葉榆的脖子撒嬌:“阿榆姐姐,不要這種,要阿榆姐姐之前那種有好看圖畫的。”

葉榆明白了,小家夥是要帶卡通圖案的創可貼。

小孩子難免有個小磕小碰的,從前給禾禾做家教,小家夥也受過傷。

她給她用過一次卡通創可貼,想來是那次記住了。

小家夥還親了她一口,“阿榆姐姐最好了。”

葉榆笑眯眯地摸摸她肉乎乎的小臉蛋,“好,姐姐去給你找。”

陸懷湛雖然脾氣不好,但生出來的女兒真是冰雪可愛,跟個奶團子一樣,惹人喜歡。

剛來陸家的時候,有時候她都懷疑禾禾到底是不是陸懷湛親生的。

後來一想,也可能是禾禾隨媽媽,她媽媽可愛。

葉榆去給禾禾找創可貼,她記得二樓客廳的抽屜裏有。

剛走到二樓大廳,她就聽到了樓下的說話聲。

陸母:“你找這麽個女人是什麽意思,拋開詩柔不說,晚意現在雖然不在國內,你也不能找個這麽像她的,這不是打喬家的臉嗎。”

陸懷湛:“我的事您別管,晚意是出國養病,你也別總去煩她,更別說些莫須有的事。”

陸母冷笑一聲,“什麽叫莫須有你心裏清楚,子隨父,你總是說我行為有失,可你看看你自己,不說禾禾,你現在和你那個早死的父親有什麽兩樣。”

“我和他不一樣,更不會活成你們。”陸懷湛唇線抿直,毫無情緒提醒道:“另外慎言,這是在我麵前,要是爺爺聽到,您近半年別想過好日子。”

“另外,管好您的嘴和那些小白臉,別最後被騙得分文不剩,陸家不做慈善,否則我不確認爺爺會不會知道。”

“惱羞成怒了?”陸母端起花茶悠悠喝了一口,“放心,我到底是陸家的夫人,喬家名頭正盛,我不會告訴晚意,損敵八百自傷一千的事我拎得清。”

剩下的葉榆沒再聽,找了卡通創可貼回了兒童房。

給禾禾貼傷口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小家夥提醒了她好多次。

葉榆想起了些往事。

陸懷湛的父親生前是京市出了名的浪子,四處留情,花邊新聞多得滿天飛,英年早逝,醉駕死於車禍。

而喬家是京市僅次於陸家和賀家的高門望族。

陸懷湛的堂姐便是嫁給了喬家長子。

現如今,如若陸喬兩家再結姻親也是眾望所歸。

網傳陸家家主潔身自好,沒有花邊新聞,看來是早有正主。

葉榆離開後,樓下談話繼續。

陸懷湛:“您最好是,不過我和晚意,我隻把她當妹妹,其它的別亂傳,也別臆想,你們長輩之間期盼的結果別強加於我們身上。”

陸母不信,“你我雖不親近,你到底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性子我也清楚,你對晚意如何,自能證明是你口是心非。”

陸懷湛從煙盒裏摸出根煙,沒點,捏在手裏把玩,“事實到底如何,我自有計量,不必您多費心,您有多餘的心思,不如去查查自己的副卡資金去處,省得爺爺又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