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現在沒資格和我提要求

葉寧萱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手勁很大,“你走什麽,我還沒說完呢,憑什麽你說怎麽做我就要怎麽做。”

“你幹什麽!”幾番掙紮,衣服有些散亂,葉榆掙開她,整理有些淩亂的領口。

葉寧萱站在台階上,站位比葉榆高,她視線下移,一瞥就瞥到了葉榆衣領下的曖昧痕跡。

臉上的譏諷又多了幾分,聲音幽幽,“我剛才還想不明白你一個窮打工的從哪兒弄的錦南醫院的床位,這下倒是都明白了。”

她輕佻的扯了扯葉榆的衣領,“感情是爬上了錦南高層的床,用被老禿頂玩弄的代價救書銘哥哥,我的好姐姐,你真是好偉大啊,我都要感動了。”

葉榆拍打開她的手,神色發冷,“不會說話就閉嘴,不想撿便宜就滾蛋。”

葉寧萱嗬了聲,轉而改口,“那倒也不必,姐姐還為書銘哥哥爭取到了療養和進修的機會,我就先在這兒感謝姐姐舍己為人的大無畏精神了。”

葉榆離開前,葉寧萱假意洋洋道:“姐姐放心,我會照顧好書銘哥哥的。”

剛才她沒有立即答應,是怕葉榆耍小手段故意陷害她。

如今知道了她的醜事,以後事情若是爆出來,她會先一步讓葉榆身敗名裂。

她就不信書銘哥哥知道她是個破鞋以後還喜歡她。

兩個小時後,季書銘手術結束,轉到了重症監護室,需要觀察一天。

葉榆確定他手術成功後,看了他一會兒就走了。

多在這兒待一會,她怕自己會多一分心軟。

他麻醉還沒過,剛做完手術,現在和他說那些,怕他承受不住,好歹等他轉進普通病房。

走到醫院門口,葉榆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氣,一時間有些迷茫。

她該去哪裏。

還有和她陸懷湛現在的關係。

她隨叫隨到?

算了,他也沒對她有要求。

葉榆想著,最終決定回家看看母親。

季書銘出事後,她就向學校請了一個星期假。

來學校任職的這三個月,她假期都沒有休,全部積攢著。

原想著萬一哪天母親病情突發好請假照顧她。

現在倒變成了季書銘。

剛走到路邊公交站,一輛黑色車子在她麵前停下,副駕車窗降下來,是陸懷湛的助理徐曜。

“葉小姐,看這天氣快下雨了,上車吧,我送您。”

天邊烏雲壓境,確實要下雨了。

葉榆打開後車座的車門,剛彎腰就看到了裏麵的陸懷湛。

男人一身板正西裝,鼻梁上架著眼鏡,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氣質矜貴。

葉榆動作一滯。

他怎麽在這兒?

“愣什麽,上車,禾禾還在家等你。”陸懷湛目光從筆記本上移開,淡聲開口。

看來今天不能回家了。

葉榆上車,緊緊貼著車門,和陸懷湛中間的距離還能再坐一個人。

陸懷湛一直在處理工作,沒心思注意她,葉榆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他關了筆記本,葉榆正看著窗外想事情,他攸然拽住她的胳膊。

“胳膊怎麽回事?”

男人眉梢微皺,對於她胳膊上的紅痕很是不滿。

“沒什麽,可能就是不小心蹭到了。”

她皮膚白,也過於敏感,輕掐或者拍打一下就會留下紅痕。

而且她也打了葉寧萱一巴掌,她是斷掌,打人疼,力道遠比葉寧萱抓她的力道重。

陸懷湛睨他一眼,麵色不虞,仿佛在說:你覺得我瞎嗎?

真不好糊弄,葉榆暗暗吐槽。

她實話實說,“被人掐了一下,我打回去了。”

陸懷湛麵色愈發冷峻,想到之前的事情,葉榆忙補充,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女生掐的。”

從前陸懷湛對她有意,兩人還不是現在這種關係時,他是學校校董,因著公事經常來學校。

不知他是巧合還是怎麽,她總能在學校看到他的身影。

那時辦公室有個男同事總是湊到她麵前,和她說些沒營養的話,葉榆覺得他煩。

之後更過分的時候那人還會做些過線的指向性行為。

有次在她回員工宿舍的路上,男同事又纏上了她,甚至對她動手動腳,拽著她的手腕不放。

葉榆剛要發脾氣,陸懷湛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腳把人踹翻在地。

聲音冰冷:“她也是你能碰的,凡事看看自己配不配。”

還罵她是個蠢蛋,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教訓完人,她還沒生氣,更沒來得及說什麽,陸懷湛自己冷著臉先走了,留她和被踹翻在地的男同事麵麵相覷。

沒過多久,那男同事就因為行為失德離職了。

想到這兒,腦袋被陸懷湛敲了下,“你還挺光榮。”

“回去塗藥,以後別讓我看到這痕跡,醜死了。”

“嫌醜別看。”葉榆低著頭,很小聲音反駁。

陸懷湛哼笑一聲,報複性地重重揉了把她頭發,“你現在是我的,我讓你怎麽樣你就得怎麽樣。”

“可是我也有人權,你也不能事事要求我。”

陸懷湛不知想到了什麽,嗓音微涼,“和我提人權,但凡你從前……”

他沒說下去。

“你現在沒資格和我提要求。”

“哦。”葉榆悶聲應著。

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說的是但凡她從前識相點,接受他,做他女朋友,也不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為了別的男人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不惜獻身去求他。

不說是上位者的他,是個男人心裏都會有氣。

之後回雲庭的路上,車廂裏安安靜靜。

剛下車,一抹粉色小身影朝葉榆襲來。

禾禾一把抱住葉榆的大腿,水汪汪的葡萄眼含著淚光,嗚嗚咽咽道:“阿榆姐姐,禾禾好疼,要姐姐呼呼。”

陸懷湛上午剛糾正過她稱呼,現在看來是白糾正了。

從葉榆到陸家給陸錦禾做家教起,小家夥一直叫她姐姐,一時改口怕是難。

小肉團子委屈巴巴地看著她,葉榆心裏軟得不得了,將人抱起來,“哪裏疼,姐姐呼呼。”

禾禾伸出劃傷的小拇指給她看,“都流血了,好疼的。”

傷口很小,已經不流血了。

葉榆麵色一緊,“怎麽弄的。”

禾禾眨巴眨巴大眼睛,閉而不答,一個勁喊疼,“要阿榆姐姐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