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詛咒
舒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都愣著作甚？將這無賴丟出去！”
看著地上的老李頭，兒子們不禁開始哆嗦。
而宋遠最是老實，此刻麵色蒼白，聲線有幾分顫意。
“娘……您這是打算要毀屍滅跡嗎？那兒子該去後山挖坑埋了他才對……”
毀屍滅跡？
這倒黴孩子，媽寶男屬性無疑。
舒月特地舉起斧頭，又指了指老李頭。
“你們瞧仔細了，這是不是一具屍體？”
兒子們定眼一看，隻見舒月手捏著斧頭另一側，而老李頭雖然倒地不醒，但隱約能看見他起伏的肚子。
霍！
原來是他們看錯了呀！
兒子們和兒媳頓時鬆口氣，宋聰上前一把抓住老李頭的衣領。
“娘，兒子以為該將他扒光衣服吊在村口，給他個教訓，免得以後他再胡作非為！”
宋遠宋北點頭讚同，甚至連癡傻的宋賢都指著老李頭喊道。
“娘……壞蛋……壞……”
舒月神色厲然嚴肅。
“對於這種無賴，你若將他逼急了，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現在隻是搶米，以後便會傷及性命，所以都聽老娘的！將他丟到一裏外，若他再生事，直接報官！”
“還是娘說得對，此事倒是我們顧慮不周了。”
宋遠說罷，立刻上前抓住老李頭的胳膊，眼神示意宋聰宋北上前，三人將老李頭丟了出去。
見蘇慧娘依舊麵無血色，甚至臉頰上沾了些灰塵。
舒月俯身將麻袋撿起，佯裝生氣道。
“瞧你這模樣，若是讓旁人瞧見還以為老娘虐待你，快去將你那張臉拾掇拾掇！”
蘇慧娘以為舒月訓斥，嚇得身子一顫，連忙前去收拾麵容。
而舒月牽著宋賢來到廚房，見空空如也，便知如自己預料的一樣，媳婦果然因為老李頭而沒來得及準備下飯菜。
“娘……餓餓……”
宋賢指著自己扁平的肚皮，眼淚汪汪。
舒月摸摸他的頭，隨即轉身假裝去取角落裏那些已經蔫了吧唧的野菜，順手從超市裏取出一斤新鮮的野菜，花了一文錢。
她轉過身，將綠油油的野菜擺在桌麵上，宋賢嗅了嗅，險些流下口水。
“香，香……”
“傻兒子，炒出來更香！”
舒月起鍋燒油，雖然油中已經摻了雜質，但當猛火燒起，野菜的香味依舊不可抑製的冒出，圍繞在廚房上空，連剛到家得三個兒子都忍不住被吸引過來。
“娘，這也太香了！這是什麽野菜？”
宋北冒著頭，在即將伸進鍋裏時，被舒月無情拍開。
“老娘是那種有文化的人嗎？行了，都去洗手！”
四個兒子當即跑去洗手，而蘇慧娘收拾完麵容回來，看到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身形微怔。
見舒月端著米飯走來，她急忙解釋道。
“娘，媳婦並非是故意不做飯，實在是因為……”
她還未說完，便被舒月打斷。
“趕緊坐下！你覺得老娘是那種昏了頭，不認道理的人嗎？！”
蘇慧娘愣了愣，顯然摸不清舒月的脾性。
但見她並未生氣，這才緩身坐下。
這時，宋遠握住她的手。
“慧娘，娘從前苛刻也是為了我們。”
舒月看了眼宋遠，將一碗飯重重拍在他麵前，有些怒氣。
“混賬小子，為娘的錯了便是錯了，你何必找理由還委屈媳婦？以後莫要說這種話，否則你就不是宋家的兒子！”
宋遠不明舒月為何生這麽大的氣，但依舊聽話的接過飯。
“知道了，娘。”
他模樣錯愕卻誠懇，惹得宋北笑出聲。
“大哥，娘是讓你對大嫂好點，莫要因為愚孝而委屈了大嫂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舒月讚賞看向宋北。
不愧是宋家情商最高的孩子，以後在生意上定也能幫她不少忙。
宋遠麵上微臊，不好意思的瞅了眼蘇慧娘，兩人同時紅了臉。
宋賢高興拍著手，指著兩人磕磕絆絆道。
“親……親親……”
舒月樂了。
這傻孩子，從哪兒學來的詞匯？
一夜好眠，天微亮，宋遠便和宋聰趕往鎮上的私塾，而舒月後出發，收拾妥帖後，似是早有預料，一腳踹開宋北所在的屋門。
哐當！
巨響過後，宋北自床邊掉落，哎呦了一聲。
舒月揪住他的耳朵。
“半刻鍾後若再不上路，中午你就別想吃飯了！”
宋北疼的嗷嗷直叫，“娘，我馬上收拾！”
磨蹭了整整半刻鍾，宋北慢吞吞走出屋門。
舒月瞥了眼，麵色微沉，扛著兩袋米扭頭便走，宋北急忙跟上去接過。
大概是因為清晨的風過於涼爽，宋北很快便清醒，話也變得密了起來。
“娘，您特地帶著米前往鎮上，是不是要賣呀？”
“賣東西我可有經驗，今天保準咱們能賺的一個盆滿缽滿！”
“對了，娘，這賣米賺了錢後，能不能買斤肉帶回家裏？小賢平日裏吃的少，身子都瘦成一個竹竿了呢！”
“兒子知道鎮上有一家肉鋪，肉質鮮美，到時候不如去那兒買一斤？”
舒月聽的腦袋嗡嗡作響。
曾經在書中看到這老三的形容隻有寥寥幾筆。
真沒想到，他說起話來竟這麽折磨人。
舒月未曾理會他，隻埋著頭繼續趕路。
但剛走了一半兒，眼前突然三道人影閃過，攔住他們的去路。
“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若……”
“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聽著這熟悉的開場白，舒月抬眸，靜靜望著麵前兩個強盜裝扮的漢子。
而他們的身後，則是昨晚被丟在一裏外的老李頭。
舒月冷笑，麵容不怒自威。
“我們沒有錢，隻有幾斤米，看來……你們是來搶米的？”
這兩個漢子手裏拿著的隻是棍棒，並非大刀，顯然不是真正的強盜。
那麽他們為何在此，答案不言而喻。
宋北警惕將米藏在身後，瞪著他們的同時小聲詢問舒月。
“娘，現在怎麽辦？他們有三個人，兒子隻有一個人，未必能打得過呀！實在不行，兒子一會兒同他們打時，您帶著米趕緊跑，絕不能讓他們搶了去！”
舒月眉心狠狠一跳。
隻將他撥開，淡淡看向麵前三人，暗中活動了下筋骨。
“是要動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