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韓政投誠

她衝著正在用膳的靳夕瀾,一把撥開了她手中的筷子,靳夕瀾不悅:“婆母這是要做什麽?!”

時老夫人她神色冷冰,眼角的細紋麵前上的褶皺都堆滿了厭惡,“你拿時府倉庫的銀兩可有問過我?!”

靳夕瀾不慌不忙道:“婆母,如今掌家人是我,您就莫愁這個神了。”

言下之意是你算什麽,我才是當家人。

這句話可把時老夫人嗆的厲害。

她又繼續道:“如今你是這當家主母,不想著替節儉,大把大把揮霍你好生快活!!”

“婆母這是哪裏的話,花點錢添置添置讓死水一樣的時家有點生氣不好麽,再說我何時自己亂花過時家的錢,這每一筆錢每一筆賬不是為了時家?!”

靳夕瀾甩了賬本給時老夫人看。

時老夫人翻賬薄,上麵記得清清楚楚,每筆錢是何用處。

“口口聲聲說為了時家,你是為了滿足你那些虛榮!?不過是想討好下人罷了。還有甚些東西買來做甚?”

靳夕瀾此事皆想翻白眼,她靜默忍住了,她不由得鄙夷道:“婆母,時府亦不是小門小戶,何須摳搜,下人們皆不容易,逢年過節的漲些銀兩也是應當的!何來我談一說?這是準備過些時日送去的賀禮,送些不上檔次的丟的可是時府的顏麵!”

“你……”

她說的句句在理,挑不出錯處。

時老夫人心中盤算著,現在勒夕瀾當家,已成定局,既然如此,那她更應當多要些錢財花,切莫不能讓勒夕瀾一人花了去。

“那我和嫣兒的月例怎麽沒漲,新衣也未給我們添置!你這又是何意?你今日必須給我和嫣兒多些銀兩!”

勒夕瀾美眸一眯,原來這才是時老夫人的真實的來意。

見她花錢便不如意,自己又要銀兩花,沒見過如此雙標之人。

“兒媳自知婆母和小姑子節儉,自然是無需漲月例添置新衣裳的,故並未讓丫鬟們準備。”

“你……”

時嫣剛準備張口就被勒夕瀾瞪了回去,她訕訕閉嘴。

時老夫人未曾想她會用她的話堵她氣的喘著粗氣。

“鬆蜜,悠茹,時老夫人身子不好不能出來多吹風,你們速速替我將時老夫人送回宅內!”

時老夫人豈會如此輕易走,不由得破口大罵,話裏話外明戳靳夕瀾敗家,靳夕瀾靠近她,用幾乎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惡狠狠道:“再多說一句我便毒啞你,讓你餘生再也說不出話!”

時老夫人不敢再逞強。

一輪烏月,牽著銀絲下起了綿綿細雨。

靳夕瀾將整個身子浸沒在溫熱水中,整個毛孔都是舒張開水,鬆蜜替她捏著肩頸,力道適中,靳夕瀾很是享受。

這段日子她太過於疲憊,但相比較上一世來說,己是萬幸。

待她快要入睡時,門外傳來異響。

靳夕瀾迅速提高警惕,眼神淩厲,手上抓著發簪做防衛。

靳夕瀾本是同時暮睡在一間房,但當時暮醒來之後,兩人無夫妻之實,床榻隔的極近異常不便,於是她隨即搬到時暮旁邊的房間內。

她帶著警惕,猛地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著寬大鬥篷戴笠帽看不清人臉,鬥篷還在濕答答地滴水。

隻見他拿下笠帽恭敬的鞠躬:“時夫人.多有叨擾,在下想了些時日,願同夫人聯手。”

是韓政。

靳夕瀾將韓政請進房間來,將王公子很可能是勾結叛軍謀反一事,一五一十同他說了去。

隻要將突厥人那份契約找到,那王家陳家的罪證是板上訂釘上的事,到那時不僅時暮冤屈可洗刷,數年前王家誣陷韓政,也得以洗清冤屈。

畢竟王家才真正反賊。

韓政聽完她的闡述,迅速將整個事情經過在腦海中縷了一遍,他沉思道:“不過,還需向夫人借些人手。”

靳夕瀾給了他一個令牌:“你拿這令牌前去橋北荒廢的宅院,裏麵的人見著令牌自會聽你差遣。”

“還有一事,夫人,你說那滿春樓柳姑娘見過那突厥人?不知那姑娘可還記得突厥人麵相體格?韓某還需突厥人的畫像一幅。”

“此事好辦,明日我交與你便是。隻是你打算怎麽做?”

“不難猜測出突厥想占領中原,王家人亦想稱霸中原,兩勢力之間利益碰撞,王家斷然不會俯首稱臣,突厥亦不會替王家做嫁衣。其實很簡單,那一紙契約對突厥汗國人來說根本如同廢紙一張,奈何對於王家而言道非同一般。

突厥人不曾想王家會翻臉,他一人在中原勢單力薄,而這突厥人最後出現地是在臨安,臨安靠近玉門也是唯一通往突厥邊界,這恰恰說明了,這突厥人分明是想往突厥汗國去的,滿大街的找如同大海撈針,隻需死死堵在玉門關卡即可。”

這同靳夕瀾所想一樣。

“等你歸來,定是為你記功一件。”

從此到臨安再到玉門再回來快馬加鞭也要足足一星期。

不知不覺間,已經連綿下了一旬的雨,夜朦朧,寒風聲簌簌,青石徑路、樹枝、皆然沾染珠露,一氣氤氳。

這麽些時日,她一直在等韓政的消息。

她相信他定不會讓他失望。

然而此時的時暮正同杜仲前往王府。

王府相比較時府來說更加奢侈豪華而時府更低調含蓄。王府之大,柳如煙的女兒又該從何處找起。

兩人隻得分開行動,一人一見的去瞧看王府每一處角落。

王府有尋庚的小廝舉著燈籠慢悠悠的晃著,正瞧見有人影攢動,欲要呼出聲,隻見那黑影消失在月色之中,小廝揉了揉眼睛細細看,晦氣的暗罵一聲道:“真是他娘的見了鬼了。”

與此同時,時暮一晃身便進了屋內躲起來,他點燃燭燈,瞧看著四周,應當是王府書房,此起彼伏的仙鶴延年書架上堆滿了書卷。雕龍畫桌上文房四寶排列整整齊齊。

他聽著小廝腳步聲越走越遠,欲要出去是,牆上的一幅畫勾起了時暮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