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在眾多鳳衛跪迎間, 一聲鳳啼穿雲破霧，空中一道金影也終於顯現。
鳳皇降臨。
鳳衛紛紛垂首以待。
“可曾見過李塵隱。”
冷漠話音落下，謝浮閃身而至。
鳳衛趕緊膝行退避, 讓出身位。
當先一人深深呼吸, 不敢讓他等候，恭敬行禮道：“稟陛下，屬下等未曾見過凡人靠近。”
對答中，仍陸續有金閣鳳衛從通道中閃現而出，見到眼下場景, 立刻下行跪地。
謝浮沒有理會一應旁人。
他看著麵前完好的封印, 眉間淺淡的刻痕始終未能撫平。
李塵隱這個名字絕非巧合, 李塵隱偷取魔珠亦是如此。
若李塵隱並非沈寂, 在三靈境中, 更無須千方百計費心離去。
不論沈寂為何改頭換麵, 他也無意細究沈寂為何全心離開。
隻要沈寂仍然活著。
一切仍可轉圜。
謝浮閉了閉眼。
他聽到耳邊鼓噪至今的心跳, 正要抬手，才發覺不知何時緊握的掌中熱潮湧動。
封印處風暴靜止，卻似有輕風鑽入指縫, 將濕氣吹散，留下滿袖燥意。
先前出聲的鳳衛鬥膽又問：“陛下, 是否需鳳衛向外搜尋？”
為區區一介凡人動用金閣鳳衛，已是他聞所未聞，如今陛下親至，他更不敢有絲毫懈怠。
謝浮倏地睜眼。
偷取可騙過封印通道的魔珠，李塵隱的目的昭然若揭。
此處不見李塵隱的氣息。
凡人必定已不在三靈境。
他抬手拈訣, 身上金袍無風自起。
陰暗的半空中, 靜止倒懸的斷裂巨石也轟然而動。
地麵, 縱橫交錯的裂縫擴散震顫，發出沉悶悚然的隆隆異響。
鳳衛麵帶慌亂地看著周圍，可沒有謝浮命令，皆不敢閃躲。
頃刻之間。
刺破天際的極致銀芒自宛如崩裂瓦解的巨大入口處猛然大亮！
—
雪域。
妖凡通道。
飛身衝入封印的鳳衛隻覺撞上一麵牆壁，猛地被齊齊彈飛出去。
他們麵麵相覷，正要再試，就看到通道裏有銀焰狂舞，紛紛眼皮狂跳，連忙四散飛遠！
“陛下在此？”
“這封印被陛下封鎖，莫非今日要為一個凡人打開？”
“陛下心意，你我怎會得知，還是再離遠些吧，免受波及！”
封印處陰雲堆疊，銀焰漫天。
震耳欲聾的雷聲翻攪天地，漸漸有肆虐的狂風升騰起！
這樣驚心動魄的異象，眨眼傳遍整片雪域。
遠在仙界封印前的沈寂也回頭看了一眼。
係統的聲音因為驚嚇變了調：“宿主快走快走！大反派追上來了！！”
妖凡通道的方向。
熟悉的銀色鳳凰踏雲而飛，濃重的威壓正在雪域蔓延。
沈寂眉峰微挑。
傻鳥派了這麽多鳳衛來圍追堵截，在他意料之中。
但親自來抓人？
這隻鳥真的太記仇。
都過去這麽久了，怎麽生的氣一點沒消，反而見長。
“宿主你還看！趕緊走啊！！”
係統急得發癲，“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仙界靈力倒灌凡間已經十五天，哪怕雪域封印，對修為的壓製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嚴重。況且大反派的修為本來就不是雪域封印能壓製的，要是真被逮到，那它和宿主就徹底完了！
沈寂最後看了一眼遙遠處隱隱約約的金色身影，收回視線，飛身沒入仙凡通道。
堪堪從通道中閃身而出的謝浮心有所動，轉眼望去，正看見仙界封印閃爍的光芒緩緩消散。
他皺眉愈深，並指自空中幻化出兩張不同的臉。
“尋遍凡間，見到此人，即刻毫發無損帶回明煌宮。”
跟隨他再度下界的鳳衛一齊行禮：“屬下尊令！”
謝浮已閃身來到仙界通道前。
他的身影消失，鳳衛才敢抬頭，議論紛紛。
“陛下竟會親自來抓一個凡人！”
“可陛下不是隻抓李塵隱嗎，怎會多出一個人來？”
“話說回來，這兩個，哪個是李塵隱？”
“入得陛下法眼，我猜是左邊那個，相貌絕佳，簡直不像凡人。”
“你們也太孤陋寡聞了，李塵隱是殿下宮中貴客，分明是右邊那個！”
“都別亂猜了，還愣著做什麽，沒聽陛下鳳令要尋遍凡間，趕緊將畫像拓印下來！”
鳳衛之間，一個女人也掏出玉簡，正要拓印，看到空中居右的臉，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怎麽了？”一旁有男人問她。
“這……”女人眼底含著懼怕，低聲道，“此人便是方才遇到的，那個我以為亂跑的鳳衛！”
男人也麵露懼色，下意識看向謝浮消失的方向。
那裏早已空無一人。
唯有遙遠處。
仙界封印又是一次閃爍。
—
“宿主，仙界封印被大反派打碎以後，一直派人在這裏看守，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渡，你進去之後一定要小心一點！”
眼看即將穿過出口，係統連忙提醒。
沈寂斂眸片刻，道：“兌換一個傳送。”
如果身後沒有追兵，他可以慢慢和仙界看守封印的人周旋，但現在謝浮隨時都會追上來，他最緊缺的就是時間。
“哦對對！”係統立刻照辦，例行詢問，“已成功兌換初級定點傳送，是否使用？”
沈寂說：“使用。”
進來之前還見過大反派，係統怕得聲音打顫，語速飛快：“確定使用，請選擇坐標！”
沈寂問它：“洛凝的坐標在哪？”
“哦對對對！”係統忙打開任務界麵，“我們現在相當於進入仙界，洛凝的坐標就在她的任務裏！”
沈寂沒去看，隻說：“傳送到她附近。”
係統說：“好的！”
它話音沒落，身後有驚人的灼熱疾速接近！
沈寂回頭，正和一雙銀眸不期然對視。
這雙向來冷厲如霜的眼睛，此時滿溢複雜難辨的感情，他凝望著他，眸光裏近到似乎倒映著清晰的倒影。
然而隻一瞬間。
沈寂的身影在通道裏消失不見。
謝浮伸出的手霎時穿透凡人胸膛！
眼前熟悉的場景讓他抿直薄唇。
“沈寂。”
鳳皇略微低啞的聲音在通道內飄散。
不會有錯。
隻有沈寂曾在他麵前用過這樣的身法。
謝浮握緊一團虛無的手掌狠狠收緊，骨節發白，輕輕顫動。
但這團虛影似乎化作濃稠的冷意，鑽入掌心，埋入心底。
沈寂走得如此決絕，當已決意不願與他再見。
念及此，徹骨的酸澀在體內遊走，不被察覺。
謝浮呼吸微錯，眼中不自知的重逢喜色褪盡，又覆一層深冷的冰雪。
不論如何。
他定會抓他回來。
謝浮冷冷抬眸，腳下淩空一點，輕易穿過入口，現身仙界。
浩瀚靈力受他心意而動，一隻銀鳳衝天而起！
看守封印的八位仙子仙君見狀，心驚不已，當即一齊飛身來到謝浮身前。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麵色凝重，見禮道：“鳳皇來此，敢問有何要事？”
謝浮漠然置之，周身銀焰狂漲，神識威壓湧入銀鳳，令周圍結界簌簌不穩。
八位仙君對視一眼。
當先的仙子沉聲道：“結陣！”
說完，轉眼對上謝浮寒冽的視線，她強忍後退的衝動，又道：“萬請鳳皇收手，否則小仙隻好傳訊仙帝陛下，請他前來裁奪！”
她身旁一位仙君也出聲問道：“鳳皇無故動手，莫非要不顧五界協議，挑起仙妖之戰嗎？”
仙子眉頭一皺，對他喝道：“住口！”
鳳皇之力，無人能出其右，仙帝對其都禮讓三分，他們哪有分量得罪。
仙君自知失言，訕訕退下。
仙子又轉向謝浮。
她看不出鳳皇心意，隻有為補全結界的法訣，輸送出的靈力每時每刻成倍消耗。
以他們八人合力，尚不能與鳳皇相拚，她言語間更謹慎一些。
“鳳皇定有要事來此，若蒙不棄，請鳳皇告知，小仙等願獻綿薄之力，但請鳳皇莫要為難。”
謝浮淡聲道：“本座尋得所尋之人，自會離開。”
所尋之人？
仙子心頭急轉：“鳳皇可否將所尋之人詳細告知，小仙願代為搜尋。”
他們八人駐守結界半月，未見一人從封印通過，鳳皇此言未必不是托詞。
謝浮轉眼看她。
仙子眼皮一跳。
“收起結界，”
謝浮銀眸如劍，語氣已暗含不耐，“否則帝寰親至，也難保你性命。”
仙子掐訣的手微微一顫。
她不動聲色往天邊看了看，才暗歎道：“好，小仙這便照辦，還請鳳皇稍候。”
說完她轉過身，對身後幾人打個眼色，獨自走到高台，盤膝坐下。
謝浮未去在意，隻沉眸看向遠處。
帝寰對他多有忌憚，大事將成之前，他原本不便常來仙界，以免帝寰多思，疑心封印之事。
但沈寂身在此處。
若有必要，即便沈寂藏身帝寰的經雲洲，他也無妨將人帶回。
眼前有那張陌生卻熟悉的臉曇花一現。
謝浮略過心頭漲澀的鈍痛，負於身後的手緊了又緊。
沈寂，若你以為躲在仙界便可高枕無憂，便是大錯特錯。
雪域之行。
你必要付出代價。
—
“定點傳送已成功使用，傳送地點，上清蓬萊。”
係統先快速播報完畢，才喘著粗氣說，“宿主，嚇死我了！”
剛才大反派的臉近在眼前，差點把它嚇得短路！
沈寂禦起烈羽毯，繼續沿任務麵板上的路線接近洛凝的坐標。
聞言，他眼前也浮現出剛才的畫麵。
傻鳥來得比他計算中更快。
但那雙眼睛。
沈寂再度摸空的手按在腰封，慣性點了點。
他沒從那雙眼裏看出以往見慣的情緒。
見到他，傻鳥也沒直接下殺手，難道是手下留情？
係統說：“雖然仙界通道那裏有結界，可是肯定也擋不住大反派，宿主，我們快點走吧，大反派親自來追殺你，還追得這麽緊，肯定對你恨之入骨，一秒鍾都不想耽誤！”
沈寂眸光微動。
其實這次，他總覺得傻鳥像是有話想說，而不是急著殺了他。
也許傻鳥沒有認出他。
可惜他不可能拿命去賭這個概率，係統的這個猜測才更接近謝浮的性格。
畢竟這次再見的時間太短，他連謝浮的臉都沒看清，就已經來到這裏，來不及確認更多信息。
係統自顧自平複好心情，看著麵板說：“哇！原來我們已經離女主這麽近了！”
初級定點傳送功能的距離有限，可是不知道是宿主的運氣，還是女主的運氣，今天洛凝正好就在附近。
“上清蓬萊……”係統念叨著這個名字，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宿主，洛凝被玄宸救下之後，玄宸第一次發作寒毒，就是在這裏！玄宸的寒毒是天生的，隻能壓製不能根治，可是他發作之後發現壓製的丹藥吃光了，隻能運功療傷，所以用的時間久了很多，洛凝為了幫他緩解，也留在蓬萊一直為他找靈藥，幫他治病。”
沈寂記得這段開篇劇情。
洛凝初入仙界，連方向都分辨不清，無意闖進了離通道最近的上清蓬萊，險些被蓬萊洲的妖獸打傷，運氣好被前來查看封印的玄宸救下。
玄宸在破碎的封印處布下結界後，本想送洛凝下凡，卻因為消耗法力過多，難以壓製體內爆發的寒毒，隻能擱置。
也就是在療傷過程中，經過相處，玄宸對洛凝頓生好感，才邀請她在仙界久留。這裏算是兩人感情的萌芽。
他看了一眼麵板，全速往前。
來到這個世界，他的運氣一直不濟。
洛凝和他正相反，從小就鴻運當頭，說不定能抵消他的黴頭。
係統還在他腦海裏擔心著：“大反派不會追來吧，宿主怎麽辦，大反派來得好快，你的積分已經不夠兌換第二次傳送了……”
它說著，打開積分麵板向宿主展示。
【積分：3.5】
看著這個餘額，係統是真的很揪心。
三個月新手黃金權限的折扣優惠已經結束，現在宿主兌換物品都是原價，一個定點傳送就用掉二十五點，剩下這三點五，連零頭都不夠！
“宿主，我們找到洛凝之後要怎麽躲避大反派的神識啊，他的神識很厲害的，雲烺送的鳳丹肯定瞞不過他，要是被他發現仙界多了一隻鳳凰的氣息，肯定也會懷疑的，他疑心病那麽重！”
沈寂在它細碎的嘮叨裏已經來到坐標位置。
地麵，洛凝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單手托腮，百無聊賴地看著手裏的一株靈草。
係統立刻忘了一切煩惱，歡呼道：“宿主，我們找到了！”
沈寂沉身下落時，卻被一道無色結界牢牢擋住，於是轉而沿結界邊緣落到地麵。
聽到動靜，洛凝抬頭，目光追著他落地。
應該是仙界一行對她而言險象環生，見到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麵前，她的眼神也學會了警惕。
“你是誰？”
沈寂翻掌取出坐騎寶珠，從中召出追風豹：“還記得它嗎。”
洛凝看著這隻猙獰熟悉的溫順野獸，眼神一亮。
她又轉向沈寂。
可是麵對這張從未見過的臉，讓她的表情又露出幾分猶疑：“你為何會有沈兄的坐騎？沈兄在哪？”
沈寂沒有騙她：“我就是沈寂。”
謝浮疑似認出他的偽裝，現在這個身份已經沒有太好的作用，他沒有解除偽裝，隻是不想直接讓謝浮輕易確定。
而對於洛凝，他有任務在身。
有二十七點好感度的基礎，他沒必要從頭開始。
作為女主，她有為他守口如瓶的人品。
洛凝睜大眼睛：“啊？”
她快步走近過來，站在結界裏對著沈寂的臉左看右看，“可是……你長得不像沈兄啊……你有何證據能證明？”
沈寂把他們相遇的過程簡單概述一遍，才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問我幾個問題。”
“嗯……”
洛凝想到一個，問他，“沈兄在守洛村撿到一隻小黃鳥，你還記得它的名字嗎？”
沈寂失笑。
沒想到洛凝在反詐騙上有幾分實力。
他說：“是天山撿到的白鳥，沒有名字，之後丟了一次，你和你大伯撿回來送還給我。”
洛凝又驚又喜：“沈兄！真的是你！”
她忙抬手伸出結界，抓住沈寂的手臂，把他從結界外拽了進來，“你千萬不要怪我，是玄宸臨走前讓我乖乖待在這個結界裏，不要跟任何人走。”
沈寂笑說：“他說得很對。”
洛凝又抬起他的手，摸了摸他的手背，輕咦一聲：“這裏……”
沈寂說：“已經痊愈了。”
洛凝點了點頭，又看向他的臉：“沈兄，怎麽多日不見，你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沈寂簡短解釋：“我正在被追殺，現在的身份是李塵隱。”
“追殺？”洛凝眨了眨眼睛，“我聽大伯說，有妖界的人找你的下落，是他們在追殺你嗎？那我日後還是叫你李兄吧，免得暴露了你。”
沈寂還沒開口，頭頂天空陡然黑沉。
狂亂的暴風自遠處橫掃而來，震得整座山脈蕭蕭顫抖！
洛凝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
係統更被嚇得忐忑不安：“大反派！他這麽快就打破結界了！！”
聽到一聲嘹亮震撼的鳳啼，沈寂抬手把洛凝攔在身後。
洛凝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踮起腳尖，也隻能在他肩上露出一雙眉眼，小聲問他：“沈——李兄，這便是來追殺你的人嗎？”
她轉過臉，忽然從這張陌生的臉上看出沈兄的冷峻眉眼。
“對。”
沈寂也轉眼看她，“看來我們又要說再見了。”
洛凝的運氣也沒能阻止謝浮。
如果這次實在可不避免，在傻鳥找到他之前，他還是離洛凝越遠越好。
聽到這句話，洛凝下意識抓住他的左臂：“不行！”
沈寂掃過她的動作，抬眸看她：“怎麽？”
洛凝靈俏的臉上擺滿嚴肅：“李兄，大伯已告訴我靈石的價值，你被人追殺，還送給守洛村如此多靈石，若我今日舍你而去，日後一定良心難安！”
沈寂輕笑，手臂微震，拂開她的牽製：“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見他堅持要走，洛凝挽起袖子，嚴肅表示：“我會追上去的。”
她一句話說完，還沒往前走，大作的狂風徐徐止息，空中厚重的烏雲也悄然彌散。
沈寂抬眸。
正看見空中一道銀色流光自仙界封印處急遽劃過，飛向仙界深處，沒有絲毫停留，轉瞬消影無蹤。
謝浮的神識沒發現他？
係統也茫然著：“宿主，大反派的修為是不是又出問題了？”
洛凝則抬手遮在眼前，順著沈寂的視線看過去：“李兄，你的仇家走了嗎？”
沈寂最後看一眼天邊殘留的銀色痕跡，收回視線：“嗯。”
他轉而看著籠罩地麵的這層結界。
謝浮的神識應該隻察覺到這裏有玄宸的氣息。
沈寂把這歸功於洛凝。
他還是小看了洛凝的運氣。
“李兄！”洛凝突然高興地拍了拍沈寂的肩膀，指向流光來時的方向，“你看，是玄宸回來了！他很厲害的，定能護你周全！”
在她話間，另一道炫目的金色流光直直墜地。
來人龍眉鳳目，英姿勃發，一身玄色廣袖長袍，雲紋繁複華美，貴氣逼人。
甫一站定，他的目光落在洛凝拍在沈寂右肩的手上，再看向沈寂時，眼神有渾然不覺的淡淡敵意。
係統更不覺，正激動地為宿主播報。
“恭喜宿主成功解鎖主線任務，並完成主線內容初識玄宸，獲得獎勵積分共十五點，目前累積十八點五，請再接再厲！”
它趕緊打開任務麵板，方便展示玄宸的第二條人物主線任務。
可麵板打開的瞬間，係統的激動卡住了。
【初識玄宸（已完成）】
【結交玄宸，使玄宸好感度達到30（-3/30）】
係統：“？”
它翻來覆去把這條任務內容看了又看，發現不是眼花之後，對玄宸這個人麵獸心的男主，比對雲烺這個缺心眼更難以理解。
“這種東西怎麽會有負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