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宿主, 我們千萬要在大反派拿到原身的生平之前離開妖界啊!”

腦海中係統的催促充滿了對謝浮的畏懼。

從書裏看到的大反派還是其次,最近來到妖界,通過宿主視角親眼看到大反派的心狠手辣, 實在讓它不得不感到害怕。

被大反派千方百計追殺的宿主,要是真的落到大反派的手裏, 後果它簡直不敢想象!

沈寂已經從辛煊臉上收回視線。

他看向雲烺, 神情未變:“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如果為旁人虛耗精力, 得不償失,我也不建議。”

雲烺因為性格原因,樂於助人, 這是好事。

但這次不是助人,是在無意間助紂為虐, 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畢竟每拖延一分鍾,他就有多一分鍾的可能脫離險境。

雲烺也看著沈寂,心中苦笑。

李塵隱愈是為他考慮,便愈是讓他想起, 李塵隱會有今日的困境,皆是他一時之失。

李塵隱從未因此怨恨他,他已十分感激, 然而每每聽到這般的慰藉,他卻不能當作理所當然。

隻是不好辜負對方的擔憂,他輕聲道:“你放心, 我有分寸。”

沈寂補充一句:“即便你想幫她, 至少等到不會影響你傷勢的時候。”

雲烺抿了抿唇, 點頭道:“好。”

一旁, 辛煊心頭縈繞的異樣已經被兩人間的對話揮散。

他站在原地, 左右看了看兩人的臉,對雲烺說:“好啊你,雲烺,這個凡人一句話你便答應,我的話你權作耳旁風。”

雲烺無奈道:“辛煊,你來此又為何事?”

一日往返兩次毓金宮,近三千年來絕無僅有,他不信辛煊果真是為他傷勢而來。

辛煊回他:“你的煉丹大師寫出如意丹的丹方,解了我一時之急,我特來送他。”

雲烺心智過人,一瞬閃念已想通辛煊的忌憚實為謝浮對李塵隱的重視,也不戳穿:“人已送到,你還不回去?”

“……”辛煊的確不打算久留,可被驅趕,仍麵色不善,他轉臉對沈寂道,“明日於此地等我。”

沈寂說:“等等。”

他沒打擾雲烺療傷,話落和辛煊一起走到門外,才說,“我有一件事,想請大尊幫忙。”

辛煊眯眼看他,似乎在評估他的價值:“何事?”

沈寂直言道:“我想買一株靈草。”

辛煊問:“何種靈草?”

幾次接觸,他也看出凡人眼界並非短淺,問到他的麵前,想必不是俗物。

係統適時提醒:“需要的天材地寶,蘊含的靈力和宿主之前在雪域摘到的玄晶雪蓮差不多。”

沈寂於是說:“玄晶雪蓮,或是與玄晶雪蓮相等靈力的任何天材地寶。”

“這個不難。”

辛煊搖著扇子,語氣不以為意,“但想買下它,你從我手中賺得的七萬靈石,還不足夠。”

沈寂說:“我知道。”

他和辛煊對視,微笑道,“這是我想請大尊幫的第二個忙。”

辛煊不由站直,謹慎地問:“還有何事?”

沈寂說:“大尊想賣如意丹,肯定需要貨源,既然大尊的煉丹師還沒吃透丹方,不如先由我提供。”

“你?”

談起生意,辛煊稍稍正色,“你一個人,一日能提供幾粒丹藥?”

係統立刻發起計算:“宿主,我們的煉丹模式和他們不一樣,標準時間約十五分鍾一爐,如意丹相對特殊,每爐隻能煉製一粒,時間上有所縮短,約十一分鍾一爐,而每天一千四百四十分鍾,隻要宿主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每天可以煉製約一百三十一粒!”

沈寂沒回應它的機器人算法,先對辛煊說:“這要看大尊能提出什麽條件。”

聽他這麽說,辛煊搖了搖扇子,左右踱步一圈,才忽然收扇回身,對他道:“若你能在明日之前煉成二十粒如意丹,每一粒,我可以給你一百靈石。”

係統驚歎:“每粒一百,冤大頭好大方!這樣宿主隻需要煉三百粒就能攢夠靈石啦!”

沈寂點了點腰間的鳳佩,轉而問:“五十粒呢?”

時間還不過早上十點,距離零點還有整整十四個小時,也就是八百四十分鍾,按係統計算的十一分鍾一爐,煉五十粒綽綽有餘。

五十粒?

辛煊深深看他一眼:“若你果然能做到,我給你二百靈石一粒。”

係統激動了:“二百靈石!宿主,快答應他!”

沈寂卻對這個條件不很滿意:“三百。”

係統能鑒定的不止是丹方,還有如意丹本身的功效。

被辛煊這麽看重的萬轉如意丹,服下後會在極短時間內恢複大量靈力,而且這種恢複會持續一小段時間,相當於在丹田裏隨身攜帶一個強效聚靈陣。

丹藥效果視每人修為高低而定,修為越高的,如意丹能在體內發揮的作用越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限不算太理想,因為境界達到一定程度,自行運轉得到的恢複就非常可觀。

不過雖然對真正的強者來說,如意丹隻是雞肋,但四界裏還是普通人更多,這種關鍵時刻能保命的丹藥,在辛煊這樣的商人手裏,值得一個更好的價格。

辛煊皺眉。

沈寂說:“隻要大尊同意這個條件,給齊藥材,明天之前,五十粒如意丹盡可派人來取。”

聽到這句話,辛煊的猶豫沒有太久:“好。”

他一口答應的樣子讓係統激動難平:“是個好頭!宿主,他是個好頭!”

沈寂也心底稍鬆。

錢的問題基本解決,妖凡通道已經算是向他敞開大門。

辛煊又抬扇示意。

身後侍從上前一步,把早已為煉丹準備好的藥材遞到他伸出的手上。

辛煊的神識往乾坤袋內掃過一圈,對沈寂道:“這裏麵是一百份靈草,夠嗎?”

沈寂說:“足夠了。”

辛煊道:“那便好。子夜時分,我會親自來取。”

他倒要看看,凡人誇下海口,是否能如約完成。

沈寂說:“沒問題。”

辛煊最後看過他臉上漫不經心的平淡,負手笑了兩聲,原地飛身而起。

沈寂也回過身。

他向門口的白及借了一個煉丹爐,回到殿內時見雲烺正療傷,轉而去了稍遠處的窗邊,開始煉製丹藥。

沒多久,門外空青走了進來。

他走到雲烺麵前,行禮道:“殿下,簌曦尊者遣鳳衛送了些丹藥靈草過來。”

最危險的時期過去,雲烺沒去閉關,已經表明他不在意受人打擾。

聞言,他睜眼看向空青手中打開的錦盒。

溫和精純的靈力在錦盒內跳躍,沒有絲毫灼烈的氣息。

是療傷聖品。

雲烺道:“放下吧。”

有謝浮這座大山在前,簌曦即使心中不願,也不得不盼望他早日康複,才好早日解除鄔巡設下的禁製。

空青應是,將錦盒放置陣前,就躬身退下。

待殿內再是隻剩兩人時,雲烺聽到窗邊傳來沈寂的聲音。

“最好別用。”

雲烺抬頭看過去。

沈寂仍在煉丹,卻為他分出心神。

“以金閣的底蘊,有些東西不能隻看表麵。”

沈寂的話點到為止。

他現在的身份不是被鄔巡利用的爐鼎,不該知道鄔巡暗害謝浮的內情,不能用實際舉例,這樣的提醒已經足夠露骨。

連全盛的謝浮都會中招,重傷的雲烺更不在話下。

雲烺道:“我明白。”

鄔巡身在金閣,也曾向他說起過一些秘藥,若簌曦果真下手,此藥能助他療傷,兼可令他氣絕而亡。

但在這件療傷聖品之後,金閣又陸續送來一些靈藥。

簌曦的心焦可見一斑。

雲烺命空青將贈禮一一收好,不必再來稟告,殿內重新安靜下來。

之後餘暉落盡,月色盈天。

又有腳步聲走進寢殿。

是一隊紅甲鳳衛。

鳳衛走到陣前,單膝跪地:“殿下,屬下等在內城抓到魔界漏網之魚,或與探入陛下明煌宮的魔氣有關,現已壓入流火獄,等候殿下發落。”

聞言,沈寂動作微頓。

他把手中剛成型的第六十八粒如意丹收進戒指,轉眼看過來。

雲烺也掐訣收勢,從陣中飄身而起。

鳳衛繼續道:“殿下是否即刻前往?”

雲烺道:“走吧。”

沈寂先到他身前,抬手攔他一步:“我和你一起。”

雲烺怔了怔,勸道:“塵隱,流火獄非尋常之地,其中關押者,皆是罪大惡極之輩,想你也不願見到那些麵目,還是不去為好。”

沈寂說:“你的傷還沒好,我不放心。”

雲烺又是一怔:“可是……”

沈寂打斷他:“我膽量還沒那麽小,不用擔心。就當幫我見見世麵吧。”

聽到這,雲烺隻好答應:“也好。”

流火獄戒備森嚴,李塵隱與他一同前往,安危倒無虞。

念及此,他抬手執起沈寂右臂,化為流光往流火獄而去。

沈寂從空中下望。

這座鳳族的牢獄在明煌城外,是單獨的一片區域。

外圍,熱浪撲麵的猛烈火焰熊熊燃燒,在地麵升起巨大的半圓牢籠。

一行人來到流火獄前,鳳衛掏出令牌,拋向禁製,靈力罩才打開一條通道,容人通過。

沈寂和雲烺並肩進去,想起什麽,從戒指裏取出五粒如意丹,送給雲烺。

在寢殿療傷有陣法輔助,以雲烺的修為,用不上這些。

但現在離開陣法,吃一粒丹藥,聊勝於無。

雲烺轉眼看他,沒有多說什麽,抬手接過。

“漲了!漲了!”係統立刻喜報,“又漲了一點!”

它把麵板打開。

雲烺好感度:11

沈寂掃過一眼,抬手揮散。

每隔幾天才漲一點,他對雲烺的這條支線任務已經不抱希望了。

他接著往前,剛走出通道,就聽見身前傳來一聲霹靂炸響,抬頭時,看到弧形的火焰穹頂時刻醞釀著閃電一般的耀眼紅光。

穹頂下的兩側,是金紅流火鑄就的高台。

條條鎖鏈從四麵八方伸展而下,牢牢束縛著每一個受困高台的囚犯的手足。

被火焰擊中時,囚犯們仰天哀叫,揚起的脖頸上也纏繞著圈圈灼痕,舊的未去,又添新傷。

直到奄奄一息時,才被扔進角落苟延殘喘,等待下一次懲戒。

又一道紅雷從天而降時,沈寂腰間銀鳳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幾不可察閃爍一次。

與此同時,頭頂忽然紅光浮現,緩緩凝結,將他全然籠罩。

銀鳳於是沉沉黯淡。

雲烺收手,看向沈寂:“此地凶險,小心為上。”

沈寂說:“對你有負擔嗎?”

雲烺笑著搖頭:“放心。”

兩人說著,當先帶路鳳衛已經繞過高台間的長廊,走向盡頭。

盡頭是禁製內的小禁製,看著像是監獄裏的單間牢房。

幾個身泛黑氣的男女被流火緊緊扣在禁製內,正在彩鳳的本源火種下淒厲慘叫。

看到小禁製內的金甲身影,當先的鳳衛一愣,下意識看向雲烺。

雲烺腳下未停:“怎麽回事?”

鳳衛忙說:“殿下,屬下等抓到邪祟便立即前往毓金宮,並不知執昌統領為何在此!”

雲烺抬手掐訣,拂開小禁製。

聽到動靜,執昌回身。

雲烺直言道:“統領為何在此?”

“殿下。”執昌對他見禮,才道,“殿下身受重傷,陛下特將此事轉交屬下,不使殿下傷中煩心。”

雲烺皺了皺眉。

執昌口中從無虛言。

他這樣說,便是謝浮確已將此事轉交,隻是為何未有鳳令傳至毓金宮?

“統領——”

沈寂最後進門,聽到兩人對話,沒去關注。

他和傻鳥相處不久,但其實大部分時間都算和睦,對方性格確實極端了一些,卻也不至於虐待傷患。甚至他受傷的時候,傻鳥幾次都主動幫他療傷,隻有嘴上不饒人罷了。

雲烺重傷,傻鳥把職務轉交執昌,在他看來很正常。

在雲烺話間,他轉眼把這間小小的牢房看過一圈,視線落在右手邊的金桌。

桌麵上堆著大大小小的雜物,擺放得毫無規律,顯然是從這些魔界奸細身上搜到的物證,還沒來得及整理。

沈寂借身前鳳衛的遮擋,走近兩步。

他還沒仔細去看,腦海裏傳來係統的提醒。

“宿主!在那把刀

沈寂再往後退了一步,才看到刀刃下的一粒雪白丹丸。

和執昌在述典樓裏獻給傻鳥的那粒一模一樣。

小禁製外,另一隊鳳衛走了過來。

他們身上的甲胄製式和罥赤台的鳳衛不同,進門也直奔執昌而去。

沈寂順勢靠近金桌。

隻一瞬。

他悄然回到原地。

在場沒人任何一雙眼睛看到金桌前的異動。

兩隊鳳衛之前,雲烺和執昌也談到尾聲。

執昌麵色木然,禮數卻挑不出分毫錯處:“殿下若有疑慮,可在此處監刑。”

雲烺道:“不必了,有統領在此,陛下亦無需擔憂,我又何妨,但請統領為我向陛下回稟,我已來過。”

執昌道:“屬下定不負殿下所托。”

雲烺對他頷首示意,才轉身走向沈寂:“我們走吧。”

丹藥到手,沈寂心情上佳。

聞言,他掌中白光隱沒,對雲烺淺笑道:“好。”

看到他唇邊笑意,雲烺眼中微暖,也輕輕一笑。

係統正在沈寂腦海中歡欣鼓舞。

“宿主,我們現在隻差冤大頭的三萬靈石就能離開妖界啦!!”

沈寂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

他原本的計劃是在雲烺審問奸細時,找機會從奸細身上找一粒丹藥,但目前的進度無疑更好。

一如係統的話,他現在隻差三萬靈石,買到一株靈草,就能離開妖界。

從流火獄回到毓金宮,沈寂看了一眼時間,見已經接近零點,沒再繼續煉丹。

係統的激動此時此刻還沒消退。

但直憋到此時此刻才嘟囔著:“冤大頭怎麽還不來,趕快來呀……”

在它迫不及待的期盼裏,深更半夜仍排場鋪張的辛煊如約而至。

他在一眾侍從的拱衛中走進雲烺的寢殿,舉扇打斷雲烺還沒出口的話:“我這次也不是來找你的,我來找他。”

雲烺順著他扇子指去的方向看到沈寂,記起沈寂煉了一天的丹藥,頓時明了。

辛煊邊走邊道:“我要的東西呢?”

沈寂從戒指裏取出乾坤袋,隨手扔給他。

乾坤袋還在空中,辛煊的神識已經在裏麵探過一遍。

他抬手接過這五十粒如意丹,看向沈寂的眼神略有欣賞:“你很不錯。”

沈寂挑眉:“靈石?”

辛煊負手走到他麵前,看起來沒有付賬的意思:“我來之前曾想過,若你未能完成,便讓你為我多煉幾日丹藥,小懲大誡。”

沈寂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如果我完成呢?”

辛煊笑了一聲:“若你完成,我便滿足你的心願。”

他說著,翻掌向上,手中細長的靈株慢慢顯現,頂端綻開的玉色花瓣形狀似荇,周身有如浪翻湧的靈力纏繞盤旋。

它一出現,空氣中的靈力都活躍許多。

係統的語氣滿是興奮:“宿主,這是和玄晶雪蓮齊名的天地靈寶!”

沈寂的視線掃過靈株,看向辛煊。

“如何?”辛煊勾唇笑道,“對有功之臣,本尊從不虧待。”

沈寂也笑了笑,再從戒指裏取出從他身上賺來的七萬靈石:“多謝大尊。”

辛煊並不贅言,卷袖收下,便將手中靈株拂到沈寂身前。

他隻問:“不過,你既需要此物,為何不跟雲烺提及?以你與他之間的關係,他應當不會不給。”

雲烺道:“是啊,塵隱,若你需要,我庫中尚存有一些。”

沈寂把靈株收進倉庫,對他笑說:“不用,已經夠了。”

雲烺和沈寂對視,這雙眼神裏不同以往的凜冽讓他心頭莫名微跳。

但這怪異稍縱即逝,他沒有放在心上,又說:“以後也可隨時與我開口。”

沈寂不打算在這個話題多談:“好。”

辛煊也把如意丹收入掌心,再示意身後侍從把新的材料送給沈寂,便如匆匆來時一般,匆匆而去。

係統不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就急忙建議:“宿主,我們還等什麽,趕緊跑路吧!去妖凡通道也要不短的時間呢!”

沈寂看一眼窗外天色:“不急。”

靈草市價十萬靈石,辛煊願意幫他,不代表他能安心占下這個便宜。

五十粒如意丹是一萬五千靈石,他庫存還剩十三粒,餘下的三十七粒,天亮時分就能結束。

想到這,他把處理好的藥材扔進煉丹爐,開始新一輪的煉製。

見狀,雲烺也回到陣中,掐訣調息。

翌日。

還沒睜眼,雲烺先聽到殿外傳來的雜亂腳步聲。

“殿下!”

鳳衛快步走到陣前,單膝跪地,語氣焦急,“不好了,執昌統領今日點閱物證,發覺少了一粒丹丸,似是有魔界餘孽在外,現已稟報陛下,請殿下速往述典樓!”

“什麽?”雲烺蹙眉起身,還沒舉步,轉眼看到熟悉的窗前空無一人,不禁微頓。

“殿下。”白及適時從殿外走來,雙手捧著一封信件遞向雲烺,“公子離開時,命屬下將此信交給殿下。”

離開?

雲烺拿起信上的儲物戒,先拆信瀏覽一遍。

“玉簡交由陛下。”看到後文,雲烺蹙眉愈深,“丹方與丹藥交由辛煊?”

此事,李塵隱何以托他去辦?

雲烺看向白及:“塵隱現在何處?”

白及搖頭:“屬下不知,公子走時不曾說起。”

雲烺又問:“走了多久?”

白及回想:“約有兩個時辰。”

鳳衛不知殿下為何在此刻還念及一個凡人,心急催道:“殿下?”

要知陛下怎會久等啊!

雲烺定神,隻好收回手裏的信和儲物戒。

臨走之前,他還是吩咐白及道:“四處找一找。”

話落,他看一眼掌心的玉簡,正要掐訣,門外又有流光落地。

是簌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