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由天廣夏引發的一場國際事件

34由天廣夏引發的一場國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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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天廣夏引發的一場國際事件

時間推進到了2001年的4月1日,身為商門市常務副市長的林學則難得有了一天的休息日,此刻的他正與私交甚好的《財經》雜誌的總編輯屈通慶坐在海邊商談著有關天廣夏的事情。

林學則素來是個睚齜必報的主,也就是在2000年末,林學則自己駕車在天元省城呼州市區的工業路上,不小心把前麵的車子給撞了。車主是個小女生,才20出頭,衣服穿得花花綠綠,嘴唇塗得跟猴屁股一樣,粉打得白茫茫的,都快跟僵屍沒區別了。第一眼看過去就不像個良家女子。

那女的下來看完車子的損壞情況後,馬上粗話就冒出來,

“靠你媽的,你會不會開車?不會開別在這道上丟人現眼。別車子是偷的吧!”

“我還幹你媽了。有你這麽說話的?本來還想賠,現在!我呸!”林學則可不是好惹的主,被小女生一句媽話給惹得火氣上升,想賠?沒門!找警察來都沒用!雖然已經是副市長了,但脾氣並沒因此而改變多少。

女孩見林學則一副你愛怎樣就怎樣的態度臉就變了下來,二話不說打了個電話出去後重新坐回車內。

林學則已經把該名女子定位為一名猖妓,不屑一顧與她打任何交道。

可女人隨後的一句話又讓林學則火氣升溫不少,

“老鄭,有個土老冒不會開車,把我的車給撞花了,一點賠禮道歉的意思都沒有,還罵我。趕緊帶人過來狠狠教訓一下他。”

敢情我不開口你就要打我一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何等人物,居然敢在省城如此囂張!林學則的脾氣一旦上來也很擰直,他就雙手抱懷身子倚靠在車門旁斜著眼看著那女子等候她的援兵。

嘎的一聲,一輛金杯麵包車停在林學則車子的附近,車門一開,從車內跳下三四個來。嘴裏還大喊著,‘混蛋,你別跑!’‘小子、你找死!’‘惹了我們容大小姐,你今天別活了!’

那開車的女司機見人多了,也打開車門下車,扯著嗓子喊,‘抓住這個王八蛋,往死裏打,打死了我負責!’

打死了人你負責?嘿嘿,你能負責嗎?林學則暗自腹誹,看來這女的應該是省城的名門閨秀之類的,有權有勢,欺負人都習慣了!

找死!敢對修真者動手?林學則三步並兩步便躥了過去,左右開弓兩拳擊飛了兩個漢子,那女孩一看勢頭不對,貓腰就想往車裏鑽,林學則哪裏容得她跑?劈手揪住她的衣領就將人拽了出來,抬手就是兩個耳光。

“不準動,我是警察,趕緊放開那名人質!”

我靠,不用這麽囂張吧。我隻不過是與那女的發生口角,現在正準備再摔她兩耳光,合著我已經升級為綁架犯了!警察還真會辦事!!!

想嚇唬我?誰怕誰?人質?我就拿她當個人質,你又能奈我何!林學則心裏冷哼,16大之前大家都夾著尾巴做人呢,你仗著誰的勢敢如此口出狂言?說不得抬手又是重重兩個耳光。‘我讓你嘴賤!’

“你再動,我就要開槍了。”身後那名所謂的警察聲又傳了過來。

槍?這警察居然有槍?還敢威脅一名堂堂的廳級幹部!

林學則身為一市的副市長,曾經的政法委書記,對於警察配槍問題還是深知一二的。

理論上講警察隻有在執行公務時才能配槍,但法律也明確規定警察在休息時遇到突發案件必須履行公務。怎麽辦?先回單位領槍再回現場“執行公務”?再則,領槍手續一般都很麻煩,即使是工作期間,遇到案件再領槍也是來不及的。第三,警察配槍既為抓捕罪犯,也為自衛,難道罪犯隻在警察配槍執行公務時對其打擊報複?所以大多數國家都是讓警察隨時配槍,米國更是讓警察終身配槍。

在我們國家,由於種種顧慮,對警察配槍、用槍一直是“因噎廢食”,至今也沒找到一個好的兩權其美的辦法,完全由各部門自己操作,不出事大家都好,出了事就一棍子打死,也許這就是天朝特色吧。

但它帶來的弊端現在已經開始大量出現,大家可以看到警察亂開槍打死人的報道已經很少見到了,但警察被罪犯追打得滿街跑的事卻經常見諸報端,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別開槍,老藍!誤會,誤會!”

林學則朝聲音的源頭抬眼一看,卻發現呼州市委宣傳部的一名副部長從另一輛大巴上下來,拚命地跑了過來,‘大家住手,住手!’

‘誤會?哼。’林學則重重地哼了聲,轉身看了眼那個要開槍的警察,這仇可不能不報呀。

“怎麽,黃部長!什麽叫誤會?”那姓藍的警察不高興了。

黃部長叫黃林成,是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曾經在偶然的機會瞄到林學則與莊成崗共進晚餐並談笑風生,認定林學則可能是個大貴人。隻要能交好林學則,就有可能搭上莊成崗的線。

“誤會就是誤會嘛。我跟你老藍是多年的交情,賣個麵子給我,大家各退一步。”黃成林那彌勒佛般的麵龐都快擠出水來了。

“我退一步可以,但要問問被打的容小姐答不答應了。”

“容小姐?”黃成林狐疑地望了望那姓容的女生,先是為她的裝扮而皺了皺眉,後仿佛又像看到寶似的,盯著她的臉死命看。好半響才不確定地衝老藍說道,

“莫不是天廣夏的常務副總裁,省公安廳廳長葉鬆勇的兒媳婦容潔?”老藍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下黃成林癟了,力挺吧,有點冒風險,畢竟這位年輕人的姓名都不曉得,萬一那天隻是自己看花了眼怎麽辦?

這邊的說話聲,林學則都聽到了。天廣夏?確實是個大公司。天元省最大的私營上市公司,在前世就很著名。

據林學則的回憶,1999年末,天廣夏的股價突然啟動,從13元一路漲至36元,經過一次的10轉贈10的優厚分紅後,再次從17元漲到38元,較一年前啟動時的價位上漲440%,較1999年5.19行情發動前,則上漲了8倍多;2000年全年漲幅高居下鵬兩市第二;2000年年報披露的業績再創奇跡,在股本擴大一倍的基礎上,每股收益攀升至0.827元。

但最終的結果是天廣夏弄虛作假,偽造了業績,坑了不少股民。

這個黃部長倒是熱心人,自己從未見過他,他怎麽就肯出麵幫忙?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故的愛,也沒有無故的恨。一定是在哪個地方有見過自己,不然,怎麽可能在這種場合替自己強出頭。

姓容的背景深,但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要鬥就鬥一鬥吧。了不起把莊成崗給抬出來。近幾個月自己跟莊成崗打得火熱,從他身上也吸了不少的官氣。

“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黃成林還是下定決心幫幫林學則。

“我姓什麽很關鍵嗎?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準備如何解決?”

“如何解決?你又打人又把車子給撞壞,進警局是最佳的解決方案。”老藍說道。

“你又是什麽人?”林學則反問。

“我?省公安廳信息管理處處長藍敏。”

“哼,你一個信息管理處的處長,又不出任務,怎麽居然還持槍威脅我?”林學則反駁。

“你還是先處理你打人的事情吧。抱歉,老黃,你的麵子我給不了,你看看這小子,居然還敢威脅我,太猖狂了,不給點教訓以後會吃虧的。我要報警了。”

“報警就報警,誰怕誰?”林學則也摸出手機來,這種情況下,對方顯然不可能通過正規渠道來報警的。你有關係難道我沒有關係?我正廳你才一個正處,難道也想扳得動我不成?林學則的本位思想很足。

“先把姓藍的非法持槍的罪名坐實了才對。不過這要找誰才好?不可能直接找省委書記的。省公安廳的自己不熟悉,找呼州市市委書記?太大材小用了。那就找個小咪囉來處理得了。看那姓藍的反應後再另作打算。”

林學則要找的人是工業路派出所的副所長董輝,找他還正合適,這裏路段歸他管轄。董輝的二哥在商門市公安局政治部人事訓練科當科長,三姐則是齊貞遠的老婆,所以董輝及其二哥在齊貞遠的穿針引線下與林學則均見過一次麵。

董輝就在工業路附近的一個館子裏喝酒,接到電話後不敢怠慢,這可是商門市的老大,聽說市委書記是他的叔叔,而市長又空缺,簡直這位爺就是商門的土皇帝。伺候好了,說不準自己就能調到商門市當一個派出所的正所長了。

短短的兩分鍾時間內,董所長就乘輛白色警用麵包車衝到了現場,車上跳下來三個便衣,兩個喝得臉通紅,一個喝得臉煞白。

“警察!有人非法持槍是不是!”臉白的就是董輝,他來得倉促,沒辦法等到酒意退了後再來,說不得直接一頂大帽子先扣過來。

怎麽喝酒了?這不是明擺著給人把柄抓嘛!林學則一下就來氣了。

藍敏冷哼一聲掛掉電話,不等別人衝自己指指點點。就徑直走到董輝麵前,上下打量兩眼,“你的警官證呢?”

董輝心裏抽了一下,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拿出證件遞了過去。

“一級警司?”藍處長來回翻看一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遞還給董輝後陰陽怪氣地說道,“執行公務的時候酗酒…你等著處理吧。”

董輝哪會怕他告,隻是上下打量他兩眼,臉一沉,

“我已經表明身份了…你是什麽人?”

“我是天元省公安廳信息管理處一級警督藍敏,剛才我懷疑此人有綁架嫌疑,故持槍喝令其放人,難道錯了嗎?”

“請出示你的配槍及持槍證。”董輝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沒帶持槍證。”

“對不起,那請你回警局配合調查一下吧。拷了他,我們走吧。”

雖說喝了點酒,但那兩名警員還是手腳麻利,很快就一左一右地把藍敏給夾住了,但還是留了點麵子給他,並沒用手銬銬上。

“董所長,你這麽做不怕日後在局裏混不下去?我可是省廳的!”

“省廳的也得遵紀守法不是,董所長你說呢!”林學則恰到好處地插了一下話。

“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董輝裝出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反正呼州呆不下去直接去商門市正好投靠林市長去。

就在這個時候兩輛警車拉著警笛呼嘯而至。前麵一輛警車才停穩,就跳下一個人來,居然也是個一級警督。

“靠,這警督還真是多如牛毛啊。隨便走一下居然碰兩警督!”林學則說著風涼話。

“你,你不是工業路派出所的董輝?怎麽把省廳的藍處給扣起來了?還不放人!愣在那幹啥!”一級警督認得董輝,直接朝他吼了幾聲。

董輝見到此人後那因醉酒發白的臉登時就變得通紅,來的是市局的副局長趙宏超,此人一直都是現任局長宋建華的頭號愛將,惹了他估計在呼州公安係統內沒得混了。

董輝隻能暗地看了眼林學則,見他並沒任何表情,估計絕不肯自己這麽輕易放掉藍敏。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強撐下去,否則那就是兩邊都得罪,裏外不是人。

“趙局,我是接到有群眾報案,有人非法持槍。就是這位同誌!”董輝指了指藍敏。

這是省公安廳的藍敏處長。你是豬腦子嗎?省廳的處長非法持槍?講出去讓人笑話,趕緊放人,別磨趁了。”他氣勢洶洶地數落著董輝。

“趙局,講話可別這麽武斷,誰規定省廳的處長持槍就一定是合法行為的呢?你保證嗎?剛才他可是在沒有任務沒有持槍證的前提下,指著我的後腦勺。”林學則非常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麵前囂張。小小的凡人居然敢在修真者麵前耍橫?更何況這位一來就壓製得董輝說不了話。他當然不會坐視幫自己出頭的人受欺負。

“你是誰?我們說話有你說的份嗎?插什麽嘴?”趙宏超猛的聽到一邊有人這麽說話,眉頭一皺,把目光轉了過來,掃了林學則幾眼後不屑地冷哼了幾下。

“他就是那位報案人。”董輝見林學則示意自己暫時別泄露他的身份,故直接含糊地一語帶過。

局麵有點僵持,趙宏超不愧是老江湖,鼻子中似乎嗅到酒味,仔細觀察了下董輝,嘿嘿冷笑了幾下說道,

“小董,你出勤還喝酒了?這很不對啊!”

“今日我沒班。不過接到群眾舉報後,因為是非法持槍,性質特別嚴重。我也是怕群眾的生命受到威脅,所以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這酒後出警在當時並不算太嚴重,就看領導怎麽看了。2003年1月公安部五條禁令出台後,酒後出警的罪可就大了。

“不當班還在第一時間內趕到案發現場,現在的公安部門缺的就是這種人,大家說是不是啊?”林學則很會煽情,圍觀的群眾不由都點了點頭還一起為董輝喝彩。

這年頭警察出警慢是有目共睹的,往往人都被打半死後才姍姍而來。任誰都會期望警察在自己受到生命威脅的第一時間內趕到現場。

趙宏超猶豫一下,決定不跟這小警察一般見識,

“那這樣,你把這個案子移交給市局吧!”

“我看你跟那藍處長很熟悉,接手處理該案件有點不太妥當吧。”林學則又插嘴說話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能不能給我閉上嘴。現在是警察內部協調!”趙宏超依稀覺察出那年輕人可能就是董輝的幕後主使者。

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哼,你以為你是誰啊!

“嗬嗬,隻憑你一個命令,就可以推翻回避原則了?”林學則又刺激了下趙宏超。

趙局長知道這廝不含糊,不過眼下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手一指對方,

“你算什麽東西,敢幹擾執法?再亂插嘴,信不信我抓你進局子?”

“你們警察難道都不懂得文明執法嗎?我的職位比你高,你有種就把我給帶回警局!不然你就別在那廢話。”林學則的官威終於釋放出來。畢竟為官也多年,自然而然地培養出了官勢,上位者的氣息極濃。

趙宏超內心咯噔一下,有點意識到今日似乎要踢到鐵板上了,趕緊問藍敏道,

“藍處,那小小子什麽底細知道不?”

“我不太清楚。不過那黃成林似乎知道一點。”藍敏先是一臉茫茫而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指點說道。

趙宏超的目光馬上轉移到已經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呼州市委宣傳部副部長黃成林的身上。黃成林老而成精,當然知道趙宏超想知道什麽,於是趕緊走上前解釋,

“這位年輕人我也不知道底細。”

“你不知道剛才還想調解?”藍敏虎目圓瞪,直瞅著黃成林不放。

“那,那,那個,當然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藍敏追問。

黃成林思考了半天還是說出來了,

“他可能與莊書記有點關係!”黃成林並沒講清是哪位莊書記,以致藍敏誤以為是呼州市委書記莊健馳。

公安局目前屬於市長一線,呼州市長可是個強硬派,對上市委書記一點都不弱半分。原因很簡單,莊健馳兩年後就到點,他為日後而打算故處處讓著市長。

“老趙,你看,應該問題不是太大吧。”

“我估計此人也應是體製內的人。”趙宏超估摸著說道。

“再怎麽大,也是莊書記一條線上的,這種年紀,頂天了不過副處。還說職位比你高,純粹吹牛皮,怕什麽。”藍敏陰沉地說。

商討完畢,趙宏超先與頂頭上司呼州市公安局局長宋建華打了聲招呼,然後便直接朝林學則甩了句話,

“對不起,現在由市局接手這起案件,現在就請你配合警方查案,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你是不信我的職位比你大,是不是!好,請人進去容易讓人出可就難了,別說我沒早告訴過你,走,現在就走吧。從小到大,我還沒進過警察局。”

董輝並沒阻止趙宏超此一舉動,姓趙的這下可慘了,商門市的常務副市長那可是正廳級的,比呼州市公安局局長還大一級呢!有熱鬧可看了。

當被帶入呼州市公安局後,趙宏超就招呼藍敏及容潔到二樓的副局長辦公室小坐片刻,把林學則一個人丟下扔在審訊室裏,仿佛林學則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看什麽看,另外兩個可是趙局長的貴賓,也就你這個倒黴鬼,居然還鐵了心要與趙局鬥。既然進了局裏,可就沒那麽容易出去了。”一個臉上長滿青春豆的小年輕有點囂張地說。

一個年紀稍大點的警察明顯是得到了趙宏超的招呼,知道眼前這位可能也是體製內的,做事不能太過分,但可以稍微威下一頓,於是擺出副鐵麵無私的表情,肅言問道,

“姓名!”

林學則要配合一下警察同誌的問話,不然怎麽對得起今日進警局一趟。

“林學則。”

“性別!”

“男。”

“年齡!”

“25歲。”

“工作單位!”

“天元省商門市人民政府。”

老警察停頓了一下,瞄了眼林學則,滿意自己的推斷,果然沒猜錯,真是體製內的。

“職務!”

“要說嗎?”林學則天真無邪地問。

“當然要說。這是問案的流程。怎麽,怕了嗎?怕我們找你們領導了?那你早幹麽去了,還那麽囂張?”小青春豆又跳出來譏諷林學則。

“小言,現在在詢案,你別再多插嘴。”老警察不滿小言肆無忌憚的插話,若不是小言是常務副局長的兒子,早就踢他出審訊室了。

“你就說吧。這是必須的過程。”

林學則懶洋洋地說道,

“我的職務是,天元省商門市人民政府常務副市長。”

聽到林學則這一席話,老警察愣住了。小言也發呆了一下後馬上放聲大笑,指著林學則的鼻子說道,

“你也不瞅瞅你個樣,像市長嗎?你若是市長,我還是主席呢!”

“飯不能亂吃,有些話也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林學則一副憂天憐人的樣子,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了證件,遞給那老警察。

老警察望著林學則遞過來的證件有點不敢接,這內心已經信了個十足。你說他若是騙子,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把證件遞交過來,而且打一個電話就能證實了。

“快點看看吧。我還有要事在身。”林學則怒吼了一下,可把老警察給嚇壞了。

接過了證件一翻看,果然,證件上貼著張二寸照片,確實是林學則,還蓋著鋼戳。正下方可不寫著鬥大的字,商門市常務副市長,級別,正廳,年齡25歲。

老警察臉有點煞白,還真的是25歲的正廳,絕對是正宗**下來鍍金的,這下頭可死定了。衝林學則點了下頭哈了下腰道,

“不好意思,我要打個電話證實一下,您稍等。”老警察拿著證件奪門而出,直接去找趙局去了,留下小言一個人傻呆呆地看著林學則。

“喂,你怎麽呢。是不是見到我的身份後就發傻充愣啊!”林學則打趣說道。

“沒沒沒,。。。”小言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眼前這人可是正廳級幹部,局長的級別都沒他大啊。

“電話給我,我要聯係一些人。”林學則明目張膽地向小言索要電話。小言剛進警察局沒幾個月,沒啥經驗,被林學則一嚇,也沒堅持原則直接交還電話給林學則。

一通電話打下來,林學則麵色也不好看起來。通過馬遠廷了解到現在呼州市公安局已經聯係上了省廳王博安廳長,並由他出麵正與省委的莊書記進行溝通。據馬遠廷的說法,這王廳長是莊成崗的鐵杆支持者。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後審訊室的門才被打開,從外魚貫而入一大幫子人,為首的是呼州市公安局局長宋建華,副廳級;其後是常務副局長言鬥成,副局長馬立實,趙宏超。。。。。。

“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林市長,真是對不住啊。”宋建華一開口便是道歉連連,隨後更是遞上一部手機,

“省委莊書記過10分鍾會打電話給您!”

“行啊,你們公安局的效率滿高的,一下子就找到靠山了。”林學則半笑非笑地盯著宋建華。

宋建華頗為尷尬地說道,

“都是辦案人員的疏忽,怎麽就把您這尊大神給請進來了。我們局在香格裏拉大飯店定了個位置,明晚還請林市長光臨,一笑泯恩仇,成為呼州一美談。”

誰他媽的跟你們一笑泯恩仇,我還虧大了呢!自從知道莊成崗要打電話給自己,便知道今日這虧自己是吃定了。

當林學則與屈通慶坐在一起聊天廣夏的時候,屈通慶也知道他的用意,畢竟這半年前的事鬧得滿大的,整個呼州官場都知曉了。

“林市長,我與你也算相知一場,我的命也是你救的,按理說你提出的要求我無法拒絕才是。但是這天廣夏的老總容邦文是我數十年交情的老朋友,要我在背後捅他一刀,這內心過不去那道坎。”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開的天廣夏業績造假,騙了多少股民的錢!既然你們財經雜誌社的記者已經寫出這篇文章,不發表估計也是白白便宜其他家報刊。揚名立萬的事一旦錯過,可就後悔莫及了。我可是相信你是個優秀的**員,一定會與邪惡作鬥爭的。”到最後林學則還是給屈通慶戴了頂高帽。

屈通慶內心在掙紮著,畢竟與容邦文多年的交情不能這麽一筆抹掉。

林學則突然抬頭遠眺,雙眼漸眯,神情呆滯了片刻,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轉頭對屈通慶說道,

“老屈,你也別為難,這麽辦,我們讓老天幫你做個決定。”

“怎麽做?”屈通慶有點感興趣問道。

“遠方馬上就會飛來兩架飛機。”

商門市在夷州海峽附近,故偶爾有兩三架天朝的飛機掠過也算正常。

“這兩架中一架是我們天朝自己的殲八-2型戰機,另外一架是米國的EP-3軍用電子偵察機。我猜那米國飛機會降落在我天朝的土地上,賭不賭?你若輸了,就讓財經雜誌刊登那篇有關揭露天廣夏的文章。”

身為國內赫赫有名的財經雜誌的總編輯,屈通慶自然知道許多外人不曉得的秘密,就這夷州海峽局勢,還是很有了解的。

在夷州海峽海域天朝戰機驅趕美國偵察機的行動都屬於";日常行動";,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應該說雙方都是很熟悉的。我們的飛行員的任務就是與之周旋直到把他們趕走,他們的任務是盡可能接近中國領空從而獲得更多情報。而我方飛行員為達到驅趕對方的目的,經常要與敵機貼的很近。天朝飛行員的素質普遍較高,可以說完全超過了國際上通常的安全飛行間距,因此危險性非常大。

以屈通慶的推測,米國飛機被迫降的可能性不太大,畢竟米國的軍事技術領先天朝二十多年,兩架飛機應該再糾纏一會兒之後按慣例便會各自分開。

“好吧。賭就賭吧。若是你贏了,那這是天意,老容也怪不得我了。”

林學則等的就是這句話,藏於袖內的左指輕輕朝米國飛機的油箱處那麽一點,一道肉眼無法看見的細小光柱直撲米國飛機的油箱而去。

不到十五分鍾,米國飛機上的飛行員們慌亂成一片,油箱油料馬上要用光了,往回飛是不可能,而且還有天朝的飛機一直在旁盯著。

駕駛員一緊張,再加上天朝飛機離得又超近,一不小心,二機相撞了。天朝殲八-2戰機撞到了美機的螺旋槳突然失控,從天空中一頭墜進大海,而美機被狠狠撞擊後徹底受損又無油絕了飛回基地的念頭,隻能緊急迫降於海邊沙灘上。

就站在海邊的屈通慶那是嘴巴張得老大都合不攏,而林學則也感到一絲意外,怎麽天朝的飛機更不經碰,人家米國的沒事,自己倒是墜毀了!哎,看來還真是落後就要挨打!

一扯屈通慶的衣袖,嘴呶了呶米國飛機的方向,大聲說道,

“老屈,你趕緊打電話叫我的秘書齊貞遠通知天元軍區的卜司令員,讓他們火速派部隊過來,封鎖現場。米國這麽先進的飛機落到我們天朝的國境內,沒理由白白放他們走掉,我要先過去阻止他們破壞飛機上的儀器。”

屈通慶知道這關係到國家的軍事技術發展大業,不敢怠慢直接打電話給齊貞遠。而林學則飛速地跑向米軍飛機降落地點。

林學則幾個起落就已經衝上了米軍飛機的艙門口,一腳踹出,鐵門被踢得四分五裂。探頭一看,果不其然,米國的軍人們都在緊張地銷毀著機密文件或監聽設備的重要零部件。

“Cannotmove,ChinesecourtPeople‘sLiberationArmy!Recommendsthehandtocome,tostopallwreckingmove!”林學則很快大聲喊著,可那些米國人根本沒把林學則的話聽進去。

操,忘了跟這些米國鬼子講什麽道理啊!緊接著,林學則大袖一揮,整個機艙內一片昏暗,在三息之內,機內24名米國軍人全部重度昏迷。

林學則在機艙內轉了幾圈,可惜啊,這些儀器被破壞得有些嚴重,幸好自己行動快,還留存了些有用的東西,隻不知在軍隊眼裏還有沒有價值!

軍方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海邊,並用拖車把EP-3飛機拖到一個軍用科研場所進行詳細的解剖研究,雖然機內的關鍵資料和偵查設備在降落前就已經被銷毀得差不多,但據說天朝還是因為這架飛機使得讓本國的電子偵查技術一下提高了20年。林學則在海邊商討陰謀詭計居然也能立一大功,真是老天開眼啊。

撞機消息傳到米國的時候,米國總統什布正在休假。很顯然,他還以為是愚人節的玩笑。當確認是真實事件後立即結束休假回到白宮,與幕僚們進行了緊急的磋商。

4月3日上午11點30分,什布在白宮發表了電視講話:

我想向米國人民,特別是與此事相關的家庭報告,我剛與尼爾.西洛克少將通過話。尼爾.西洛克少將已經在天朝同我們的24名機組人員見了麵。尼爾.西洛克將軍告訴我,他們身體情況很好,沒有受傷,天朝政府對他們進行了妥善的安排。我知道,這可以使他們的家人和美國民眾放心。

。。。。。。

米國軍用飛機在天朝領土上緊急降落是一個特殊情況。米國對此事的處理態度是:不要使這一意外事敵演變成一個國際事件,米國已經給予中國時間來做正確的事,但現在是米國軍事人員回家的時候了,也是天朝政府歸還米國飛機的時候。

天朝此次態度強硬,堅決要求米國道歉,否則將拒絕歸還飛機及機組人員。

4月11日,什布委托米國駐天朝大使普理赫作為全權代表向天朝遞交致歉信。

普理赫代表米國政府向天朝人民和王偉的家屬深表歉意,並就米方飛機未經許可而進入天朝領空和降落天朝領地向天朝深表歉意。很多人注意到,什布和鮑威爾用的詞語是“遺憾”,而普理赫用了“歉意”一詞。

4月16日米國談判小組乘飛機到達燕京。在談判中,天朝方麵明確表示,不同意EP-3直飛米國,並不意味著天朝不同意歸還飛機,這要看米國方麵的態度。

米國原打算對飛機進行修複後飛回米國,遭到天朝的反對後,CBS的報道說,八角大樓現在打算將這架飛機的機翼切下,用米國的C-5等大型運輸機或由第三國的運輸機如俄羅斯的伊爾-76運回米國。

7月5日,俄羅斯大型安-124運輸機將被拆解後的米國EP-3偵察機運抵米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在佐治亞州的修理工廠。

天朝與米國的極端蹊蹺的撞擊事件落下帷幕,這裏頭的真正玄機隻有林學則才知道得一清二楚。

緊跟著,8月3日,《財經》雜誌率先在互聯網上刊登出記者采寫的《天廣夏陷阱》一文的摘要,認為廣夏(天元)實業有限公司(天廣夏)股價過去兩年暴漲的背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而後更是把所有的相關資料遞交給證監會,包括:

天廣夏虛構銷售收入10億元,少計費用5千萬,導致虛增利潤7億7千萬。隱瞞下屬公司設立、關停情況,虛假披露股資金使用情況及對外投資情況等違規事實。

同日,天朝證監會對天廣夏正式立案調查,並於8月5日派稽查組抵達呼州市。

8月8日,天廣夏公告承認,公司的確存在產品產量、出口數量、結匯金額及財務數據不實,問題嚴重,涉及麵廣,需要徹查。

天廣夏股票於8月9日起停牌30天。

9月10日天廣夏複牌,到10月8日的15個交易日裏連續跌停,股價從30.79元一路**到6.35元,跌幅達78.7%,市值蒸發67.96億元。這隻2000年全年漲幅高居下鵬兩市第二的股票,一個月的時間就天上人間了。

天廣夏的老板容邦文被請進了警察局,協助調查,最後入獄三年。而容潔則被輿論壓力弄得差點精神崩潰,被迫出國散心。

天廣夏的黃金麵具應聲脫落,並由此引發了天朝證券市場長達數年的整肅風暴。

林學則邊看著報紙邊擊掌叫好,這就是惹了自己的下場。就算你有省委書記保,也一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小樣的,惹了我林某人,就下地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