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麻辣小龍蝦

宋時夏正和馮嬸站在門外聊天, 馮嬸給她送了一兜子帶泥的小龍蝦,是她侄子去稻田裏放水挖出來的龍蝦。

“這東西我不會做,全給你帶來了, 我估摸著你應該會做。”

馮嬸看見龍蝦頭皮發麻,這鉗子凶的她都不敢伸手。

宋時夏很驚喜:“這是好東西啊, 等我做出來晚上來我家吃吧, 放點配菜再把湯汁澆麵條上味道可不錯呢。”

馮嬸一口答應:“成, 我晚上端著麵條來你家拌點湯嚐嚐是啥味兒。”

宋時夏失笑:“你給我的這都有四斤了, 我一個人可吃不完,小家夥們吃個熱鬧就行了, 不能給他們多吃。”

馮嬸爽快道:“那行, 等下午涼快了我過來給你燒火。”

“還真需要你來幫忙,這麽多蝦得用大鍋炒才能全都入味。”

宋時夏笑容滿麵不經意抬頭,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馮嬸見她愣住跟著回頭, 隨即態度曖昧地笑起來。

“原來是你家季教授回來了, 我就不打擾你了,晚上再過來。”

季惟清身長玉立,拎著行李箱遠遠走來, 宋時夏放下竹兜往前小跑幾步迎接他。

“你回來了。”她抬頭目光灼熱看著他。

季惟清望著她, 伸手替她把淩亂的劉海撥到一邊,淺淡的眉眼變得柔和。

“嗯,這個階段告一段落, 能在家待很長時間。”

宋時夏想幫他提行李箱,被季惟清躲過。

“你拎不動。”

她腳步歡快走在他身邊, 心情格外好。

拎起門口的竹兜, 她特地解釋:“這是馮嬸送過來的小龍蝦,她不敢處理, 今晚你有口福了。”

季惟清隻是目光專注看著她,宋時夏移開視線有些感到害羞。

剛鎖上大門,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的手掌很幹燥,宋時夏側頭看他,衝他彎眼一笑回握住了他的手。

她調皮地戳他手心:“你好像又瘦了。”

季惟清音色淡淡:“山上條件艱苦,大家都一樣。”

宋時夏滿臉小得瑟:“還好我讓你帶了花露水,山上蚊蟲肯定很多。”

季惟清揉捏著她手心:“這次確實幫了我很多,你有心了,謝謝。”

這人是怎麽一本正經說話還不忘用手撓她手心,難道這就叫悶騷嗎?

季惟清回家,最開心的就要屬兩個小家夥了。

“爸爸!”

季源邁著小短腿跑來,用力抱住爸爸的大腿。

季陽也丟下鉛筆急匆匆跑過來,他仰著小腦袋看爸爸。

宋時夏把竹兜放進院子裏的洗菜池,接了自來水泡著,別讓小龍蝦被曬死了。

她洗幹淨手進屋,季惟清被小家夥堵在門口寸步難行,行李箱就放在腳邊。

她蹲下把季陽抱起來:“讓爸爸先去放東西好不好?”

季源依依不舍撒手,隨之而來的是天旋地轉,他被爸爸抱在了懷裏。

季惟清一手拎著箱子,另一隻手把季源抱在懷裏,季源坐在他手臂上抱著他脖子。

季陽跟她麵麵相覷,宋時夏逗他。

“你想跟爸爸上樓嗎?”

季陽搖了搖腦袋,他不知道自己眼裏寫著期待:“爸爸回來我很開心。”

宋時夏抱著他一起上樓,兩個小家夥坐在行李箱邊上,好奇地看大人們收拾東西。

季惟清拿出來衣服,宋時夏就幫他疊好放進衣櫃,他的衣服帶著淡淡的肥皂香氣。

宋時夏隨口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會把髒衣服帶著回來洗。”

季惟清微微蹙眉不讚同:“衣服髒了要及時清洗,尤其是夏季衣物更容易沾上異味。”

宋時夏獎勵地拍拍他肩膀。

“老季同誌,我正式任命你為咱家最賢惠的丈夫,獎勵麻辣小龍蝦一份。”能自己洗衣服的男人再壞能壞去哪裏呢,要是能幫她一起洗掉就更好了。

季惟清不解,自己洗衣服有什麽問題嗎?

季源砸吧嘴:“我也想吃蝦蝦。”

宋時夏低頭:“晚上大家都有份,你跟哥哥隻能吃龍蝦麵,小龍蝦不能吃太多。”

“好耶!”

季惟清風塵仆仆回來先去洗澡,宋時夏哄著兩個小家夥去樓下畫畫。

她回房間想問季惟清待會吃什麽,正巧碰到他披著衣服出來,穿著鬆垮的短褲,大片胸膛露在外麵,身上淌著水珠沿著脖子滑到衣服裏麵。

宋時夏眼睛一眨不眨,甚至想上手摸。

“我的毛巾不見了。”

她想起來自己前幾天把家裏的毛巾全都洗了一遍,季惟清的毛巾特地收在衣櫃裏,擔心他長時間不用落灰。

她連忙打開衣櫃:“我給你洗幹淨收起來了,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會回來,你等等。”

她說話的時候背對著他在衣櫃裏翻找,纖細的腰肢不經意扭動晃花了身後人的眼。

背上突然貼上了熱源,宋時夏手上抓著毛巾,轉身跟他線條流暢的人魚線對個正著。

她咽了咽口水,聲明一下她不是流氓,這是合法夫妻該履行的義務。

她想站起來,卻被季惟清按著肩膀,他垂著眼眸,眼神直勾勾看著她,無比攝人。

這眼神像是要把她給生吞了似的,她磕磕巴巴:“怎…怎麽了?”其實…有時候玩點強/製也不是不行。

季惟清閉了閉眼:“等晚上再說吧。”

宋時夏“蹭”地站起來。

他瞧不起誰呢?!

她把他扣得亂七八糟的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半濕半透的襯衫不僅對男人有用,對女人也同樣有效果。

宋時夏在他肩上亂啃一通,又往他脖子上種草莓,手也不老實到處亂動。

季惟清無比順從地扶著她的腰,宋時夏感覺自己腰上燙得如同火燒。

聽到他悶哼一聲猛地把她按進懷裏,宋時夏偷笑。

男人啊,明明自己也想,還要假裝正經。

季惟清俯首,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側臉耳邊一路向下,她的耳垂被含在嘴裏。宋時夏仿佛被打開了機關,身體酥軟幾乎站不住,她忍不住顫栗,腳趾不由自主地蜷縮,賭氣咬他的鎖骨。

他們呼吸濕熱緊密交融在一起,仿佛是交頸的天鵝給彼此留下標記。

明明一切還沒開始,宋時夏氣喘籲籲,額頭香汗岑岑,連聲音都帶著嬌嗔。

“浴缸…浴缸我洗過了。”

季惟清呼吸灼熱同樣好不到哪去,她雙腿勾著他的腰被抱著去了浴室。

上一次洗澡廢水,這次洗澡不僅廢水還廢腰,不過有專人按摩倒也不是很難受。

宋時夏仿佛是吸食完精氣的女妖精,飽餐後一臉饜足,整個人麵色桃紅。

她趴在**,季惟清幫她按著腰。一開始浴缸水太多抓不住她,還總衝撞到腰,後來季惟清抱著她趴在浴缸邊沿才好了一點。

宋時夏舒服地睡了過去,等她再睜眼太陽都要下山了,想到還有四斤小龍蝦沒處理她連忙穿上拖鞋下樓。

夕陽西下,院子裏的父子仨其樂融融坐在一起,季惟清穿著短袖短褲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拿著刷子在清理龍蝦。

兩個小家夥蹲在他身邊,時不時好奇地伸手戳龍蝦,然後哈哈大笑。

宋時夏臉上不由地帶著笑意走出來。

下午的陽光已經不曬了,她也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季惟清對麵。

“你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大盆裏的龍蝦目測還剩二十多隻,旁邊鐵桶裏的是已經處理幹淨的龍蝦。

“快結束了,你別碰,免得弄髒手。”

宋時夏乖巧坐著問他:“你怎麽會處理小龍蝦?”

“我猜應該是處理泥沙,你泡著大概是不想讓它們死掉。”

“嗯,刷幹淨泥沙就可以下鍋炒了。”

馮嬸帶著孩子過來,院子裏格外熱鬧。

她端著一個大盆:“哎喲,你們都快弄完了。正好我煮了一鍋綠豆湯,肯定沒你煮的好喝,不過我放了不少糖。”

宋時夏接過盆:“正好我不用去供銷社買汽水了。”

馮嬸念叨著:“汽水有啥好喝的,喝完光打嗝了。”

宋時夏隻是笑,馮嬸跟著她進廚房。

“季教授人真不錯,我下午過來的時候你在睡覺,我看到他在院子裏又是喂雞,又幫你把花園的花修了,你可真是嫁對人了,季教授深藏不露啊。”誰能想到看起來不太平易近人的季教授在家裏還做家務。

宋時夏剛剛都沒注意花園的變化,她心裏跟灌了蜜似的,“所以說對孩子好的男人品性不會太差,盡管這話不絕對,但是連孩子都不管的男人他能好到哪去呢。”

馮嬸深有其感:“是啊,我先前覺得老謝對孩子們好說話沒有威嚴,現在我想開了,起碼我家幾個孩子在大事上也明白一些道理,知道什麽時候要聽話。你看看楊威他家裏爹媽不管,這下好了,要被少管所關五年,出來都二十歲了。”

宋時夏輕笑:“子不教父之過,孩子變成這樣跟大人的教育有很大關係。”

楊威本來判了一年,結果不服上訴加上年滿十五歲,直接按口袋罪給判了五年,這下他父母再也不敢不服審判結果。

期間趙老師還想找到她幫忙當說客,請求她私了,哭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可楊威惹的事不單單是尋事滋事,還有敲/詐/勒/索這才是最嚴重的,並且情節嚴重。

不知道他們以前還問誰要過錢,光是霍璿給他了加起來十塊錢,這年頭十塊錢的購買力約等於三十年後的一千塊錢。還好這錢不是他一個人搶也不是他一個人花掉了,否則再上訴估計能變成死/刑。

可惜他的幾個小弟因為年齡不夠被關了七天少管所,回來後一個個變成慫包,被同齡人嘲笑都不敢還嘴。

至於送走的兩個熊孩子,在經曆過友誼的小船翻了、又被楊威的事情給嚇到,也蔫了吧唧不敢有一點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