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還債

溫瀾生的拳頭巴掌像巨大的冰雹往她身上砸,被自己的親兒子按在地上打,溫明月何曾遭受過這樣的事?立馬將他推開,男人的力氣畢竟比不上女人,溫瀾生就是再生氣絕望也打不過溫明月。

她氣喘籲籲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裏充斥著冷漠與厭煩:“少拿我們當借口,別以為我不知道,繁夏早就在外頭養了其他男人,自己抓不住女人心,你還有臉怪你爸媽?”

“如果不是你們一直管夏夏要錢,她不會走的,她愛我,都是因為你們!”溫瀾生跪在地上哭喊。

溫明月隻覺得晦氣,本以為老張老鄒鬧上門去,繁夏出於麵子哪怕不情願,也會象征性的給個十幾萬,誰知道她竟然這麽絕情,就真的一分錢不給,還跟溫瀾生斷了。

她冷下臉來,準備離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好啊你溫明月,原來繁夏根本就沒有跟溫瀾生領證,她根本就不是你兒媳婦,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們!”老鄒一把揪住溫明月的領子,憤怒道。

“靠北,早知道你們跟繁夏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根本就不會把20萬借給你,溫明月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什麽時候還錢!不然我們幾個不會讓你們家好過!”老張更是揚起了拳頭,這20萬可是她的養老錢。

看著即將砸到臉上的拳頭,溫明月嚇得發怵,這拳頭要是落在臉上可比溫瀾生重多了,老張打人那可是出了名的狠。

她連忙拱手求饒:“別打別打,老張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去想想辦法行不行!”

“想辦法?你能相出什麽辦法?以前你們又繁夏幫你們出錢出力,現在你們既沒房子又沒存款,你們怎麽還錢?”老張兩眼一瞪,問道。

溫明月自然也是一腦子漿糊,害怕的不行:“可是你就是打死我也沒用啊,不如給我一周時間,讓我去找錢,行不行?”

老張老鄒兩人對視一眼,覺得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行,我們就給你一周時間,要是一周後你還不了錢,我們就拿著欠條告你,讓你坐牢。”

“對了,她們一家子現在都被繁夏趕出去了,不知道住在哪裏?”

老鄒道:“溫明月現在帶我們去你們住的地方去,我跟老張要天天守著,防止你們一家當老賴逃跑!”

溫明月臉都快綠成了苦瓜,要是被老鄒老張堵在家門口,那她欠了幾十萬的事肯定會被謝岑知道,到時候又免不了大吵一架。

可是在老鄒老張兩人的威逼之下,她也無可奈何,隻能帶著她們去出租屋。

幾個人一起進了電梯,至於溫瀾生......

溫明月摸了摸臉上還有些疼的臉,心裏怨氣十足,這種白眼狼被繁夏趕出去也是活該,他愛滾去哪兒去哪兒,她管不著。

不過轉念一想,溫瀾生怎麽也算是一個勞動力,去外麵打工一個月也能掙幾千塊錢,幫家裏減輕壓力,不要白不要。

於是她摁住了電梯門,問道:“瀾生,跟我們一起走吧,繁夏她都不要你了。”

溫瀾生呆呆地跪在地上:“我不要......我就是死在這裏,也不會走,我是繁夏的男人,我跟她舉辦過婚禮,她不能不要我。”

老張老鄒兩人翻了個白眼,這男人,魔怔了。

*

開車回公司的路上,看著空****的無名指,繁夏心中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自在。

好心情的她還專門繞路去了容修常去的一家中餐廳,打包了飯菜回來,中午她們折騰了許久,弄得容修都沒時間吃午飯。

當她提著熱氣騰騰的繁夏回到辦公室,容修一眼就發現了她空無一物的手指,眼神幾乎愣了一下。

他關上門,拉著她的手,低下頭在她的指尖留下一串曖昧溫濕的痕跡:“你跟溫瀾生......斷了?”

繁夏點了點頭:“斷了,徹底斷了。”

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溫瀾生離間溫家,溫明月欠債百萬,溫菁爛泥扶不上錢,謝岑更是除了斤斤計較什麽都不會的家庭煮夫,這一家人都不需要她再如何算計,就會自尋死路,她隻要靜靜地隔岸觀火就好。

容修抱著她的腰,指骨收緊,兩個人熱烈的心跳碰撞在一起,如同海底洶湧的浪潮,一滴滾燙的淚站在她的衣襟上。

繁夏捧著他的臉:“怎麽哭了?”

容修抹去了眼角的淚痕,金絲邊眼鏡框稍微歪斜了一下:“沒什麽,我就是開心。”

開心他終於可以不用再忍氣吞聲,不用再見不得光,不用再嫉妒溫瀾生霸占著她正室的位置,甚至幻想著會不會有一天,他也能坐上這個夢寐以求的位置,以繁夏丈夫的身份,光明真大的出現在眾人麵前,而不是像今天這樣,連親熱時都要藏著掖著。

他感覺這段時間自己快要瘋了。

最開始,他想隻要能跟繁夏每天見一次麵,他就滿足了。

後來,他開始貪心,希望能想顧錦一一樣,成為繁夏的男人,哪怕是被萬人唾棄的小三,他也無所謂。

可等到他真的成了繁夏的情人,他又不滿足,開始想要更多,他想擠走溫瀾生,趕走顧錦一,成為繁夏唯一的男人,巨大的貪欲就像餓極了紅著眼的怪物,吞噬著他腦中的理智,時時刻刻煎熬著。

“我知道你替我開心,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別哭了,我給你帶了飯菜回來,趁熱吃了吧,下午還有工作。”繁夏打開餐盒,將反差一道一道擺上桌。

容修坐在她旁邊,問道:“什麽叫還沒結束。”

繁夏笑了笑說道:“溫明月撞死了我媽,害死了我爸,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們。我也曾經想過要把真相查清楚,堂堂正正的把溫明月送進監獄,可是我現在隻有一個人證,物證都已經被溫明月處理幹淨了,就連最關鍵的那輛桑塔納也已經報廢,再也找不到了。既然我沒有辦法把真相公之於眾,那那就用別的辦法報複他們。”

“容修,我這個人並不光明磊落,為了複仇我什麽事都可以做。”她溫柔的將一碗蟹黃豆花粥乘進小碗裏,推到容修麵前,聲音縹緲冰涼,陣陣令他心疼。

容修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我明白,我明白的。”

當繁夏這樣說的時候,容修已經清楚她想做什麽了:“溫明月現在欠了上百萬,催債的人天天在她門口逼債,她肯定坐不住。”

“我已經給溫家那些親戚們群發了消息,說明了我跟溫瀾生沒有領證,並且已經分開事情,溫明月如果想跟他們借錢,就再也不能用我做擔保,你覺得那些親戚還會借錢給她嗎?”繁夏笑容冷淡。

*

第六天,溫明月答應的還債的最後一天,這幾天的折磨已經把溫明月折騰的不成樣子,老張老鄒每天就住在他們家裏,時時刻刻逼著她,謝岑隻要她還欠了外債後,更是激動的天天罵,罵完了就開始大哭,哭爹喊娘說自己命不好,時時刻刻不得安寧,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連續兩天她都頭昏腦漲,幾乎無法思考,認識的人電話幾乎都打遍了,根本沒有人借錢給她,哪怕她搬出繁夏的名頭都不行。

“繁夏擔保?老溫你別逗了行不行,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人家繁夏壓根就沒有跟你家瀾生領證,人家已經把你兒子甩了,繁夏的錢和房子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而且人家繁夏還說了,你現在欠了不少外債,要債的人都逼到人家家裏去了,我現在要是借給你錢,指定要不回來,我才不做那個傻子。”

“哎呀,還是人家繁夏心腸好,專門打電話提醒我們,不然我們的血汗錢就要打水漂了。溫明月大家都是親戚,你怎麽能狠著心腸害我們?以後不要給我們家打電話了,我沒你這樣的親戚!”

溫明月啪的一下掛斷電話,渾濁衰弱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繁夏,你居然害我!”溫明月憤恨的咬牙切齒,正要打電話過去大罵一通,可想想最後期限馬上就要到了,下了班,老張老鄒就回來要債,她被逼的沒辦法隻能去忍痛先不去將繁夏臭罵一通。

可是如果連親戚都不借給她錢,她還能去哪裏借?

正在溫明月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了麵前打一摞文件上麵的大額數字。

她是出納每天都會接觸到很多賬本,大筆大筆的錢從她手裏過,卻沒有一分錢是她自己的,如果她偷偷挪用的話,那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不行!一旦東窗事發,那她肯定會坐牢。

溫明月瞬間清醒,可是......

挪用公款在三個月之內償還的就是不構成犯罪的,除非三個月之後她還不上錢才會被判刑,現在拿了這錢,可以解她燃眉之急,還清欠老鄒和老張的錢,還可以還清她在股市裏欠的錢。

剩下三個月她可以想別的辦法把挪用公款的窟窿補上。

繁夏不是說跟溫瀾生分手了嗎?可是她看見溫瀾生手上那枚幾十萬的戒指還在啊?

會不會是繁夏有錢,根本就不在意那枚戒指的去留?或者就送給溫瀾生了?

到時候把戒指一賣,她就可以立馬還清一半的債,剩下的錢,再找繁夏要。

雖然她跟溫瀾生分手了,可是她兒子可是被她白睡了那麽多年,要點青春損失費不過分吧?

溫明月的手不可抑製的顫了顫,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