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抱走

肖雲河震驚的看著那幾個,他可以理解薑珺為什麽讓他們參加大宗門的比試。

畢竟曾經是大宗門,如今一切從頭開始,急著想要回到原來的位置很正常,但這樣也容易受挫的。

他原本以為上清宗要被打擊到,沒想到被虐的是別人?

「這幾個的修為好像才築基吧?那個楊佑最高,也就在金丹初期。」肖雲河說著。

蘇傅看了眼那幾人:「他們走的不是尋常的道。」

肖雲河先是一愣,驚悚了。

「通明境?但這境界不是少有人能到達嗎?」

所謂的通明境是在天道的眼皮底下走出了另一條道,這種時候原來修為判定的方式就沒用了。

但通明境有記載以來,不過寥寥數人,長明仙宗前任掌門祁俞是一個,如今蘇傅是一個。

「不是,是有人教了他們方法。」蘇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肖雲河震驚著:「這還能教?」

當年祁俞入的時候,就想過要教,但靈氣運轉都不一樣,就算是還未啟蒙的稚子也沒人學會。

蘇傅:「心思純正之人,或者全權信任對方,才能宛若白紙,任由對方隨意塗畫。」

但將自己的未來全權交托給對方是最難的。

上清宗的那個薑珺出人意料。他垂著眼眸看著茶杯。

通往比試台的小道上

「薑珺?」

薑珺正走到一半,前方的路上,人影綽綽,她停下腳步看過去,隻見一黑衣蒙麵的人冷著張臉向她走來,忽然的手中長劍出來,一劍向她刺過去。

薑珺立刻避開:「你誰?」

黑衣人手握著劍步步向她走去,一雙眸子如毒蛇般盯著薑珺。

他再次攻了過去,薑珺眼眸沉了下來,這人想致她於死地,她正要回擊。

李越突然出現在他們之間,一劍將那黑衣人重傷在地。

「什麽人?膽敢在這裏刺殺?」

那黑衣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李越挑開了他的蒙麵,隨即愣住了。

「周萬成?」

薑珺看過去,認出來了,這是璃月宮副使周萬成,她看向李越,隻見李越臉都黑了。

周萬成咬了咬牙道:「這兩百年來,宮主你明著暗著護了她多少次!」

「她不領情就算了,如今還跟雲劍閣合作,準備暗害璃月宮。」

「我今天怎麽也得除了她,不能再讓您被她蠱惑。」他掙紮著就要爬起來,雲劍閣都已經為了讓上清宗的人入第二輪,臉都不要了,故意輸給一小姑娘,誰知道他們到底密謀了什麽局。

他今天就算死在這,也得阻止,就算事後問責,他一人攬下便是。

李越劍氣直接封住了他動作。

薑珺聽了會,想起雲黎找他們的事,瞬間明白了,這是以為他們合作了?

薑珺不想理他們,當務之急趕緊帶他們回家。

薑珺正要離開。

周萬成宛若個忠心耿耿個清流官員,對著李越道:「宮主!您到底要因為她束手束腳到什麽時候!」

薑珺腳步不禁停了下來,這才反應過來,周萬成說李越明著暗著護著他們。

李越終於收起了劍,垂下眼眸,對著薑珺開口:「你就這麽恨我?」

雲黎讓上清宗的人參加大宗門的比試,不過是為了踩他們璃月宮的臉。

而這也是她想看到的。

薑珺沉默了下,然後抬手,刷的一下,幾根枝條從兩側突然橫插出來,尖端宛若利刃。

李越下意識的一手靈氣化為盾擋住那些樹枝,「卡擦」一聲,靈氣凝結而成的盾上布滿細密的裂痕,宛若蜘蛛網。

地上副使一劍擋空,脖子被鋒利的枝條擦出了血。

空氣安安靜靜的,李越震驚的看向薑珺,副使唇齒輕顫著一動不敢動。

薑珺修為什麽時候到這地步了?

薑珺道:「李宮主,有件事我們一直沒說,是因為靈氣不足,我們沒法擴招弟子,所以低調了點。但好像因此讓人誤會了什麽。」

「上清宗從始至終都不需要別人保護。」

「上清宗重建也不是為了報複誰,更不會為了報複璃月宮去跟雲劍閣合作。」

「我們有自己的道要走。」

薑珺說完,抬腳就走,手一抬,四周伸出的樹枝枝條立刻收了回去,恢複成了原樣。

她大致明白李越的想法,不過是對三百年前上清宗的事愧疚罷了。

但她要是真因為他的愧疚跟他回北方,甚至璃月宮。

最終又將走回原來的路,李越的愧疚遲早會消磨幹淨,他的愧疚也終究會成為他跟薑琦的要度的坎。

上清宗已經搭進去了,她不想再一塊搭進去了。

李越跟他的副使一動不動的楞在原地。

薑珺趕忙向比試台走去,被李越一打岔,那三個估計都結束了,他們千萬別回休息處!

她走到比試台,小仙門這邊的比試台熱鬧的很。

薑珺一個個比試台找過去,心慌了下,不會真結束回休息處了吧?

「我家那三個結束了?」薑珺拽住一熟悉的掌門。

那掌門看到薑珺愣了下:「好像還沒吧。」

薑珺鬆了口氣,在比試台裏找著人,不過他們怎麽還沒輪到?

什麽時候運氣這麽差了?

那掌門打量著薑珺,困惑著:「不過,話說,薑掌門,你來這邊做什麽?」

薑珺不解著:「看他們三個比試啊。」

「啊?你們宗門那幾個不是在大宗門那邊嗎?」

薑珺愣了下,什麽大宗門?

他們不是參加的是……

她腦中浮現那三個之前的表情,連忙轉身就跑向大宗門的比試點。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比如,他們脾氣上來,準備痛揍璃月宮。

此刻,大宗門的比試台,第二輪開啟

楊佑手持掃把,下巴微抬,蔑視著對麵雲劍閣的。

雲劍閣的看著楊佑,嘴角扯了下,到底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局麵的?

他們不就是想給璃月宮找麻煩嗎!

這幾隻就跟瘋狗一樣咬著他們了!

楊佑攻了過去,雲劍閣的回擊,好歹這回的這個明顯是使劍,不像那個女的,活活把人拖死。

白小蕊這回對上了其他宗門的人,一時間提不起興致,打的更磨嘰了。

老魏看著對麵璃月宮的人,笑的越發慈祥,對麵的突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薑珺跑過來,幾乎不用找,一眼就能看到那三個人。

因為全部的比試台,就他們三附近的格外安靜。

她心髒跳個不停,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大半人的視線全聚集在那三人身上,包括長明仙宗的人。

她眼前黑了下,身軀一晃,趕忙站穩,沒事沒事,蘇傅不在這裏,他們不算引人注意,等他們比完這一輪就走!

「薑掌門,你們深藏不露啊。」一宗門的掌門走過來,驚歎著道。

「就是啊,以他們的修為居然能贏大宗門的,假以時日,可成大器。」另一人過來道。

薑珺努力維持微笑:「哪裏哪裏,過獎了。」

「話說,你們平常是怎麽修煉的?」一長老湊過來問著,「這實戰經驗似乎不少,心性也堅韌。」

薑珺眼見著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抬手抹了下汗:「以後探討,今日說不清。」

那長老點頭,然後羨慕的來了句:「估計你們宗門有人可以跟著澤和仙尊學習百年。」

薑珺猛的轉頭:「什麽學習?」

「你不知道嗎?」那掌門震驚的看著她,他還以為她知道這事,才讓自己的人來參加大宗門間的比試。

「澤和仙尊將在這次仙門大比中,挑選一個有天賦的弟子,帶在身邊指導百年。」

哦,也對,小仙門關注的是每場比試的靈石靈器,關注這個的都是三十六宗的。

「你家這幾個,被選上的概率最大。」那人道。

薑珺暈乎了下:「澤……澤和仙尊不在這,不一定被看到吧?」

附近的困惑的看著她:「誰說本人一定得待在這才能看到?」

「這裏的場景還有聲音都是可傳的。」一人話音剛落,「你家這幾個的表現估計要被看在眼裏了。」

所以,蘇傅可能在看這裏的比試?

薑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離的最近的一人連忙扶住,一臉詫異的看著昏過去的薑珺,然後緩緩放到地上。

「這是喜極而泣?」眾人不解著,隻見薑珺直挺挺的躺在遞上,雙眸緊閉,一副……她要走了的樣子。

「薑掌門?」旁邊修士小心喚著。

薑珺沒有任何反應。

「換成我,我也高興的暈過去啊。」一人羨慕道。

眾人紛紛點頭,他們也想高興的暈過去。

一其它仙門的弟子看著薑珺:「是不是該把薑掌門送回去?再高興暈在這也不好。」

眾人覺得有道理,離的最近的兩個人又要重新將薑珺扶起,準備帶走。

「交給我吧。」這時,清冽低沉的嗓音響起,眾人下意識的讓開條路,看到來人詫異了下,隻見蘇傅一身金絲白衣,清冷淡漠。

「是。」眾人行著禮。

蘇傅一步步走到薑珺身邊,停下來,清晨的風微拂,他垂下眼眸看著暈過去的人,久久的。

眾人正困惑著,隻見蘇傅彎下腰,抱起薑珺,然後轉身離開。

他們目送著二人離開,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好像沒有。

此刻,比試台上,楊佑打贏了一人,轉身看過來,隻見這方向隻有一堆湊在一起的掌門,沒有他們家的。

楊佑困惑皺眉,他剛剛好像看到人了,看錯了?

算了。

他跳下比試台,去找老魏。

那邊,肖雲河一臉的困惑,他們聊的好好的,結果蘇傅突然莫名其妙的捏碎了個茶杯,又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

「肖長老,掌門說他不回來了。」一弟子過來稟報道。

肖雲河:「???」

蘇傅抱著薑珺進了一屋子,將人放在了**,隨即站在床邊,清冷的眸子看著昏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