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恥之徒

這時, 明昭意正好過來送水,王友麗認為自己很占理,拉著明昭意, “小意你說說, 你說她還是人嗎,她爸在外麵有小三有私生子,不幫我去教訓教訓就算了,還不讓我去。”

“阿姨。”明昭意被她拉著坐在沙發上,她本想說然然姐的話有道理,但看到她憔悴的麵容,也實在說不出口。

轉而換了個角度提醒道,“阿姨,要不要先看看財產有沒有被他們轉移。”

明昭意沒有經曆過, 但生活中電視上,都有轉移財產給私生子的事情發生。

王友麗立馬甩開她的手,大聲吼道:“錢錢錢, 你就知道錢, 也隻有你這種窮鬼天天惦記著錢。”

“媽”於度然跟鄭期異口同聲站起來阻止。

“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

明昭意是真不在意,說完也覺得自己提得不合時宜,阿姨正在生氣, 提到這事肯定更煩。

王友麗罵完又抽了一張紙啜泣起來,於度然抱歉地看了一眼明昭意,然後又坐下扶著母親的肩膀等她哭完。

“媽,我不是不幫你, 我隻是希望能真正幫到你, 傷害你的是爸爸。”

“你幫我去教訓那個賤人就是真正幫到我。”王友麗打斷她說道。

空氣中陷入癱瘓。

明昭意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 以前的她,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不會輕一笑,有些嚴肅,是到商場買東西售貨員都不敢給她隨意推銷的那種。

“阿姨,小三破壞你的家庭肯定不能就這樣放過的。”

明昭意說完,三人一同看向她。

於度然跟鄭期麵露疑惑。

王友麗也訝於她的話。

她給於度然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對王友麗說,“叔叔跟小三他們都對不起你,要是真想教訓也理所當然,然然姐肯定也會支持,但如果直接過去教訓的話,我們有理也會變得沒理,保不齊他們找警察,最後我們還有罪。”

王友麗聽後情緒安穩了很多。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現在該怎麽辦?”

於度然跟鄭期對視一眼,便問道:“媽,現在看你想怎麽辦?你跟爸之間要不要繼續?教訓小三的事我們再慢慢來,跑不掉。”

隻顧著跟母親爭論打小三的事,竟忘了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

母親傷心生氣,自己竟然隻說道理,而忘記照顧她的情緒。

況且,她這好媽媽處理感情的事雖一塌糊塗,可這麽多年出現那麽多小三,也就上門真打過一次。

“那,那要問你爸了。”王友麗紅著眼睛不敢看女兒。

於度然歎了口氣,都有私生子了,她竟然還不想離。

勸離的話到嘴邊,終究是沒說出來。

算了,說再多也沒用。

“那我打電話約爸爸出來談談。”鄭期開口道。

王友麗點頭同意。

鄭期找手機,想到手機還放在書房充電,便把茶幾上於度然手機拿過來。

“你什麽時候換密碼了?”打不開妻子手機屏鎖,他微微有些不滿。

“忘了跟你說。”於度然不以為意,拿過來指紋解鎖再給他。

“沒有得到你同意,我基本不看你手機,用得著連密碼都要換嗎?”

“先打電話吧。”於度然不想在這些無聊問題上扯太多,她換屏保密碼是有一次讓同事幫忙開手機,知道她的密碼當然要換了。

電話打通不到一秒鍾就被掛斷,於度然呼吸起伏變大,而王友麗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鄭期再次撥打過去,大概十幾秒之後,接通了。

“爸,是我。”

“有事嗎?”那頭的於鶴,聲音十分冷漠。

鄭期不悅地抿了下唇,盡量冷靜地說,“我們出來聊一聊。”

“那是意外,告訴你媽,要是還想過日子就別吵。”

說完這句,電話被掛斷。

王友麗沒忍住,放聲大哭。

明昭意看她這幅樣子,內心不忍,一個男人居然能絕情到這個樣子。

有恃無恐的語氣,仿佛斷定阿姨不會離婚一樣。

小夫妻倆也不知道說什麽,於度然隻抱著她。

最後王友麗哭累,在沙發上小小休息了一下,便要回去。

“今晚就在這住吧媽。”

王友麗麵色蒼白,聲音無力,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回去。”

“那我送你吧。”於度然現在哪敢讓她自己開車回去。

兩家離得很近,開車十分鍾路程。

“要不要我送你上樓。”於度然問。

其實不用問她應該直接送她上樓,但是她怕見到那個男人會大吵一番。

說實話,她心裏也很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還有個弟弟這件事。

要是媽媽願意離婚還好,她就會跟那個男人老死不相往來,但不離婚她就沒辦法完全斷絕關係。

想到以後私生子事情會時不時出現在她耳朵裏,她就煩得很。

王友麗坐在副駕駛上,放空地看著前麵。

沒有回答女兒的話,而是說道:“這兩天你空出時間,帶好身份證跟戶口本。”

“媽”於度然猜想到但不敢確定。

“你媽我還沒有老糊塗,小意倒是提醒了我,所以明天跟我過去,把名下那套房子轉給你,其他的,我再想想。”

其他的,不是指財產,而是指接下來怎麽辦。

剛發現丈夫有個私生子,她完全無法思考,哭著就來找女兒。

現在稍微冷靜下來,她有些猶豫,這段婚姻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好”於度然看著母親,過了好一會兒才張口答應。

母女倆在車裏坐了半天,誰也沒說話。

晚上回去時,大廳燈沒關,王友麗看了下玄關口,於鶴在家。

他們好幾年前已經分開睡了,黑暗中,透過房門底下的空隙,王友麗看到立馬燈是亮的。

她疲憊地回房,連澡都沒洗,躺在**到天亮。

第二天,他們帶齊證件去房產局辦理手續。

大廳排隊,他們坐在椅子上等待。

王友麗忽然開口,“沒想到這麽多年隻能給你留下一套房子。”

她有些愧疚,不單單是因為隻能給女兒一套房,而是她本可以給更多。

她跟丈夫工資很高,就這麽一個女兒,忙碌一輩子結果!

家中開始有四套房子,有兩套因為於鶴投資失利賣掉了,另外兩套分別在她跟丈夫名下,今天過戶的就是她名下這套。

她不想打草驚蛇,想先把自己名下房子給女兒之後再想辦法拿到於鶴名下的房子。

“媽。”於度然握著她的手,揉了揉,認真地說道:“一套房子已經很多了,你還送我留學,把我培養成才,做著喜歡並且有意義的工作。”

王友麗看著女兒眼裏冒著水花,她這女兒強是強,對她做的很多決定都是反對,但從始終站在她這邊,而且有本事,又聰明漂亮。

大概,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完美的吧。

花了一個上午的世界,把流程走得七七八八。

“吃個飯吧,我再回學校。”

“好,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上個廁所。”

於度然坐在原處,等看不到王友麗的背影後走到工作台。

“你好,我想查一下我爸名下的房產,戶口本帶了。”

她很少過問父母的經濟財產問題,剛才聽王友麗念叨的時候才知道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在於鶴名下。

當時她腦中就冒出一個念頭。

“好的,稍等。”

工作人員點了幾下鼠標,抬頭說,“這個名字下麵並沒有任何房產。”

“怎麽會呢,上半年他投資沒怎麽虧啊,況且要是賣了,我天天住在那裏會不知道。”接話的是王友麗,走到一半想起包裏紙用完了,轉頭回來拿點,就看到這一幕。

“媽”於度然嚇了一跳,她就是不敢在這個時候讓她知道,所以才偷偷一個人來查。

王友麗沒有看她,再次質疑工作人員,“你再查查,絕不可能沒有。”

說到後麵,王友麗的語氣有些控製不住。

工作人員又給她查了一次,確實沒有,但不敢說,而是看向於度然。

“媽,我出去再說吧,別耽誤人家工作。”

拉著王友麗坐到車裏,王友麗沒忍住哭了出來。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們住的那套房子肯定是轉給私生子了。

“他是畜生,就是一個畜生。”

“我辛辛苦苦賺的錢都給他養兒子了。”

“之前他投資失敗欠了錢,為了不再賣房子,我退休返聘,累死累活地,結果呢。”

“去年把錢還清,上半年他說炒股賺了錢,讓我把每個月工資轉給他炒股,看他那麽高興我同意了,現在這錢恐怕都進了私生子小三的口袋。”

王友麗越想越生氣,她想不通自己怎麽這麽糊塗。

“媽,你怎麽沒跟我說過?”於度然不敢相信,她以為她退休返聘回去是因為閑不住,熱愛工作,沒想到是這個緣由。

王友麗心虛,“我,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也不想讓你給幫你爸還債,所以就自己來。”

於度然怒火直冒,她趕緊閉上眼,讓自己忍下來,這個時候吵這些沒有用。

“那現在身上還有多少存款?”

“三,三萬,上個月剛發的工資。”

“難怪你一直嘴上說想去玩,卻一直沒見你去。”於度然靠在車椅,忍不住叨念出來。

她對這位母親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但最讓她生氣的還是於鶴。

以前隻以為他出軌,沒想到還這樣算計她母親,她不想讓他再好過下去。

王友麗平時一副強橫的模樣,現在看著女兒眼神,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不知過了多久,於度然先開口,“不是想出去旅遊嗎,發生這件事需要冷靜冷靜,我給你打十萬,好好玩玩,回來我們再商量怎麽辦。”

“可是那些房子。”

“以後再說,現在急也急不回來。”於度然打斷她的話。

“先吃飯,陪你買幾套衣服,這兩天想想去哪裏玩。”

王友麗現在哪還有什麽心思去旅遊,但女兒說得沒有錯,她需要冷靜一下,一時之間接收的事情太多了。

房子的事情不急於一時。

逛街時,王友麗不僅買了衣服,還跟女兒把去玩的城市路線規劃好了。

下午四點多結束,沒去女兒家吃飯,直接回去收拾收拾,準備明天就去玩。

跟王友麗一分開,於度然臉沉下來,她打電話給宣元青。

“有事?”

“我需要找私家偵探,有推薦的嗎?”做生意的,尤其是宣元青這種年紀輕輕就上位的,可不是像表麵看起來那麽順利。

有時候用點特殊辦法辦點事再常見不過了。

“怎麽了?”宣元青放下手中合同,神色認真起來。

於度然也沒瞞著,把家裏的事情直接告訴他。

“好,我把私家偵探聯係方式給你,隻要有需要的盡管開口。”

“嗯,謝謝。”

--

王友麗回到家,開門就聽到於鶴的聲音。

他今天怎麽這麽早,才四點多。

正疑惑著,就聽裏麵聲音又傳了過來。

“不行,這段時間我肯定都不能去你那,你可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我們兒子。”

是跟小三通電話。

王友麗火又上來了,昨天她知道私生子止之後他裝死,到現在都不來解釋解釋。

鞋子脫了還沒穿好拖鞋,她準備衝過去把手機給砸了。

還沒走兩步,她又聽到房間裏於鶴說,“離婚這事至少等明年,我們房子每個月房貸兩萬,還有兒子現在初中讀的國際學校,我一個人工資哪裏夠,等明年貸款還清,我就跟她離婚。”

王友麗停下腳步,扶著牆,氣下去了,腦中一片混沌。

房間門是關著的,裏麵的人還在說。

“你吃什麽醋啊,我跟她三年錢就分房睡了。”

“好了好了,為了讓兒子讀個好學校,再忍一年吧。”

“我難道不知道嗎,把她名下那套房子賣了,兒子出國讀高中跟大學的錢就不愁了,但之前已經用投資失利這個借口騙她賣了兩套房,現在再用這個借口我怕她懷疑,也沒有其他合適的理由。”

王友麗撐著牆,怕自己站不住倒下。

“放心,明年肯定跟她離,隻要房貸還清兒子留學的錢我一個人賺的也夠付。”

“忍忍吧,昨天她知道我們有個兒子,就一直沒正麵說過話,今天我特意提前下班回來,做個晚餐哄哄她,她好哄,你這幾天就別給我發信息了,萬一被看到又要吵。”

“別提了,我哪知道那個神經病會乘我有點醉,拿我的手,指紋開鎖偷看手機,不然也不會發現。”於鶴憤憤不平。

“等把她安撫好了,過段時間我帶你跟兒子法國玩,上個月去過你不是一直還想再去嗎。”

“那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男人還在裏麵對著電話說甜言蜜語,王友麗忘記穿鞋隻穿著襪子,關上門走出來。

她的震驚無以複加。

知道他總是出軌,但除了這個缺點其他地方他還算不錯,所以她一直舍不得離婚。

安慰自己男人都喜歡出軌,就算離婚換一個也不能保證新的不出軌。

但她沒想到啊,真的沒想到啊,他們三十多年的夫妻,他竟然算計她到這個地步。

她漫無目的在外麵走著。

他怎麽能這樣對她!

她以為他投資失利,賣了兩套房,結果都給小三跟私生子。

她每個月工資一發給自己留一小部分,其他轉給丈夫,給他炒股,原來是幫他們一家三口還房貸。

“阿姨,你沒穿鞋嗎?”年輕女孩攔住她問。

這時候王友麗發現自己說話都有些困難,最後索性什麽也不說,直接繞著女孩走了。

被提醒之後,腳好像真的有點冷。

現在天氣變涼,尤其是晚上,隻穿襪子在外麵真的很凍腳。

還是去找女兒吧,現在她隻有女兒可以依靠。

天漸漸黑了下來,她把東西都在車裏了,手機跟錢都沒有,不準備回到停車場拿,反正也不遠,吹吹風步行過去。

城市的路燈都亮起來,她走在人行道,偶爾會收到疑惑的目光。

也會有熱心腸的姑娘問她要不要幫助。

她懶得搭理,眼神空洞往女兒小區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個拱橋,底下是一道長長的河流。

她駐足,扶著欄杆,借著燈光月色,她能看到波浪。

跳下去是什麽感覺!

會不會不難受了!

她雙手撐著拉杆,想試試。

“你在自殺嗎。”一個男人把她拉下,往後退了幾步,嚴肅的問。

被這樣一喊,王友麗仿佛從夢中醒來了一樣。

看著麵前這位比她稍微年輕一點的男人,瞳孔收緊。

罵道:“賤男人,你離我遠點。”

突然被罵的方言成一時愣住了,也就幾秒,他沒生氣,而是平靜地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王友麗以為對方會直接罵她有病,她能心安理得接受並且再次跟他對罵。

但他不僅沒有罵她反而繼續關心他,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方言成看出她比剛才冷靜了,低頭看了看她沒穿鞋的腳,說,“要我送你回去嗎,你這樣一個人應該不行。”

“不用。”王友麗拒絕,然後繼續朝女兒小區的方向走去。

不到十分鍾,她走到女兒小區,但被門衛攔在外麵。

沒帶手機她沒辦法聯係女兒,愁眉之際看到女兒帶著孫女拎著小袋子從外麵進來,她揮手打招呼。

“然然。”

“媽,你怎麽來了。”

“奶奶”

於在新鬆開媽媽的手跑過去。

於度然跟在後麵,突然她換了一個方向走去。

“你看什麽?”她問方言成。

遠遠就看到他站在這裏鬼鬼祟祟盯著他們小區大門的方向看,開始還不知道他在看什麽,剛才走近發現他就是在看她母親。

現在的變態可真多。

被抓個正著的方言成看看王友麗又看著於度然,一時之間沒想好該怎麽解釋這場誤會。

“沒事。”王友麗不知什麽時候過來。

“媽,剛才她一直都看你。”

“我知道,沒事。”王友麗在過來的路上一直都知道方言成跟在她身後。

“你是她女兒?”

於度然不知情況,還有些防備,“有什麽問題?”

“方便的話借一步說話。”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王友麗就說道:“你是想跟她說我跳水的事情嗎,你放心吧,剛才隻是一時糊塗,現在不會了。”

“跳水?什麽情況。”於度然轉過頭,一臉緊張問王友麗。

“回去再跟你說。”

於度然雖然還不知道具體什麽事情,但能看出方言成是好意。

“不好意思,剛剛我以為。”

“沒關係沒關係。”方言成爽朗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他抬頭看了看小區的方向,“不過我也住在這裏哦,還是有緣分,我就不打擾你們聊天,還得去夜跑。”

三人回到家,王友麗將傍晚聽到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於度然。

“我是真沒想到我的錢他都給我去養小三養私生子了,等把我利用完一腳踹開。你以為我不想出去玩嗎,每次我說要出去,他都說出門花錢是受罪,結果呢小三心情不好就帶人去法國玩,還不止一次,我真是是個笑話。”

於度然聽後也處在震驚中,她知道她那個爸爸向來比較自私,但壞到這個地步也刷新了她的認知。

“媽。”於度然抱住她,緊緊地抱住,什麽話也沒說。

王友麗的淚水打濕她後背的衣服,她不覺得冷,隻有心疼。

“我要離婚。”

“媽。”於度然驚訝,鬆開她。

王友麗無力而諷刺地笑了笑說,“不離有用嗎,等明年把我的價值榨幹還不是要離,但我不會讓他跟小三好過,我的錢,我一一都要討回來。”

王友麗為人並不愚蠢,次次對於鶴心軟也是對他沒有死心。

現在不一樣了,聽到丈夫跟小三對話後,她像是被人重重地敲了下,打通了任督二脈,哪怕於鶴明年不離婚,隻是在敷衍小三,她也會選擇離。

既然分開,她當然要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是你說的。”於度然高興,生怕他反悔。

“這件事先別讓他知道,讓我謀算一下,看看怎麽把錢弄回來。”

“我已經讓元青幫我找私家偵探,搜集證據了。”於度然也把這事直說了。

知道房子被轉移之後,她就沒想過放過他們,打算先找證據,再想辦法討回該要的部分,哪怕手段非比尋常。

達成共識,倆人心情都好了點,雖然氣還沒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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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順敲門來辦公室,匆匆忙忙小跑著到宣元青麵前。

宣元青不悅地訓道,“什麽事這麽急,不像話。”

大順站好順了口氣說,“馬傑跟馬仕峰過來了,正在會議室吵呢。”

“因為房產的事情?”

“是啊。”

“讓他們鬧。”宣元青不以為意,繼續看電腦。

“快攔不住了,他們非要過來找你。”

宣元青黑眸鎖著他,仿佛在無聲地質問大順:這點事還要我來處理?

“他們把幾個保安都打了,已經好幾次了,我怕這次即便被保安架出去,過幾天又要來。”

大順說完,他們就聽到外麵的吵鬧聲。

“讓他們進來。”

大順趕緊過去,晚了一步,有扇玻璃門已經被他們打碎。

也幸好來了,不然不知道要費多少塊玻璃門。

“宣總讓你們進去。”

倆人大步流星走到宣元青辦公室,大順跟在後麵隻能跑著。

他們到辦公室,話都沒說馬仕峰走過去掄起拳頭朝向宣元青。

宣元青眼疾手快側身躲開,同時也被他的行為給惹怒了,站起來邁著長腿越過辦公桌,直接一腳踹倒馬仕峰。

馬仕峰沒有防備,全身倒下,腦袋還磕到地麵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馬傑見此衝上來,宣元青拿著辦公桌上的陶瓷杯,精準砸到他額頭上,血流不止。

至此,他們才安靜地坐下,雖然是在地上坐下。

“總裁。”大順過來,不敢看那血腥的場麵。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家總裁打人,這身手跟武俠片一樣,真不怪外麵那麽多女人喜歡,真的是哪裏都挑不出毛病,不過好像性格可以挑出一些。

“把酒精拿過來。”

“好的。”

大順從醫藥箱拿出酒精,善解人意地問,“要給他們嗎?”

宣元青靜靜地看著她,大順被看得身體發毛,他說錯話了?

“拿給我。”

大順將酒精遞過去,就見他往自己手上到了一點,然後搓了搓。

原來是給自己的手消毒呢。

被打之後的父子老實很多,他們緩過來之後爬起來坐到沙發上。

軟著聲說,“為什麽要把飛建集團的地產業務給賣掉。”

當初他們之所以願意跟宣元青合作,讓他入股進來就是為了借助成日集團的資金跟資源,讓他們地產這塊業務起死回生。

可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宣元青竟然要賣掉這塊業務。

他們要是想賣早就賣了,至於等他來賣嗎。

馬家父子當然不同意,這不就鬧起來了。

宣元青長腿疊在一起,以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擺弄著袖口的腕表。

這表他還挺喜歡的,剛剛打架幸好沒劃到。

“你們為什麽不想賣?”過了半天,宣元青笑著問,眼眸深不見底,不知為何,馬家父子兩現在看到這雙眼睛就想到了毒蛇。

“這是飛建集團重要的業務。”

“你們做這個業務不就是想賺錢嗎,但現在已經不賺錢,我把它賣掉有何不妥。”

“我不同意。”馬仕峰咬著後牙槽說,他現在看到宣元青擺弄那塊表心裏就有氣,很想把它砸了。

宣元青笑了笑,眼眸輕抬,“不同意可以召開董事會投票決定。”

“你”這下連稍微穩重一點的馬傑都忍不了,“你別太過分了。”

還董事會投票呢,這就是投票後的結果。

想到這一點他就氣,這個宣元青也不知是怎麽遊說那些董事會成員,原本還很堅定不砍地產業務的那群人竟然偷偷站在宣元青那一頭。

可恨的是,他們股權被稀釋,沒有一票否決的權利,要不然,還輪得到宣元青嘚瑟。

“你們冷靜冷靜。”宣元青好心勸道,“你們想留地產業務也是想賺錢不是嘛,你們放心,我保證不出一年,我能讓飛建集團市值增加一倍,你們現在就別吵了。”

“口說無憑,你以為你說說我們就相信。”馬仕峰絕對這男人是把他們當傻子糊弄。

宣元青皮笑肉不笑,“要是不信,你們可以退出飛建集團。”

“你”馬仕峰指著宣元青的手都在發抖,這人真的太無恥了,這話都能說得出口。

馬傑到底是在商場混了半輩子的人,接受度比兒子要高點。

“之前工地出事那批人的補償金有給嗎?”

宣元青盯著他幾秒,開口道:“這項業務都要被賣出去了,還需要給什麽補償金。”

“不給不好吧,有些一家人都靠著一個人賺錢,現在人走了對他們家庭來說是重創。”

“馬總這麽有愛心,不如自己出點錢,那些賠償金也不過是馬總一套房子的錢。”宣元青滿意地看著馬傑臉上的虛偽笑容消失,在後麵補充道:“小心思給我收收,沒事的話就離開吧。”

現在知道給賠償金,他們早幹嘛去了。

馬傑這樣說,不過是想挽回非建集團在地產這塊的名聲,到時候就可以勸說董事會成員不賣地產業務。

馬家父子走後,鄭期隨後進來。

“沒事吧。”他聽說打架的事情,不放心所以來看看。

“能有什麽事,不過暫時安撫了他們,應該不會再來煩我。”

“那互聯網這塊業務你準備交給誰?”

沒錯,宣元青跟飛建集團合作其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拿下他們互聯網業務。

他們公司這幾年發展的社交軟件還有視頻軟件都還不錯,宣元青有野心,想把它們做得更大。

“這個還要想想。”

宣元青吃著大順洗好的提子,又開口對鄭期說,“解決一個小麻煩,今晚一起吃個飯。”隨即又補充道:“把你家保姆也帶著。”

說到吃飯鄭期一臉煩躁,吐槽著,“然然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晚上都不回家吃飯,問她也不說。”

宣元青從大學時期就見慣了他這幅樣子,跟怨夫一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於度然身邊。

現在結婚都好幾年了,怎麽還是如此。

他可真給男人丟人!

不像他都是女人想粘著他。

“或許,是給你找個弟弟去了。”宣元青調侃道。

鄭期少見地嚴肅起來,“這個玩笑不好笑。”

宣元青撇撇嘴,暗道:小心眼。

倆人安靜吃水果,過了一會兒,鄭期忍不住問,“你覺得她會出軌嗎?”

“你都知道我在開玩笑了。”

這本就是一個玩笑,宣元青以前也這樣調侃過,隻是沒想到幾天後,這個玩笑竟然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