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五千萬45

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告一段落。

會議重新製定了下一個季度的銷售計劃以及研發方向,並在加入新的投資人後將加大投資力度讓瑞星更上一層。

“陸總,非常感謝一直以來明珠投行跟陸氏集團對瑞星科技的大力支持,我們瑞星定不能辜負陸氏集團的期望,繼續合作愉快。”

陸文州跟瑞星科技的總裁林章握手:“合作愉快,那這次陸氏集團作為東道主,今晚邀請你們到鳳凰閣共進晚餐,到時候還請各位賞臉。”

林章爽朗大笑:“那肯定的,陸總隻要開口了去吃路邊攤我都去!”

陸文州再跟幾位合作夥伴又聊了幾句,而他的目光卻留在身後旁時序跟那位來自沙特的老人身上,兩人相談甚歡,就跟忘年交似的。

見時序笑得那麽好看,也不知道在聊什麽聊得那麽開心,眉間擰了擰。

過了會,翻譯走到林章身旁,附耳問了句。

林章了然,他看向陸文州笑問:“陸總,看來我那位古怪的老頑童朋友對你家的秘書很滿意啊,他讓我問問你今晚時序會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陸文州麵色不改,聲音沉穩道:“時序是我的新秘書,年紀比較小,怕沒有見過這樣的場合失禮,我還是不打算讓他去的。”

林章見陸文州這麽說,有那麽一瞬的愣怔,像是有那麽些意外他會這麽直接說,不過也大概明白:“好,這個也隻是小問題,估計是他們兩人聊得比較好,你也知道的,薩勒金的投資對我們來說非常有利,如果這次談得好說不定可以開拓中東市場還有石油合作。”

陸文州心裏自然清楚,但他就是不想時序今晚跟他去。

沒再談這個話題,將這行人送離集團,接下來有專門負責帶領導們到下榻酒店的秘書。

時序親自將薩勒金送上車,上車前還借著護著車頂,摸了摸這輛鍍金的勞斯萊斯,心滿意足,而後彎下腰,對著上車坐好的老人笑彎眼梢:“那我們就今晚見了。”

薩勒金也沒了方才的嚴肅,看著車外的時序滿眼慈愛:“好,我們今晚好好聊,你也記得給我介紹介紹你最喜歡的車,我們分享一下。”

時序點頭:“沒問題。”

又聊了幾句才將車門關上,揮手送別。

一行人驅車離開後,今天下午的會議才算是正式結束。

“時序,剛才謝謝你。”

時序轉過身,正好看見甄妮從另一輛車前走過來,知道她說的哪件事,他淡淡笑了笑:“沒事甄妮姐,舉手之勞。”

“你怎麽會阿拉伯語的?有專門學過的?”甄妮走在他身邊。

時序對這個問題也沒打算仔細說,畢竟對於原主來說這些都是不曾有過的學習經曆,說多了還容易露餡:“就是看視頻學的,之前對小語種感興趣,隨便學學的,沒有係統學過。”

“那你可真厲害,英文也說得那麽好,自學的阿拉伯語還正好就派上用場了,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麽辦。”甄妮說:“等這兩天忙完我請你吃飯吧,就當作今天你幫了我的感謝。”

時序笑著:“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兩人並肩走回集團。

“時序,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時序剛踏進集團大堂,就看見原本正在跟特助說話的陸文州看向他,對他說了這麽句話,頓時有些茫然,怎麽突然喊他了?他今天下午沒出錯吧?

隻能走向陸文州身旁:“好的陸總。”

陸文州看了時序一眼,見他乖乖的站在自己身旁,心頭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腦海裏浮現了一個形容:

【這是一直關不住的漂亮金絲雀,鬆手就會飛走。】

甄妮看著陸總跟時序走向電梯間,她好奇的走到特助身旁:“方助,陸總怎麽了,是時序哪裏做得不好嗎?怎麽感覺他有點生氣的樣子。”

今天下午一切不都挺順利的嗎?時序還幫她解決了幾個小麻煩。

“陸總不想讓時序參加今晚的飯局,不過時序好像自己答應了。”特助說:“估計是覺得他自作主張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陸總去參加飯局的。”

甄妮擰著秀眉:“是嗎?不過一向不都是負責行程的秘書會跟去飯局的,時序肯定是得去的,陸總不讓他嗎?”

特助思索了幾秒,換了個措辭:“不是不讓,是不想。”

“為什麽?”

“我哪裏敢揣測陸總的心思。”

甄妮:“……”她這不是擔心時序被批評嘛,本來中午就被批評了一次,等下給人小孩心裏造成壓力了。

電梯門緩緩關上。

樓層數一級一級往上升。

幽閉的空間讓一言不發的氣氛愈發的沉靜,男人高大的身影倒映在電梯門上,金絲邊眼鏡底下麵容淡漠,矜貴透著疏離,眸若深墨,周身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

“陸總?”時序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他自己也弄不懂陸文州這是怎麽了,但很明顯感覺到陸文州在不高興,而且還是因為他不高興。

見陸文州沒有理他,手伸了過去,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又喊了句:“老公,你幹嘛?”

下一刻,手腕就被陸文州握住,疑惑的抬眸看向他。

陸文州垂下眸,靜靜地望著身前的小愛人,見他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自己心頭在乎的更是打不著的氣。他餘光看了眼電梯裏的攝像頭,選擇先鬆開時序的手,不溫不熱說了句:

“你自己想。”

時序:“……??”

哈?他想什麽,他要想什麽?

電梯門‘叮’的一聲,抵達了三十二層總裁辦公室。

陸文州邁開步伐走了出去,背影清冷,透著‘我在生氣,生人勿近’的氣場。

時序還是沒搞明白陸文州怎麽了,隻能小跑跟了上去,他快步走到陸文州旁邊,拉住他胳膊:“我不知道你幹嘛了,你在生氣嗎?我惹你生氣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被陸文州一把拉進辦公室,在門關上的瞬間後背抵在門後,隨即結實的雙臂撐在他耳畔,像是把他圈在臂彎裏那般。

體溫的靠近,壓迫感瞬間從頭頂往下,籠罩著他。

時序遲疑幾秒,偷偷的抬眸瞥了陸文州一眼,發現他正在注視著自己。深沉的眸色宛若濃濃的墨,讓人分辨不出此時男人穩定的情緒是一點點不開心還是很不開心。

兩人目光交錯時,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膠著狀態總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他不喜歡這種狀態,於是選擇了主動,雙手扶著陸文州的胸口,墊腳抬頭親了他一口,而後觀察著陸文州的表情,發現他還是無動於衷。

隻能再親一口。

這次幹脆直接吻上陸文州的下唇,咬了一下,想讓他給點反應,就在準備離開時,後頸忽然被大手扣住,整個人就忽然被陸文州拉了過去,瞬間加深了這個吻。

極具侵略性的親吻像是暴風雨,夾雜著不太溫柔卻稍微克製情緒,是占有欲的作祟,想將懷中的人吞咽入喉。

陸文州用手托著懷中的臉,垂眸對上時序透著猝不及防的雙眸,睫毛輕顫,顯然被他吻得那麽凶嚇到了,他並沒有心軟收斂,繼續加深了吻。

明明是他自己鬆手支持跟讚成,到頭來卻發現他的小愛人太過於惹眼,僅僅隻是這麽一個下午,就心生吃味的情緒,還有其他更複雜的,很難拆開單獨說明的心情。

“……陸文州。”時序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了,猛的別開臉,喘口氣,可剛離開卻又被陸文州扣住後頸又吻了上來。

這一次沒有絲毫收斂跟溫柔,強烈的占有欲是連呼吸都要霸道掠奪走。

他嚐試用手推開陸文州,手卻被這男人用力反扣到頭頂,手背撞到門板上,手指直接扣入他的指縫中,不給他逃離的機會。

這樣莫名的來勢洶洶讓他完全不知道陸文州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腦袋逐漸發昏,腳一軟,腰身立刻被手臂環住,整個人被托抱了起來,直到被放在了辦公桌,坐穩後,腿甚至還沒來得及合上。

陸文州將雙臂撐在時序身側,掌心覆蓋在他手背,寬肩下壓,身體前傾微微彎腰,凝視著小愛人坐在辦公桌上被自己吻得眼尾染上緋紅的模樣,瞪著他,一副羞惱得要哭出來的樣子。

時序深呼吸,稍微緩過來了,瞄了眼自己坐著的辦公桌,莫名的羞恥感從後腰上湧,他忍無可忍,不敢大聲的罵了句:“……變態。”

“誰變態?”陸文州問。

時序聽著低沉的嗓音在頭頂落下,他別開臉,又說了一遍:“陸文州是個變態,無理取鬧,沒事找事。”

本來就是啊,沒什麽也沒跟他說,完全不知道是幹什麽了,一上來就是強吻。

說完臉頰就被捏住。

“你什麽時候會阿拉伯語的,我怎麽不知道。”

時序被捏得臉頰鼓鼓的,他抬頭瞪著陸文州:“你不問我肯定不知道啊,我自己學的。”說完想拉下陸文州的手,結果扯不開,皺眉,眸光微閃:“別那麽用力,臉疼的。”

陸文州聽到這句尾音發顫的話,鬆開手,見他的臉被自己捏得確實有些紅了,用指腹輕輕摩挲:“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

“不知道。”時序隻覺得莫名其妙,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耳垂被捏了捏,有點癢。

“我沒讓你今晚跟我出去應酬,你為什麽要答應他。”

時序愣了會,抬眸看向陸文州:“啊?這個行程是我負責的,我肯定得去呀,甄妮也是這麽跟我說的。”

“我沒有說過讓你去。”陸文州眼神落在被自己捏紅的耳垂上,將手扣入時序的指縫中,俯首落下一吻:“今晚不許去。”

時序癢得躲開,聽到陸文州這麽說皺起臉:“不行,我都答應薩勒金了,而且他可是沙特王室的王子,那麽有錢,如果跟他交好的話指不定能夠有更多的投資呢,瑞星現在正是需要大量資本投入的時候,我這可是在幫集團做事。”

陸文州看著時序認真的模樣,想說‘不許’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在理智的告誡下說服了自己,他沒理由自己把時序帶出來,又不允許他做這個不允許他做那個。

等下又要被這小祖宗罵他雙標了。

須臾後,脖頸被摟上。

“所以你就因為這事生氣?擔心我跟你去應酬得喝酒?”時序往前坐了坐,抱上陸文州的脖子,望著他問。

“嗯。”陸文州的手下意識護著時序的腰身,這個確實是他很擔心的問題。

“反正有你在。”時序貼著陸文州的耳朵說:“你會看著我的。”

這個薩勒金是個多好的人脈啊,能結交到這樣的人物可不是常事,肯定得去啊。

陸文州聽著耳畔跟撒嬌一樣的聲線,眸色深了幾分,護著纖細後腰的手收緊些許:“去可以去,今晚不能喝酒。”

“我肯定不喝,所以你不能夠這麽明顯的偏心我不讓我去,他們都得去那我也得去,沒有例外,你別隨便打破秘書該做的職責。”時序說完鬆開手,想從辦公桌下來,結果被陸文州握住了腰身。

他視線往上一抬,徑直撞入金絲邊眼鏡底下隱忍克製著的眼神,仿佛隻要他再動一下,這樣的克製就會被他打破。

在這個靜謐而長久的對視中,空氣膠著,不熱的天都覺得熱了。

而這眼神他好像知道陸文州想做什麽。

“……那個,我覺得辦公桌有點硬,不適合。”

這句話說完,明顯感覺到陸文州的眼神更深了。

“所以呢?”

時序聽著陸文州故意的反問,垂下眸,是有點惱火跟羞恥的,但也隻能小聲請求:“……我想下去。”

陸文州保持著這個姿勢遲遲沒有動,他的目光落在時序泛紅的耳根上,再看向他的表情,將這個隻有他能看見的模樣盡收眼底

時序見陸文州沒有動,深呼吸,試探的又問了句:“老公,我想下去。”

這才看見陸文州直起身,漫不經心抬起雙臂,做出放他離開的姿態。

時序見況立刻跳下辦公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衝出總裁辦公室,一氣嗬成的跑到電梯口,刷卡入電梯,迅速下樓。

速度快得仿佛腳底能擦出火花來。

直到進了電梯口,他才稍微鬆了口氣,而目光卻落在身旁的電梯牆上,看著牆麵上自己此時的模樣。

臉非常的紅。

紅得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他回想剛才,尤其是坐在辦公桌上的那個瞬間,但凡他沒有任何抵抗,指不定就——

啊!!!!

不可以!!

絕對不能妥協,絕對不能玩這種!

電梯門打開,他就像是進入賢者時間,拖著緩慢的步伐走回秘書辦。

甄妮是第一個發現時序回來的,結果卻看見時序的臉透著緋紅,眼眶又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香香的:“你……你怎麽了?臉那麽紅,哭過了?陸總批評你了嗎?”

“沒有,我熱而已。”時序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生無可戀打開電腦。

甄妮:“?”

十一月底了還熱嗎?

總裁辦公室裏,陸文州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手放在剛才時序坐過的辦公桌位置,輕輕摩挲著,像是在感受著即將消散的體溫,眸色深沉隱晦。

還是得寶貝心甘情願才行。

強迫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