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五千萬31
時序見他們三個開始聊投行的項目,他幹脆自己坐在一旁,先是搜了一下陳泊聞跟周慕雲是什麽樣的存在,百度完後已經淡定的接受了這樣的離譜存在。
陸文州跟這兩個男人是亞洲首富前三,三人的家庭背景都有著好幾代積攢下來的財富,一個人都能富可敵國,且不說三個人,簡直是印鈔天團。
他默默打開自己的三支花富婆閨蜜群,準備將自己拉到投資這件事跟他們說一說。看著最新的那一條消息,操盤手跟分析師都還有模有樣的說著準備去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
尤其是群裏各種萌妹甜美的表情包。
心裏是抱歉又想笑,自己的操盤手跟分析師都四十歲了還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真是辛苦他們了。
之前倒是擔心陸文州發現他拿這些錢去投資,會對他有所懷疑。觀察了一段時間,陸文州並不像他想象中的資本家,會懷疑與猜忌,雖然掌控欲是有,但還是會給予很大的自由隨意他去玩,甚至還鼓勵他去玩。
看來這個是閨蜜群可以把名字改回來。
於是把自己剛才拿到的投資這跟分析師與操盤手說了。
大花:【我把養老那條線的BP(商業投資書)給了我老公的另外兩個朋友看,拉到二十億的投資了,這兩天老沈你幫我先擬定份合同,投資比例我一會給你,然後先把合同給他們看看。】
【詳細的募投分析我晚點給老裴你,然後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我再發給我老公。】
二花:“!”
三花:“……”
這個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我買了二十根棒棒糖等會你們看看怎麽分配吧。”
他們老板的丈夫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從隻言片語已經能夠感受到可怕的鈔能力。且不說這個,他們老板丈夫的朋友又是什麽樣量級的存在,二十億說拿就能拿出來放眼全世界能夠那麽容易有隨意可支配的流動資金。
如果老板的丈夫是國人的話……
放眼中國還能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簡直屈指可數。
而一個月前他們還在研究著這個項目的風控報告,想著如何找到正確的場景與客戶,擬定初步的投資金額為七億,他們的老板可以拿出兩個億,剩下的想著找投資。
畢竟這不是個小項目,做起來引領全國的養老領域絕不是問題。
問題就在於如何拉到最多的資本讚助。
沒想到一個月後的今天就以風險最低成本,直接把人力成本、數據成本都降到最低,基本避免劣質客戶的逆向選擇。
而拿到投資的關鍵就在於這份BP,BP是他們的老板時序自己寫的。在華爾街混了十幾年,這樣的BP不說是他們見過最具有價值的,也是在一定的時機下,根據國情天時地利人和絕對賺錢的存在,而且是能夠瘋狂賺錢且暫時能做到壟斷的存在。
當初他們也是被這個年輕的老板這樣的能力所吸引。
有膽識,有學識,還有極其可怕的‘點石成金’的運氣,目前為止看中的項目,讓他們操盤的項目無一失手,全部賺錢,這才是最令他們震驚的,隻能說怎麽可能。
可偏偏就是如此。
年薪百萬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並不算是高薪,對於曾經的他們來說不過是小錢,實際上被強製的打壓與破產才是他們窘迫的原因,不過這些窘迫是時序幫他們解決的。
不僅支持了他們當初在論壇發的那個項目價值,隻有時序認可他們,且給他們投資,對於幾乎被華爾街‘封殺’的他們倆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也是這一次,這個年輕的老板讓他們放下了所謂的自尊心,在中年時期與過去那個輝煌且驕傲自滿的自己和解,決定重新來過。
時序把還需要交代的都跟兩人發消息說了。
或許是模樣太認真,引來了陸文州的注意。
陸文州看著手機裏的財報,餘光瞥見身旁歪躺著的時序,這小家夥懶洋洋的,直接把水壺靠在沙發扶手上,偏頭咬著吸管,這會才發現頭發被他綁得其實亂糟糟的,專注的盯著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麽。
他出於好奇,湊過去看了眼,就瞄見了‘閨蜜群’三個字,然後見時序立刻把平板捂在胸口警惕看著他,好像他看了什麽不該看的,模樣怪凶的。
時序其實是條件反射把平板捂住,見陸文州有些意外的樣子,隻能換個不那麽明顯警惕的語氣,嘀咕道:“……你怎麽這樣的,偷看人家的信息。”
陸文州聽著他沒有什麽殺傷力的控訴,眼神幽怨,看起來倒像是撒嬌:“有什麽秘密我不能看的嗎?”
“那多了。”時序直說。
陸文州伸手把他拉起來:“要坐就好好坐,懶洋洋的。”
時序:“……”他看了陸文州一眼。
陸文州對上這個眼神,仿佛在吐槽他連坐姿都要管,怎麽感覺這家夥對他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不過他倒是挺喜歡這種感覺,不就是在對他撒嬌嗎?
果然這家夥已經對他敞開心扉了,最近特別愛跟他撒嬌。
過了會,房門的門鈴響起,門外傳來蘭姨的聲音。
時序猛的坐起身,放下平板,打開水壺的瓶蓋,仰頭把裏頭的橙汁一口氣全部喝完,省得又要被嘮叨。
陸文州把時序的模樣盡收眼底,笑了出聲,打開手機裏的智能門鎖軟件,給蘭姨解鎖開門。
蘭姨拿著新鮮的食材走進屋,走進客廳,就看見自家陸總的兩個好友都過來了,先是分別問好,再看見時序腦袋上紮著的頭發:
“哎喲,夫人,你自己紮的頭發嗎?怎麽亂糟糟的。”
陸文州:“……”手摸上這顆腦袋,亂嗎?覺得紮得挺好的。
時序指向陸文州:“不是我,他紮的。”
說完把皮筋拆了下來,柔軟的長發傾瀉而下,用手往後攏了攏,想著讓蘭姨幫他紮。
陸文州被這頭長發掠過唇,幾分酥麻,伴隨著淡淡的香味心頭顫了一下。
然後就發現他的兩個好兄弟滿目慈愛泛濫的看著時序,就跟兩個老父親似的,就差托著下巴盯著他老婆看了,跟看閨女似的。
他抬手攏起時序弄得亂糟糟的頭發,語氣沉冷:“以後不許隨便把頭發放下來,紮得好好的拆下來做什麽?”
時序一臉茫然,聽這男人突然生氣,頓時覺得莫名其妙:“……那麽凶做什麽。”
把頭發從陸文州手中扯出,往旁邊坐了坐。
蘭姨見況連忙走到時序身旁,就站在沙發旁,正好幫他把頭發給整理了:“陸總,夫人的頭發比較細軟,太用力就容易斷,其實這樣從下邊往上攏就很容易紮好的。”
陸文州見蘭姨給時序紮著頭發,這小家夥麵色不改的,問了句:“不疼嗎?”
時序幽怨的看他一眼:“你紮就疼。”
話音落下,對麵就傳來兩道看戲的笑聲。
“陸文州,你也有今天。”周慕雲打量著這兩人的相處模樣,最後把目光落在時序身上:“沒事哦小時序,以後陸文州欺負你就找我們,哥哥保護你。”
陸文州一個眼神殺了過去。
周慕雲笑得肆意,舉起雙手:“沒辦法,小時序太可愛了,一下子讓我父愛泛濫,無痛當爸,對吧泊聞。”
陳泊聞往後靠在沙發上,笑得溫柔:“是啊,不像是某人不會疼人的,新婚第二天就出差,也是沒誰了。以後小時序受委屈了就來找哥哥們,帶你出去玩。”
陸文州額角突突,早知道不讓這兩人來了:“你們兩人別嚇到——”‘到他’最後倆字還沒開口,就聽到旁邊的時序興奮的開口。
“好啊!”
“……”
時序發覺自己可能太激動了,看向陸文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萬一嘛……”
陸文州拿他沒辦法,無奈的捏著他後頸:“沒有萬一。”
給綁好馬尾的蘭姨笑著,見時序今天的精神終於好了很多:“果然還是陸總回來了夫人比較精神,以後可不能自己再這麽胡鬧了,這兩天真的是遭罪的,小臉都瘦了一圈。”
說完又問:“那今晚是在這裏吃,還是回山莊吃?”
時序眼神一亮:“我能出院了嗎!”
陸文州搖頭:“你還有個胃部的病理檢查沒有出結果,還得住多一周。”
時序一下子蔫了,側倒在沙發上,無聊得生無可戀。
陸文州見他鬱悶的躺著,也知道他這幾天住得很難受,想著怎麽給他解解悶,想到一件事,於是輕輕拍著他的屁股:“晚上乖乖吃完晚飯,我們三個陪你玩。”
時序立刻抬起頭:“玩啥?”
“晚上美股開市,一人一百萬,隨機抽板塊,明晚看收益誰最高。”
時序來興趣了,他不趴著了,坐起身,挪到陸文州身旁,把手撐在他身旁:“收益最高的有什麽獎勵嗎?”
“有,如果你的收益最高,我們三個人剩下的錢包括投的股全是你的。”陸文州看著他來興趣的模樣,果然,這家夥就是喜歡炒股,背地裏還不知道瞞著他玩了多少隻股。
不過倒也不用去查,他就是想看看這家夥怎麽玩的,會不會玩一看就知道。
時序聽著得先拿出一百萬,心想大佬們玩都玩那麽大的嗎,但是又想,他能跟三個大佬比嗎?肯定比不了,糾結的看向陸文州:“那……”
“我可以給你出一百萬,讓你挑板塊。”陸文州說。
“那不用。”時序聽到能讓他挑投資的板塊,開始盤算了,他笑彎眼梢:“我有一百萬。”
知道自己肯定玩不過大佬們,但能讓他自己挑板塊,至少還能有平等的機會跟大佬們切磋一下。
那他知道要弄哪隻股票了。
此時的三位投資界巨頭還存在著逗小孩玩個遊戲的心思,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輸。
於是當晚,四個人在病房裏吃了頓晚餐。
雖說是在病房裏,但怎麽樣也是私人套房的病房設備,環境差不到哪裏,該有的應有竟有,中廚與西廚區同時開火,蘭姨跟李嫂兩人各自秀了一手廚藝。
不過也估計到時序的身體原因吃不了太油膩辛辣的,所以給他專門開了小灶,是較為清淡的肉絲麵條跟牛奶。
這麽巧,又都是他不愛吃的。
“夫人,今晚這杯牛奶一定要喝完。”蘭姨把熱好的牛奶放在時序手邊,見他又是一副愁苦的樣子,無奈:“陸總,你不在家的時候夫人也是很挑食,雞蛋不愛吃,蔬菜不愛吃,麵條不愛吃,水果不愛吃。現在好了,自己喝酒喝壞身體,醫生建議要多吃清淡的,牛奶,橙汁,麵條,粥類的食物,又準備說不想吃了。”
時序聽著蘭姨跟陸文州告狀,拿起筷子,鬱悶的拌了拌麵條:“……那我是不喜歡吃麵條,我想吃飯,我想吃魚。”說完看了眼陸文州,以及他麵前的美味佳肴,就有魚。
試圖伸出筷子。
伸出筷子的一瞬就被陸文州握住手腕,求助的看向他。
陸文州抓住這隻不聽話的說,對上他眼巴巴想吃的眼神,認真說:“不用看我,我跟蘭姨一個戰線的,海鮮不能吃,今晚的麵條跟牛奶必須要吃完跟喝完。”
“米飯不好消化,海鮮確實還不能吃。”蘭姨見時序還跟小孩似的,也沒他辦法。
時序試圖迂回一下,他攪拌一下碗裏清淡的麵條,委屈道:“……那,那這麵條沒味啊,吃兩塊魚都不可以嗎?”他朝著陸文州,弱弱伸出兩根手指。
滿臉認真,動了動手指,眉毛都在說著‘求求你’。
陸文州沒有絲毫心軟,握住這兩根試圖撒嬌的手,淡淡道:“所以通過這次我希望你可以長記性,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好,解決不了的要找誰?”
時序垂下眸,抽回自己的手:“找你咯。”
陸文州聽他的不甘不願,‘嗯’了聲:“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也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報複人家不知道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隻有活得好好的,比他們想象中要好才是最漂亮的反擊。”
時序乖乖點頭:“我知道了。”然後又看他一眼,小聲詢問:“那我可以吃一塊魚嗎?”
“不可以。”陸文州果斷拒絕。
時序:“……”慘遭拒絕,低下頭,憤憤然吃著自己的麵條,不好吃的根本不餓!
陸文州看他還在攪拌著麵,吃又沒吃幾口,沒忍住皺眉:“時序,你再這樣不好好吃飯今晚不用玩了,睡覺吧。”
時序聽到不給玩了,猛的抬起頭看向他:“我沒說我不吃啊,不是在吃呢嗎?”
“要吃完。”陸文州說。
時序抿著唇,看著陸文州,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也知道不應該發脾氣,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淡定的丟下一句:“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走回房間,用力關上房門。
但在房門即將用力關上的瞬間又立刻拉住,生怕太大聲。
在這個瞬間,莫名其妙的委屈情緒上湧,他坐在門後,抱住腦袋,吃不到好吃的悲傷情緒瞬間釋放。又不是他想傷害自己的,他明明最愛的就是自己。
他將臉埋在雙膝間,嗚咽出聲。
嗚嗚嗚嗚想吃魚。
就隻是想吃兩口而已,嗚嗚嗚嗚為什麽不給吃。
沒人性,太沒人性了。
哭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賬戶餘額,好多錢,越看越悲傷,都這麽有錢了還不能吃兩口魚,想走了,不想吃個好吃的都要看人臉色。
還那麽凶。
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這樣批評教育他,他是小孩嗎?他明明是老婆。
越想越悲傷,埋頭繼續哭。
誰懂啊,吃不到好吃的,吃不到想吃的,被逼吃不愛吃的,真的覺得太難受了。
此時餐廳裏。
“……”
周慕雲無語的看著陸文州:“我發現你真的爹味很重,說真的,如果是我,他都快哭了給他吃兩口魚怎麽了,是現在身體原因不能吃,但吃兩小口能死嗎?給他說過嘴癮就算了,他就算是比你小十幾歲,那我覺得第一的角色他是你老婆,你還是得愛護他。”
陳泊聞跟頭一回認識陸文州似的:“我讚同,第二,能理解你把他當小孩看,但他很明顯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多可憐啊,給他吃兩口而已,你那麽霸道的嗎?還玩古早那套霸道總裁?”
陸文州被兩個老友說得頭疼,餘光看了眼旁邊的筷子,也沒想到這家夥就撂筷子發脾氣不吃了,在他麵前乖了有一段時間,現在因為吃著不愛吃的清淡飲食跟他發脾氣。
他也沒覺得他們倆有說錯,隻是有時候話已經說出來了,收不回。
擔心時序的身體是真,但不希望他不開心也是真。
於是拿起筷子,夾了幾塊魚放到麵裏,然後拿起筷子端起碗:“你們倆先吃。”
起身往臥室裏走去。
周慕雲跟陳泊聞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看好戲的,側過身看著陸文州走進過道,聽到他在敲門,想聽聽他怎麽哄人的。
陸文州走進過道,停在臥室門前,沉思須臾才抬手敲了敲門,溫聲道:“序序,我給你夾了幾塊魚。”
試圖緩解自己剛才被好友批評的爹味。
大約是過了一會,裏邊傳來憤然的哽咽聲。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聲音的穿透力反正客廳的人是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的,已經笑得是下飯菜了。
陸文州端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