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什麽？咱們村子裏竟然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太不像話了, 吳亮，趙燕，你們倆真是給咱們生產隊抹黑了。”
周啟明一臉憤怒, 死死的瞪著幹出這種下流勾當的吳亮母子二人，當即向周至表示, 對於這種敗壞村子裏名聲的人, 絕對不會姑息養奸的。
吳亮低著腦袋, 一言不發，趙燕也隻是擔心的看著兒子。
一旁的周薇冷不丁的聽見這個消息, 心裏頓時後怕, 她上前，十分關心的問道，“隻隻, 你沒受到什麽傷害吧？”
周至身邊有了熟悉的人, 心裏的害怕消散了一些, 雖然沒有恢複了之前樂觀開朗的模樣，但是不像之前被綁著時候那般恐慌。
她輕輕的笑了一下回道，“沒事，多虧這位大哥出現的及時，這才救了我。”
周至說到這裏，才想起自己竟然還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 於是趕忙轉頭看著男人, 一臉歉意的問道：
“哎呀，瞧我, 剛才真是太慌亂了, 都忘記問您尊敬大名了。”
男人看著周至，瞅著她那仿佛會說話的明亮的眼睛, 心裏輕笑了一聲，然後回道，“我叫宋凜，是一名軍人。”
宋凜宋凜，周至把這個名字在心裏默念了幾遍，回想起如天神降臨，拯救了危險中的自己時對方的英姿，以及俊美的麵容，她的心裏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動容。
周至抬頭望著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十分真誠的說道，“宋大哥，真是多虧你救了我，否則話，我……”
周至說到這裏，聲音頓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雖然她的話沒說完，但是在場的眾人都知道她未盡之言的意思。
宋凜眼睛裏快速的閃過一絲心疼，他低頭瞅著隻到他胸口位置的嬌小女子，輕聲回道，“沒事，既然我遇到了，肯定不會幹看著的。”
周至心裏湧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周家人聽見周至險些被害的事情，連忙從家裏趕了過來，就連一向在冬天很少出屋的錢麗芬，也在王桂花的攙扶下來到了周啟明家。
“隻隻啊，還好你沒事，要是出點什麽事情，娘也不活了！”錢麗芬哭泣著，一臉傷心的抹著眼淚的說道。
周至這回有了家人撐腰，頓時像被欺負的小孩子一樣告狀，“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他們欺負我！”
“我們知道了，我們肯定不會饒了她們倆的。”周周家聽到這裏，眼睛好像是刀子一樣，狠狠地割在了吳亮母子的身上。
周至釋放完委屈之後，心裏的恐懼已經消失大半，她抹抹自己眼淚，完後接著對家人說道：
“對了，還有齊雲雲，她也是幫凶，就是她騙我說有事兒征求我意見，完後趁機讓吳亮綁了我的。”
周建軍年輕氣盛，聽見乖巧的妹妹遭受到了這麽大的委屈，心裏著實恨的牙癢癢的，“隻隻，你放心，傷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的。”
周薇一把摟著周至的肩膀，把她抱在自己懷裏，輕輕的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接著心疼的說道：“都怪那個齊雲雲，要不是她騙了你，你就不會遭到這種事情了。”
周薇的娘在一旁同仇敵愾的說道，“沒想到齊雲雲的心腸這麽壞，竟然為了錢什麽都幹！真是太不要臉了！”
“是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周至心裏也十分感慨的說道。
回想到周家村的這段時間，除了家裏人，她一共就交到兩個朋友，一個是周薇，另一個就是齊雲雲了。
她怎麽也想象不到，外表那麽善良大方的齊雲雲，心腸竟然都壞的流膿了！
周啟明把吳亮母子倆交給大家夥看管後，二話不說，就帶著人去齊雲雲家，把她抓了過來。
齊雲雲過來的時候，還大呼小叫的，她家裏人也一臉的不忿，但是見到給綁著的吳亮的時候，齊雲雲才知道自己的行跡敗露了。
她瞅著眾人，尤其是一雙眼睛冷漠盯著自己的周至，身子不由得哆嗦而來一下，雙腿一軟，頓時癱坐在地。
齊家人經過周至以及宋凜的指認，再加上吳亮趙燕母子作為證人，很快就核實了，自家女兒真的是參與謀害周至的幫凶，這一下子，齊家人頓時炸了鍋。
齊雲雲的爹臉色十分臭，當場說沒有這個女兒，直接一甩袖子走了，齊家兄弟姐妹在圍觀眾人的注視下，生怕周家人遷怒他們，於是表示齊雲雲做的錯事和他們沒關係，很快也跟著走了。
就剩下齊雲雲心腸軟的母親，唉聲歎氣，抹著眼淚，看著自己這個不孝的女兒說道，“娘也沒什麽能幫你的了，這裏有5塊錢，給你收著，以後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話，也轉身走了。
徒留下齊雲雲眼睛裏含著淚水，望著家人的背影，悔不當初。
周家兄弟這邊，看見了所有的罪魁禍首，心裏火氣上湧，一把揪過被綁著幾人之後，怒氣衝衝的狠狠揍了他們一頓。
這下子，直接把吳亮打的嗷嗷直叫，就連身為女人的趙燕和齊雲雲也沒有躲過去，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過了一會兒，周啟明生怕周家人把人揍得好歹，於是連忙攔了下來，周家人出了一口惡氣，給書記一個麵子，就順勢停手了。
“對了，齊雲雲背後的人，咱們總得盡快問出來才行。”周愛國臉色陰沉，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剛才在揍齊雲雲的時候，就已經詢問過了，可惜的是，對方倒是硬氣，根本不開口說出幕後之人是誰！
“對，這件事至關重要。”周建軍也在一旁不斷的點頭說道：
“這人要是不抓出來，以後肯定還會害隻隻的。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不把他揪出來，我心裏難安啊！”
周愛黨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語氣十分無奈的說道：
“可惜的是，這該死的齊雲雲就是咬緊了牙關不開口，我們也拿她沒辦法啊！”
周愛國瞅了一眼攤倒在地上的齊雲雲，始終搞不明白對方的心裏，“她到底怎麽想的，都到了這時候，還嘴硬幹什麽？”
“誰知道她呢？算了，既然咱們問不出來，就把她交給專業人士吧。”周建軍一臉冰冷的瞅著齊雲雲，恨恨的說道。
等到了派出所之後，就不相信她齊雲雲能不開口！
另一頭，周至安指著一旁坐著的宋凜說道，“娘，哥哥嫂子，多虧了宋大哥，是他救了我。”
周愛國、周愛強，周建軍三兄弟出完了氣，停止了討論，完後抬頭瞅著宋凜。
其實剛才他們就已經發現了宋凜的身影，對方身材高大，麵容俊美，沉默的靠著牆壁坐著，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掃視著屋子裏的人，偶爾把視線落在妹妹周至身上，但又很快移走。
周家兄弟之前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現在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立馬一臉感激的對著宋凜表達了感謝。
而宋凜站起身來，一臉平和，聲音淡淡表示這是自己身為軍人應該做的事情，看到做壞事之人，定然會挺身而出的，讓周家人不用那麽在意。
錢麗芬看著一臉正直模樣的宋凜，對他印象十分好，連連邀請對方去家裏做客。
“這……”宋凜瞅了一眼同樣用期盼眼神望著自己的周至，心裏一軟，拒絕的話沒有說出口，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事情鬧大了，很快村子裏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眾人在對吳亮和齊雲雲的行為不恥是同時，也在心裏感慨著，好在周至這回是有驚無險，好運氣的碰到了救她的人，大錯沒有鑄成，算的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宋凜跟著周至等人回了周家。
正巧趕上村子裏今天殺豬，所以招待宋凜的飯菜做的異常的豐盛，農家特有的殺豬菜做了滿滿一大盆。
不僅如此，王桂花把周磊寄過來的大半海產品幹貨都下了鍋，扇貝蝦仁海帶湯，一條前段時間捕撈上來的鯉魚，做成了紅燒鯉魚，還有白麵蒸的大饅頭，統統擺在了貴客宋凜的麵前。
“宋小子，你快吃，別客氣，多吃點。”錢麗芬最為輩分最大的人開口勸客，她語氣十分的熱情，比對待自己親生兒子都來的熱情。
“嬸子，這菜也著實豐盛了些，太破費了。其實我隨便對付一口就行，用不著吃這麽好的東西。”宋凜瞅著麵前有酒有肉，有海鮮有饅頭的飯菜，心裏暗暗咋舌。
他生怕自己吃完這頓飯之後，周家人往後的幾個月裏都不見葷腥。
“沒什麽，都是自己家裏縣城的有，沒出去買，不算破費，還希望你不要嫌棄。”錢麗芬聞言，笑眯眯的指著麵前的東西，向宋凜解釋著說道：
“這豬肉，是今天生產隊殺豬，分給我家的。這魚，是前段時間我大兒子領著村子裏從冰河裏捕撈的，這海鮮是幹貨，我在部隊的大孫子寄過來的。”
宋凜邊聽邊點頭。
周愛國在一旁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瓶裝白酒，嘴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道，“這酒雖不是什麽好酒，但是喝著味道還不錯，宋凜兄弟，你來嚐嚐。”
周愛黨這邊不住的給宋凜夾菜，不大一會兒，宋凜麵前的碗裏就冒了尖。
宋凜就和周愛國說話的一會兒子功夫，回頭竟然發現自己麵前的碗裝的滿滿當當的。
他哭笑不得的擋住自己的碗，然後無奈的說道，“夠了夠了，多謝周二哥，不用再夾了，我這些就夠了。”
坐在宋凜旁邊的周愛國聞言，一臉不相信的說道，“看你體格子不小，一碗哪裏夠呢？宋兄弟，在我家裏用不著客氣，回頭你吃完了，我再給你夾。”
男人們一桌，女人們一桌，寬闊的大炕上坐滿了人。
在另一張桌子上的周至，吃著饅頭的同時，也好奇的瞅著宋凜的身影，心裏有些奇怪，這男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周家村，正巧路過救了自己呢？
周至心裏十分好奇，於是她伸出手指，暗暗的戳了戳不遠處宋凜的胳膊。
宋凜感受著胳膊上那一點點的觸感，身體猛地激靈了一下，喉嚨說不出的有些發癢，他側過頭，清了清嗓子，低聲問道，“周至姑娘，有什麽事情嗎？”
周至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睫毛向小扇子一樣，聲音清脆中帶著幾分嬌柔的問道，“宋大哥，你來周家村是有什麽事情嗎？”
男人聽見這個問題，似乎想起了什麽，頓時沉默了一瞬間，周至以為自己問了不應該問的話題，她心裏十分歉意的說道：
“宋大哥，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周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宋凜搖搖頭，此時的他已經收斂起心裏的悵然，對著周至解釋道，“沒關係的，其實我來周家村是想找一個人。”
周至見男人沒有生氣，於是心裏鬆了一口氣，完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瞅著對麵的宋凜，問道，“原來是這樣，那宋大哥，請問你想要找誰呢？”
周至害怕宋凜以為自己窺探對方的隱私，於是趕忙接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家裏人在這裏住了好幾十年，隻要你說的這個人在周家村出現過，他們肯定知道的。”
周愛國周愛黨兄弟幾個也聽見了這話，他們也不住的點頭應道，“是啊，宋兄弟，我們周家在這裏住了好幾十年了，方圓幾十裏的人頭很熟悉的。”
“那就多謝周大哥了，我想找的人名字叫做楚青，不知道你們聽說過這人沒有？”宋凜說出了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名字。
“楚青？這人是男是女啊？多大歲數啊？”周愛國仔細琢磨了一下，感覺這個名字十分的陌生，因為周家村這些年來好像根本就沒有出現一個姓楚的人。
宋凜說著自己僅有的幾個消息，“他是男的，今年應該快五十歲了。建國之前，據說是在周家村待過一段時間。我後來聽人說，他可能到了這裏生活，所以才找了過來。”
周愛國還是沒什麽印象，於是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娘錢麗芬問道，“娘，你聽說過這人沒有？”
“楚青，楚青……”錢麗芬在大家夥的期盼目光中，總算是在腦海中想起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她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高興的說道，“我知道了，是小楚啊，他，我有些印象的。”
宋凜找了楚青許多，沒想到竟然在周家有了意外收獲，他心裏一跳，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嬸子，能和我詳細說一說嗎？”
周至自從見了宋凜之後，對方一直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就連撂倒吳亮的時候，也是那麽輕鬆十足的樣子。
但是現在看著他麵上的緊張神色，周至心裏對這個叫楚青的男人產生了一絲好奇，對方到底是誰？和宋凜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宋凜要找楚青呢？
帶著這一連串的疑問，周至仔細的傾聽錢麗芬說話，生怕漏了任何一絲一毫的信息。
“我還記得那是建國前，正是亂的時候，到處在打仗，今天這個死了，明天那個去世了，村子裏家家戶戶都小心翼翼的活著，而楚青就是在那時候出現在周家村的……”
錢麗芬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月，眼睛裏閃過一絲悲痛，語氣十分感慨的接著說道：
“他出現的時候，不僅腿受了很嚴重的傷，再不救治生命都有危險，不過好在身邊還有一個叫小怡的女孩子照顧他。”
宋凜聽見小怡這個名字，眼睛裏閃過一絲激動，因為他有八分的把握，錢麗芬說的那兩人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錢麗芬歎了一口氣，“本來我們周家村是不接受外人的，畢竟那個年代太亂了，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也不可能辨別出對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不過那個叫小怡的女孩子跪下來，痛哭流涕的懇求我們大家。那模樣你見了，就知道，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錢麗芬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時隔多年，她都記不起來兩人的麵容，但是仍然記得那個為了救自己的愛人，跪下來，哭泣著的堅韌女子的身影。
“……後來，我們見她太可憐了，就答應留他們下來。不過要求是他們不能留在村子裏，而且還得有人看管著，不能隨意亂走動。這麽做，主要是怕他們給村子裏惹麻煩。”
聽錢麗芬說著這話，眾人紛紛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敵我不分，漢奸頻出的年代，保護好自己村子裏的人是最重要的事情。
周至心裏欽佩堅韌女子對愛情的付出，她聽到這裏，不由得開口追問道，“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啊，在小怡的精心照顧下，楚青在村子裏養好了腿傷，同時他們的感情也日漸濃厚。之後，在村子裏的見證下，楚青和小怡成了親。再後來，楚青跟著國家部隊去殺敵了。”錢麗芬看著自己的女兒，回道。
周至啞然，不解的問道，“那小怡能舍得楚青離開？”
錢麗芬感慨的說了一句，“舍不得又怎麽樣？那個年代啊，國將不國，有點子血性的男子，都會上參軍，上戰場殺敵的。”
周愛國聽到這裏，不由的插了一句話，“妹妹你年紀小，沒經曆過那段歲月，我和老二那時候已經是大人，在城裏給東家打工。每日裏朝不保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了的日子，每個人都是惶惶不安的。而那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軍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是的，小怡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她知道楚青心裏的抱負，於是也沒有阻攔對方，還親自送楚青去當了兵。”錢麗芬十分敬佩說道：
“在楚青走後，我們才發現，原來小怡竟然懷孕了，她為了不讓楚青走的不安心，竟然隱瞞了這個消息。”
周至不由得開口感歎了一聲，“天啊，小怡為了楚青付出了好多。”
錢麗芬點點頭，接著說道，“是啊，後來我們想著讓小怡留下來養胎，可是沒想到她說是要回省城的家，這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小怡是有家人的。”
周至瞅了一眼一旁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的宋凜，問道，“那娘，您後來還見過這兩人嗎？”
因為宋凜是來找現在的楚青，想必對他來說，最主要的是找到真人，對於過去的事情，聽聽就好。
錢麗芬點頭回道，“嗯，後來小怡回來過兩次，一次是她生了孩子之後，拎著東西過來感謝我們。另一次是她過來跟我說，楚青回來了，把她的孩子抱走了。”
“小怡那一次哭的傷心欲絕，說是以後絕不會原諒楚青，完後就再也沒來過了……”
宋凜聽到這裏，心裏一揪，表情帶著幾分複雜，讓一旁偷偷觀察他的周至看了個正著。
宋凜感覺很敏銳，周至瞅過來的那瞬間，就被他發現了。
不過因為很失望，沒有從錢麗芬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所以心裏很失望，不想讓周至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麵，所以一直躲避著對方的目光。
就在這時，錢麗芬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她猛地一拍桌子，用力的程度險些把桌子拍翻了。
她神情激動的說道，“哦，對了，宋家小子，我後來好像聽人說在縣城裏見過楚青。”
接著她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唉，歲數大了，要不是你今天突然提起楚青，我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錢麗芬這話說完，宋凜眼睛頓時一亮，他語氣帶著幾分焦急的問道，“嬸子，他是在縣城裏？”
“是啊，確實是，老村長之間見過，回來和我提了一嘴。”錢麗芬很肯定的點頭，回憶著說道：
“當然老村長說，他沒想到楚青竟然會變成了那個樣子。過去的他朝氣蓬勃，十分的有活力，那時候的他，整個人又黑又瘦，一點兒精神也沒有，好像哀莫大於心死似的。”
宋凜聽到這裏，表情更加的複雜了，周至分不清都是什麽心情，但是可以肯定的事，那絕對是一種摻雜了多種情緒的複雜。
晚飯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因為時間太晚，所以宋凜決定在周家呆一晚，然後明天一早去縣城，繼續找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