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完沙璧兄弟的直播後，宋嘉言打算借金燦燦的直播間，以“拒絕衛生巾羞恥”為主題，開一場勸學直播，為祖國的教育事業添磚加瓦，盡一點綿薄之力。
金燦燦欣然同意，每次宋嘉言出現在她的直播間，熱度都會翻上好幾番。
歸功於沙璧兄弟的腦殘直播，最近衛生巾的討論度非常高，金燦燦的直播一開，頓時吸引很多男男女女下場吵架。
宋嘉言和金燦燦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科普月經小知識。
“月經不可怕也不羞恥，了解自己的身體才能更愛自己。”
“月經是子宮周期的一小段，每次月經都會消耗我們大約6天的營養。”
粉絲們聽得認真，彈幕也很幽默。
[一次月經6天營養，而且經期我還胃口不好，那麽問題來了，我到底是怎麽變胖的……]
“周期中我們的子宮重量會翻倍，子宮內膜為備孕做了充足的準備。”
“進入排卵期後，有些女性會輕微出血，這叫排卵期出血，是正常現象。”
“月經期，又叫子宮內膜崩塌期，其實就是懷孕失敗，子宮天崩地裂般地把子宮內膜等用不上的東西排出體外。”
“大約會排出一半重量的子宮，然後子宮恢複至最初重量。”
[所以這就是痛經的原因嗎？]
“子宮收縮產生大地震，再加上前列腺素這個幫凶火上澆油，能不痛嗎？”
[怎麽緩解痛經啊，每個月那幾天真的想死。]
“我來說幾個我自己的小方法，很痛的時候可以遵醫囑吃布洛芬，然後喝熱熱的蜂蜜柚子茶，用暖寶寶或者熱水袋熱敷，另外就是規律作息，平時加強鍛煉，可以做深蹲。”
[我媽太他媽不容易了。]
[我來姨媽的時候疼，男朋友在旁邊說風涼話冷嘲熱諷。我讓他氣得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撲上去按住他就掐他大腿，他推不開我，我就按照姨媽陣痛的節奏掐他，十分鍾後，他大腿青了一大塊，我說：這就是我每個月都要經曆的，掐你我還沒用力，很好，往後他再也不瞎逼叨叨了。]
[樓上笑死，用魔法打敗魔法。]
“經期如何挑選適合自己的衛生巾，相信每個女孩都有自己的經驗，我推薦運動的時候使用衛生棉條，真的很舒爽，特別是遊泳，簡直一絕，隻是一定要記得按時更換，不然存在感染風險。”
結果開播沒多久，就被一波男性網友給衝了。
[我絕對不允許女人用衛生棉條，主播太惡毒了，自己恬不知恥還要帶壞別的好女孩！]
顧懿行看著彈幕，皺眉。
宋嘉言有仇都是當場就報，主打一個不肯受氣，立馬笑眯眯地回懟。
“請問惡毒在哪裏呢？是怕女生用過棉條有了對比，從此知道了杏鮑菇和金針菇的差別嗎？”
金燦燦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宋嘉言還在持續輸出。
“還請這位網友安心，棉條直徑一般也就1.5CM，長度也才5CM，不至於破防成這樣，若實在不盡如人意，莫要諱疾忌醫，專業的事找專業的人幫忙，男性專科醫院是您永遠的家。”
[公開場合討論衛生用品太有傷風化了，兩個主播素質過於低下，建議下播，別帶壞社會風氣。]
顧懿行側眸看向宋嘉言，很意外，她麵上波瀾不驚。
“我對物種的多樣性真的大開眼界。”宋嘉言抿嘴一笑，滿臉好奇地問金燦燦：“有的外表看起來像人，結果不是，你說神奇不神奇？”
金燦燦忍著笑瘋狂點頭。
宋嘉言嗤笑，“同樣都是日用品，同樣都是剛需，你買擦屁股的衛生紙時，也覺得自己有傷風化素質低下嗎？”
顧懿行嘴角微微挑起。
能說會道，非常爭氣。
彈幕卻惡意滿滿。
[你這種牙尖嘴利的簡直是女性的恥辱，以後肯定嫁不出去，沒哪個婆家願意要你這種女人，白給我都不要。]
顧懿行臉上笑意驟然淡了。
顧懿行沒有直播號，打了個電話後直接上了正歐遊戲的官方直播大號，進了直播間。
正歐遊戲是平台的大金主，所以它的官方大號是平台特供的至尊會員號，進任何直播間自帶全屏通告特效。
所以顧懿行一進直播間就被刷屏了。
顧懿行也不說話，直接用行動表示支持，開始給宋嘉言打賞。
深水魚雷不要錢似得，十個十個往下砸。
整個直播平台被瘋狂刷屏。
惡毒詛咒宋嘉言嫁不出去的彈幕被清掃得一幹二淨。
[臥槽，什麽情況？]
[正歐的官方號是不是瘋了？為什麽不停地在給一個小主播打賞！？]
偶爾閃現的彈幕也被打賞消息快速劃走。
宋嘉言的大腦有些當機，不明白為啥剛才還一臉淡然的顧懿行，怎麽突然開始發飆。
當顧懿行砸到第99個深水魚雷的時候，原本見錢眼開笑嘻嘻的金燦燦都有些受不了，哆嗦著小嗓音，輕聲勸宋嘉言。
“言言，你快讓顧董別……別送了。”
“為什麽不送？”顧懿行拿著手機，麵無表情地繼續不斷點擊送禮物的鍵。
宋嘉言起身走出鏡頭，著急地拉著顧懿行。
“真別送了……”
顧懿行一笑，又砸了100個下去，懶洋洋道：
“我不送他們能知道正歐的老板正在賣力追求你？”
“讓他們看看你到底嫁不嫁得出去。”
顧懿行的話清晰地傳進了直播間。
彈幕瞬間爆炸。
宋嘉言心裏酸酸的，連牙都有點軟。
顧懿行直砸了999個深水魚雷才停手。
金燦燦臉都麻了。
戀愛腦秀起恩愛來真的是要嚇死個人。
這錢她可不敢要，還是等提現之後還給言言吧。
惹不起惹不起。
顧懿行的打賞直接將金燦燦的直播間頂成了當日最火。
加入到直播間的觀眾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吵架也吵得越來越激烈。
宋嘉言戰鬥力爆表，簡直一個頂十個。
[先不說女人遊泳該不該用棉條，我想說的是，有的女人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平胸就不要穿泳衣出來遊泳，整一個坦克世界。]
宋嘉言嗤笑，嘲諷味十足。
“坦克世界總比你那金針菇環遊世界強百倍。”
金燦燦忍笑忍得肩膀顫抖。
[這是什麽狗屁直播？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個直播是在嘩眾取寵蹭流量吧？]
宋嘉言：“是的，就你一個人，畢竟你是個孤兒。”
[女人月經從古至今都被視為不潔，有什麽不能私底下交流，居然拿到公眾場合光明正大地討論，真是世風日下。]
“這又與你何關？你這麽愛管閑事，門口路過一輛淘糞車你也要攔下來嚐嚐鹹淡嗎？”
宋嘉言雨露均沾看誰不順眼就懟誰。
彈幕裏幫宋嘉言回擊的熱血網友也不少，整個直播間一片血雨腥風。
結果激//情吵架吵到一半，宋嘉言突然收到一條微信。
是班長催收作業的消息。
[你作業寫完了嗎？怎麽還沒交？全班隻剩你一個人沒交了。]
宋嘉言瞬間垮起臉。
作業寫完了嗎？
真是靈魂發問。
完全不敢還嘴。
宋嘉言丟下吵架灰溜溜躲去一邊瘋狂趕作業。
半小時後，宋嘉言回來，金燦燦在直播帶貨賣衛生巾，流量太大，貨都賣斷了。
宋嘉言一看彈幕，居然還在繼續罵。
特別是幾個腦殘家長在義憤填膺地抱怨。
[我小孩兒才上小學，你們就公開在這講月經啊衛生巾啊什麽的，對小孩子影響太惡劣了。]
[你們這種行為讓我兒子過早地了解生理結構，變得早熟，你拿什麽陪我，我孩子單純的思想你賠得起嗎？]
[就是就是，我家兒子也是每天都在網上受到勾引，現在的女孩胸大，裙子又短，**還有縫隙，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女孩。]
這都是些什麽智障發言。
然而剛剛接受完作業的摧殘，哦不，是知識的洗禮，宋嘉言隻覺得清心寡欲，仿若菩薩似的無悲無喜亦無怒。
就突然覺得懟人沒啥意思，反正也改變不了對方狗屎般惡心的思想。
不如學習。
吵架不如學習。
宋嘉言抬頭看著半空中劇本顯示的文字。
【麵對網絡無腦噴。】
【你一點也不生氣。】
【因為____________】
宋嘉言壞壞一笑，填道——
【大家都非常聽我的話。】
然後宋嘉言開始激//情發言。
“來來來，直播間所有家長都有，這是家長必讀50本書的書單，包含品格教育，心理教育以及性教育等等，拿回去好好學習，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學習時間不得低於100小時，剛剛發表過腦殘言論的家長需要朗讀並背誦全文。”
“直播間所有學生，回去認真學習，拚了老命好好讀書，勤奮刻苦直至完成學業。”
“直播間所有在職人員，回去認真鑽研各自的專業知識，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學習時間不得低於100小時。”
“剛剛在直播間發表過腦殘言論的男性同胞和女性同胞們，全體都有，這張兩性自強自尊自愛以及尊重他人的書單，拿回去好好讀，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通通朗讀並背誦全文。”
“好了，大家都別愣著，行動起來，go！go！go！學習起來，學習使人進步，學習淨化心靈，學習消滅腦殘！”
[這個主播瘋了吧，開什麽玩笑，她以為她是誰，她說什麽我們就……]
[咦，不知為何，突然好想學習。]
[我蠢蠢欲動的手，竟然忍不住翻開了書……]
[為什麽我已經下單了主播給的書單？]
[擦，京家好些書都斷貨了！誰特麽手腳這麽快！]
[那個，我的身份很複雜，我既是家長，又是在職人員，剛剛還抬了杠……我特麽一共要背兩百多本書，還要學習一百小時專業知識！去尼瑪的，我以後再在網上人身攻擊老子就是小狗！]
金燦燦的直播間仿佛突然變成綠色淨化版，沒有對罵，清一色全在討論學習。
有些速度快的，甚至已經在網上找到電子書，開始激//情朗讀書本了。
宋嘉言很欣慰，她覺得自己可以再組織幾次直播，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學習。
此後很長時間，金燦燦的直播間都洋溢著學習的愉快氛圍，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讀書心得，簡直不能更和諧。
[啊啊啊啊啊我這次考試進步了二十名我的天，我從來沒有進步過，都是穩步後退！]
[我最近也發生好事了！拒絕職場PUA後，我竟然升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終於找到女朋友了，感謝上蒼！感謝可樂的書單！我愛學習，學習使我脫單！]
[我就不一樣了，自從玩手機的時間變成看書，我特麽右手腱鞘炎居然自己好了——]
[我那叛逆期的兒子最近跟我關係改善不少，今兒大清早我起來背書時，他居然給我煮雞蛋了，叫我補補腦子……]
[隻有我被孤立了嗎？搓麻將的時候大聲背書鞏固知識點怎麽了，我尋思也沒礙著別人摸牌啊，為啥都不帶我玩了？]
[樓上你背的哪本？]
[《如何邁出戒賭第一步》，麗莎·伍斯托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