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顫抖的眼皮讓顧春風清醒過來。
但這次他卻沒覺得懊惱,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是一時衝動。
他想看鍾意笑，想讓他開心，不想看到他的眼淚更不想看到他難過。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反應,叫心動。
他喜歡上了比自己小十一歲的,原本在自己眼裏就像個孩子似得鍾意。
正好,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顧春風心情說不出來的好。
但他克製著,沒表現出來，更克製住了想要親吻鍾意的衝動。
“元昕因為一直跟元爺爺呆在國外，很多國內的戰友都失去了聯係。有一部分我爺爺這邊有聯係方式,但還有一部分是我爺爺不太熟悉,也沒辦法聯係到的。所以這幾天,我一直在陪他找人,好完成元爺爺的遺願。”
“抱歉,我不是故意忽略你的。”
鍾意眼神飄忽,避開顧春風的視線。
想說什麽,最後都化成一個字：“哦。”
幹巴巴地。
他覺得丟臉。
鬼迷心竅似得跟顧春風吵了一架，還鬧的那麽凶,導致屁股被打了三巴掌。
這會兒人清醒過來,回想起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麽,簡直羞恥的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他居然讓顧春風想當爹就找人去生。
嘴巴是真欠啊。
萬一顧春風被點醒，真的照做,最後哭死的還不是他自己。
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可不能給自己挖坑了。
“林伯說你晚上沒吃多少東西？餓了嗎？”
鍾意嘴巴沒有回答,因為肚子搶先了。
咕嚕嚕的叫聲在安靜的臥室顯得格外刺耳。
鍾意紅著臉，一把捂住肚子。
顧春風眼底閃過笑意,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腰：“走，下樓給你做點吃的。”
“你做？”
鍾意忘了羞恥，滿臉驚訝的瞪大眼。
“恩。想吃什麽？”
“都可以。”
最主要的是顧春風做的。
鍾意乖乖被顧春風牽著手下樓，被帶到廚房，還被安置在小桌子前坐著。
“我先看看冰箱裏還有什麽食材。”
為保持食材的新鮮度又不至於浪費，冰箱裏的食物一般都是廚師大致計算過用量才采購的，一天一次。
從冰箱裏拿出幾隻蝦，一把青菜，一把小蔥，一把麵條跟一顆雞蛋。
顧春風回頭看鍾意：“吃麵吧？湯麵？”
“好。”
顧春風從小跟顧爺爺住在一起，煮飯當然會，還很擅長。
隻不過現在工作忙，鮮少有時間下廚。
很快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就做好了。
亮晶晶的湯底上漂浮著翠綠的青菜跟小蔥，紅紅的蝦跟金燦燦的煎蛋點綴著，引人食欲大動。
鍾意湊近聞了聞，香味撲鼻。
“快吃吧。”
“哦。”
鍾意拿著筷子，夾起麵鼓著臉用力吹了吹，迫不及待吃進嘴裏。
味道雖然淡，卻更加突出了麵條的香，加了一點點醋，吃起來還帶著點酸味。
超級好吃。
鍾意眼睛一亮，吃飯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顧春風抽了紙巾，替鍾意擦掉臉上不小心濺上的湯汁。
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不遠處的林伯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悄悄離開。
“你不是說元昕要來家裏住嗎？”
吃飽喝足，心情平複的鍾意好奇的問起元昕。
“我邀請他來，但元昕拒絕了。”
“啊？為什麽？”
“怕家裏人吃醋。”
“恩？”
鍾意有些懵。
這句話有歧義，這個家裏人，指的是顧春風的家裏人還是元昕的？
但見顧春風沒有詳細說明的意思，鍾意也不好追著問。
“元爺爺的遺願辦完了嗎？”
“已經完了。明天舉行葬禮，你要去麽？”
“去吧。”
偷偷以顧總家屬的身份去，嘿嘿。
鍾意沒有拒絕讓顧春風鬆了口氣，他想借著機會，讓爺爺見一見鍾意。
雖然他們兩人並沒有把話說開。
但顧春風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雖然他們互相喜歡，但一直以來的潛在威脅還沒有解除。顧春風雖然不畏懼，甚至覺得自己一定能贏，但現實誰也無法保證。
他怕自己到時候真的出了意外，那時候就要留下鍾意一個人。
不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或許會好點。
至少不會讓他更難過。
等事情徹底解決，他會跟鍾意表白的。
元爺爺的葬禮很簡單，能來的老戰友們都到了。
天色陰沉沉的，很配沉重的氣氛。
老爺爺們全都穿著自己曾經的軍裝，佩戴著屬於他們的榮耀勳章。
在家人的陪同下，一起出席。
元昕抱著元爺爺的骨灰，親手放下，又親手鏟了第一鍁土。
一切完成後，元昕回頭，朝著來送別元爺爺的戰友們三鞠躬感謝。
“我去送送爺爺們。”
“好，去吧。”
元昕朝鍾意點點頭，跟其他人先離開。
鍾意跟顧春風站在顧老爺子的墓碑前，看著照片裏那位麵相威嚴的老者。
“顧爺爺，很嚴肅嗎？”
“恩。”顧春風半跪在地上，仔細認真的擦拭著墓碑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爺爺當了一輩子的兵，帶出了一幫又一幫優秀的軍人，性格難免嚴肅。”
“那，你小時候犯錯，顧爺爺會懲罰你嗎？”
“會。”
顧春風講起他小時候有次調皮，不小心用石頭扔了別人的頭，結果被顧爺爺拎著耳朵到對方家裏道歉，回去後還被罰跪在院子裏。
那時候他的父母還在，兩人輪番求情，顧老爺子都沒鬆口。
直接讓他跪足了三個小時。
“當時我隻有六歲，還是夏天。當天就發了燒，爸媽都在忙工作，是爺爺照顧了我一整晚。”
隨著顧春風的描述，鍾意眼前浮現出一個既嚴肅又慈愛的老頭形象。
雖然聽起來有些矛盾。
“顧春風。”
這是鍾意第一次當麵叫顧春風的名字。
顧春風看向他，問：“怎麽了？”
“我可以知道，你父母是怎麽去世的嗎？”
“意外。”
顧春風沉默了好一會兒。
鍾意忙說：“不想說沒關係的，我就是聽你提起顧爺爺，所以才想問問看。”
“沒什麽不能說的。”
顧春風站起來，彎腰輕怕了下褲子上沾的土。
“他們感情出了問題，在我十歲的時候。整天吵架，吵得很凶，甚至到了動手的地步。然後，在他們決定離婚的那天。去民政局的路上，又吵了起來。情緒激動下，我媽去搶奪方向盤，我爸在推搡中沒有注意紅綠燈，剛好又有大貨車經過。”
鍾意後悔自己多嘴。
為什麽要問呢。
真該把嘴巴縫起來。
“等等，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因為當時我就在車子裏。”
“什麽？”
鍾意震驚的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他們有病吧，去民政局離婚為什麽要帶著你？明知道你也在車子裏，居然還能做出爭奪方向盤這種事。”
他們，他們就沒有一秒鍾為了自己的親兒子考慮過嗎？
生氣又惱怒後，鍾意又特別心疼。
那麽好的顧總，居然有這麽糟糕的一對父母。
“那你受傷了嗎？”
“恩。”
“傷的重嗎？”
“聽爺爺說，搶救了兩天，之後又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一個多月。”
“天呐。”
在重症住一個多月？那得是多嚴重的傷。
鍾意不敢想。
如果不是顧春風運氣好，他是不是當時就不在了。
一想到那個可能，鍾意就心痛的幾乎窒息。
他忍不住緊緊抱住顧春風，語氣堅定：“以後我會陪著你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絕對不會把你丟掉。”
顧春風垂眸，眼底閃過笑意。
“好。”
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他也早已不在意，但有人因此安慰自己的感覺很好，他很喜歡。
爺爺，這是我喜歡的人，他很好。
很巧，他也喜歡我。
我想，或許我不需要畏懼相愛，畏懼婚姻。
是他的話，我願意去相信。
晚上元昕請顧春風跟鍾意一起吃飯。
“抱歉，這些天因為我的事情占用了春風太多時間。”
元昕一臉歉意的對鍾意說。
鍾意連忙擺手：“哎呀，沒什麽的。”
好像私底下因此吃醋的人不是他。
元昕再次誠懇的道歉。
“我很感謝春風這幾天對我的幫助，也很高興他身邊有人陪著。”
元昕說著，目光掃過顧春風跟鍾意。
眼底是看透一切的光。
向來厚臉皮嘴巴也超浪的鍾意居然罕見不好意思起來，忙熱情的轉動桌子，把自己最喜歡的吃的菜轉到元昕麵前。
“我超級喜歡吃這個，元昕哥哥你嚐嚐看。”
意識到自己誤會人家，也明白元昕隻把顧春風當朋友後，鍾意對他莫名其妙的敵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開始覺得元昕這個人特別好，他超級喜歡的。
這聲元昕哥哥自然而然就叫了出來。
鍾意完全不覺得有什麽，但顧春風的動作卻幾不可查的頓了下。
他叫自己顧總、顧叔叔，有時候還開玩笑叫爸爸，從未叫過哥哥。
可居然叫元昕哥哥！
醋意在顧春風心底洶湧泛濫，就好像整顆心被丟進醋壇子裏浸泡，還是陳年老醋。
那叫一個酸。
偏偏鍾意還沒察覺，熱情的一口一個元昕哥哥。
給元昕夾菜，纏著他說話，笑的格外燦爛……
顧春風忽然覺得不該答應跟元昕一起吃這頓飯，因為他的小朋友一眼都沒有看過自己。
更別提給自己夾菜了！
“鍾意，好好吃飯。”
“哦。”
吃完飯，鍾意熱情相邀，讓元昕務必去顧家住一晚。還跟小孩子似得抱著他的手臂撒嬌，顧春風看到，再也控製不住的黑了臉。
“鍾意。”
“怎麽啦？”
鍾意回頭，懷裏還抱著元昕的手臂。
顧春風沒說話，走上前，接著整理衣服不露聲色的隔開兩人。他站在元昕身側，有意無意擋住鍾意視線。
“元昕今晚還有事。”
“啊，這樣嗎。”
鍾意滿臉遺憾，他對元昕抱有歉意，想著要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他的。
根本沒事的元昕……“抱歉，下次有機會我會去的。”
“說好了，下次一定來。”
這還惦記上了。
顧春風沉著臉，拉著鍾意離開。
“不跟元昕告別嗎？”
“他很快就會回國定居，以後見麵的機會多的是。”
“可……”
“別說話，當心把冷風吃到嘴巴裏。”
還沒到十二月，並沒有感覺到空氣有多冷的鍾意。
好怪，顧總真的好怪。
直到車子快到顧家，鍾意才忽然反應過來。
“顧總，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顧春風表情有瞬間僵硬，很快恢複正常，冷淡道：“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鍾意不信。
瞪大雙眼盯著顧春風，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麽。
可惜兩人段位相差太大，鍾意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由氣惱。
也是，顧總隻把自己當‘兒子’，才不會對自己動心呢。
嘁。
白高興了。
下車時，鍾意表情意興闌珊，跟吃飯時的熱絡完全不同。
顧春風誤以為他是不高興跟元昕分開。
盯著鍾意背影的眼神格外複雜。
前幾天還能感覺到鍾意對元昕的微妙敵意，怎麽今天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我先睡啦，好累哦。”
眼看鍾意就要消失在樓梯口，顧春風開口：“今晚要一起睡嗎？”
“先不啦，我回去泡個澡就睡。”
他還沒有心大到失戀的第一晚還能抱著喜歡的人睡，偷親。
起碼……起碼得傷心一個晚上吧。
泡澡中，鍾意從阿染到收到了好消息。
“嘖，劉時安跟鍾雅的相遇果然有貓膩。”
鍾雅，原身的姐姐，鍾思年最疼愛的掌上明珠。
不但人長得漂亮，性格還很好，開朗友善，人也聰明，多才多藝。
在上流社會圈子裏有口皆碑。
劉時安雖然現在是個名氣不小的作家，號稱文藝好先生，可在他認識鍾雅之前，不過是個艱難求學的窮小子。
哪怕有點才華，但也不算出眾。
他生活的圈子一輩子都沒辦法跟鍾雅的圈子有交集。
可就是那麽巧，鍾雅在一次做義工時，認識了劉時安。
彼時的他哪怕自身就窮苦，學費、生活費全都是打工賺的，卻還保持著愛心，堅持做慈善，做義工，照顧殘障老人、可憐孤兒。
阿染調查的手段很高明，把劉時安背地裏花費的那些心思都給挖出來。
讓一條條看似不可能有交集的線索交叉纏繞在一起，從而延展出整個完整脈絡。
在那些看似毫不相關的細枝末節，放大後，看到的全都是劉時安的處心積慮。
“一個從一開始就費盡心機接近的人，可能有真情嗎？或許有，但絕對抵不過他的私欲。”
鍾意盯著手機上劉時安年輕時的照片，冷笑著分析。
不知道鍾思年當初是因為女兒沒有調查過，還是也被劉時安蒙蔽，結果就是兩個墜入愛河的年輕人在相識僅僅半年後就結了婚。
表麵恩愛夫妻，相互扶持，琴瑟和鳴，夫唱婦隨。
“阿染，劉時安的感情生活查的怎麽樣了？認識我姐前後，他有沒有在一起的人？”
鍾意發了條語音過去。
“還在調查。”
“抓緊時間。”
鍾意有預感，這條線繼續跟進的話，肯定會有巨大驚喜在等著自己。
結束跟阿染的聊天，鍾意登陸大眼仔，開啟日常催婚模式。
主角攻受不綁死在同一條船上，他是不會罷休的。
照例先去看看宋樂樂的微博，再去鍾博遠那邊看看。
然後編輯內容：備婚備的怎麽樣了？不要怕花錢，鍾家有的是錢。錢不是問題，隻要不丟鍾家的臉就成。
最後分別艾特宋樂樂跟鍾博遠。
不多時，宋樂樂的粉絲聞著味就來了。
【小舅好。小舅說得對，樂樂跟你對象備婚到哪個階段了？快結婚，份子錢都準備好了。】
【嗚嗚，小舅好好啊。不反對不說，還一直催他倆。】
【這麽好的小舅，簡直就是樂樂娘家人的既視感。】
【該說不說，小舅雖然說話不好聽，語氣也很囂張，很衝，但說的都對。所以，小舅，會說話就多說點。】
粉絲們挨個的艾特宋樂樂跟鍾博遠，倒是幫了鍾意的忙。
宋樂樂當然看到了鍾意的博文，他原本不打算搭理，誰想到自己的粉絲卻瘋狂艾特自己。
那麽多人艾特，就算他想裝沒看到也不可能。
就算現在不回應，稍晚一些也一定要給出回應。
否則，他的那些粉絲會埋怨，不高興，他一直以來的寵粉形象就會受損。
“賤人，沒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
宋樂樂眼神扭曲的盯著鍾意的微博，恨不能順著網線爬過去掐死他。
經紀人見過宋樂樂私底下的樣子，但依舊對他瘋狂迷戀。
“樂樂，你可要沉住氣。那個鍾意是鍾博遠的舅舅不說，粉絲們還一直當說他是你的娘家人。我知道你不高興，但為了前途先忍忍吧。想想怎麽發文回應，不然粉絲們會著急的。”
經紀人大哥耐心的哄著宋樂樂。
“我知道。”
宋樂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不是容易衝動的人，否則也不會遊走在那麽多魚身邊卻沒一次翻車的。
很快宋樂樂就回應了鍾意的艾特。
【博遠擔心我平時工作忙還要操心這些會太累，所以備婚都是他在一手操辦。】
後麵還發了個害羞的表情。
粉絲們在底下刷好甜，姐夫好體貼之類的話。
還有些小作文讚頌兩人愛情的。
一堆人嚷著又相信愛情了，還祝福宋樂樂跟鍾博遠天長地久。
柴火可謂是越燒越旺。
今日份添柴加火get。
心滿意足的鍾意睡的特別香甜。
被高高架起的宋樂樂卻氣的滿臉扭曲。
在發現鍾博遠睡別人之前，宋樂樂覺得跟他結婚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自己有把握哪怕是婚後也能照舊過自己的幸福生活，齊人之福肯定不會落下。
但現在的鍾博遠在他眼裏隻是個肮髒的工具人，可以利用，可以虛與委蛇，但絕對不會跟他doi更不會跟他結婚，一輩子綁在一起。
可後悔也沒用。
他現在根本騎虎難下。
“鍾意。”
宋樂樂滿臉陰沉的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語氣裏滿是怨毒。
“寶貝兒別生氣，不值當。”
“我怎麽可能不生氣？鍾博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想要跟我綁在一起？”宋樂樂輕蔑冷哼：“如果不是還需要他幫我們拿到鍾家，當我們的提款機，我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劉時安連忙摟著宋樂樂哄了又哄。
“寶貝兒乖，氣壞身體我可會心疼的。”
“還有那個鍾意，他一個病秧子到底什麽時候去死？鍾博遠那個廢物，連個病秧子都搞不定。”
宋樂樂越說越氣，尤其是想到鍾博遠被宋樂樂發配到工地體驗生活後。
“時安，你說這個鍾意會不會一直都在假裝？萬一他要爭奪鍾家，我們該怎麽辦？”
“不可能是裝的。我跟鍾雅結婚那些年，那個病秧子嚴重到隻能躺在**休養。還是鍾老爺子花費巨大代價，用錢硬是堆出來的命讓他能活下去。”
“那他怎麽還不去死。”
“放心，他最多也就現在囂張點。等鍾博遠拿到鍾家，他失去依靠，還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可他背後還有顧春風。”
這是宋樂樂最不甘心的地方。
憑什麽那個男人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卻跟鍾意那個病秧子攪和在一起。
他明明比鍾意強一萬倍。
“隻是玩玩而已，顧春風遲早膩了他。我看與其擔心鍾意會跟咱們搶鍾家，不如擔心顧春風跟鍾意在一起是拿他當棋子，真正目的是吃掉鍾家。”
宋樂樂沉吟片刻，忽然覺得很有可能。
顧春風是個商人，他對自己都不正眼相看卻看上鍾意，隻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利用。
這麽一想，他的心情瞬間就好了。
“我就說，他鍾意哪裏能比得過我。嗬，可笑，還不是被當做棋子，沒用的時候就會被一腳踹開。可笑他還以為自己是人家真愛，每次都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等鍾博遠拿到鍾家，鍾意成了沒用的廢物，顧春風肯定不會多看他一眼。
到時候隻要自己站出來，跟顧春風說能幫他拿到鍾家，肯定能把他拿下。
哈，到最後，顧春風還是他的男人。
一想起顧春風年輕體壯的身體，想起他俊美無雙的臉，宋樂樂就心癢。
甚至動情。
他眯起眼，臉上滿是媚意。
見他這幅模樣，劉時安還以為是自己魅力無邊引的鍾意情動，當即撲過去。
一把把他按在桌子上，急切的拽掉褲子就準備直入主題。
“急什麽。”
宋樂樂嬌嗔的瞪了眼劉時安，伸手推開他，轉過身背對著。
“猛一點，不要憐惜我。”
“看我怎麽收服你。”
宋樂樂嘴裏配合著劉時安的動作發出聲音，但臉上卻一片冰冷。
他閉上眼，在腦海中想象著身後的人是顧春風，忽然就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