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殺
現在被抓的是二飯店的人, 目前隻是兩個後廚幫忙的，但是二飯店的大師傅和二師傅肯定是真正背後搞鬼的人。
“真是該死。”劉主任聽了胡韻華的話後是又氣又急，但是畢竟他們國營飯店的人也在呢, 說不準也要被牽連。
“趕緊去跟領導匯報。”
正好白開今天到這邊辦公了, 聽到劉主任匯報的情況後, 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涉及到幼兒園30多個孩子生命的事情，天大的事呀。他讓劉主任去安撫一下大家, 專門叮囑讓胡韻華幫著穩住這件事，而且她是立了大功的。
他也要跟領導匯報, 給胡韻華請功。
現在他們國營飯店，各個地方都指著這個小女人呢。
真是了不起啊。
白開的意思既明確又堅定。“這個小胡同誌，又立了大功了。他這次救的不僅僅是30多個小孩子，還有咱們國營飯店。”
“這件事我要趕緊跟領導匯報一下，我得親自去。”
實在是事情太大了, 白開這一輩子碰到的事兒多了，最黑暗的那些年, 什麽事兒都經曆過, 可從未想過有人敢投毒？
甚至是把魔爪伸向了天真可愛的小朋友。
簡直不是人。
應該說不配做人。
心太狠了。
到底是誰？
這件事影響太大，白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騎著自行車是幾乎衝到了領導辦公室門上的。
他的一言一行驚動了領導，而領導在知道事情的前後脈絡時, 他是從凳子上摔地上了，哆嗦著爬了起來，拿起了電話。
要趕緊向上級領導匯報啊, 這種事兒不能瞞的。
影響太大了, 瞞也瞞不住。
這樣一層又一層報上去，等到胡韻華晚上下班的時候, 就聽說二飯店被查封了。二飯店所有人都被帶走了，從上到下一個都沒放過，連那些早下班的也都被從家裏帶走了。
在這個年代，事情能有這樣的高效率，也是挺出乎胡韻華預料的。
到底是涉及人命的事，誰也不敢輕視。
而讓她不由想到了上輩子聽說的關於這件事的結局，以小牛師傅作為主謀而結束。
小牛師傅也因為受不了打擊，在關押期間自殺了。
上輩子是那30多個孩子全都住院了，其中有個別小朋友中毒而亡的。現在因為她的出手和阻止，事情並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
那些可愛的小朋友，每一個都錄著歡樂的笑容，跟著家長回家了。
即使是這樣一種情況，二飯店的形勢也不樂觀。
看樣子，二飯店估計要關門了。
今天真是又一個熱鬧的一天。
蕭正軍作為事情的經曆者之一，他又是現在幫著公安在盯著幾個案子，作為他目前主要立功的方向，所以現在還在配合著廖公安忙呢。
所以今天胡韻華下班時，就沒有時間過來接她了。
本來胡韻華想著終於可以輕鬆一天了，結果就見到蕭家大伯朝她大步走了過來。
蕭齊天是真的擔心胡韻華，他是想不到這麽一個小地方，能有人有這麽天大的膽子。
敢對天真的孩子投毒。
聽著蕭家大伯一聲聲感慨，胡韻華也不由地說，“食物相生相克，有的時候想去害人，不需要用真正的毒。隻要是相克的食物同時給一個人吃，就可以讓他消失。”
胡韻華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麽波瀾，可她說的這些內容卻是把蕭齊天嚇了一跳。
“你……”蕭齊天麵露古怪的神色瞅著胡韻華，欲言又止。“你……”
這個侄兒媳婦兒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呢？
胡韻華隻是微微聳聳肩膀，隨後露出甜甜的笑，更是甜甜的叫了一聲大伯。
“大伯，你除了喜歡吃炸醬麵，還喜歡吃什麽？”
蕭齊天倒是被她盯著抖了兩下，微微動了一下唇。“你……隨便……吧。”
胡韻華這時候心裏卻是微微感動的，沒想到這個剛見麵的大伯這麽細心。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對方多做點菜。
同時蕭齊天也是蕭家人，胡韻華將來肯定是要與蕭家人打交道的，所以現在盡量給對方留個好印象吧。
“其實吧，你做什麽都好吃。”蕭齊天堅強的點點頭。。
關於這一點他是依照蕭正軍的說法講的。
他心裏也是認可的。
雖然星期天在胡家就吃了兩頓飯，即使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但是。經胡韻華的手做了後就是味道不一樣。
“我確實喜歡吃炸醬麵。”蕭齊天沒有說家裏老爺子也喜歡吃。“我在這邊還待幾天，等我走的時候你做點炸醬給我帶上了。”
胡韻華聽了後立即就表示可以，還讚同這個主意很不錯。她正好前幾天買了山貨，全是晾幹的，到時候正好和肉醬一塊熬出來。
裝在玻璃瓶子裏，放在陰晾的地方，也能吃一段時間呢。
不過胡韻華腦子裏還想著既然蕭大伯人這麽不錯，她再想想啊，到時候再做點什麽一起給帶走。
她知道他們這些當兵的平時都很忙，對於吃飯又不怎麽在意，其實很傷身的。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胡家後，媽媽和大哥都知道這事兒了。看來二飯店這次鬧大了，傳的太快了。
正好盧老師今天晚上也過來吃飯，一進門就趕緊問胡韻華這件事的真假。才知道是真的後，連她也不由的提高了嗓門。
“他們是瘋了嗎？”
盧烏是完全不能理解，她在過去那些年受過的那些苦，被那些惡人罵過也打過，從來沒想過要讓對方死。
“就因為看不慣別人比他們生意好，就敢對孩子們下毒。”盧烏這輩子心頭的一個很大的傷，就是兒子被男人帶走了，相當於和她永別了，這輩子別想見了。
她的心裏時不時都想念著兒子，在很遠的河的那頭，是不是活得很好？
所以在聽到關於小孩子的事情，她的心口就一陣陣的抽痛。
“真的是天殺的，他們就是犯法。”
胡韻華看著盧老師連罵人都是溫溫和和的，怪不得那個老教授到現在都放不下呀。
嗬，她一定要想法子挖出兩人過去那點事兒。
想想還是蠻有趣的。
對於二飯店發瘋的是胡韻華心裏最清楚了，其實如果不是她代替小牛師傅去幼兒園，那現在被抓的就是他們國營飯店的人。
不過一想到蕭正軍在這種時候都支持她，聽她的，她心裏都暖暖的。
一想到今天受到了驚嚇，男人現在還這麽忙，那晚上要做點好吃的。
正好媽媽今晚買了二斤五花肉，還有半隻雞。
徐向紅正好買菜的時候碰上了曲大紅媳婦兒，她倆一合計，共同買了一隻雞，回家自己收拾好後一劈兩半，一家半個。
其實不止蕭齊天喜歡吃麵食，胡家的人也比較喜歡。這都是生活習慣造成的，這年月吃大米不容易呢，要想很多法子才能買到。
家裏有雞蛋，胡韻華做了雞蛋煎餅，醬香雞塊，醬爆肉丁，炒土豆絲，又切了黃瓜絲蘿卜絲，又煮了個海帶蝦米湯。
她做飯很快，大哥正在和蕭齊天聊著高考補習班的事，正聊興頭上呢，胡韻華這頭的飯都做熟了。
“你也是個人才啊。”蕭齊天聽到胡家老大說了一些補習班的情況，才知道他文理科都非常精通，心裏頭頓時喜歡的不得了。
“那你好好考，到了京都一定要聯係我。”
大哥也很高興，蕭家這個大伯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那會高團長都看這位的臉色。而且為人不錯，不僅待人夠熱情一看也很正直。
他其實並不知道蕭齊天這性子，有的時候和蕭正軍差不多，不愛搭理人。
這也是因為大哥胡韶華確實是個人才，蕭齊天心裏頓時覺得蕭正軍這小子是真有眼光。不僅找了個勤快能幹的媳婦兒，還有個這麽厲害的大舅子。
從心裏上，蕭齊天就認可了這一家人。
心裏還時不時讚歎。
有遠見，有能力，更有行動力。
這個親家結的好啊。
胡家一家子都特別的勤奮，現在重視經濟的政策剛從南邊開始，這一家子就能抓住這樣的時機，真是了不得。
而且他還發現胡家人雖然過得很節儉，但是天天買報紙，非常關注現在的時政經濟。這樣的一家人不發財不長出息，那是連老天爺也都看不過眼吧。
晚上這頓飯吃的還是很愉快的，很明顯蕭齊天對親家這一家子非常的滿意。同時最滿意的還是胡韻華做的菜。
每一種菜用餅卷上，上麵再擱上黃瓜絲和蘿卜絲，一起卷著放進嘴裏吃，有肉有菜，真是太香了。
這是典型的北方人的吃法，胡韻華並沒有切蔥絲，因為她不太喜歡吃味兒這麽衝的。
吃完飯後消息一天又跟胡家老大聊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蕭正軍回來了，他才走的。
不過蕭正軍看到他的時候，立即就皺起了眉。
蕭正軍當然是嫌棄這些來媳婦兒跟前蹭飯的。他就服了，難道這些人家裏沒飯嗎？
大概是蕭正軍的眼神太熱切，媽媽徐向紅笑著說給他去熱飯。而對於他的“小氣”，大伯蕭齊天自然是直接無視掉。
不過現在的蕭正軍，麵上多了很多表情也是讓大伯覺得很欣慰的事。
等蕭正軍吃完了飯蕭齊天又把他給叫走了，而且又是一副要徹夜詳談的樣子。
等他們走了以後，大哥他又跟胡韻華嘀咕了一會兒。“我看蕭家這個大伯不錯，肯定比這小子的父母要強得多。”
大哥還是很敏銳的，蕭正軍受傷失憶到現在結婚，再到經曆了那麽多的磨難，其父母都沒有露個麵，也沒有找人遞個話什麽的，即使再忙也不可能這麽無情。
當然大哥自然是旁敲側擊的問出來蕭正軍的親生父母還活著，蕭正軍身上發生了這麽多事他們都不出現，那隻能是感情不到位。
嗯，所以大哥對於蕭齊天的印象很好。
這個大伯好。
“你可得上點心，以後真要遇著親家那兩口子，躲得遠點。”
“嗯。”這個胡韻華早就想明白了，蕭正軍的那對父母一定是感情很淡漠的。甚至可以說冷漠至極。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父子、母子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能做到這樣絕情的確實不多見。
“大哥，你放心吧。”胡韻華想著即使以後見了這倆貨，她也不會改口的。
給錢都不改。
求她都不改那種。
與此同時在京都的蕭家，就沒有這麽熱鬧了。
氣氛眼看著快凝固了。
老爺子蕭路坐在沙發上，冷眼盯著自己的二兒子。還是個醫生呢，真是讓他太失望了。
“正軍的事兒，你們倆口子是一點都不過問？”
到現在，這倆個無情的東西，居然都不問一聲兒子蕭正軍為什麽最近沒聽到消息了。
蕭文天一聽到大兒子蕭正軍的名字，馬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爸，你說什麽呢？”
“我隻有一個兒子，蕭正光。”
“我家正光……”
“你……你們倆個……”蕭路都氣炸了，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能無情到這種地步。
“自從正軍回到這個家裏，你們這一對狼心狗肺的夫妻，從沒有把他當做真正的孩子來對待。”
一想到這裏蕭路是一陣陣心疼，蕭正軍這個孫子在他心裏是最最重要的，也是他最看好的小孫子。
他用力拍了一下沙發扶手，又用手指著二兒子。“你們倆別惹毛了我，要不然我讓老大認他當兒子。”
蕭正軍可是最有可能超越他的，這小子有這種潛力。
真要認老大當老子，老二一家子到時候就哭吧。
聽到這裏，蕭文天也生氣了。可他不敢跟老爺子對著幹，隻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爸，你成天把那家夥說成小孫子小孫子，我家正光才是你的小孫子吧。”
“現在外麵傳我家正光是我在外麵偷生的，可把我媳婦兒給氣壞了。”
“最好氣死了。”蕭路仍然用手指著他，“你們倆有今天，靠的是你老子我。要不是我有今天的地位，你們倆能進部隊醫院？”
“那是我手術水平高。”蕭文天翻了個白眼，不願意承認自己一直是個關係戶，包括他媳婦兒能進醫院，全都是因為有老爺子呢。
可是這倆確實是倆白眼狼，就是不承認。
這幾乎是公認的事實了。
那些拍他倆買馬屁的，全都因為他們是蕭家人。
所以蕭文天還要為自己爭取一下。“爸，你也太偏心了。”
“我大哥和他們家那幾個崽子都是你一手提起來的吧，你不能這麽偏心呀。”
“他們一家子都沾了你的光，怎麽到了我這兒就不行了呢。”
“你大哥全是靠自己拚出來的。”蕭路感覺跟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說不清楚，直接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如果你大哥不是顧及著我，他的位置比現在還要高。”
蕭齊天這個人比較低調，有大局觀，沒那麽大的野心，對目前的工作狀況與生活還是很滿意的。
老爺子打了大半輩子的仗，而蕭齊天也是從那個不安定的歲月中滾爬出來的。
所以蕭齊天寧願職位爬的不那麽高，把機會留給年輕人，同樣也是為了他們蕭家的名聲。
或者說為了老爺子的日子更安穩一些。
雖然蕭路現在年紀不小了，但是還沒有真正的退到二線。那些與他同批次的人大部分都退下去了，沒有下去的基本都在療養院休養呢。
在這種情況下，對蕭家眼紅嫉妒的人會非常多。
蕭齊天作為蕭家的老大明白他們一家走到今天的不易，也明白自己肩膀上的重任。
而且蕭齊天更知道他們蕭家將來要靠的是下一代，比如說他的大兒子蕭正耀，再比如說蕭正軍。
他是最看好蕭正軍的。
而蕭正耀呢，現在大部分時候都是作為老爺子的助手的，基本也是老爺子的接班人了。
這是大家公認的，也是蕭路認可的。
怪不得蕭文天眼紅呢。
可蕭家老大一家子都很有能力啊，他們在前期都是靠的自己努力的，才有的現在的成績。
而蕭文天呢，什麽事兒都要扯著老爺子這張虎皮。
自然不能跟老大一家子比了。
現在蕭路是真怒了，不想再慣著他了，甚至最近也不願意看到他。“你給我滾。”
“我告訴你，你不認我的小孫子，我也不認你。”
“趕緊滾。”
見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蕭文天沒臉皮的嘿嘿笑了兩聲。他還是知道點輕重的，心裏把蕭正軍罵了好幾句掃把星，臉上是一點也不顯。
“爸，你生什麽氣呀，你別氣啊。”
他臉上露著笑。“這樣，我跟我媳婦兒商量一下，給他整個漂亮媳婦兒。”
“哎呀，你不是說我不關心他的嘛。”蕭文天不想因為這個“外人”，把自己一家子的好日子給攪和了。
“肯定給他找個好媳婦兒，門當戶對的。”
見老爺子重新坐在沙發上，蕭文天趁機跑了。
其實蕭路之所以坐在沙發上，是因為覺得蕭文天在胡說八道。
蕭正軍都結婚了，他又給來整這麽一出。
明顯就是不想讓蕭正軍有好日子過。
“這個王八羔子。”蕭路又罵了兩句，立即朝旁邊一直站著的一個皮膚發黑的老頭說道，
“以後隻要是老二家的人來，一個都不允許進。”
老黑是蕭路的警衛員，給老爺子當警衛員有30多年了。從十幾歲認識老首長，到後來被調到蕭路的身邊做警務員，一直幹到退休。
但是蕭路舍不得他，現在還讓他繼續跟著，相當於給他開兩份工資。
老黑當然樂意了，他老媳婦兒和孩子孫子，前些年全都弄到了京都。全家人都跟著蕭家沾光了。
他對蕭家的情況是非常了解的，看到老爺子今天被氣壞了，馬上去給衝了一缸子茶。
“老二家呀確實不像話，自打您的小孫子正軍回到這個家裏頭，他們倆口子也沒找孩子說過幾句話。”
他把茶缸子放在蕭路的手裏後繼續說道，“看樣子想給正軍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這主意也不是一時興起。我琢磨著，他們想學拿捏人那一套呢。”
“嗯。”蕭路氣的隻能歎氣。“你去給打聽打聽，他們倆最近又跟誰走的近呢？”
如果沒有一丁點利益上的來往，或者沒有什麽很大的好處，蕭文天和連素素絕對不可能主動管蕭正軍的事。
況且，蕭正軍已經結婚了，他倆都不尋思著問一聲？
嗬，這就是親生父母啊。
蕭路是要多失望有多失望，又衝著老黑招了招手。“你去給老大那邊打個電話呀，讓他給正軍媳婦兒再拿200塊錢。”
“就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這個做爺爺的給她的零花錢。另外呢，她想買什麽東西要是錢不夠，直接找老大要。我也給她備好了個折子，等她有空來京東的時候，我親手交在她手上。”
蕭路知道蕭正軍跟媳婦還沒辦婚禮，而且倆人就住在媳婦娘家。怎麽說，都是委屈這媳婦的了。
老黑也明白，蕭正軍是最委屈的，隻不過現在失憶著呢，很多傷心事想不起來。
在他看來想不起來也不錯的，那些過去的肮髒事，就讓它翻過這篇兒吧。
可哪曾想，蕭齊天為了不讓蕭正軍吃虧，把那些過去的，現在的以及蕭家和認識的那些人的事兒，一件件事無巨細的都告訴了蕭正軍。
蕭將軍聽了後，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心裏還是非常驚駭的。
嘖嘖嘖，隻要是有權有勢的這些人，就逃脫不了這些破爛事兒。
要是這些事兒讓胡韻華聽到了，指不定會說一句“好狗血”。
因為蕭正軍已經習慣每天早上送媳婦上班啦，所以他今天也是同往常一樣。
隻是陪著媳婦剛吃了早飯，就見梁山和廖公安進來了。
雖然這倆說是來吃豆漿油條的，但是蕭正軍就知道是有事兒的。等他倆吃完了早飯，蕭正軍還在一旁等著呢。
本來今天蕭正軍要幫著去找一些證據，現在廖公安主動來了，那肯定是有事兒。
“你們廚房大師傅呢？”廖公安果然是有事兒的，一放下筷子就去找了牛師傅。
其實自從昨天發生了二飯店的人給小孩子下毒的事兒，牛師傅心裏就有種猜測。
今天在看到廖公安的時候，隻留無奈的歎氣。
他是很無奈，也替二飯店的劉河感到可惜。做了幾十年的廚房的大師傅，居然今天走到了這一步。
他們幾乎是同批進入這個行業的，然後在一起共事過一段時間。後來一個分到了國營飯店，一個分到了國營二飯店。
再後來兩個人因為兩個飯店的競爭，矛盾越來越深。但是，再深的矛盾，其實還是源於做菜。
他們是廚子，為了做出好菜而努力的。卻不是把菜作為下毒的工具，去害別人。
現在劉河想要在被判刑之前，再見一麵牛師傅。而牛師傅不僅答應了，還把胡韻華也帶上了。
其實牛師傅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這個聰明勤奮而有才華的年輕人，在追逐夢想的時候，不要忘記了初衷。
胡韻華可是重活了一輩子的人，她怎麽可能忘記了自己的本心呢？
她跟在牛師傅的後邊，在一個小房間裏見到了劉河。
她有點覺得自己來是多餘的，因為劉河一直沒有說話。差不多是過了有十幾分鍾後，劉河才慢慢的抬起了頭。
但是劉河這個人並沒有為這件事而道歉，也沒有因為做了有辱廚師的這個職業而感到愧疚。
他的臉色很平靜，說的話也很平靜。
“姓牛的，你贏啦。”
牛師傅隻搖了搖頭，更加平靜。“沒有誰真正的贏了，我們這一行的名聲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那些信任我們的食客，從此對我們抱有了質疑。”
“你的一時衝動讓我們要用更多的時間，來重新挽回食客的信任。”
“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是用多少年才建立起這樣的信任。”
牛師傅並沒有真正的責備劉河，而是告訴劉河，他的舉動，讓他們的師傅和師傅的師傅的努力，以及他們成長的這幾十年，心血全部如河水般流走了。
“你在裏麵好好改造。”牛師傅沒有多說別的，隻是讓劉河活得像個人。
“我會照顧好你的老婆孩子的，你好好的。”
其實在離開臨時關押劉河的地方後，胡韻華又回了一下頭。像是從流走的歲月中，看到了一個前景無限的廚子，就此消失了。
命運的軌跡永遠是如此的相似。
隔天胡韻華就收到了消息。
劉河自殺了，就在關著他的那間小黑屋裏麵。
而命運也同樣創造了奇跡。
二飯店關門啦，所有和這間飯店有關係的人全部消失了。
不管是被辭退還是被調走，或者是已經進去了，他們今後的人生與二飯店不再有任何關係。
沒幾天，二飯店重新開業了。
從內到外，從上到下全部進行了整頓，煥然一新。
而且也不再叫二飯店這個名字，而是用了一個曾經的老名字。
一個二飯店一直不想用的名字。
和利飯店。
因為國營飯店叫和盛，而二飯店叫和利。可是二飯店所有人不願意承認在各個地方低國營飯店一頭，所以這個名字一直被隱藏了起來。
現在就像是煥然一新，重新做人一樣。
胡韻華記得有和利這個飯店，在後世發展得很不錯，而飯店的負責人就是姓劉。
這時已經與上輩子不一樣了，小牛師傅並沒有被冤枉。
所以胡韻華也更理解了牛師傅不解恨地罵劉和那句“他死的不冤”。
確實，這樣一個到死都不悔改的人，確實不冤。
二飯店的人給幼兒園小朋友投毒的事情算是圓滿落幕了，隻是還沒消停兩天，胡韻華又聽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吳媛媛被救回來了。
其實她倒是覺得吳媛媛被拐了後給人生兒子這事兒，都便宜了這個女人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吳媛媛太機靈，趁那家人不注意跑出村子，就被人救了。
再送到派出所後，吳媛媛用哭聲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然後她就被安然無恙的送回來了。
吳媛媛直接就把拐他的人舉報了，她的意見，很受重視。
因為這涉及到一個人販子團夥，又是梁所長和廖公安負責的案子，同時有蕭正軍的協助，這次把市局的人給震驚到了。
所以這次並沒有把案子直接調過去，而是派人來輔助辦案。
市局派了一個有經驗的老公安過來，姓平。
他聽了吳媛媛的舉報後，並沒有立即采取一定的行動。而是讓一個女公安對吳媛媛先進行了精神上的安撫。
甚至還幫吳媛媛解決了工作問題。
就在市裏新開的和利飯店工作，正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