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治療第九十四步

鬱久霏在遊戲中的人設是撲街懸疑寫手,她回答的時候就說是去采風,隻有樓十一跟善良知道,她又開始了。

作為一個畢業就進精神病院的女人,鬱久霏仿佛人生見識都在精神病院裏了,比一般人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售票員顯然不太能接受這個解釋:“關我什麽事啊——我要殺了文憶——”

發瘋都製不住,鬱久霏點點頭,下了診斷:“明白了,你的症狀比我還嚴重,需要去深入治療一下。”

“……什麽治療?”售票員人不太清醒,卻還是能聽清鬱久霏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去精神病院進行治療啊,你這樣的,在我們那,高低得18小時監控。”鬱久霏說起來還有些懷念。

售票員有點沒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鬱久霏在說什麽之後瘋狂掙紮想起來打鬱久霏:“你敢說我有病!我殺了你!放開我!我要殺了她——”

原本還能控製住售票員的賈爾差點被她掙脫開,手都差點二次斷裂。

鬱久霏趕緊後退:“快快快攔住她,不是,你有話好好說嘛,我來著這麽久了,哪次不是跟你們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就動手啊,我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跟我動手,就算要殺我,也得說出個所以然來吧?”

進入遊戲後,鬱久霏覺得最不講道理的地方就是每個人好像都莫名其妙跳起來說要幹掉她,明明她也沒做什麽很得罪人的事,怎麽可以這樣愛動手呢?

賈爾都快哭出來了:“鬱小姐你少說兩句吧,誰被罵神經病能不生氣啊?”

“我就不啊。”鬱久霏茫然又真摯地回答。

“……”

鑒於鬱久霏說得太理直氣壯,售票員顯然意識到,跟一個精神病是沒什麽道理可講的,他們自成一套邏輯,隻會努力把所有人的之上水平拉到跟自己一個等級,然後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打敗所有人。

售票員深吸一口氣,不掙紮了:“賈爾,你放開我。”

賈爾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腦袋拉到售票員對麵:“你不生氣了?”

等他問完,鬱久霏也跟著湊過去,笑嘻嘻的:“你不生氣了吧?”

看著鬱久霏,售票員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再死一次,她閉了閉浮腫的眼睛,咬牙切齒:“跟精神病人生氣,沒必要。”

鬱久霏鬆了口氣,伸手扶著她坐起來:“還是要保持好心態,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無論想做什麽,心態是最要緊的。”

“少說兩句、少說兩句。”賈爾輕聲提醒鬱久霏,讓她別太刺激售票員了。

在賈爾的調和下,售票員跟鬱久霏總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此時已經到淩晨,距離大雪後第三天的白天,還剩不到十個小時,根據鬱久霏答應其他玩家的計劃,她能夠極限操作的空間不多。

從結果來看,售票員還是不如鬱久霏病得離開,至少,在鬱久霏這種自然純粹的精神病麵前,無論是誰都不如她精神。

售票員坐下後甚至覺得有點點屈辱,她居然屈服在另外一個神經病麵前了,顯得她如此正常。

而鬱久霏已經擺好了姿勢,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後麵的故事就沒有資料中的那麽平淡了,自從乘務員死後,售票員算是對接文憶的人,她要做的事情還比乘務員多一點。

乘務員死前的工作是監視文憶,售票員要做的,多了想辦法殺掉文憶這一條。

可文憶那樣的人,要真那麽容易被殺,乘務員就不會死了。

售票員想各種借口尋找文憶,時間長了,甚至懷疑那個火車站都知道她的目的,並且在跟她作對。

接近大雪前的某一天,售票員被凍得神誌不清,直接在火車站招待室直接質問了服務員,問是不是文憶躲著她?

“是文憶交代你們不見我的吧?不想見麵就直說,幹嘛一次次逗人玩啊?”售票員就差指著對方的鼻子罵人了。

對方看售票員確實生氣,猶豫之後,說如果售票員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看文憶的排班表。

當時售票員心底一鬆,覺得總算有人來送枕頭,她跑這麽多次就是為了找到文憶,找不到人的時候,找排班表就可以了,之前都沒想到這個東西,實在是被文憶一次次消失給氣到了。

售票員假裝矜持推脫了幾句,接著就死皮賴臉地去查看文憶的排班表。

文憶的行程相對來說並不能給外人看,畢竟文憶是去談合作的,要是被人知道她談什麽合作,其他家截胡了怎麽辦?

可售票員太想知道文憶在哪裏了,她被上司逼得急,又拖了近一年,連文憶的麵都沒見過一次,忽然來了一個可以知道文憶行蹤的排班表,很難去懷疑這個東西的真實性。

後來售票員想了很久,她覺得那個排班表是文憶故意給她看的,不然按照一般規則,就算她說破天去,人家也沒道理會把員工的排班表給她看。

根據文憶的排班表來看,確實沒多少時間留在火車站,基本都在外麵跑,就算售票員一直守在火車站裏,也根本無法動手。

文憶回火車站差不多就是給領導報備、簽合同、補卡等工作,基本都在人前,要跟許多人接觸,不好下手,況且,做完這些工作後文憶又會立馬離開。

其中有休息的時間,經過售票員的詢問,那些休息時間文憶都用來旅遊了。

售票員覺得很奇怪,因為文憶在調職之前的一年,頻繁回家,說是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三天兩頭進醫院,那按照她原本的生活軌跡來看,她不應該到處跑才對。

結果火車站給出的消息是,文憶的父母早就去國外定居了,文憶大部分親人都不在國內,所以她在休息時間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

人已經出國,售票員無法通過父母家人來威脅文憶,隻能說文憶動作快一步,她知道火車站的地下產業,人在火車站的時候沒有輕舉妄動,一有機會就把可以成為自己弱點的人都處理好了。

售票員帶著排班表跟文憶父母的消息回到火車站,問上司怎麽辦,上司說,把人殺了就行,看文憶那樣子,不像是把事情告訴了父母的樣子。

反正已經殺了一個陳楓灃,再殺一個文憶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鑒於文憶行蹤不定,無法被當成火車站第三個祭品,那一年選定的祭品是火車站出去買的,屍體如鬱久霏猜測的那樣早就送到了火車站內內,隻等被發現。

結果火車站上來了個要自殺的瘋子,他的死亡讓火車站準備的屍體無法出現,不然同時出現兩個意外死亡的受害者,警方會懷疑是不是商量好的自殺事件,或者其中的死亡背後有陰謀。

預先準備好的屍體送到其他城市處理,火車上枉死的乘客代替傳說,成為了明麵上被詛咒的第三個死者。

那一年大雪,售票員追著跑完了排班表,才在她最後一個行程地點追上她——東湖市,火車站運送器官合作最多的城市。

售票員在一個咖啡廳裏見到文憶,她看起來像是剛談完合作。

火車站給售票員準備了很多中死法,下神經性毒素、毆打頭部、放血等等,有很多種方法讓文憶悄無聲息地自然死亡。

而文憶平靜地等售票員來到自己麵前,在售票員開口前說:“明年的祭品,是你哦。”

聽到這句話,售票員如墜冰窖,整個人僵硬地維持著拉椅子的動作,久久不能回神。

沒有人會願意死亡,售票員知道那些被當成祭品的人在死亡的時候有多痛苦,她這麽努力就是不想被當成沒用的手下去做祭品,結果文憶開口就是一則似真似假的預言,直接打破了售票員的心理防線。

鬱久霏聽到這裏,奇怪地問:“所以,你是因為文憶對你做了預言,你懷疑她動了手腳想殺你,才這麽記恨她。”

售票員冷笑:“要是這麽簡單,我就不說什麽了,她告訴了我未來的事情,我沒跟她一樣逃出生天是我沒本事,可是,她當時說,她會救我的!騙我跟她合作!我卻還是成了這個樣子!”

聽著售票員抱怨的話,鬱久霏沉思良久,緩緩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文憶是真的蠻想救你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要是想救我,最後我怎麽會被淹死在裏麵?她就是恨我們,恨不得我們死!為了這麽個破玩意兒!”售票員氣得去瞪昏昏欲睡的陳楓灃。

“呃……我的意思是,你太菜了,她就是國服第一也頂不住你送人頭啊,人與人的智商,不能一概而論。”鬱久霏無辜地回答。

售票員沉默良久,看著鬱久霏說:“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