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治療第八十七步

縱然鬱久霏擺出了一副非常認真嚴肅的模樣,樓十一還是忍不住說:“你怎麽敢這麽說的呀?”

“有什麽不敢的?這是事實呀!”鬱久霏說得非常篤定。

樓十一想狠狠吐槽來著,繼而想到這幾個副本,鬱久霏確實都先自爆了,自爆之前頂多把她當花裏胡哨的菜雞,居然沒人去想她是不是有病。

甚至在說的時候還得帶上檢測報告,不然對方還以為鬱久霏在開玩笑呢。

這麽想著,樓十一猶豫了:“好像……確實是這樣……”

鬱久霏笑了下,靠到椅背上:“是吧,我在精神病院這麽年,有時候覺得我們比外麵走著的人正常多了,評判一個人是不是有精神病的標準,除了正經醫院的報告,還剩什麽呢?”

醫院的報告有時候也不是那麽準,醫生曾經跟鬱久霏說過,他們更多是看病人的狀態,腦袋裏的問題有嚴重與不嚴重的,嚴重時大腦裏的神經、血液、身體激素會告訴他們答案。

隻是很多時候,也會誤診,比如說有些年輕的孩子,他們未必有病,隻是父母希望他們有病,他們就有病了。

還有一些病人,他們不希望自己有病,就依舊為健康的“正常人”。

樓十一大概明白了鬱久霏意思:“你是想,讓我抹去所有關於石統有疾病的檔案,加上他也隻是有一點抑鬱症而已,沒有檔案記錄,他就會成為正常的普通人?”

“沒錯,隻要他沒有就診記錄,一點點抑鬱症而已,完全可以說是當時生活不順,不開心了,以抑鬱症現在的風評,差不多會這樣。”鬱久霏說起這個事情,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可見這種事情她看過太多。

“我可以刪除火車站內的檔案,包括紙質文件都可以動手腳,但他要是在醫院看過怎麽辦?”樓十一怕刪不幹淨,反而成了鬱久霏的臆想,回頭NPC把她送精神病院去。

鬱久霏思索了一會兒,問:“那他病例能找到嗎?說不定文憶處理得很幹淨呢?”

關於石統是個人格分裂的事,火車站內部或許不知道,他在監控鏡頭下十分開朗熱情,並不像普通大眾認知中的精神病人。

樓十一在發現石統是個精神病人後就查找了所有與他相關的事物,回道:“沒找到,病曆本這東西並不會一直隨身攜帶,或許你可以去跟警方先套一下近乎,就算你要送他這邊入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不如從警方那找一下資料?”

資料肯定是警方那邊更齊全,樓十一的能力距離有限,而且副本地圖估計就火車站這一圈,其他信息算做背景故事,查找並不容易。

鬱久霏微微點頭:“行,正好自私先生沒弄完,我去找警察叔叔問一下是否查到了石統的情況,反正我是聖母病,多關切都合理。”

石統這邊沒什麽特殊的情況,依舊暈乎乎躺著,鬱久霏起身離開去找導演,他在拍攝警方那邊的回答,畢竟是節目效果,肯定得連警方的動作都拍進去。

進入包廂後,鬱久霏小聲跟導演說:“導演,你有空嗎?”

“沒有。”導演冷漠回答。

“誒?好吧,那警察叔叔有空嗎?”鬱久霏換了個人問。

平板那頭的警察頭發花白,看鬱久霏跟看孫女似的,笑著說:“還算有點空,鬱小姐是找到什麽新線索了嗎?”

鬱久霏見他沒拒絕,就大方走進包廂裏,自己找椅子坐下:“警察叔叔啊,導演下午救了個人,我想問問這個人有沒有什麽病史啊?我看他一直沒醒過來,按照我自己查找的資料,凍僵的病人在溫度慢慢回升後會逐漸清醒,可是他現在還一動不動的,我好害怕他會出事啊。”

由內而外的擔憂非常真實,警察並不做他想,直接回答:“我們去找過他的資料了,他就一普通員工,沒有過往病史、沒有過敏史,還問了醫院那邊,說你現在的處理是對的。

“如果他沒恢複,有兩種可能,要麽是他凍太久,大腦已經進入了保護的狀態,要麽是他在雪地裏缺氧了,這兩種情況都比較危險,但現在不好隨便用藥,希望他堅持到火車站能進車那天。”

“沒有過往病史跟過敏史……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是自己沒弄好呢,謝謝警察叔叔,我回去繼續照看他了。”鬱久霏鬆了口氣,道過謝後離開包廂。

關上門後鬱久霏慢慢走下樓:“樓十一,這就沒問題了,他得是個……不能開口的正常人呀,後麵的事,或許就好辦多了。”

樓十一已經在動手了,沒一會兒直接說:“好了,他現在在檔案裏會是正常人,你想怎麽說都行,不過你算好時間啊,萬一他到醫院的時候體內還有藥物殘留,我現在做的事情就白費了。”

精神類藥物沒那麽容易排出體內,鬱久霏從前吃一些調整體內激素的藥,一周後檢測還有,想要完全抹掉痕跡是不可能的。

鬱久霏走到樓下,回頭看來眼樓上的酒店,說:“所以我們得爭分奪秒了,得在他被送去醫院檢測前,把真相曝光出來。”

石統身上僅有一個錢包,裏麵有一封“遺書”,說自己精神不好,所以想去死,樓十一在石統從雪地裏帶回來的時候就偷走了這封在錢包裏的遺書,沒有這封遺書,他的自殺,就隨時可以變成謀殺。

樓十一趁現在,把遺書給鬱久霏看:“這是我從他口袋裏拿走的遺書,不清楚是他自己寫的還是其他人代筆,總之,這東西你看完後就存背包裏,或許後麵可以作為證據。”

不管能不能當作證據,都隻能暫時存起來,不能讓別人發現石統的跳樓本意是想自殺。

鬱久霏回到醫務室內守著石統,同時思考怎麽把火車站的事以石統的身份揭露出來,過了一個小時,自私回來了,他醒來後去導演那準備接受詢問來著,導演說不用,因為隻有他,一直在鏡頭下,肯定與他無關。

於是自私就下樓來找鬱久霏,交給她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這是……”鬱久霏不解。

“你要的東西,說話就行,相當於是一個低等級的人工智能,可以處理你的命令,根據你的意思,我沒上多少耐久,它是個被攻擊就會死亡的東西。”自私隨口解釋,低頭查看石統的情況。

鬱久霏捏著那個遙控器,感覺十分新奇,按了下開關,接著對遙控器說:“出現。”

話音剛落,一個不是很高的漂亮男人忽然出現在醫務室裏,它長得像資料上的那些人,乍一看還以為是文憶來了,細看其實一點都不像,臉色蒼白如鬼魅。

總結起來就一個字——自私牛炸了。

鬱久霏歎為觀止,把人派去了澡房,繼而對自私說:“自私先生,你太厲害了!捏得剛剛好!”

自私驕傲地哼了一聲:“那是,對了,假人你有了,真人你也有了,眼看著就要到第三天,你打算怎麽辦?”

之前無論鬱久霏有什麽計劃,都差一口氣,現在自私做好了可以用來欺騙鬼魂的假人,不會說話的真人也讓文憶送來,等於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欠一份關鍵性證據。

鬱久霏思索了一會兒,說:“其實我還沒想好具體要用什麽引起警方的注意,我對這個事情沒什麽經驗,自私先生你經驗多,我想問問你,一條買賣器官的產業鏈,最重要、最不可獲取的環節,是什麽呢?”

買賣人口這事自私熟,他在自己的副本裏幹的就這活計,直接說:“貨源,其他都是虛的,沒有貨源,器官買賣就不成立。”

聽他這麽說,鬱久霏眼睛微微眯起:“貨源?也就是……寄送的人?”

“不對,寄送物件的人,可能已經是產業鏈中部的人在接手的,簡單點說,這條鏈子需要一個貨源地,買器官的中介買到器官後會把物品送到護送的人手中,運送的人寄出了,才到火車站,所以火車站內的物流單可以說是完全沒用。”自私說著,捏了捏鼻根,他看了這麽多天,確實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看太出來。

基本信息都得鬱久霏在外頭找的跟他對應上,出現數據交叉的時候才能發現具體問題。

鬱久霏按照自私的說法思考:“那你的意思是,火車站其實是個中間段的流程,它不知道賣家跟買家,甚至可能都不太清楚自己運送的是個什麽物品,從它這裏查找,會兩頭斷消息?”

自私微微頷首:“差不多,火車站的作用就是躲過探查,讓那些違禁物品以生鮮的名義送往目的地,中間還可能轉乘,所以一般來說,除非人贓俱獲,不然從運輸鏈上查,指不定要查到猴年馬月。”

“但同時這也說明了,兩方交互,必須要通過火車站,不是嗎?”鬱久霏輕聲反問。

“是這樣沒錯,可樓十一找完了整個火車站都沒找到貨物,你怎麽查?”自私說起來都覺得憋屈,對方手腳太幹淨,都不知道文憶跟澡房女鬼怎麽發現的。

沒有貨物要運輸,自然一起都無從查起。

鬱久霏凝視病**的石統,輕聲嘀咕:“私底下的錄音無法算作證據,更何況,那是鬼說的話……不過作為一個運輸鏈,應該有消息來源吧?不然火車站的人怎麽知道要提前準備好運送的貨物李代桃僵呢?”

事情太多,鬱久霏一開始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現在要收尾了,她恍惚想起,如果要送東西的話,總得有個寄件人跟收貨人吧?

而火車站要在寄件與運送之間準備一份生鮮物品,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火車站怎麽會準備剛剛好的生鮮寄件?

自私皺起眉頭,他聽見了鬱久霏的聲音,思索了一會兒,問:“你打算從這個查起?可是沒人在火車站裏帶著手機給你查的。”

“手機記錄可以刪除,但人刪除不了,乘務員的錄音還是有用的,得知道火車站一直以來的聯係人是誰,做這種見不得光的行當,肯定不會讓太多人知道內情,所以火車站的中介聯係人,一定不多。”鬱久霏篤定地說。

目前看火車站把生鮮運送的城市不多,業務範圍不算廣泛,去掉王財家鄉跟東湖市,就剩不到十個城市,去掉生鮮的部分就更少了,一個城市應該有個中介就差不多了,避免信息泄露。

所以,鬱久霏覺得火車站一定有這樣一個人去聯係前後,而且得在火車站中,他的任務是獲得消息、取來貨物、連接上下。

自私沉思半晌,說:“應該是有這個人沒錯,可隻要是火車站員工就得大雪後第五天才能回來,你怎麽找?”

火車站的信息都被抹除,想知道信息隻能找人,能記錄信息的地方樓十一都找過了,並沒有發現特殊的信息,除非有獨特的暗號,就算有,現在解密也是來不及的。

鬱久霏摸摸臉頰,微微搖頭:“沒關係,總得先知道是誰才能製定更詳細的計劃,而且,小姐姐不是還沒動靜嗎?我等再晚一些就過去看看,順便讓假人去刺激一下那些鬼魂。”

計劃暫時安排好,鬱久霏在醫務室中暫做休息,她真的太累了,一直動腦子沒停過,休息的時間也很少。

手機調了晚上十點半的鬧鍾,鬱久霏準時醒來查看石統的情況,他還是昏昏沉沉地睡著,視線無法聚焦,有一種吃了精神類藥物後失去對身體控製力的感覺。

看他這副樣子,鬱久霏歎了口氣,將手電筒放回醫藥箱裏:“他吃的藥量太大,這幾天大概都沒法醒過來,不吃不喝的,三天就死了,明天早上我再回來看看,如果他還沒醒,就給他打營養針吧。”

營養針不是鬱久霏在精神病院用的那種,遊戲商城裏有更好的,是營養液的升級版,介紹說打一針可以維係三天的體力,且不會感覺到難受。

鬱久霏離開醫務室,穿過冰冷的候車大廳去澡房,現在一樓基本沒人,畢竟暖氣已經關閉,走來走去容易被凍感冒,在遊戲中生病非常得不償失,即使商城中有特效藥,也沒必要在這個時間花冤枉錢。

吳明峎的屍體還停放在原地,血液因為低溫已經凍結成了黑色,屍體更是泛著一種灰紫色,身上結著冰霜。

澡房跟之前沒什麽兩樣,假人一直來來回回飄**,在走近澡房又離開,無論是誰看到都會覺得撞鬼了,鬱久霏拐過轉角的時候差點跟假人來了個臉貼臉,加上假人長得像一堆人,差點沒給鬱久霏心髒停跳了。

鬱久霏扶著牆壁捂住心口:“嚇死寶寶了……自私先生做這東西怪逼真的……”

“複製出來的東西,當然逼真,它在外麵遊**,都沒引起澡房裏那三個鬼的注意,你要自己進去還是想讓假人先去試試水?”樓十一想安慰一下鬱久霏的,發現她很快又不怕了,幹脆直接商量下一步行動。

“我想想,之前乘務員說不著急動我,可是我今天下午去把她扔的石統給找回來了,樓十一,你說現在他們會想直接弄死我嗎?”鬱久霏擔憂地問。

樓十一代入乘務員身份思忖一會兒,說:“我可能不止想弄死你,還想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

簡而言之,打死都不夠泄憤的,得折磨到生不如死才能稍稍解恨。

鬱久霏麵色沉重點頭:“既然這樣,那就讓假人小可愛替我承受這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吧。”

接著 鬱久霏直接對假人下命令,讓它開始往澡房裏走,她跟樓十一留在拐角處等待裏麵的情況。

假人剛進去就引得裏麵尖叫,然後遙控器就傳來了假人已經死亡的信息,問主人是否要重新投放假人。

死亡來得太快,鬱久霏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誒?啥?什麽情況?這就弄死我一個小可愛了?”

鬱久霏驚呆了,她剛開始讓自私做這個假人就是想分散乘務員的注意力,結果人還沒到乘務員眼前呢,隻是被售票員跟月台死者看到,就被殺了個幹淨。

就算自私說假人是無限重複使用的,鬱久霏還是很心疼,捏著遙控器有點怔愣。

樓十一對售票員那兩個鬼的反應也覺得奇怪:“他們沒道理這麽怕啊,同樣是鬼,有什麽好怕的?”

除非他們怕的不是鬼,而是陰魂不散的……文憶。

鬱久霏暗搓搓舉起遙控器:“怕什麽東西,再試試就知道啦,這回我跟假人一起進去試試,樓十一,你要保護好我呀。”

“……你非得在這時候冒險嗎?我可以拒絕你進去嗎?”樓十一無語地問。

“好吧,那就再讓假人自己試一次。”鬱久霏妥協了,她覺得樓十一是個簡單的人工智障,到時候說不定拖不動她跑,就算樓十一用控製來帶著她跑也怪怪的。

假人又一次出現在了澡房門前,根據指令慢吞吞往澡房裏走去,鬱久霏則是從拐角後探出頭來,鬼鬼祟祟的。

目送假人走進澡房,裏麵接著傳出來怒吼聲。

“你到底是誰——”

淒厲的女聲回**在空曠的通道裏,鬱久霏忍不住捂耳朵:“她好大聲,明明是售票員,脾氣怎麽這麽差……”

鬱久霏很少離開自己長大的城市,偶爾需要的時候也做過飛機高鐵,可是遇見的售票員、乘務員態度都非常好,說話溫柔清晰,就算暈車不舒服,聽見溫柔聲音也有所緩解。

然而此時的澡房裏,售票員嘶吼著,聲音尖銳。

沒一會兒,月台死者用嘶啞的聲音勸她冷靜,別被人發現了,接著不到五秒鍾,再次傳來假人死亡的信息。

鬱久霏低頭看了眼指示燈變紅的遙控器,嘀咕:“樓十一,假人又死了,可是他們依舊沒說出有用的話來,還有,好像隻有售票員在害怕。”

樓十一思考一會兒:“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人臉上一共有五個受害者跟文憶的模樣吧?這五個受害者裏,他們害怕的……隻能是文憶吧?目前找到的資料裏,也沒說文憶跟售票員有仇啊。”

售票員是去年大雪後第四天死亡的,當時文憶早已離開火車站,她到底為什麽害怕文憶?

事情忽然出現了一個古怪的點,樓十一直接調出監控給鬱久霏看剛才假人兩次進入澡房中的錄像,現在隻能從他們的反應進行第一步推測。

鬱久霏將遙控器揣兜裏,躲進牆角裏蹲下看樓十一給的錄像。

假人第一次進去之前,人頭鬼小姐姐癱在走廊裏一動不動,沒有理會身邊兩個鬼魂的意思。

售票員跟月台死者也不去管裝死的人頭鬼小姐姐,兩人一左一右看守人人頭鬼,他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根據人頭鬼小姐姐之前的說法,其他鬼魂從來不理她的,她更沒有與他們交流的意思。

所謂看守跟相處,就是這麽沉默地待著。

直到假人慢慢走進澡房,忽然進來一個人,自然會引起注意,售票員跟月台死者同時抬頭去看,接著售票員猛地尖叫起來,躺在地上的人頭鬼跟月台死者都被嚇一跳。

人頭鬼被她嚇得都用四肢爬起來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倒垂著腦袋去看進來的假人,也愣了一下,因為對方長得跟文憶太像了。

就愣神的一瞬間,售票員猛地撲向假人,無數帶著蛆蟲的頭發纏住假人,頭發收緊的刹那,假人跟從內部炸開一樣,鮮血四濺。

月台死者跟人頭鬼都沒來得及攔住她,那是一個長得像文憶的人,當然重要,結果售票員動手把人壓成一灘肉泥。

人頭鬼小姐姐爬過去想查看肉泥的情況,她覺得那是文憶,可是鬼還沒爬到,血肉瞬間消失了,就剩售票員的頭發在地上,原本四濺的血液也無影無蹤。

一下子他們幾個鬼都見鬼了,人頭鬼小姐姐默默後退,縮到了角落理,售票員傻了一樣盯著地上的頭發,滿臉的不敢置信。

月台死者皺起眉頭:“怎麽回事……”

這時,假人第二次進入澡房,售票員依舊淒厲地慘叫,根本不顧月台死者的阻攔,又把假人弄死了,眼睛都成了血紅色,雙手不停地拽頭發,目眥欲裂。

鬱久霏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啥?她還真怕文憶啊?文憶做過什麽嗎?”

樓十一沉默一會兒,說:“會不會……售票員其實也不是去年預備好的死者?她是因為文憶被頂上的?”

“哦?也不是沒這個可能……那我有個更大膽的想法了,富貴險中求嘛。”鬱久霏眼睛慢慢亮起來。

“你又想幹嘛?”樓十一已經開始害怕起來。

鬱久霏眼睛微微眯起:“《三十六計》裏,有一計為反間計,我們既然沒有證人也暫時聯係不上細作,那就製造一個叛徒,必要時候,我們還要仿若救世主一樣拯救叛徒,讓其為我所用。”

樓十一沉默一會兒,歎氣:“下次你說自己看過帝王心術我都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