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兩章合一plus
賀清心人都沒睡醒呢, 就被強製開機。
從**坐起來之後,看了一眼在地上蹦來蹦去的賀喜,噗嗤笑出聲。
“開竅之後連蹦都更有勁兒了哈?”
賀喜一邊著急地指著外麵, 一邊比比劃劃, 在地上蹦來蹦去。
賀清心明明都已經聽到了外頭的聲音, 卻還是逗賀喜玩,躺在那裏猜:“外麵地震了?天塌下來了?”
賀喜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賀清心又問:“海水倒灌了?還是世界末日了?”
賀喜遲疑了一下, 再次搖了搖頭, 但是神情還是非常的焦急。
“小賀喜你要知道,隻要天沒有塌地沒有裂,睡覺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賀清心說著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又朝被子裏麵拱:“不用攔著, 就讓他們往裏進,我倒要看看誰敢闖雲棲宮宗主夫人的臥房。”
賀清心說著, 就真的鑽回了被窩裏麵,她的被窩特別特別的軟, 像是整個人窩進一團巨大的棉花裏。
正常來說床鋪要硬一點才對身體好。
但是賀清心並不想正常, 她都穿進修仙世界了, 睡一睡棉花窩怎麽了……
賀清心鑽進被子之後又夾住了一個枕頭,塞在雙腿之間,被子往頭頂上一拉,就隻有一堆亂糟糟的頭發露在外麵。
任外麵如何的吵鬧,賀喜在床邊走來走去, 著急地又不敢來推她, 賀清心都完全不為所動。
賀喜最後沒有辦法,她又說不出來話, 就隻好按照賀清心說的去辦。
讓那些仙童不要阻攔想要進來的人,甚至把大門給他們打開了。
然後那群人氣勢洶洶地往裏走,最後卻停在樓下的大殿之中沒有人敢上去。
這些人全部都是刑罰殿的人,一共來了四個,是刑罰殿的長老指使他們,讓他們把宗主的新夫人帶去刑罰殿。
這群弟子在門中走動,都是非常有威嚴的,常常是人還沒等到地方,要被懲罰的那個人就已經戰戰兢兢地在等著了。
哪怕隻是被刑罰殿請去問話,也不會有人敢試圖拖延,雲棲宮之中規矩很大,就連長老們牽涉到什麽事情當中,這些刑罰殿的弟子也不會多麽客氣。
幾乎所有的大宗門都是這樣戒律森嚴,雲棲宮尤其如此,謝瀾這個對人性完全沒有任何期待的人,就極其注重刑罰,多年以來一直都大力支持刑罰殿。
因此這些弟子們都以進入刑罰殿,成為司刑弟子為榮,自然是在門中腰杆子特別直。
他們把大部分的同門都不看在眼中,對於賀清心這個昨日剛剛成婚,而且修為低到令人發指,隻會像昨日在婚宴上一樣“嘩眾取寵”的宗主夫人,他們當然沒有幾分尊重。
所以幾個弟子才氣勢洶洶地進來,但是他們好歹還有一點腦子,並不敢真的衝到宗主夫人的臥房之中去。
雖然知道宗主本人並不在這封靈宮,但畢竟頂著一個宗主夫人的名頭,他們也不好強行冒犯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然後他們就卡在這兒了。
賀喜又不會說話,這些弟子們和賀喜溝通了半天,除了學會蹦躂之外什麽都沒學會。
想要指使外麵的那些仙童去叫宗主夫人下來,和他們走一趟,但是那些仙童沒有一個聽話,一個個都對他們瞪眼睛撅嘴唇,他們也沒有辦法。
然後封靈宮內就形成了一種非常有意思的現象,最開始是四個刑罰殿的弟子等待賀清心起床。
然後大概是刑罰殿那邊的長老等急了,又派了兩個人過來,這兩個人也卡在了這裏,一起等著賀清心起來。
至於司刑那邊聽了宗主夫人竟然還沒起床,也根本就不見他們,是如何的震怒就跟賀清心沒關係了。
賀清心在自己的被子裏滾來滾去,到了平時要起床的時間也沒有起來,昨天晚上那一大碗麵加上那些靈獸肉,吃得非常紮實,賀清心到現在還沒餓呢。
而且被窩實在是太舒服了,被窩能夠封印一切,被窩就是人間的天堂。
如果賀清心一天都不餓,她都能在**滾一天。
隻是手裏有一點空虛,這要是有個手機的話,賀清心可能連三餐都會挪到**來。
至於樓底下那幾個要找她的人,賀清心就隻當他們不存在。
一大早就氣勢洶洶地跑來肯定沒什麽好事,正常人可能都會問一問到底怎麽了,但是賀清心並不正常。
謝瀾一直都覺得賀清心這種性格,應該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但實際上賀清心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還能有什麽大事?這世界上有什麽大事?
在賀清心看來那句名言說得特別好,這世界上除了生死沒有任何的大事。
而除了生死之外堪堪能稱為大事兒的,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擾人睡覺天打雷劈!渡劫渡不過去!
賀喜樓上樓下著急地跑了兩次之後,估計是被賀清心的狀態給傳染了,也變得不著急了,開始自發地去準備賀清新洗漱要用的東西,還有今天的穿戴。
而司刑殿的長老遲遲等不到人,一把胡子全都氣到快飛起來了。
他在門中是非常有地位的,也是非常古板的一個糟老頭子,說他是糟老頭子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年紀大,而是因為他駐顏的時候已經六十來歲了,確確實實是老態龍鍾。
老頭子被氣得簡直胸悶氣短,幾次摸出通信玉牌,聯係謝瀾想要告狀,但是謝瀾的通信玉牌竟然一直無法接通。
他才剛剛成婚,總不會在這個關頭閉關吧?
就算是要閉關,也要好好管教一下他這個不守規矩的新婚妻子,否則門中的規矩何在,日後那些弟子們又要如何管教!
但是這邊謝瀾聯係不上,那邊賀清心遲遲不肯起床,一群犯了事兒的弟子跪在刑罰殿的大殿之中,承受著刑罰殿長老如有實質的凶狠眼神,個個表情都是如喪考批。
跪在正中間的“廣冬”更是整個人嚇得抖若篩糠,從早上就一直開始篩,篩到了日頭快偏西了,在被窩裏麵吃了一輪零食的賀清心,總算是起床了。
她就是故意磨蹭,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無論如何那群人就是不走,賀清心還是在洗漱過後,讓賀喜伺候著打扮的漂漂亮亮,穿著一身飄渺的嫩粉色長裙下樓了。
然後就看到一群穿著烏漆抹黑,緊身長袍的司刑殿弟子,像一根根黑色的柱子一樣杵在她的別墅正殿之中。
賀清心從符文電梯下來,走出來之後就到了這些“柱子”的麵前,看在他們一個個都長得格外俊俏的份上,開口聲音還挺溫柔。
“有什麽事情啊?這一大早上的吵吵鬧鬧。”
賀喜聽到這句話之後,默默地轉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太陽已經開始從正中間朝西邊爬了,連晌午飯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呢。
賀喜莫名有一點想笑,覺得她自己早上的著急簡直沒有道理,現在把這群人都拖到這個時間了,不是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嗎?
害她被嚇得夠嗆,顯得格外的不夠莊重。
而賀清心問完話之後,一群黑烏鴉裏麵有一個身形格外高大的修士,上前一步雙手一拱,聲若洪鍾般說道:“刑罰殿長老請宗主夫人到刑罰殿問話。”
賀清心聽了之後沒有什麽反應,反倒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你說誰?”
“刑罰殿的長老請宗主夫人過去問話。”
“誰呀?什麽長老?”
“刑罰殿的長老請……”
賀清心說:“我不認識什麽刑罰殿的長老。”
刑罰殿的弟子們一時之間都有一點無措,他們在門中行走多年,遇見過想臨陣脫逃的,也遇見過各種各樣看到他們就嚇到兩股戰戰的。
但是還真的沒有遇見過賀清心這種裝作聽不明白的。
但賀清心不是裝作聽不明白,她確實是不明白。
“那什麽,我問一下哈,過了飯點吃飯是犯法是嗎?”
刑罰殿的弟子們麵麵相覷,但是其中有一個搖了搖頭。
這個確實沒有寫到門規當中……
賀清心又問:“那快黑天的時候在山裏麵逛來逛去犯法嗎?”
為首的那個大高個又是下意識搖了搖頭。
他們短時間內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思緒已經被賀清心給帶歪了。
而賀清心再問了一句:“那就是嫁給你們宗主犯法,對不對?”
這一次有好幾個弟子搖頭,賀清心奇怪地咦了一聲說:“那你們那個什麽刑罰殿的長老請我幹什麽?”
“起個大逼早,扒開眼睛就來吵,我是犯了天條了嗎?!”
賀清心的聲音陡然拔高,沒有什麽音波攻擊,主要是尖銳,尖銳得像是一口吃了好幾個太監。
把這些司刑弟子驚得微微後退了一步,向來在司刑的時候掛著的鐵麵都有一些崩盤。
賀清心剛才那一嗓子喊完之後,還沒等怎麽樣自己先笑了。
還轉頭問賀喜:“是不是太尖了?像不像之前皇宮裏麵派到宗門的那個胖太監?”
賀喜想到了那個太監也忍不住捂住嘴笑起來。
通常來說,無論是什麽場麵,隻要有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在那嘿嘿笑,剩下的那些人就算不明所以也會感覺到慌張。
賀清心和賀喜兩個人就把這些在門派當中橫行霸道的司刑弟子們,給笑到一個個都找不到腦袋。
最後為首的司刑弟子的聲音帶上了一點靈壓,繼續重複了那句話:“請宗主夫人跟我們走一趟。”
“誰要找我就讓他自己來,一大早的擾人清夢我不與他怪罪,那是我生性善良,什麽地位什麽身份要讓我親自去見他?還要問話?”
“隨便打發幾個跑腿的過來,就要把我給帶走?我到這雲棲宮可是你們的宗主連哄帶騙親自娶上山的。”
“連你們宗主見我都要低眉順眼,洞房花燭夜惹我不開心,我把他趕走了,他到現在都沒敢露麵,刑罰殿的長老又算個什麽東西?”
賀清心一大早滿嘴跑火車,成功地把這些弟子們全部都撞死。
然後揮揮手對他們說:“滾蛋,這一次你們闖進來倒罷了,我不與你們計較,下一次再敢一大早上就來我的殿中吵鬧,可不會輕饒了你們!”
老虎不發威,當她泡水就癟了嗎!
賀清心發作了一通,索性就不再管那些人。
狐假虎威的條件已經創造到這裏了,她要不是為了在這雲棲宮當中能自由自在活個幾十年,她會選擇嫁給謝瀾這個老王八嗎?
雖然好像她當時也沒什麽選擇……
但是賀清心就是能夠在有限的條件之下創造無限的可能。
賀清心走到了大殿之中的一個瑞獸擺件旁邊,這玩意兒應該是在她睡覺的時候送來的?
昨天晚上還沒發現……“哎呦我靠!”
那個好端端蹲在那裏的瑞獸,被賀清心摸了一下竟然睜開了眼睛!
是活的!
賀清心接連後退,站在不遠處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看著那個重新閉上眼睛蹲在那裏的“瑞獸擺件”,轉頭問賀喜:“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有沒有看見這玩意兒什麽時候送來的?”
她讓謝瀾弄一個大型的擺件過來,謝瀾竟然給她弄了一個活物蹲在這!
還挺好玩的!
就是這個東西長得有點凶還有點醜,也不知道平時都吃什麽東西,好不好養……
那群司刑弟子們還在試圖說什麽,但是他們當中那個大高個看著還懂點事兒,抬手阻止了弟子們說話。
在退出之前還非常恭敬地對著賀清心行了個禮。
賀清心分給他半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在這個山裏麵混,首先你要知道誰才是king!
帶一大群人跑她這來抖威風,賀清心倒想看看那個什麽刑罰殿的長老,到底長了幾個腦袋,來招惹她!
她現在可是整個修真界仙山“含在嘴裏怕嚇著,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掌中寶呢。
地元金髓獸沒有離開她之前,她可以說是能橫行修真界也不為過。
原身如果沒有被地元金髓獸放大愛.欲,搞清楚她自己本身的處境,說不定也能瀟瀟灑灑幾十年。
賀清心看著那群刑罰殿的弟子走了,把賀喜和她院子裏的小仙童全都弄到一起,教育他們:“以後再碰到這種事兒,不需要慌慌張張。”
“尤其是你們幾個小不點,攔在那群大高個麵前多危險呀,萬一他們一個控製不住靈力,把你們給傷到怎麽辦?”
賀清心挨著個摸過這些小蘿卜頭的腦袋,然後又彈了一下賀喜的腦瓜。
“就屬你蹦的最歡,能不能給我長點臉!我身邊就你一個從山下帶上來的,我需要你能充門麵,遇事給我淡定一點!”
“這都快下午了,零食不頂餓,你去上飯堂裏麵,找賈斌和李福祿,讓他們給我做點吃的,然後帶回來。”
賀清心吩咐著賀喜,賀喜領了命令要去的時候,賀清心看了她片刻,又招呼她跟自己進屋。
不光給她裝了一大袋子銀錢靈石,還給她找出了一條白色的腰帶,就係在她纖瘦的腰身上麵,多纏了半圈才係嚴實。
這個腰帶可有來頭,這個腰帶是謝瀾去接親的時候,在馬車上麵被賀清心“耍流氓”的時候拽下來的。
謝瀾的東西總是好的,而且這雲棲宮當中的弟子大部分都是有眼力的。
賀清心怕賀喜不會說話,下山去再遭人給欺負了,索性就把謝瀾的腰帶給她紮上。
把狐假虎威給做到極致。
這才打發著賀喜去給她取吃的,賀喜準備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猶猶豫豫,小姑娘的一張小臉上麵寫滿了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擔憂。
賀清心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蛋說:“放心吧,就算那個什麽刑罰殿的長老來了,那我也沒犯什麽事,我昨天才嫁到這兒的,我能犯什麽事兒啊?”
“我能搞定的,你去吧,你就算是在這,除了蹦還會幹什麽!”
賀清心說完之後賀喜一蹦就走了,這一蹦正好踩在賀清心的腳上,這還是賀喜第一次對著賀清心直觀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她就算是說不出來,賀清心也能知道,賀喜就是過於擔心她,覺得賀清心不識好歹這才踩她的腳。
賀清心笑著看她出門,然後轉頭招呼院子裏的這一群小仙童,揉搓了一番他們的小臉蛋,這才吩咐道:“你們幾個全部都出動去找謝軒然,就算找不到也不要急著回來,在外麵轉幾圈多玩一玩。”
等會兒那個刑罰殿的長老說不定真的會過來,賀清心要營造出一種自己這邊一個人都沒有,對方帶著人欺負上門的場麵。
她倒要看看她到底犯了哪條天條?值當這些人折騰了一早上!
等到把人全部都打發走了,賀清心回到了自己的大別墅之中,開始去研究那頭蹲在大殿之中的瑞獸。
這東西簡直像一隻活王八,最開始的時候碰一碰還睜一睜眼睛,後來賀清心都爬上去了,碩大的獸身竟然一動都不動。
皮膚外表是冷的,表麵全部都排列著鱗片,按理來說長得應該是有些威風凜凜。
但是因為兩個眼珠子太大,導致有點像那種簡筆畫一樣醜萌醜萌的。
賀清心不知道這是什麽獸,打算等那些小仙童回來了她再問一問,或者一會兒直接問謝軒然。
在大殿之中玩了一會兒瑞獸,又拿出一些點心喂這個東西吃,但是這個東西不睜眼也不張嘴,賀清心把它的嘴皮都翻起來了,把點心塞進它嘴裏,它終於肯睜開眼睛看著賀清心,但也沒有什麽咀嚼的動作就那麽含著。
“哎奇怪了,所有的獸類雖然吃肉,但是大部分都是吃糧食的,這個東西就是糧食做的呀……”
“你是什麽靈獸呢……”謝瀾也真是的,也不給她搞個說明書之類的!
不過這個東西真好玩,稍加訓練訓練能不能騎著在院子裏頭走啊?賀清心圍繞著這個瑞獸“擺件”研究了好久。
研究累了這才上樓去喝水,並沒看到她一上樓之後,那個含著點心的瑞獸立刻就把嘴裏的東西吐在地上,接著又吐出了一口靈火,把那塊點心燒得幹幹淨淨。
然後又繼續維持著最開始的狀態,蹲在那裏,眼珠子轉了一圈,把屋子裏麵的東西盡收眼底,之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如果賀清心能看到這種場麵的話,肯定當場就能猜出這個瑞獸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哪是個大擺件,這明顯就是個監控器!
而與此同時,通過瑞獸的眼睛監視著這邊的謝瀾,已經知道賀清心這裏遇到了麻煩。
謝瀾眼看著賀清心把那些司刑弟子羞辱了一番,然後趕走了,還讓刑罰殿的長老自己來找她……
他坐在他自己的焚心殿後院的聚靈池之中,久久無言。
片刻之後,謝瀾從聚靈池之中出來,伸手招過法袍,法袍便自動化為了衣物圍繞著他,轉眼之間便已經嚴嚴實實地穿好。
謝瀾的通信玉牌已經快亮到爆開了,找他的人不隻是刑罰殿一大早上快被氣上天的長老,還有其他宗門的一群仙首們。
謝瀾整個人現在用四個字就能形容——焦頭爛額。
躲又沒有地方躲,人都已經弄到了雲棲宮當中,謝瀾又不能不管……
他催動著分.身,朝著賀清心的封靈宮去,同時身形一閃,在自己的焚心殿之中消失,轉眼出現在了浮雲宮,也就是那群宗門仙長的麵前。
那些仙長們發現謝瀾出現,有兩個還算客氣,剩下的全部都冷哼,左心遠反應最大:“喲,謝宗主竟然還知道過來,我們還以為謝宗主帶著你那新婚的小妻子跑了呢!”
謝瀾眸光沉沉地看過去,他本來心情就不好,眼神就特別的淩厲,甚至還帶上了一些鮫人的天賦技能。
左心遠和他對上視線之後,望入了他那一雙異瞳,眼神陡然一空,跌落一個噩夢之中。
謝瀾能夠輕而易舉地就讓人害怕,是因為他能夠隻憑眼神對視,就將人拖入噩夢。
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修士,哪怕是所有的靈獸和仙獸,都是會有噩夢的。
尤其是人,這一生害怕的東西越多,謝瀾給他編織的噩夢也就能夠締造到難以分辨真假。
因此不到片刻,左心遠整個人就開始又哭又笑,圍著長桌子跑來跑去,活活像個失心瘋一樣。
堂堂不二界宗主,統領整個仙門的散修,包括一部分妖族的尊上,看了謝瀾一眼就“瘋”了。
其他對謝瀾有意見的人,見到此等鬼魅術法,俱是心下一凜。
察覺到了謝瀾的心情實在是不好,索性就閉嘴不吭聲了。
然後一群人全部都裝作沒事一樣,沒人去管還在發癲的左心遠,而是聚攏到了長桌的旁邊,透過符文鏡看向了賀清心。
賀清心上樓喝了一點水之後,下來又在研究那個靈獸“擺件”,把那個東西的腳趾頭都掰開看了看不說,現在人已經爬到了那頭靈獸的後背上麵,嘴裏喊著:“駕駕駕!”
試圖把那個靈獸當成馬來騎。
場中的眾位仙長,一眼就能看出那頭靈獸是怎麽回事,眾人看著那頭靈獸不動,而賀清心已經開始摳它眼珠子的時候。
場中的金陽宗宗主的弟弟黃玉軒,也就是金陽宗的副宗主,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見眾人全部都看向他,黃玉軒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輕咳了一聲笑道:“謝宗主的這個小夫人還挺有意思……”
蓮華派的烏和璧也附和了一句:“確實是頗有童趣。”
謝瀾雙眼無神,緩緩看向他們,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已經表達了他的想法。
“如此性情活潑之人,想要牽動其情緒應該不難,”烏和璧說,“既然諸位全部都同意用離魂陣法來嚐試,那謝宗主便設法將她帶入陣中。”
“這個小修士身懷火靈根,此次布置離魂陣,還是要多多辛勞金陽宗主了。”
金陽宗的宗主名為黃海,留了兩撇小胡子,整個人拘謹且刻板,一張臉上就寫著棺材板子四個大字。
聞言他點了點頭,伸手把他過於活躍,已經把臉湊到了符文鏡上麵去研究賀清心的弟弟給拽過來,以眼神警告。
他這個弟弟最好玩兒,看見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就會一直追著,不得到不罷休,拿到手裏之後還特別護著,誰碰跟誰急。
從小就是如此,黃海生怕自己的弟弟突然間就對這個地元金髓獸的“容器”有了興趣,到時候光是勸說他就要耗費太多的精力。
黃玉軒被哥哥隔絕了視線,頗為可惜地嘖了一聲。
他確實對這個“小東西”挺感興趣的,但是黃玉軒也是能夠分得清楚孰輕孰重的。
沒有人能夠將這個地元金髓獸私有。
黃海沉聲說道:“務必讓她進入陣法之中,喪失所有火係靈根帶來的能力。”
謝瀾聞言動了動嘴唇,想說根本不必多此一舉,賀清心根本就沒有任何火係靈根能夠用出來的能力,更別提是用來反抗的能力。
連點火都點不著。
點人頭發倒是一把好手……
一行人商議出了辦法之後,謝瀾也沒有提出什麽異議。
他們全部都看著賀清心從那頭瑞獸的身上下來,然後一群人湧入了她所在的大殿之中。
帶頭的人正是雲棲宮刑罰殿的長老,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