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首席技術
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 邱時明白了為什麽李風總是睡不了一個整覺,自從他把自己關實驗室裏頭之後,於上校和這幾個部長, 就跟著沒覺可睡了。
不僅僅是要折騰弄他出來的這些事兒, 還有各種事務的協調, 平時一個電話扔給李風就可以做好的事,現在每一件都需要自己去聯係去做。
一個平時低調的保障署署長, 想要保住他現在無法出現的這個秘密,實屬不易。
“你們一會兒去找找那兩個庫管,”劉部長看了一眼時間, “我得回公司一趟, 天亮了就是全城慶典, 內城外城一塊兒慶祝, 事情太多了,張署長還在東林鎮,我還要去協調城防署安排安保的事兒。”
“嗯。”邱時應了一聲, “於上校是不是還得去指揮室?”
“晚上去竹園的隊伍已經出發,中午前去石底的隊伍也要出發,”於上校說, “我下午差不多有空。”
“沒事兒,”邱時說, “下午我也問完了。”
於上校頓了頓,笑了起來, 然後又歎了口氣。
大家分頭行動, 邱時和邢必去了陳列館。
林晟他們幾個都在這裏, 實驗室雖然打不開, 但這地方現在無論是裏麵的科技還是裏麵的人, 都關乎著雲城的命運,不能出任何意外,始終都得有強力的守衛看著。
曲慎還在陳列館的秘密檔案館裏查著資料,不少高權限的檔案還是膠片的,得一行行地看,這活兒隻有生化體能幹,他們在腦子裏就能把信息匯總比較。
內城的街道這會兒也比平時繁忙,保障署的車正一輛輛拉著食品和冬衣,準備慶典的時候分發給外城難民。
“以前這種時候,”邱時走進陳列館的時候回頭又往街上看了看,“就是我進內城找李風要飯最合適的時機了,他心情好了或者是煩了,手一揮能多給點兒。”
“一會兒就去保障署倉庫打劫。”邢必說。
“李風不在那兒,”邱時說,“搶著都沒意思了。”
“你是不是真的……”邢必看著他。
邱時笑了起來:“哎搭檔,我挺喜歡你這個反應,多來點兒。”
“你居然喜歡這樣。”邢必說。
“嗯。”邱時點頭。
“我決定放棄營救李風。”邢必說。
“什麽?”耳機裏傳來了林晟的聲音。
邱時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走進了為了保密限定在陳列館內的小隊通話範圍。
“沒,”邢必很鎮定,“我跟邱時開玩笑。”
“李署長,”吳館長看著李風,“你覺得很好笑嗎?”
“嗯,”李風叼著煙笑著點了點頭,“都這樣了還管我抽不抽煙,你得肺癌死之前肯定先餓死了。”
“這是實驗重地!禁止吸煙!”吳館長指著玻璃牆那邊,“你在那邊抽煙我都懶得管你。”
“我又過不去。”李風說。
吳館長瞪了他一會兒,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已經多久了?他們為什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除非把陳列館炸了,否則他們在外麵幹什麽我們都感覺不到動靜。”李風說。
“三十六小時二十七分鍾三十九秒。”程固說。
“什麽?才不到兩天?”吳館長愣了,一臉不能接受的表情。
“嗯。”程固應著。
“不是不到兩天,是剛過了一天半。”李風糾正他。
“你閉嘴吧!”吳館長說,“平時怎麽沒發現你話這麽多。”
“這不是沒什麽事兒幹麽。”李風說。
“你跟他們聊吧。”吳館長轉身進了裏麵的一個實驗艙,那裏還有正在進行的真菌阻斷實驗。
對於吳館長來說,如果最終要死在這裏,那這些實驗大概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李署長。”程固叫了李風一聲。
“嗯?”李風轉頭看著他。
“實驗室裏的空氣在變少。”程固說。
李風還是看著他,過了幾秒鍾才又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空氣會用光。”程固說。
“我怎麽沒感覺?”李風問。
“因為你是人類,還需要好幾天以後才能感覺到。”程固說。
李風聽到這句話,似乎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玻璃牆那邊的陳**:“你感覺到了嗎?”
“嗯。”陳**點點頭。
“兩邊呼吸一樣的空氣是吧?”李風說。
“是。”陳**說。
“那就行,”李風說,“這樣我還是比較平衡的。”
“你居然擔心這個?”高山臉色都不太好了,“你擔心的難道不應該是我們在食物吃光之前就有可能窒息而死了嗎!”
“你可以在窒息之前自殺。”李風說。
陳**忍不住笑了起來:“李署長。”
“嗯?”李風看著他。
“你是怎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心態的?”陳**問。
“按目前的情況,”李風轉頭問程固,“還夠多久?”
“人類的話,十天左右。”程固回答。
“那就行,”李風轉回頭看著陳**,“因為我知道邱時和邢必會在我死之前打開這個門。”
“是嗎?”陳**抱著胳膊也看著他,“為什麽會這麽肯定。”
“屬於人類的盲目信任,”李風說,“生化體可能體會不到這種快樂,當然,人類也未必都能體會得到。”
“也許……”陳**笑了笑,“邢必體會過吧。”
邱時坐在倉庫控製室的屏幕前,手指在控製台上一下下無意識地敲著。
敲得他自己都有些煩了,但又控製不住。
邢必握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按住了。
“為什麽要等他們到上班時間?”邱時皺著眉往休息室那邊看了一眼,“他倆幾十年都待在這裏,白天黑夜都沒區別,還分什麽上班下班?”
“這種環境裏待久了,總會有點兒怪癖,”邢必說,“耐心些。”
“就他倆那個樣子,我進去直接給他們拎出來都用不了一隻手,”邱時說,“睡個屁睡,老子都一夜沒睡了。”
“拎出來他倆要是不說呢?上回人多點兒都嚇得不行,”邢必說,“冷靜,人類,控製一下情緒。”
“把所有生化體全啟用了,能不能把實驗室給砸碎?”邱時看著監視屏上那一個個的透明休眠艙。
“冷靜,人類。”邢必笑了笑,在他指尖上一下下輕輕捏著。
很舒服,的確有種讓人放鬆的感覺。
“能砸碎嗎?”邱時還是堅持又問了一遍。
“不能,”邢必說,“當年的人類科技比現在要強得多,實驗室的材料是吳館長們造不出來的東西,不要妄想用蠻力破壞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還有多久上班?”邱時問。
“一個小時零兩分。”邢必說,“你要不要睡會兒?”
“怎麽睡?”邱時看了看四周,這個破屋子裏就兩張椅子,他和邢必一人一張坐了,連個坐墊都沒有多餘的。
邢必拍了拍自己的腿。
邱時猶豫了一下,把椅子拖了拖,然後躺了下去,枕在了邢必腿上。
雖然隻有一張椅子和一條腿,但能把身體放橫了對於昨天剛被邱與一頓連環踢到吐血的人來說,還是很舒服的,醫生讓他臥床兩天,他也就臥了兩三個小時。
“睡吧。”邢必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控製室裏明亮的白光被遮掉了,邢必掌心裏的溫度透過眼皮傳到眼珠子上,再接著又像是暖進了腦子裏,很快讓他感覺到了困乏。
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但質量明顯要比在醫院睡的那一覺要高,他被搖醒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到上班時間了?”他抬手摸了摸正低頭看著自己的邢必的臉。
“嗯,”邢必往旁邊看了一眼,“可以問了。”
“我操。”邱時跟著往那邊掃了一眼,迅速收回了手,一高一矮兩個監測員正站在屏幕前,看著上麵的數據。
邢必托著他後背把他扶了起來。
“早上好,二位……監測員。”邱時坐在椅子上搓了搓眼睛。
兩個監測員沒出聲,其中高個兒回頭看了一眼又迅速轉回身繼續盯著屏幕。
“你們……”邱時有點兒拿不準這是怎麽回事,轉頭看了看邢必。
“直接問,”邢必說,“我們代表雲城礦業公司,也就是實驗室的所有者,向二位了解一些實驗室的相關情況。”
兩個監測員還是沉默著,不過稍稍偏了偏頭。
“你們在這裏工作多長時間了?”邢必問。
兩個監測員又是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進行意念交流,但明顯沒有交流成功,矮個兒低聲說了一句:“你說吧。”
“三,三十七年。”高個兒說。
“三十七年?”邱時有些懷疑,這兩個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吳館長說你們在這裏二十年。”
“三十七年十個月零三,三天。”高個兒似乎有些不服氣,報出了一個很精準的數字。
“是二十年沒有離開過這裏了對吧?”邢必問。
“是。”矮個兒回答,“他做館長二十年三個月二十二天。”
邱時聽明白了,吳館長成為館長之後,這倆人就不再被允許外出了。
“那沒有人比你們更了解這裏了,”他說,“除了倉庫,你們對實驗室別的地方了解嗎?”
高個兒很快地回了一下頭:“是的。”
“除了正常的通往實驗室主體那兩層的路,”邢必看著這兩個人的後腦勺,“還有別的方式能進入實驗室嗎?”
“沒有。”矮個兒很迅速地回答。
“那有什麽方式能聯係實驗室裏麵的人嗎?”邱時問。
“實驗室被,被,”高個兒低著頭,“鎖了嗎?”
邱時挑了挑眉,有些吃驚。
吃驚一是居然沒人告訴這倆人實驗室被鎖了,二是在沒人告訴他們的情況下,他們能馬上判斷出是實驗室鎖了。
“是。”邢必回答,“現在還是保密的,看來你們對這裏的確是最了解的人。”
邱時看了他一眼,這馬屁拍的,也跟得太緊了。
但很有用,矮個兒側過了身:“實驗室有自鎖裝置,圖上有。”
“我們能看看圖嗎?”邢必問。
這是吳館長都沒有看過的圖,兩個監測員從係統裏調出這張實驗室的立體圖時,激動得身體一直在發抖。
不知道吳館長為什麽不允許這兩個人離開實驗室的倉庫,也弄不清他倆之前的身份,但眼下在地下世界裏工作生活了三十多年的這兩個人,被所有人都集體遺忘了的兩個人,無疑是真正意義上對實驗室最了解的人。
圖邱時看不懂,邢必也不是看得很明白,隻知道能看出實驗室是一個整體,後期整個地被嵌入現在陳列館所在的礦山之中,上麵下麵都是實驗室的其他樓層,但跟實驗室都不相通。
“這些是什麽?”邱時指著一些管道問,“能進去嗎?”
“氧氣管道,”高個兒還是在抖,搓著手,“關,關閉了,一起關閉了。”
“什麽?”邱時震驚了,猛地轉頭看著邢必。
“裏麵的氧氣夠用多久?”邢必問。
“正常工作狀態十五天。”矮個子說話還是很快,哆嗦著顯得更快了。
“我操。”邱時咬了咬嘴唇,平時實驗室裏就兩三個人,現在人比平時多至少一倍,“李風真的要死裏頭了。”
“別急。”邢必握住邱時的手,看著圖繼續問,“電力係統也是獨立的嗎?外麵能控製嗎?”
“不能。”矮個兒說。
“這裏是什麽?”邢必指了指圖上的一處空白。
“能見,見,見,見,見……”高個兒手一邊指著那裏一邊抖。
“將軍的地方。”矮個兒飛快地補充完整。
“能進去嗎?”邱時感覺自己說話也有些不穩,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被這倆人一個勁兒抖給帶的。
兩個人沒有說話,相互看了一眼。
“吳館長現在在實驗室裏,”邱時說,“被關在裏麵了。”
矮個兒沒忍住笑了起來。
笑得不太好看,帶著幾分詭異。
“如果能把裏麵的人弄出來,或者是聯係上裏麵的人也行,”邱時說,“你們就是功臣,我以龍先生的名義保證你倆不會有事,還可以提一些要求。”
“往下,”高個兒說,“三層。”
“林晟,許戒,”邢必打開了小組通話,“在運輸艙外麵等我們。”
“收到。”林晟回答。
“收到。”許戒回答。
兩個監測員走出生化體倉庫的時候跟打擺子似的站都站不穩。
邱時非常想要一手一個拎著他們走,但這兩個人似乎非常容易受驚,他隻能伸手一邊一個扶著。
“你們見過將軍嗎?”邱時問。
“沒有,”高個兒說,“龍,先生會來,來見。”
“經常嗎?”邱時又問。
“不經常,”矮個兒說,“兩次二十七年前。”
邱時看了邢必一眼。
“怎麽見?”邢必問。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隻是激動地走著。
邱時感覺他們說的這個見將軍,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麵對麵,而是另一種並不怎麽安全,或者起碼不是太能讓人接受的方式,否則龍先生不會見過兩次之後二十多年都沒有再去過。
雖然邱時不知道將軍跟實驗室打開這個結果有沒有直接關聯,但將軍作為跟這個實驗室同樣神秘的存在,他們隻能試試這條線索。
林晟和許戒已經在運輸艙門口站著了,兩個監測員看到他倆的時候,突然就緊張得一步都不能再往前,轉身就想往回走。
“他們是二級生化體,”邢必慢慢把兩個監測員轉回去,“負責安保的,沒有意識……”
林晟和許戒很配合地收起了所有表情和多餘的動作,杵在艙口一動不動。
幾個人進了艙,矮個兒低著頭伸手在艙壁上摸了一下,艙壁上彈出一個像密碼盒一樣的東西,他把手指伸進去,滴的一聲之後,密碼盒收回,運輸艙開始下沉。
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外麵是一條通道,盡頭能看到一道厚重的金屬門。
到了這裏,兩個監測員像是一下有了精神,走路也穩多了。
“這也是你們以前工作的範圍是嗎?”邢必問。
“是的。”矮個兒點頭。
金屬門也同樣是用密碼盒打開的,門打開的時候,一陣帶著寒意的白色霧氣從門裏撲出,邱時打了個寒顫。
“安全。”邢必在他耳邊低聲說。
他們跟在兩個監測員身後走了進去。
這是個空****的大廳,除了中央的一個被光束打亮的圓柱體。
兩個監測員走過去,同時伸手按在了這個圓柱體上,他們手掌和圓柱表麵接觸的地方泛起一片白光,圓柱整體開始下沉。
一個金屬的架子出現在他們眼前,這架子長得像個帶頂的椅子,上麵有很多不知道連接著哪裏的線。
“這他媽……是什麽,”邱時看著這東西,“電刑椅子嗎?”
高個兒拿起幾根線,線的頂端是細細的針一樣的東西,他笑了笑:“你,你來。”
“等等,”邱時擺了擺手,“這是要幹什麽?這是能聯係實驗室裏麵的人嗎?”
“是。”矮個兒點頭。
“怎麽聯係?什麽原理?”邱時追問。
“通訊信號被屏蔽了,但有縫隙,非通訊信號能進去,”高個兒突然不結巴也不抖了,雖然說的也還是聽不懂的東西,“利用最原始的方式……”
邱時沒有細聽,反正也聽不明白,但他聽到了將軍通話時最後的兩個關鍵詞,什麽縫隙,什麽原始的。
“你們在做監測員之前,”邢必開口,“在實驗室是做什麽工作的?”
“首席技術員。”高個兒回答。
“……我操。”邱時愣住了。
吳館長把兩個首席技術員關在了不見天日的生化體倉庫裏二十年。
“來。”矮個兒招招手,有些興奮的樣子。
“我來。”邢必說。
“生化體不,不行,”高個兒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裏,“要人類,人類。”
“那我來。”邱時說著就往那邊走了過去。
邢必馬上走到了他前麵,搶先從高個兒手裏拿過了那幾根線,看了看:“要怎麽操作?”
“頸後接入神經,”高個兒一觸及技術問題相關似乎就回到了之前“首席技術員”的狀態裏,人也不抖了,說話也利索了,“人類的。”
“那我行嗎?”邱時頓了頓,摸了摸自己脖子後麵,嚴格來說,那個小方塊兒讓他不能算人類了。
“加強了?”矮個兒馬上反應過來。
“嗯。”邱時應了一聲。
“更,更好,更準確。”高個兒說,“不是全,全換了就行。”
邢必看著邱時。
邱時也看著他:“怎麽?現在隻能試試吧?”
邢必沒說話。
“快沒氧氣了。”邱時說。
“起碼十天。”邢必說。
邱時笑了起來,想想又壓低聲音:“能見將軍,你不想見見將軍嗎?他是誰?那麽多年是什麽樣的方式存在的?他知道什麽?他為什麽一直在?”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邢必說。
“那你還想說什麽?”邱時問。
“隻是單純地不願意你冒險。”邢必說。
“你在呢。”邱時說。
“安全的,”矮個兒還是說話飛快,“你男朋友比普通人類會更安全。”
“我……”邱時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矮個兒這句話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下去了。
“我來操作,”邢必說,“是顏色一樣的要對上嗎?”
“對,”高個兒點頭,“比接入普通人類簡單,對應上就可以,你是生化體,可以更精準。”
“什麽顏色?”邱時坐到了椅子上。
“你的小方塊兒腦子,連接神經的位置有不同顏色的接口,”邢必站到他身後,手指在他脖子輕輕摸著,“這些線要對著那些口接進去。”
“戳進去就行是吧?”邱時問,他從來沒有細看過那些生化體頸後的小方塊兒長什麽樣。
“嗯。”邢必應了一聲。
“開始吧。”邱時說。
邢必在他肩上捏了捏,接著他就感覺到了脖子後麵微微的一丁點刺痛感,邢必這動作幹脆利索得他都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什麽感覺?”邢必問。
“沒感覺。”邱時說。
“全部接入完畢才會有感覺,”高個兒解釋,“會看到聽到一些東西,你會在將軍辦公室。”
“還能聽到這邊的聲音嗎?”邢必問。
“能。”矮個兒說。
“邱時,”邢必說著接入了第二根,“我會一直說話。”
“嗯。”邱時應了一聲。
房間裏響起了一些細微的聲音。
一直閉目養神的李風睜開了眼睛,看向旁邊坐著的程固:“聽到了嗎?”
“嗯。”程固轉頭往實驗室的儀器那邊看過去。
那邊有不少監視器,因為隔著玻璃牆也能看到,為了不泄密,吳館長把它們都關掉了。
現在其中一台顯示屏突然亮了,但並沒有顯示相應的監視畫麵,而是閃動著雜亂的白色條紋。
“那是什麽?”高山站了起來,走到了玻璃牆麵前。
“是你不被憋死在這兒的希望。”李風說。
作者有話說:
這個裝置在實驗室,將軍腦仁兒那個是在軍事基地,不是一個地方哈。——給一些日常迷糊的孩子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