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捕鼠

◎我真的不想漏腚◎

“不!不用了!”

江婷嚇得**一緊, 捂住屁股後退兩步,如臨大敵。

迎著秦玦迷惑的眼神,她強裝鎮定道:“其實不是摔傷。”

秦玦追問道:“那是什麽?有病咱們就去看軍醫, 別諱疾忌醫!”

江婷隻能搖頭。

秦玦打量著江婷,道:“江廷, 你怎麽了, 今天有點不對勁。”

江婷維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尬笑道:“這個, 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秦玦不說話,隻目露探究, 顯然他沒有把此事就此揭過的意思。

“江廷, 我以為我們是兄弟。”半晌,秦玦輕歎一聲, “你若是有什麽難處, 一定要和我們說。”

江婷思緒百轉, 知道自己現在最好是找個合理的借口把秦玦唬住, 不然的話以後不定什麽時候又到經期了, 難道每次都混過去嗎, 那隻會更加引起別人的懷疑。

想到這裏,她抬起眼睛, 扭扭捏捏道:“我, 我屁股疼, 因為我長了那個。”

秦玦一臉莫名:“哪個?”

“痔瘡……”

秦玦:“……”

江婷道:“本來沒那麽嚴重的,但因為今天騎了一上午的馬, 就就就裂開了……”

這下好了, 她如今是前有不舉, 後有痔瘡, 男人兩大病症都給她攤上了。

原以為她如此豁出去了,秦玦該就此作罷才對,誰曾想他表情更加嚴肅了,“血都浸出褲子了,那傷得不輕,走,我們去看軍醫。”

江婷隻想大呼救命,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不去。”

“為何?”

“我不想漏腚!”

秦玦沒忍住撲哧一笑,無奈道:“放心,軍醫見過的光·屁股多了去了,在他眼裏你穿不穿都沒兩樣。”

江婷表情複雜地看著他:“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不去,我是一個好麵子的人,我死也不去。”

她破罐子破摔道:“讓開,我要進去換條褲子,然後吃飯了。”

秦玦隻有側過身子讓開路,道:“那我去軍醫那兒給你拿點藥膏?”

江婷捂著肚子道:“好!謝了!”

她也沒功夫考慮自己是不是破綻百出,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小腹很脹痛,經血隱約有順著大腿下流的趨勢。

她急衝衝鑽進營帳,見何敬正把中午帶回來的鹵豬頭和鹵鵝剁成塊,謝寧則在一邊剝大蒜。

他們現在已經學會了江婷的萬能蘸水了,準備把鹵肉蒸熱一下,蘸著蘸水吃。

“江廷,你怎麽了?”

見江婷在櫃子裏翻找著什麽,謝寧好奇地走了過來。

江婷眼疾手快地把月事帶一把揣進懷裏,而後伸手抵在謝寧麵前:“別過來。”

謝寧一臉無辜:“幹嘛啊?”

“你有大蒜味,會染上我的衣服,退後,乖。”

謝寧:“你……有種你等會兒別吃!”

江婷鬼鬼祟祟地把月事帶揣上,又揣了一塊幹淨帕子,道:“我有點肚子疼,先去上個茅房。”

何敬道:“去吧,快去快回。”

謝寧則埋頭剝蒜不理她。

江婷走出門口,見秦玦不在,應該是去軍醫那兒了,她趕緊把放在門口的自己洗澡用的盆子端走,火速走到了澡房裏。

澡房裏沒有熱水,隻有冷水,江婷也不敢直接用冷水洗,隻能把髒了的褲子脫了,用帕子沾水擰幹擦拭一番後,墊上月事帶,這才鬆了口氣。

趁著天黑,她順手把褲子搓洗了晾在外麵,這才回了營帳。

這還是她穿越後第一次來月事,更要命的是,這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來月事。

因為前世作為一個基因改造者,她沒有月經這個東西。

她也不知道原身的體質如何,聽說有的人會痛經,不能受涼,她想了想,給自己穿了一件外套,又倒了點熱水喝。

“外麵很冷嗎?”

謝寧把燒好的熱油潑在裝著蒜蓉辣椒麵花椒麵蔥花和芝麻的碗裏,滋的一聲,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他又放了些鹽巴醬油白砂糖陳醋進去攪拌攪拌,端過來給江婷看,“聞聞,我現在手藝是不是可好了?”

“是挺冷的,風大。”江婷嗅了嗅,表揚道,“嗯,不錯,深得我的真傳。”

謝寧得意道:“那是當然。”

待把鹵肉蒸熱之後,秦玦也回來了,他手上拿著一罐子藥膏,遞給江婷道:“軍醫說睡前擦。”

江婷趕緊接過來,笑道:“真的太謝謝你了秦玦哥。”

秦玦嗯了一聲,看了屋裏一圈笑道:“都在等我吃飯嗎?”

謝寧問道:“什麽藥膏啊?”

江婷含糊道:“沒事,就是回來的路上被毒蟲咬了下。”

“哦,那就吃飯吧,好餓啊!快快快,都來嚐嚐我的蘸水!”

何敬把火熄滅掉,用濕帕子把鹵肉端出來放在桌上,又把用熱水溫著的粟米飯端出來,四個人圍著桌子而坐,吃上了一頓熱氣騰騰的飯菜。

本就被燉得十分軟趴的鹵肉被高溫一蒸,更加軟糯,豬頭肉肥嘟嘟的,豬皮是誘人的黃褐色,往蘸水裏這麽一蘸,一口下去,肉香撲鼻,鹵味和蘸水完美融合,肥而不膩,再來一口飯,可謂幸福感爆棚。

謝寧滿足地眯起眼,道:“要是跟我爹娘他們說我在軍營天天吃香喝辣,他們肯定覺得我在做夢和吹牛批。”

江婷問:“往年的話,過年時將士們能休探親假嗎?”

秦玦道:“能,有五天。”

謝寧歎了口氣,“唉,可惜今年我們四個都要在火頭營過年了,不過沒事,我們可以大吃一頓,誒我都把過年要吃的菜都列好了。”

“哦,有什麽?”

謝寧興奮道:“首先,羊肉餃子!其次,火鍋!再有……嗯……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好吃的太多了,好難選啊,過年還能吃什麽?吃鹵肉?”

江婷笑道:“我有一個想法讓你不用痛苦抉擇。”

“什麽,說來聽聽?”

江婷掰著手指頭數著:“羊肉餃子,豬肉白菜餃子,木耳肉餡餃子,韭菜雞蛋餃子,酸菜油渣餃子,粉絲豆腐餃子……然後一鍋煮,哈哈。”

謝寧瞪大眼:“你這也太投機取巧了吧!那我也可以說我想吃什麽菜都可以用一頓火鍋解決了,全倒進去煮就完事兒了。”

“也不是不行,不過不是你說不好選擇的嗎……”

幾個人其樂融融地飽餐一頓,飯後何敬和謝寧又急著洗碗去了,秦玦這才道:“軍醫說,這個藥……”

江婷若無其事道:“怎麽?”

秦玦有點不自在道:“要清洗過後再擦,還要用手往裏麵探一探……”

他尷尬得好像要擦藥的是自己一樣,眼神看著營帳頂上。

“知道了!”江婷趕緊抓起藥膏,端上盆子火速逃離現場,“我現在就去擦!”

幾個人忙活了一通後,終於把氈布蓋下來擋住寒風,各自躺上床歇息了。

江婷把藥膏放在櫃子上,鑽進被子裏裹緊自己,盡量平躺著,祈禱自己半夜不要翻來翻去。

秦玦就躺在她旁邊,兩個人之間隔著半臂遠。

半夜萬籟俱寂,所有人都陷入熟睡的時候,一陣十分輕微的響動傳來。

秦玦輕手輕腳下了床,悄無聲息地拿起了櫃子上的那個藥膏,打開了上麵的蓋子,隻見原本平滑的膏體表麵被挖了一坨走,很明顯是被人用過了。

秦玦看著那缺了一坨的地方,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輕輕籲出一口氣,把蓋子蓋上放了回去。

而他沒有發現的是,躺在**的江婷緩緩睜開了眼睛。

……

次日一早,江婷很早就爬起來跑去澡房換了月事帶,又摸黑把月事帶清洗幹淨,再將它夾在一條褲子裏麵一起晾曬。

雖說如今指揮使大人不在,但兩位指揮同知是在營裏的,由林同知暫代指揮使的職權,是以營裏的生活一切如常。

隨著天氣變冷,將士們也越來越不想早起操練了,奈何林同知和四位指揮僉事可不是好說話的主兒,沒有將士敢公然挑戰他們的**威,隻有每天哆嗦著爬起來,先洗一把冷水臉,再迎著寒風跑幾圈,這才開始吃早食。

如今傷兵們恢複得不錯,離開傷兵營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火頭營的人也沒那麽累,由一天一次采買變成了兩天一次。

江婷如今的任務就是管理好糧倉的事兒,再去監督一下種地,再看看給傷兵營加餐的事兒。

經過修整後的糧倉可比之前好多了,隻要把任務交給其他人去完成就行,她每天也就來看看大門,逗一下大白和阿花。

種地的事兒有種地經驗老道的火頭軍看著,而來種地的將士是武將們安排的,江婷隻需要去地裏看看完成情況就行了。

在她離開的這三天,第一批麥子已經播種下去且長出了一些小芽,她之前帶回來的那些白菜種子和蘿卜種子也播種了一些下去。

將士們還在努力地擴大耕地麵積,爭取多種點東西出來。

因為邊關氣候不好,很可能有些幼苗要被凍死,也可能天太冷了長不大或者中途因為各種原因夭折等等。

畢竟今年是第一年試種,將士們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隻要今年冬天播種下去的種子,來年春天收獲時,夠全營將士飽餐一頓,那也值了!

江婷抱著大白蹲在田埂上,蹲下身用手輕輕撥開一點泥土,露出了底下小小的綠綠的小嫩芽,忍不住歡喜道:“蘿卜也發芽了。”

周東優哉遊哉地在地裏踱步,感歎道:“不敢想象,要是這一大片地的麥子都長出來,到時候春天來了,風吹麥浪,會是多好看。”

將士們對這些小嫩芽可是嗬護有加,簡直跟待自己親閨女一樣,不光要仔細澆水施肥,還擔心它們凍著,找來很多的樹枝丫蓋在上麵,用樹葉為它們取暖防風。

小七抱著阿花,蹲在江婷旁邊,兩隻大肥貓嘟著臉,互相用爪子撓來撓去。

小七指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道:“廷哥你看,那就是麥田裏的耗子洞。”

周東彎下腰撅著屁股,道:“這麽快就有耗子來打洞了?”

小七道:“應該是火頭營裏跑出來的,這兒離得不遠,耗子是很能找吃的的。”

周東道:“那得趕緊抓啊,不然剛種下去的種子不得被扒光了。”

江婷點點頭,摸了摸大白,“所以我們這次把大白和阿花帶來了,看看有沒有用。”

小七道:“在我們老家,要先將耗子給趕出來才行,這些地洞都是通的,可以往裏麵放煙。”

幾個人說幹就幹,找了些枯枝落葉來在耗子洞口點燃,使勁把煙往洞裏扇,大白和阿花則是在田裏跑來跑去,仿佛國王在傲然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幾個耗子洞都被煙封住,江婷幾人鼓著腮幫子吹氣,初始時候沒什麽動靜,但過了會兒,大白和阿花則敏銳地嗅到了耗子的氣息,猛地向一些隱蔽地方撲過去,剛溜出來的耗子嚇得魂飛魄散,頃刻之間田裏就上演了一場貓鼠大戰。

原本在挖地的將士們也停下手裏的活兒,激動萬分地開始呐喊助威,“上啊,大貓!”

“抓住那些死耗子!”

“貓將軍貓將軍!”

“誒,人家有名字的,叫大白和阿花!”

“喲喲喲,抓住了抓住了!好樣的!誒誒誒,火頭營的,晚上給它們加餐!”

兩隻貓咪身形矯健地在田間奔跑著,沒過一會兒,就將三隻大耗子叼了回來。

小七趕緊拿出小魚幹獎勵它們。

江婷也高興道:“這倆貓可真厲害。”

將士們擠上來,都想摸摸貓頭,卻被阿花不屑地躲開了,被這些臭人類騷擾煩了,它還會豎起尾巴弓起背,吱牙咧嘴。

大白性格比較溫和,給一個小魚幹就能換來一次摸摸。

正當一群人在地裏擼貓擼得不亦樂乎時,一個火頭軍遠遠跑來了,衝著它們叫道:“小七!小七,梁叔找你!”

小七聞言趕緊回道:“誒!這就回來!”

梁叔是他的老鄉,雖然平日裏挺照顧他將他弄到了糧倉幹些輕鬆的事兒,但有時候還是會找他去幫忙的。

因為小七家裏是養豬養羊的,是以火頭營的豬們出現吃不下豬食、半夜嗷嗷叫、情緒不好打群架之類的情況,都會讓小七去幫著看看。

“廷哥,梁叔找我,我得先回去了。”

小七一準備走,兩隻貓咪也跟在了他身後。

江婷道:“今兒來地裏的活兒也忙完了,那我們就一起回吧,走,東哥。”

周東應道:“走吧走吧。”

江婷急著回去換月事帶,是以到了火頭營後,她先讓周東和小七去看看出什麽事兒了,自己則去了趟茅房,待她出來順路去了豬圈後,卻沒發現人。

問了一個火頭軍才知道,原來今兒個出問題的不是豬,而是羊。

入秋之後,放羊的難度也增加了,隻靠河對岸的那片地已經不夠羊群吃了,再加上如今很多母羊揣了崽崽,需要的草料更多,放羊的位置也離軍營越來越遠。

而梁叔找小七去幫忙,是因為有兩隻母羊難產了。

母羊難產,若是一屍兩命,那一下損失的可是四隻羊,羊群是軍營的財產,且這些羊隻有武將以上的人才有資格吃,要是上麵怪罪下來了,放羊的火頭軍都難逃處罰。

江婷忍不住加快腳步,迅速往大營外跑去。

因火頭軍沒有梁叔領著是不能隨便出營的,江婷在角落裏蹲守一會兒,趁著沒人發現的時候,迅速跑過去手一撐木欄就翻上了兩米多高的院牆,而後跳了下去在地上一滾卸力,毫發無損地站起身拍了拍草屑。

還好剛剛那番動作,月事帶沒有歪,經血也沒有井噴的趨勢。

她快速地過了河,順著平日裏放羊的方向走了很久,都沒找到小七等人的蹤跡。

她又轉了一圈,可算在另一個方向發現人了。

放眼望去,幾十隻羊被趕到一起,正有些急躁地咩咩叫著,火頭軍們拿著鞭子看著它們,不遠處幾個人圍在一起,正在說著什麽。

江婷快步走了過去,停下來喘了口氣,揉了揉肚子,道:“怎麽樣了?”

秦玦小七和梁叔都蹲在兩隻母羊麵前,江婷走過去一看,一隻母羊已經下崽了,另一隻還在陣痛。

而讓她驚訝的是,秦玦滿手的鮮血,俊秀的臉上也濺上了一些,反倒是小七手上幹淨多了,隻有一些粘液。

“你們這是……”

梁叔道:“唉,果然不能去太遠的地方放羊,方才秦玦他們遇上野狼了。”

江婷一愣,突然想起草原上還有這種生物存在。

“多少狼,有沒有人受傷?”

秦玦道:“當時我們每個人領了十幾隻羊去了不同的地方,隻有我遇到了狼,好在是一匹孤狼,它想衝上來咬羊群,被我用石頭砸中了眼睛嚇跑了,有兩隻母羊受了驚嚇就難產了。”

另一個火頭軍道:“我們聽說遇見狼了,可嚇壞了,趕緊回營叫人去。”

江婷道:“以往有人遇見過狼嗎?”

“那倒沒有,狼群雖然厲害,但是怕火,更怕大群人,不敢靠近軍營的,倒是往年冬天,各位大人領著將士們去狩獵,打了不少狼回來。”

“若是孤狼的話,那興許以前是狼王呢,隻不過現在老了被新的狼王趕出來了……”

這時,躺在一邊掙紮的母羊也順利產下了一隻小羊羔來,火頭軍們連忙跑過去,用衣服把小羊羔裹起來免得被凍死。

秦玦的臉色有點冷凝,顯然方才的情況把他嚇到了。

江婷安慰道:“秦玦哥,沒事了,下次你出來放羊,還是把那把弓箭帶上吧,以應對突**況。”

秦玦回過神來站起身,衝她柔和一笑,“嗯,這次是我大意了,不該跑太遠的,還好母羊和羊崽都沒事。”

江婷從旁邊撿起水囊來,道:“來,我給你倒水,你洗洗手吧。”

秦玦看了看自己染血的雙手,道:“好。”

兩個人走到一邊,江婷彎下腰,小心地把水囊提起來讓裏麵的水緩緩流出,秦玦則就著這水洗手。

秦玦洗好後,江婷搖了搖水囊,衝著小七道:“小七,你也過來洗洗吧!這兒離河邊挺遠的!”

“誒,來了!”小七聞言走過來,也快速地把手洗了。

江婷道:“小七你真厲害,家裏不愧是專業養豬的,連給羊接生你都行。”

小七一愣,道:“沒有啊,我隻幫忙拉了一下羊崽出來,給母羊正胎位和接生的是秦玦哥。”

他笑道:“多虧了秦玦哥,不然等我們趕來時,說不準母羊就已經死了,想不到秦玦哥接生技術這麽好。”

江婷看向秦玦。

秦玦溫和一笑:“放了半年羊,多少學會了點,當時情況急,我隻能冒險一試了。”

小七毫不掩飾自己的誇讚:“那你可太厲害了,你要是在我們村,絕對能成為養豬高手……”

等小七把手洗好,梁叔讓人抱起小羊羔,便讓他們打道回府了。

火頭軍們趕著羊群走在前麵,小七和梁叔說著家常,江婷和秦玦則走在最後麵。

江婷背著手,邊走邊踢著腳下的枯草,笑道:“秦玦哥,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吧?”

秦玦聞言看向她,“怎會,不過是一頭野狼,我連人都殺過。”

江婷道:“那你怎麽有點情緒低落的樣子?是不是累了?”

秦玦揉了揉肩膀,“嗯,是有點。”

江婷突然撫掌一笑道:“對了,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麽會給羊接生的,跟誰學的呀?”

秦玦笑了笑,“自己琢磨的。”

“唔,下次教教我唄……”

這時,江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懷裏,腳步一頓,“等下,我好像把一樣東西弄掉了……”

她拍了拍腦門,“一定是剛剛跑得太急了,糟了,這麽大的草原,掉哪兒去了。”

看她一臉著急的樣子,秦玦道:“你好好想想來的時候走過哪些路,我們沿著回去找找吧。”

江婷拒絕道:“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去就行,你今兒累了快回去歇著吧,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她快速地轉身往回跑,邊跑邊低頭查看自己把東西掉在了哪兒。

秋風卷過,秦玦伸手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發絲,看著江婷的背影逐漸變小,慢慢消失在一片蒼茫中,他這才收回視線,快步趕上梁叔等人。

江婷一路跑一路找,待跑出很遠後,她才停下腳步,臉上焦急的神色已經一掃而空。

她挺直腰杆,站在原地放眼望去,憑著記憶往一個來的時候經過的地方走去,此處離秦玦描述的遇見孤狼的地方不遠,她來的時候未曾仔細查看有什麽異樣。

而後她慢慢蹲下身子,垂下眼眸,用指尖輕撥地上的枯草。

枯草已經被踐踏得陷進了泥裏,她將表麵的草撥開,隻見鬆軟的泥地顯露出一串清晰的——馬蹄印。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