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經期

◎脫了我給你檢查一下◎

次日一早, 江婷正在客棧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一個斥候便來了。

對方站在門口有點不知所措,猶豫一番組織了一下台詞才道:“我是宋暇的朋友, 他跟著指揮使辦事去了,讓我來帶你回軍營。”

江婷扒著門, 笑道:“好, 多謝你了,那我們這就走吧?”

斥候連忙進屋幫她把那大包小包的東西提起來, 兩個人出了客棧後,江婷驚奇發現斥候已經把馬牽來了, 不用再用腳走到城門口去。

她把東西用繩子綁在馬背上, 斥候的馬上也分擔了一些,兩人爬上馬, 緩步而行。

半路上江婷問道:“這次回大營的有多少人啊?”

斥候有點尷尬道:“就我們兩個, 他們都跟著指揮使走了。”

江婷詫異道:“所以你是專門來送我回營的?”

“啊, 是啊, 差不多吧……”

雖然他也想跟著去京城, 但誰讓這是指揮使的命令呢, 再說他在斥候營算是新人,這次確實不夠格跟去護送送親隊伍。

江婷含笑道:“那我們就不用那麽急著出城了, 先去吃個早食?”

斥候連連點頭:“好, 聽你安排。”

畢竟指揮使大人已經交代了, 隻要江婷能在今天之內回到軍營就行,其他的都隨江婷的意願。

兩個人買了兩個卷餅早上吃, 又買了一兜包子饅頭餃子帶在路上吃, 這才排隊出城。

每天早上的時候是邊城城門口最熱鬧的時候, 門內的百姓排著長隊等著出城, 門外很多的人挑著擔子等著進城賣東西。

今日檢查地明顯比往日嚴很多,江婷的包袱幾乎都被翻開仔細查看了一番才放行。

兩個人牽著馬走出城,江婷低聲道:“是因為回鵠的送親隊伍要來邊城了嗎?”

斥候點點頭,“是的,就這幾天吧,北戎人很可能這時候混進城裏來。”

江婷翻身上馬,回望了一眼高大的城門,道:“走吧,回營。”

有了上次與賀雲琛同騎馬的經驗,這次的她已經能夠熟練地馭馬了,但還是受不了大腿被磨得疼痛難忍,隻能找了兩件舊衣服,把大腿給裹了起來,像腫著的兩隻火腿,看起來很滑稽。

斥候笑道:“你這是做什麽?初騎馬的人就是要吃這份苦,等腿上的皮磨厚了,就不會疼了。”

江婷道:“我又不經常騎馬,就這樣挺好。”

兩個人縱馬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後,停下來在一條河邊歇了會兒,分吃了包子饅頭,又繼續趕路,一直到了中午後,才回到了軍營。

斥候是得了賀雲琛的命令的,務必要把江婷安全送回火頭營且不能讓人找她的麻煩,是以進了大營後,他把馬丟給小兵牽走,自己則幫江婷把東西搬下來,兩個人小包小包像逃難的一樣走在軍營裏。

有認出了江婷的人問:“江廷,你擱哪兒回來啊?”

江婷連忙道:“鎮上,采買去的呢。”

“又準備弄什麽好吃的啊?”

“聽他們說去種地的能經常吃到加餐,什麽時候輪到我們去種地啊?”

“你會種地麽你,你老家不是喂豬的麽?”

“嘿你這話說的,不會我可以學啊!”

“江兄,帶我們一個唄,我們是老鄉啊,江兄,江管事,別跑啊啊啊——”

江婷垂著頭,快速前行著,恨不得直接閃現進火頭營,但將士們一直跟著她,非要她安排一下種地的事。

現在誰都知道,去了火頭營種地,那就有了加餐的機會,於是乎,種地一時間風靡全營,他們跑去火頭營打聽什麽時候才輪到自己,火頭軍們也不清楚,讓他們等江管事回來再問。

於是他們等啊等,終於在今天把江婷給逮住了!

不說清楚別想跑!

跟在她身後的斥候都驚住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連忙把自己的包袱抓緊了,有些驚恐地左右看看,發現大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江婷無奈道:“諸位,諸位聽我說,種地一事是由指揮使大人安排的,我也不能決定到底誰先誰後,正好,你們去幫我問問指揮使大人成嗎?”

說罷,趁著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她卯足一口氣,迅速溜之大吉。

斥候趕緊跟在她身後,兩個人把人群甩得老遠了才鬆了口氣。

斥候感覺剛才的事兒比去北戎部落裏當探子還刺激,警惕地回頭看了看道:“沒事了,看不出來你在營裏居然這麽受歡迎。”

江婷抹了把汗苦笑道:“哪兒是我受歡迎啊,是加餐的**。”

斥候把她送回了火頭營,把身上的東西卸下來堆在江婷身上,把江婷差點壓趴下,“到了,那我便回去複命了。”

江婷點頭:“好,多謝你了,慢走啊,我就不能送你了……”

她努力地維持著胳膊上的幾個大包袱不掉下去。

斥候同情地看著她:“你……保重。”

營帳裏,謝寧幾人正躺在**睡午覺,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了江婷虛弱的呼喊聲,“謝寧,秦玦,快來幫忙……”

“我好像聽見江廷的聲音了?”謝寧把頭探出被子,豎起耳朵。

秦玦翻身下床,“是她。”

他穿上鞋子大步走出去,一把拉開氈布,身子一頓。

謝寧也擠出來,誇張叫道:“艸,你是誰?”

江婷的肩膀上左邊一個大包袱右邊一個大包袱,兩隻胳膊上各挎著一個大包袱,雙手捧在胸前,上麵堆著四五個包袱,像疊羅漢一樣,比她的脖子還高。

江婷歪了歪頭,露出半張臉,陰惻惻道:“我是一個累死鬼~再不來幫我,我就索你們命了~”

秦玦趕緊走上前把她胳膊上的東西抱下來,驚訝道:“這麽多,還挺沉。”

謝寧也去幫忙提她胳膊上的兩個包袱,何敬拄著拐杖,正想來幫忙,江婷道:“不用了,剩下這兩個我能行。”

謝寧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包袱,又看看秦玦的,道:“我這個好像是衣服,秦玦手上的是什麽,看著好沉。”

秦玦的兩隻胳膊青筋都鼓起來了,“好像是吃的,好重,快快,進屋。”

幾個人迅速進了營帳裏,把東西擺在桌上,江婷抱著水囊大口喝了幾口水後,一抹額頭,豪氣道:“來,給你們看看我都帶了啥回來!”

一個大包袱裏裝的是給謝寧秦玦和她自己準備的夾棉中衣,到時候可以穿在軍營發的棉衣裏麵,外人看不出來。

另一個包袱裏是各種加絨的鞋子,襪子,帽子,以及一床羊絨毯,當然了,羊絨毯隻有一床,是江婷咬牙買下來的,為了能在冬天舒服睡個覺,她也是拚了。

這兩個包袱裏的東西還算正常,謝寧高興地撫摸著那新衣服,笑得見牙不見眼,“好暖和啊,我在家時都沒穿過這麽厚實的中衣,想不到來了軍營倒過上好日子了。”

秦玦直接脫下身上的衣服,試穿了一下自己的那件中衣,笑道:“合身,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身量的?”

江婷瞥了他一眼:“跟你們在一個**睡了幾個月了,我用眼睛都量出來了。”

她把另外幾個包袱打開,裏麵都是一些吃的用的,還有一些在鎮上很難買到的種子、調料等雜七雜八的東西,以及秦玦他姐送的一些幹貨吃食。

謝寧歡呼一聲:“都是我愛吃的!”

最後,江婷把剩下的三個包袱拖過來,打開了一個,露出裏麵的毛皮來。

有貂皮、羊皮、狐狸皮、兔子皮等等,每個都是硝製好了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賀雲琛既然大方讓她隨便挑,還讓她給朋友也挑點,她自然沒客氣,給營帳裏每個人都挑了兩塊,還給周東也帶了一塊,孔瀟也帶了一塊。

賀雲琛也不知道到底多有錢,反正把她拿走的這些除去,那櫃子裏還剩五分之四。

秦玦幾人都驚呆了,看著江婷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怪物。

“江廷……”謝寧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

謝寧道:“我們每人就給了你一兩銀子,你怎麽買出這麽多東西的……”

“你那是什麽眼神?”江婷一挑眉,解開最後一個包袱,“我先說好沒偷沒搶啊。”

謝寧眨巴著眼,“那你突然暴富了?你是不是被某個富商發現其實你是他遺落民間的外室子啊?”

江婷笑罵道:“去你的,那我還用回來當火頭軍嗎?”

最後一個包袱裏裝著一個巨大的油紙包,油紙包裹了好幾層,一打開,一股濃烈的鹵香味撲麵而來。

“鹵豬頭?!鹵鵝!”

還沒來得及驚訝江婷怎麽暴富了,謝寧又被眼前的吃的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這東西其實不是江婷買的,而是昨晚賀雲琛說去酒樓裏吃飯,當做為他踐行,吃完飯後又把酒樓裏的招牌鹵肉打包了讓她帶回來吃。

是以她就又占了一次便宜。

“你絕對有事瞞著我們,說!你哪兒來的錢!”謝寧掐住江婷的肩膀搖晃著。

秦玦皺眉道:“這些東西,加起來至少要五兩銀子了……”

何敬道:“你沒做違反軍紀的事吧?”

江婷笑道:“當然沒有,這是別人送的!”

“送的?”

江婷點點頭,信口胡謅道:“我去邊城,結識了一個有錢的朋友,給他做了幾頓飯,他很滿意,就送了我這些,這些東西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他光是一間屋子裏,就堆滿了幾櫃子的皮毛呢。”

謝寧咽咽口水,羨慕得要升天了,“那你這個朋友,他真是人傻錢多啊……”

江婷:“咳……”

相對於謝寧的好騙,秦玦和何敬就沒那麽容易相信了,但他們也沒多說什麽,畢竟江婷不像是會公然違反軍紀的人。

“秦玦哥,這是秦姐姐托我帶給你的,裏麵是什麽我沒打開看過。”

江婷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來遞給秦玦。

秦玦接過來,道:“別這樣說,我自然信你。”

江婷拉了張椅子坐下,道:“但是你給我這件舊衣服,居然是你姐親手做的,她還認出來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秦玦一愣,“我姐做的?我有點記不得了……”

謝寧道:“江廷,你這次去邊城,有沒有遇見什麽好玩的事兒啊?”

江婷歎了口氣,“好玩的事兒沒有,刺激的事兒倒不少。”

“來來來,說來聽聽。”

“這第一啊,我遇見肖妤那小丫頭了,上次我不是騙她說我喜歡男人嘛,她當著我朋友的麵問我是不是喜歡我朋友,搞得人家以為我真是斷袖……”

“第二啊,回鵠和大郢和親了,回鵠的送親隊伍這兩天就要抵達邊城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去給秦玦他姐送東西的時候,居然遇見有人跟蹤我。”

秦玦一愣,“跟蹤你?在我姐的村子?那我姐她……”

“你放心,你姐沒事,我感覺對方就是衝我來的,可惜我沒抓住她,後來兩天在邊城裏,倒是沒發現有人跟著我了。”

謝寧道:“你性子這麽好,也沒見你和什麽人結仇過啊,不會是你那個有錢的朋友引來的吧,對方看你傍上了有錢人,嫉妒你了。”

江婷拍了拍他頭,“你可真會編,不去寫話本子可惜了,跟蹤我的是個女人,她嫉妒我一個男人做什麽。”

秦玦倒是臉色微沉沒有說話。

江婷伸了個懶腰,把豬頭和鹵鵝包起來,“唉,騎了一上午馬好累,我先睡會兒,咱們晚上就吃鹵肉如何?”

“好,你快睡覺,晚上我幫你把飯打回來。”謝寧伸手幫江婷的外衣扯下來,“你的髒衣服我給你洗洗吧。”

“真賢惠。”江婷捏了一把他的臉,踢了鞋子爬上床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來。

秦玦等人則是出去幹活了。

江婷一覺睡到傍晚,感覺有點餓了,下了床正準備找點東西吃,突然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

她背對著門挑選吃的,以為是謝寧回來了,頭也不回道:“你回來得正好,我正好餓了。”

突然,她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嗬,違反軍紀私自外出,大量銀錢來路不正,這次人贓並獲了吧。”

江婷猛地一扭頭,見到的就是李澤那張欠揍的臉。

她皺了皺眉,“你怎麽來了,怎麽知道我住這個營帳的?”

李澤抱著胳膊,抬著下巴道:“你江管事多出名啊,有心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他挑釁地看著江婷道:“說說吧,桌上的東西你怎麽解釋?”

江婷揉了揉額頭,“什麽怎麽解釋,我需要向你解釋什麽?”

她不是害怕了,就是懶得應付這難纏的人。

“你到底有完沒完,一直跟著我做什麽,想幹嘛?”

李澤沒想到江婷態度還是如此囂張,驚道:“你被我人贓並獲了你不害怕我檢舉你嗎?”

江婷似笑非笑地拉了張椅子坐下,兩條長腿搭在另一張椅子上,“害怕死了,你快去檢舉吧,把我抓起來,直接一百軍棍送我上西天。”

“你……你這人真是無藥可救!”李澤氣得團團轉,“想要我不檢舉你也行,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江婷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李澤叫道:“你才有病!隻要你答應我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

江婷無奈道:“那你倒是說,你有啥要求。”

一聽江婷這樣說,李澤眼前一亮,立馬笑嘻嘻道:“上次你使的那招,教我一下唄。”

江婷:“……”

她抬眼看著他,“你還沒死心?沒被我打夠?”

李澤道:“隻要你願意教我,我就不記仇了!”

江婷笑道:“好啊,教你也行,但是要拿你來練手,如何?”

正好她最近覺得自己老是沉迷於吃吃喝喝,疏於鍛煉,身手都要落下了。

這送上門的沙包,不用白不用。

李澤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說啥是啥。”

他從小就很羨慕功夫好的人,奈何身邊沒啥厲害的可以教他,進了軍營後他一頭紮進操練中,就為了出類拔萃出人頭地,建功立業加官進爵……不,說遠了,目前隻想出類拔萃。

但是操練是大營裏的將士們一起操練的,哪怕他已經領先別人一大截了,也不會有武將給他開小灶讓他多學習點其他的東西。

況且他接觸不到千戶及以上的武將,隻能接觸到百戶,百戶在他看來,並沒有厲害到可以做他師父的程度,是以在見識到了江婷的身手後,他心裏就湧起了一股衝動,要是他像江婷那麽厲害就好了。

江婷見他態度堅決,道:“行,既然要我教你,那我怎麽也算你半個師父了,我也不要你給我行拜師禮什麽的,以後你就來營帳給我幹點活打掃下衛生吧。”

李澤一喜,態度轉變得像抹了油一樣絲滑,拱手抱拳恭敬叫道,“謝師父大人!”

江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指著盆子裏謝寧還沒來得及幫她洗的髒衣服,“去,幫我把衣服洗了,用皂角把髒了的地方刷幹淨。”

李澤高高興興地去了。

秦玦回來時,正看見李澤洗好了衣服,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幹勁十足地把衣服晾在門口的架子上。

他定眼打量了一番,頗為詫異,進了營帳就見江婷大爺一樣仰躺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把花生,先拋上天再用嘴接住,一顆都沒掉地上。

“外麵那人怎麽回事?”

江婷聞言側目一瞧,“哦,一個傻小子,非要來拜師,我先磨煉他一下。”

秦玦笑道:“你這語氣,好像你多大年紀了一樣,我瞧著他也有十七八了吧。”

江婷哼了一聲,“我這叫心理年齡成熟,你的髒衣服下次也叫他洗去。”

“我就不用了,人家又不是來跟我拜師的。”

江婷突然想起什麽來,道:“你可以教他射箭啊,他啥都想學。”

秦玦道:“我?你的箭術不比我差吧。”

江婷繼續嘎嘣嘎嘣吃花生,“我懶得教他那麽多,我很忙的。”

這時外麵傳來了謝寧說話的聲音,“哦喲又是你,你來這兒幹嘛,又想打架啊?江廷——江廷快出來,這小子又來找你麻煩了!”

李澤著急解釋道:“不是,我不是來……誒你幹嘛,我警告你你別惹我啊!”

謝寧叫道:“何敬你別攔我,今天我和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江婷和秦玦趕緊走出去,就見謝寧追著李澤打,李澤繞著何敬抱頭鼠竄,何敬拄著拐杖有些無措地站在中間,手裏還提著一個食盒。

“停下!你們幹嘛呢!”

江婷一聲嗬斥,謝寧總算氣喘籲籲放過了李澤,“這人,這人一直針對你,他就沒安好心!”

李澤連忙道:“之前的事兒是我錯了,我已經賠禮道歉了,我今天來是來拜師的!”

“拜師?”

謝寧怒道:“你好不要臉!見江婷廚藝好,在火頭營的日子過得滋潤,你就想跟著她學做飯是吧?”

李澤瞪大眼:“我不是……”

江婷擺了擺手,“停停停,你們吵得我頭疼,是我讓李澤給我洗衣服的,我隻教他一些防身術,沒別的。”

謝寧狐疑道:“真的?”

江婷有氣無力道:“真的啊。”

她看向李澤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以後每三天晚飯後來找我吧。”

李澤連忙恭恭敬敬拱手,挑釁地看了一眼謝寧後揚長而去。

謝寧憤憤不平道:“這什麽人啊真是,你還教他習武,別養出一個白眼狼來了。”

秦玦道:“好了,快進屋吧,外麵風大起來了。”

謝寧接過何敬手上的食盒,先進屋去了。

這時秦玦一把攙住江婷的胳膊,有些擔憂道:“你怎麽了?臉這麽白。”

江婷一頓,道:“沒事,就是突然肚子痛了下。”

她下午睡醒就覺得身子有點疲乏,還以為是騎了半天的馬所致,這會兒又小腹墜痛,她腦子裏升起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肚子疼?著涼了嗎?進屋吧,喝點熱水。”秦玦說著幫她撩開氈布。

江婷點頭,抬腳欲走,卻突然感覺不對勁,一股熱流從某個地方奔湧而出,而最可怕的是,她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她的褲子有點黏糊,興許在睡覺的時候,就已經有經血出來了。

她渾身僵住了。

都怪李澤這小子把她的注意力全拉走了。

下一瞬,最讓她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因為秦玦正盯著她左臀上的一小塊血跡,神色有些怔忪,道:“你的褲子……”

江婷猛地扭頭一瞧,兩眼一抹黑。

“怎麽了,受傷了嗎?”秦玦皺起眉頭,“你下午怎麽沒說?”

電光火石間,江婷把頭扭了回來,看著他,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對,但我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秦玦道:“怎麽傷的,嚴不嚴重?”

江婷抬頭望天:“騎馬不小心摔下來,屁股正中了一塊石頭,就摔開花了……”

秦玦一驚,這是什麽摔下馬的姿勢?

他嚴肅道:“沒有別的地方傷到?腿呢?腰呢?”

江婷搖頭。

下一瞬,秦玦沉聲道:“你把褲子脫下來,我幫你檢查一下。”

【作者有話說】

賀雲琛:姓秦的,我一走你就上桌吃飯了是吧?有本事你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