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幹炸小黃魚
“後悔了嗎?”
小穗抱膝坐在臥室的**,眼巴巴的看著周望川進了洗手間,一分鍾後又從洗手間出來。
他邁步走近,雙臂撐在她兩側的床單上,半圍起她,俯下腰問。
小穗和他對視,彼此的瞳孔裏映出對方的影子。她微微碰了碰嘴唇:“不。”
她是個多執著的姑娘,周望川再了解不過了。伸手抓住她的腳腕,從床中間到床沿,一點點的扯近距離。
光滑勻稱的小腿,再往上,裙角翻開了大半,大腿的肌膚若隱若現。
小穗曾和他糾結說,她的梨形身材不能穿長褲,細胳膊細小腿細腰,肉都囤積在中間部位,不好看。
周望川卻被眼前的一片雪白晃了一下,豐潤有豐潤的美感。
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和越來越深沉的眼神,讓小穗臉上的溫度逐漸升高,捂住臉強撐著說:“你也不許,誰後悔誰是小狗。”
說完自己先彎了嘴角。到這會兒,她才有了點要做“壞”事的自覺,小聲地催促他去關燈。
箭在弦上,剛才在隔壁還霸王硬上弓似的人反而慫了。周望川是個行動派,撚著她的紐扣一一解開,兜住她後腰把人扔到床頭,然後下床去夠開關。
等他再回來,借著洗手間一盞小燈的光線,小穗看到他上身的襯衫不見了,男人結實蓬勃的線條顯露無遺。
荷爾蒙的氣息欺上來,籠罩住她。被重重地壓在**的時候,小穗沒骨氣的說不出一個字。
周望川逮著她的唇舌親了一會,很快轉移了陣地,在她脖子上密密的印上痕跡,再往下。
多少次想見真章,都沒舍得,憐惜她太快接受不了。這次,他不會網開一麵了。
衣物散落,連最貼身的小件也被他隨手扔到地板上。小穗根本不敢看,緊閉雙眼在他身下細細的喘息。
“紙老虎……”他使了點力咬住她耳垂,手裏揉著她,含糊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支著的胳膊卸下力道,這下,他全身嚴嚴實實地蓋住她。某個地方頂住她,嚇得她瑟縮了一下。
“我有點後悔……”
“晚了。”容不得她再說話,周望川銜住她的嘴,抵住她的舌尖吮吸。
手指向下撫摸了一會,一瞬間親吻忽然變得柔和,動作卻真正的孟浪起來。
“嗯……”小穗長長的嗚咽一聲,雙手試著抓住什麽,把他肩膀的肉都捏了起來。
他停住等她適應。身上疼的不止一處,她的力道再大也不及魚水交融的快慰。
她的腰背從僵硬到麵條似的和軟,他不許她躲,堵住她不許她抽身,按住細腰,複又淺淺地用起力來。
由淺繼而深,直至酣暢淋漓。波浪起伏之間,明明一開始挑起火來的人是她,先迷失在全過程中的也是她,他卻比她更加沉淪投入。
這是男人的戰場。在這裏,她成了魚,他才是那個鉤。
第二天一早起來,小穗站在他家的洗手間裏刷牙,心裏還在想這個問題。
關鍵時刻,男人的臉皮真的比較厚。事前再怎麽坐懷不亂,真刀真槍的對陣時,根本不帶怯場的。
越戰越勇,實力和心態都非她可匹敵。到後麵她完全丟盔棄甲,除了偶爾出點聲音,像木偶一樣隨他擺布。
以為他會和她一樣不自在,完事後,她裏三層外三層的裹著床單,不敢見人。他洗完澡出來,把床單扒下,還有空嘲笑她。非要哄的人是你,這會兒才知道害羞?
多壞的人……小穗彎腰吐掉一嘴泡沫,再看向鏡子時,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醒了啊?”
“念我什麽呢?”周望川從背後抱住她,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小穗扭腰沒有掙開,又漱了一口泡沫,說:“沒念你,說我自己呢。”
“你什麽?”
白天她似乎恢複了點神勇的勁頭,不怕他武力鎮壓,大著膽子說:“我中午要點外賣,就點那道幹炸小黃魚……”
昨晚她真的很像魚,被擱在油鍋裏炸啊炸的,四肢百骸青煙直冒。
而且,還不帶翻麵的,可著一個姿勢炸,給她炸糊了都……
腦回路足夠曲折,周望川在她身後沉吟了片刻,居然懂了。
笑到牙齒都露出來,捏她臉:“怎麽能算幹炸?沒放油嗎,不夠滑嗎……是也是香煎,香煎小黃魚。”
她臉騰的紅了,臊得不行,手肘擊中他的腹部,給了幾下。
用這麽正經的語氣,說出這樣露骨的話。男人的厚臉皮啊,她果然還是小覷了。
“有哪兒不舒服嗎?”他輕吻她發頂,看她往臉上拍水,問。
小穗在鏡子裏和他錯開眼,搖了搖頭。現在才想起來問,亡羊補牢,早晚了。
護膚程序漫長,水乳霜一層層塗上去。身後他換了個動作,毛毛的腿和她光滑的小腿貼在一起。
這邊房子裏沒有她的換洗衣物,小穗起床時隨便從衣櫃拿了件男士白T恤。長度到大腿根,該遮的都能遮住,自己照鏡子都覺得可愛又性感。
塗到一半,他的胳膊繞過她身前,剛好卡在胸下的邊緣處。稍作停留,順勢往上,手捏住了最軟的地方。
“別鬧我……”
臉頰一側熱熱的舌頭滑過,身後的人掐著她的後頸,把她按在他唇上。完了,她的護膚品全白抹了……
出門上班時,兩人急匆匆的下樓趕路。周望川開車,搶過一個紅燈,鬆開油門,對副駕駛座的人說:“好了,別生氣了,晚兩分鍾上班沒事。”
雲馳的規矩,中層以上不必坐班打卡,工作時間全憑自覺。手機沒響,證明上午沒有急事。
小穗指著中控台的表,讓他看時間:“什麽沒事,遲到一個小時了!”
公司領導帶頭破壞考勤紀律,周望川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看她氣還沒消,哄她:“下次我快點,啊?”
……
辭職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公司。
這一天公司的高層會議幾乎全部取消。廖馳人又消失了,董秘一個人忙得腳不沾地。聽說周望川要走,幾個董事輪番打來電話質問。
高層變動,勢必意味著下一步一長串的人事震**。其他的工作已經沒人關注了,投資部新一版的募資計劃出來,小穗也有些消極怠工。
郵件發給廖馳,在券商測算的募資總額的數字上,用紅色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她習慣把工作向前多做一步,哪怕不在自己的職責之內。往常她向廖馳提問題,總要附上幾條自己建議的解決辦法,或是可以借助的其他外力。今天,連這個問號所代表的問題,她都懶得描述了。
下午茶的時間,收到一條廖馳的微信,【公司裏氣氛如何?】
氣氛這個詞用的微妙,小穗據實回複:【人人自危。】
過了十分鍾,他的電話追過來,做她的工作:“人員迭代,團隊更替,在公司轉型階段屬於正常現象。人家互聯網公司每年離職率能到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不至於大驚小怪。”
小穗抱著手機聽他說完,不知他是想說服她,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技術門檻和專業程度不一樣啊。上次,你似乎不是這麽說的……”
和她慎之又慎地說要“看情況”,結果,演變成了這一出。
小穗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廖馳一聽便知。
“我說不是我出招,你信嗎?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已經違背了我的設想。董事會問責下來,我一樣沒法交代。”
“可你至少默認了。”
有果必有因,那就別再來強調什麽我也沒法交代。
廖馳歎了口氣:“小穗,你要明白,我沒有立場替周望川辯解。特別是,在他自己都不過多爭辯的情況下,我更不可能替他說話。”
所謂立場,是個太主觀和微妙的東西。也許代表某一方,也許隻代表他自己。
小穗不知道再說什麽,她應該善解人意的附和他,或是體恤他、應承他。
可是她什麽也不想說,因為現在,她的“立場”已經和他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