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要臉
“你搶了江梓良的爸爸， 是不是覺得你特別厲害？”
“要不要讓你爸來接你，正好還能讓江梓良看看。他爸來接你，不去接他。”
“你這麽盯著他們做什麽，他們都沒有盯著你。”
……
常席一聽到同學的話， 他陰沉著一張臉， 隨即快步離開。他不能跟這些人打架， 要是他跟他們打架， 他媽又有話說了。
上一次，常席一跟同學打架了， 呂萍非但沒有站在他這邊， 還帶著他去跟那些同學一一道歉， 讓別人原諒他。常席一再心塞都沒有用， 他都得按照他媽媽說的去做。
他媽會說鄉下的爺爺奶奶不可能養他，說爺爺奶奶還有別的孫子孫女。他這個半大的小子要吃很多東西， 老家那些人都覺得他吃得多， 都不想養他。
要是他們真想養他， 就不會任由別人上門看常席一， 任由別人出價。那些人還覺得常席一跟著別人比較好， 也許常席一還能吃得飽穿得暖。
“孬種！”那個同學看著常席一離去，他就覺得常席一特別無用。他剛剛還輕拍常席一的臉頰， 常席一都沒有還手。
常席一是不能隨意還手， 他不想到時候又得被他媽押著去道歉。次數多了，怕是他就不能繼續在學校讀書。常席一怕他媽早早懷上江大海的孩子， 那麽他在這個家就更加沒有地位。
呂萍今天比較早下班，她進去早早去上班， 去得早，做完那些小時就回來。店裏還有其他的人， 他們還在做。店裏分兩班人，兩班倒。
“回來了，就幫著洗菜。”呂萍見到兒子回來，也不問問兒子在學校過得如何，她就是覺得自己幹活很辛苦，要讓兒子也幫著做一些活，“別用熱水，青菜不能用熱水的。”
之前，常席一覺得冷，弄了一點溫水，被江母瞧見了，江母就在那邊罵。說燒熱水也要錢的，哪裏能那麽浪費，說常席一就是不懂得節儉。
常席一當時就想直接把水潑到江母的身上，而呂萍則讓兒子去弄冷水洗菜，說洗菜就是得用冷水的，不能用熱水的。
這不，常席一都已經記下了，呂萍還要提醒常席一。
“用冷水了。”常席一道，“都記著了。”
“你這孩子，不多跟你說一句，就怕你忘了。”呂萍道。
“飯菜還沒有好嗎？”江大山從外麵回來，他就是出去走走，沒有工作，就是玩玩。他就覺得江大海給他的錢太少了，他想著買點零食都不能買，“這麽磨蹭，是要餓死了嗎？”
“來，先吃點別的東西。”江母去拿糕點給江大山吃，這些糕點是江大海買給江母的。江母自己不舍得吃，她就留給小兒子吃。
“這些東西不好吃，有點膩味。”江大山道，“下一次，讓哥買其他的，別總是買這一種的。是不是因為這一種糕點便宜，他才買的啊？”
“先吃，先吃。”江母道，“回頭，我就跟你哥說，讓他買味道好點的吃的。這種味道不好的，就別買了。”
呂萍在廚房聽到江母和江大山的對話，她心裏有氣。這兩個人都沒有工作，他們就知道坐在那邊吃。她本來想著早早把江大山弄出去，讓江大山去入贅。
但是季勝男瞧不上江大山，不跟江大山相親，呂萍也沒有辦法逼著季勝男。她就想著讓江大山自己去季勝男的麵前轉悠一下，也許季勝男就看上江大山呢？
可這個希望太過渺茫，季勝男不大可能看上江大山。
也就是最近幾天，呂萍才知道季勝男跟何曉雅的關係很好。季勝男為了何曉雅這個好朋友，她就可能放棄江大山，主要也是因為江大山沒有能力。
呂萍想沒有季勝男，還有別的人招贅。要是讓江大山隨便娶一個女人，怕是江大山就要跟他的妻子住在這邊。
這種事情不是呂萍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別人家招贅，那也不是沒有選擇的。
譚彥之跟何曉雅一起回去，院子裏的花草，仙人掌倒是依舊翠綠。有的花草有些枯黃，可能是因為天氣冷了。但是這些花草相比於北方的花草，還是比較青翠了。
“本來呢，還想著讓小良今天過來吃飯的，現在就我們了。”何曉雅進屋之後，她就把圍脖拿下來，“等一會兒，你多吃一點。”
“小良跟著姐回去，你很開心吧？”譚彥之道。
“開心啊。”何曉雅點頭，“我姐對小良好，小良開心，我姐開心，我也開心。”
何曉雅想何美麗不至於不開心吧，親媽陪著親生兒子，那一件讓人非常舒心的事情。江梓良也不可能在何美麗的麵前說難聽的話，他也不跟何美麗吵吵吵的。
“小時候，我來我姐姐這邊，也想著爸媽什麽時候能回來，我想著要是我能爸媽回去就好了。”何曉雅道，“有一次，我還跑去車站，想要坐車去找我爸爸媽媽。可是我還沒有坐上車，就被發現了。”
“要是你跟著過去了，那我是不是就遇不上你？”譚彥之道。
“這不一定。”何曉雅道，“讀大學的時候還是可能過來的。”
“有的人讀大學都不喜歡離開本省，他們就考本省的學校。”譚彥之道，“你要是在別的省份，讀的大學可能就是別的省份的大學了。”
“這還真有可能……”何曉雅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
畢竟她當時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她可能就覺得上一個近一點的大學。
“但真要是有緣分的，不管在哪裏，多麽遠的距離，還是能遇見的。”何曉雅道。
“確實。”譚彥之道。
“要是沒有遇見，你也可能去跟別人相親的。”何曉雅想到原著裏的內容。
原著寫譚彥之沒有結婚，那個時候，他應該是三十多歲。這個年歲的人沒有結婚也正常，至於後麵還有沒有結婚，就不得而知了。作者哪裏可能在路人甲的身上耗費那麽多筆墨呢，作者就是寫一下路人甲的狀態，好展現女主的魅力。不管路人甲到底因為什麽單身，反正他是單身，所以讀者就能進行腦補。
就算是這個路人甲結婚了，路人甲的婚姻不幸福，別人也能腦補他是不是喜歡女主。
“相親，不一定就會在一起。”譚彥之道。
“是。”何曉雅點點頭。
夜晚，江母直接帶著江大山去季勝男擺的攤子，她還是不甘心。兩個人都沒有見麵，又怎麽能確定不合適呢。
季勝男瞧見江母和江大山，她就知道這兩個人不是來買東西的。
“勝男，是勝男吧。”江母笑著道，“這是我兒子，江大山。之前，跟你媽商量好了，你們……”
“你們要是不買東西，你們就走。”季勝男發白眼，“我早就跟我媽說過了，我不可能跟你的兒子在一起的。”
“我兒子多啊，你這孩子別……”
“你兒子好，那就去找別人。他那麽好，一定有很多姑娘願意嫁給他的。”季勝男道，“你們就別打擾我做生意了。”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兒子……”
“勝男。”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長得很壯實的男子走過來，“有人找麻煩？”
江大山一見到那麽壯實的男人，他就有些害怕，怕自己細胳膊細腿的不是人家的對手，他都還被瞪了。
“媽，我們還是回去吧。”江大山本來還想著季勝男看到他就會喜歡他，說知道季勝男這邊還有別人，這讓他很害怕，怕自己要挨打。
“你們要買東西嗎？”那個壯實的男人還要，“要買就買一兩件啊。”
“買……買一件。”江大山結結巴巴地道。
江母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她是來讓小兒子和季勝男相親的，而不是讓自己出錢沒東西的。她之前還想著要是季勝男跟自己的兒子結婚了，這些東西不都是自己的麽，自己真要想要新衣服，季勝男也不能不願意吧。
“你們下一次要是再來，就來啊。”季勝男道，“每一次買一件，給我這個攤子添添人氣。”
江母一點都不想給季勝男的鋪子添人氣，她要是每次過來都買東西，那得花費多少錢啊。
“走了。”江母拉著小兒子離開，季勝男就是一個混蛋啊。
“媽。”江大山道，“你別拽著我啊。”
江大山想要是親媽沒有拽著自己，自己早早就走得更遠了，而不是還站在這邊。他媽還說什麽跟人家家裏商量好了，根本就是沒有商量好，人家家裏都拒絕了，他媽還要帶著他過來，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江母鬆手，她又回頭看一眼，她得看看季勝男他們有沒有追過來。
“她真的是太不要臉了。”江母道，“還說什麽要招贅，我看她就是找了別的男人，又不好意思跟家裏說，就沒有說。”
“可能是吧。”江大山揉揉手，“媽，你們說要給我介紹對象的，還是得介紹啊。不要這個了，給介紹別的。”
江大山最近過得不是特別舒心，他原本想找左右鄰居玩，那些人瞧見他就躲開。還有人瞪他，讓他小心一點。別看江大山是一個大男人，但是他好吃懶做，還真經不起折騰。
他在江大海這邊過得還算舒心，倒也沒有想著立刻就離開，他就是想著要一個媳婦。他到時候可以跟媳婦一起住在這邊，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多好啊，還能相互幫襯。
“媽，要找溫柔一點的，不能找凶婆娘。”江大山道，“這個季……季勝男的，就不能跟她這樣。您聽聽她的名字，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硬氣的人。我要是跟她在一起，我一定經常被欺負。這樣的人，誰能忍受啊。”
“不要她！”江母點頭，“真要是入贅了，到時候，你還不知道孩子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對啊。”江大山覺得自己親媽說的很對，“剛剛那個男的……可能就是跟她有關係的。她一個女人怎麽在這邊擺攤子，還能做得那麽紅火。”
“這裏麵就是有蹊蹺。”江母道。
江母他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們就去說別人也做不到，還想著別人是不是利用了男女關係。
那個幫襯季勝男的，就是跟季勝男一起長大的街坊鄰居，他們這群夥伴有很多人呢，又不是一個兩個的。大家一起擺攤子，相互幫襯。單打獨鬥，那就太容易吃虧了。
季勝男擺攤結束回到家裏，她特別生氣地去找她媽，問她媽是不是讓江母帶著江大山去自己的鋪子。
“沒有啊。”季母感覺莫名其妙，她真的沒有讓江母帶著江大山過去，“我都已經拒絕了。”
“那他們怎麽還跑去我攤子那邊，還說跟你商量好了。”季勝男道。
“真不知道。”季母道。
“算了，不跟你說了。”季勝男非常不高興，她轉身就走。
“這麽晚了，你跑去哪裏？”季母問。
“我去找朋友。”季勝男道，“你就不用擔心了。”
季母無奈，她覺得江母過分了，江母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就帶著江大山過去，這才導致季勝男那麽生氣。
季勝男跑去找何曉雅，她去的時候譚彥之還在。
“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季勝男道。
“沒有，他要回去休息了。”何曉雅隨即道。
“對，對，我要回去休息了。”譚彥之順著何曉雅的話說，他起身離開。
季勝男看著譚彥之離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就是住在隔壁的。”何曉雅道，“就是要回去的。”
“嗯。”季勝男點點頭。
“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何曉雅問。
“就是那個江大山，他和他媽今天跑到我的攤子那邊，說是我媽答應江大山跟我相親。”季勝男道。
“你不會跟阿姨吵架了吧？”何曉雅問。
“沒有，就是說了兩句，我就出來了。”季勝男道。
“其實這一件事情不一定就是你媽答應的，或許她最開始答應了，但是你不願意，她就拒絕了。”何曉雅道，“你要知道有的人就是那麽不要臉的，他們不管你們有沒有拒絕他們，就想著再給你一個機會。等你見到人了，你就會心軟，就會同意，你會覺得他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個人。”
“哪裏可能。”季勝男道，“那個江大山長得不好看，還一直住在他大哥那邊。他自己睡一個房間，他媽去客廳裏睡。還有那個常席一，江大山真要是睡一個房間，他可以跟常席一一起睡啊。結果呢，常席一還在客廳打地鋪呢。”
季勝男認為江大山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適合當丈夫。
“江家就沒有幾個好男人。”季勝男又想到江大海，“要是我跟江大山在一起，他是不是也要偷我的錢。就跟江大海偷你姐姐的錢一樣。”
“指不定哦。”何曉雅認為確實可能存在這樣的問題，江大山那個人不是好東西，他是一個比江大海還要肮髒的人，“你別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嗯，當然不行。”季勝男點頭。
“對。”何曉雅道，“你自己有判斷力就好，就怕你自己說要跟他在一起。那麽我們其他人就幫不了你，也沒有辦法讓你們分開。這種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想明白。”
“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季勝男道，“哪裏可能隨隨便便就找一個男人嫁了。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就算可以離婚，等離婚的時候還指不定出現其他的情況。”
“其實也不是不能找一個能力低一點的人入贅，隻要這個人足夠聽話，乖乖巧巧的，那也行。”何曉雅道，“別有心思的，那就算了。能力差的，能做好家裏的家務之類的，那也是不錯的。男主內，女主外，這也算是相得益彰。”
何曉雅覺得季勝男招贅，還是得好好考慮一下。季勝男想要哪一種的男人，一早就想好，別等到時候又說不行。不行的話，也是可以換，就是會比較辛苦。
“沒錯，不是不可能弱一點的，得是品性沒有問題的。”季勝男猛地拍桌，“又不是隻有女人才能做家務。”
“是這樣的，沒有錯。”何曉雅道，“我們女人也能幹出一番大事業。要想主內還是主外，都可以，看個人的選擇。”
“你呢？”季勝男問。
“我？”何曉雅伸手指著自己，“我嘛，主內不行，主外的話……我也就是寫點東西，對事業沒有特別的追求，沒有想著要特別厲害。不主內，不主外，躺平就行了。”
“你還躺平呢，你真要是躺平，哪裏還要這麽努力讀書。”季勝男道，“我們這些人，就數你最會讀書。”
季勝男以前不喜歡讀書，她覺得沒有讀書也不會怎麽樣。沒讀書就沒讀書，她還能走其他的路。可當她看到何曉雅過得那麽淑嫻的時候，她也會想要是自己當時努力讀書，自己會是什麽樣子。
“你們腦子也不是不好用，就是你們當時沒有想著要好好讀書。”何曉雅道，要知道當時的氛圍就是那樣，有的人就是沒有想著好好讀書，而是想著那些運動。很多學生也容易被那些人給帶動了，那些人就沒有好好讀書。
當時，多少老師被下牛棚了，難免一些人就覺得讀書沒啥用。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唉。”季勝男感慨，“你姐工廠的衣服還真不錯，我們拿了一些來賣，還很好賣。對了，那也是你的工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