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彌補
在學校的時候， 簡楊就想要罵人了，家裏人讓他照顧的江芷蔓竟然就是腦子這麽有坑的人。
“又不是我讓你來的啊。”江芷蔓也不知道會來一個簡楊，她爸的那些戰友竟然真的讓人來照顧她。
江芷蔓以前主要就是待在江大海家，那些人偶爾會去看她， 送她一點東西。她沒有想到自己來到國外， 那些人還找別人來。
“你要是懂事一點， 也就不用別人看著了。”簡楊一點都不想看著江芷蔓這個大麻煩， 他本來以為江芷蔓會是一個乖巧的學生。
一個寄人籬下那麽多年的女生，這個女生應該是比較堅韌比較努力向前的人。而簡楊看到的江芷蔓不是這樣的， 江芷蔓就是一個隻想著戀愛的人， 還不懂得努力讀書的人。
江芷蔓失戀來到國外， 這是毋庸置疑的。
簡楊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知不知道這一點， 江芷蔓根本就無心學習。真要是認真學習的人，不是江芷蔓這樣的。那些人還每個月要給江芷蔓錢， 說是等江芷蔓畢業。
讓他去看顧江芷蔓， 他又能照顧多久？
他不是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來國外又不是專門為了江芷蔓的， 他不是保姆啊。
“他們說你手裏的錢還夠用半年的， 這半年，他們就沒有給你寄錢。等半年之後， 他們再寄錢給你。中間， 你要是有問題，可以去找我。”簡楊真想說讓江芷蔓別去找他， 但是家裏人的托付，他不得不看顧江芷蔓， “很多人出來後，一下子沒有了父母的監管， 都不知道要省著點花錢，你自己多節約一點，別就想著別人寄錢給你。還有，你是不是有悄悄飛回國？飛了幾次？”
“我……”江芷蔓看著簡楊，他為什麽要問自己悄悄飛回國的事情？
“不隻是一次了吧？”簡楊問。
“沒有，就一次。”江芷蔓就是打算近期飛第二次。
“是不是還想著飛回去？”簡楊道，“在還沒有畢業之前，建議你別飛回去。”
“我……”
“那些錢不是你的，是別人為你籌備的。你當別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簡楊確實有點錢，他家裏人也比較有錢，但是這不是他們非得要給江芷蔓那麽多錢的理由，江芷蔓要是現在不懂得珍惜學習的機會，等到以後，她沒有成功畢業，那就更加完蛋。
“又沒有花你的錢。”江芷蔓嘀咕。
“你是沒有花我的錢，可是你花的也不是你自己的錢。”簡楊道，“你要點臉吧，別總是想著你父親死了，你就能吸那些人的血。”
“你……”江芷蔓紅著眼睛，這人說話太難聽了。
“大家都是同胞，又是家人讓我來看看你的。”簡楊道，“你最好別以為這樣，你就能隨意來找我，一點點小事情，你自己能解決的，就不要來找我了。”
“不找就不找。”江芷蔓覺得特別煩躁，那些人怎麽就找了簡楊這樣的人來照顧自己。
“你要是不高興，也可以打電話跟他們告狀。”簡楊道，“你要是告狀，我也說你飛回國看你的心上人。”
簡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江芷蔓飛回國是為了什麽，“你還沒有讓別人知道吧？”
做出這麽愚蠢事情的人，不隻有江芷蔓一個人，簡楊知道還有其他人悄悄飛回國。這些人根本就不懂得珍惜讀書機會，一個個都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芷蔓看著簡楊離去的身影，她剁了兩下腳。她氣啊，這個人不是來照顧自己的，分明就是來氣自己的。
簡楊回去還要打電話回家裏，他就是跟他舅舅說，說他已經見到人了，人還活著，還平安無事。他舅舅還說了他幾句，說他別太吊兒郎當的，讓他要把人照顧好。簡楊忍不住翻白眼，但他沒有說江芷蔓的那些事情。
簡楊心想自己又不是江芷蔓的親戚，也不是江芷蔓的男朋友，他管那麽多做什麽。差不多就行了，他隻要保證江芷蔓不死，那就沒有關係。畢竟他又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江芷蔓，要是江芷蔓跑去參加派對，還跟人發生關係，這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在第一麵開始，簡楊對江芷蔓的觀感就不是很好。
馬巧蘭回到學校，她就被輔導員叫過去了。
輔導員關心這些學生的就業情況，有的學生就是在畢業之前先分配去做事，等畢業之後就能直接待在那些單位。輔導員有時候還有聯係一下那些單位，看看這些學生的情況。
然後，輔導員就發現了馬巧蘭的問題。
馬巧蘭的學習成績不差，原本也是保研的成績，是她自己不保研，要放棄保研的資格，讓她男朋友保研。
“聽說你沒有認真教導學生？”輔導員問。
“老師，是不是何曉雅告訴你的？”馬巧蘭反問。
“你看看你，我說一句話，你就說是何曉雅，你能不能不盯著何曉雅？”輔導員都要被馬巧蘭的話給氣笑了，這個人就沒有發現她自己身上的問題嗎？“你當我們輔導員成天坐在辦公室什麽都不做嗎？我們也要跟蹤你們的情況啊。”
輔導員想想就來氣，馬巧蘭的腦子就不能好用一點嗎？
“何曉雅以後要回來讀書的，沒有跟你爭工作？”輔導員道，“要我說你什麽好，你就天天鑽牛角尖？”
“我沒有。”馬巧蘭不肯承認自己鑽牛角尖。
“你自己的狀態自己清楚，這一次期末考，你的那些學生期末考，要是考差了。還能說你今年剛剛開始教導學生，要是明年那些學生期中考期末考都沒有考好，他們可能就不要了，你明白嗎？”輔導員苦口婆心，她不希望馬巧蘭被退回來。
這些學生能不被退回來就別被退回來，輔導員道，“你一個大學生，還不能教好那些小學生嗎？”
“他們上課總是動。”馬巧蘭道，“也不聽話，我……”
“不管是什麽理由，你都得把事情做好。”輔導員道。
最近天氣冷，何曉雅就覺得這個時候當老師去板書，那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教室又沒有暖氣，也不可能燒炭，何曉雅都感覺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是別人的了。
當何曉雅走出學校的時候，她看到譚彥之。
譚彥之買了兩雙手套，外麵是一層皮的，裏麵是有絨毛的。
“你看看。”譚彥之知道何曉雅當老師要板書，他就特意買了這兩雙手套。
有的手套不夠暖和，有的手套是不適合板書，譚彥之看了好幾種手套，最後選擇這一種。
最近幾天溫度驟降，譚彥之都感覺到冷了。要是前幾天的話，那還可以一點，有沒有戴手套都還可以。天氣太冷，手指頭伸出來做事情，那就顯得很冷。
譚彥之越發明白何曉雅為什麽不想當中小學生的老師，中小學的老師要板書更多內容吧。大學老師，就得看看是什麽科目，有的科目板書也能少一點。
“哪裏來的？商場買的？”何曉雅問。
“定做的。”譚彥之道，“當時看了好幾種，還是這一種的比較好。”
“就兩雙手套，還定做？”何曉雅道。
“太大的，風容易進去，太小了，手也塞不進去。”譚彥之道，“幹脆就讓他們做一下。就是裝門給人做手套的地方。”
“你還真能找地方。”何曉雅發現自己知道的太少了，就跟井底之蛙差不多“走的地方多，有時候就能在犄角旮旯裏找到一些神奇的地方。”譚彥之道，“就是有一些店鋪的生意不如以前，處於瀕臨倒閉的狀態。”
有的東西都是工廠在生產了，而個人手工製作成本高，有很多手工製品慢慢就被取代。
譚彥之這一段時間沒少出去走，就算是他原先待的工廠，有的程序也是被機器取代。現在是能用機器的就用機器，很多東西都能批量生產，就是這些東西少了獨特性。
“現在都是走批量生產的路線。”譚彥之道，“獨特性的東西，不夠高端，也沒有人用。”
“還真是這樣。”何曉雅點頭，“我姐開工廠也是因為這點。她的那個作坊，做刺繡做旗袍，這些都是高端的。但是高端的東西，沒有那麽快弄好，也有一個周期。他們接到的普通活也越來越少，很多人都去買現成的衣服，哪裏還會買布料去做衣服。”
她姐何美麗就是怕高端產品做不下去，到時候那些員工就要失業了。
時代在變化，他們也得有所變化。
何曉雅很難抓住這樣的風口賺錢，她知道一些點，但是呢，她不是做生意的料。不是所有的穿越女都能做出一番大成績出來，就是怕自以為知道一點知識，他們就覺得自己無比強大了。
“我們寫文章，也是有些許變化的。”何曉雅道，“也不是一成不變。”
“冷嗎？”譚彥之問，“要不要先戴上手套。”
“不用。”何曉雅道，“我手上就有手套了。”
何曉雅伸出雙手，讓譚彥之看一看，她都沒有戴太厚的手套，就是怕不好拿著粉筆，怕出問題。
“有點髒了。”譚彥之看到了何曉雅手套手指頭那一端有粉末。
“沒事，又不是我的去洗。”何曉雅就覺得找一個保姆，實在是太好了。她這麽大的人，也是需要人照顧，“其實我們這邊還不算特別冷，我爸媽那邊才是真的冷。他們是在戈壁那邊，我在那邊待過，晝夜溫差大。”
何曉雅在那邊待的時間不是特別長，她就是待了一段時間，很快就被送到她姐姐這邊。
“你呢，最近在做什麽事情？”何曉雅問，“會冷嗎？”
“都還好。”譚彥之已經從工廠出來了，以後，他就是純粹的是技術顧問，不是工廠的職工，這種的算是兼職，“遇到要搬東西的時候，也是那些人在搬，我就站在一旁看著。”
就是這裏投資一些錢，那裏投資一些錢，他還是得要去看看的。
譚彥之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待在何曉雅的麵前，他也要看顧好那些投資，多賺一些錢。
“要是有錢，就買房。”何曉雅道，“我要是再賺到一些錢，就是這樣。”
何曉雅不可能總是跟著她姐姐做投資，她在工廠有那些占比就很不錯了。要是她姐姐再另外開工廠，要是用原本工廠的資金去開，那麽她還是能占到一定比例的股份。要是她姐重新拿錢去做別的，估計也不大可能一直帶著何曉雅。
何曉雅明白何美麗的，何美麗是想要表現得厲害一點，當姐姐的就要比妹妹厲害。
而何曉雅也不覺得何美麗那樣有做錯，親姐妹，也是要分清楚彼此。
“買這附近的房子？”譚彥之問。
“可以啊。”何曉雅道，“就是買城裏的。”
鄉下的房子不好買，鄉下的宅地基說不清楚的，等到以後，別人還能說宅基地是村集體的，合同不作數。
何曉雅要買的是合同做事的那一種，她不強迫別人賣，別人要賣，她就買。就算她不買，也有別人去買。
“多買一點，到時候把房子租出去。”何曉雅道，“當一個包租婆。”
“好想法。”譚彥之點頭，他不覺得何曉雅的想法有錯，這是多麽簡單樸實的想法啊。
“當然啊，我跟你們又不一樣，哪裏可能總是去做其他投資。”何曉雅道，“我認識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譚彥之道，“你的朋友很多了。”
“是還挺多的。”何曉雅認識的那些朋友基本都沒有大錢，他們都是在努力賺錢。可能過幾年，那些朋友也會很有錢。
“小姨，未來小姨夫。”江梓良跳了出來。
江梓良蹦蹦跳跳的，還很開心的模樣。
“你又跳出來了啊。”何曉雅伸手捏捏江梓良的臉頰。
“不是跳出來的，是走過來的。”江梓良道，“小姨要下班，我也要放學啊。”
“小良。”就在這個時候，何美麗來了。
何美麗多少想要彌補一下江梓良，她有空就過來接江梓良一兩次。
“媽。”江梓良看見何美麗的時候還十分驚奇，嘀咕一句，“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媽媽來接你，你不高興嗎？”何美麗道。
“姐。”何曉雅叫了一聲。
“姐。”譚彥之就是跟著何曉雅一起叫何美麗。
“今天這麽早回來嗎？”何曉雅問，“最近的生意不大好？”
“好，生意很好。”何美麗道，“也不用我一直盯著，廠子也步入正軌了。不用擔心，你的投資不會打水漂的。”
何美麗自己也投資了錢，她哪裏可能讓廠子幹不下去。他們廠子的訂單還是不少的，還另外派銷售人員出去，看看能不能爭取到更多的訂單。
“……”何曉雅不大擔心投資會打水漂，在原著裏，何美麗就是一個十分能做生意的人。何美麗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這種本事不可能因為何美麗和江大海離婚就沒了，“就是覺得你有點奇怪。”
“當媽媽的關心兒子，不是應該的嗎？”何美麗道，她不想讓兒子就隻知道小姨，而不知道還有自己這個媽媽，她要彌補兒子。
“是該關心關心孩子。”何曉雅點頭。
在原著裏，在江芷蔓回國之後，何美麗還是關心江芷蔓，兒子還是被忽略的存在。現在，何曉雅就不知道何美麗能心疼江梓良到什麽時候。
何美麗最好是能多關心關心江子良，這可是何美麗的親生兒子，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別等到老了再後悔，那個時候，再後悔都沒有用。
“小良，跟你媽媽回去吧。”何曉雅也就不叫外甥去自己那邊玩。
何曉雅自認為還是有點懂事的，別看江梓良看上去不奢望父母的愛，這也很難保證江梓良心底就沒有一絲絲的期望。人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人還是一種很喜歡故作堅強的生物。
作為小姨，何曉雅表示還是要推一把，讓外甥和姐姐能多多相處。
何曉雅朝著江梓良揮揮手，江梓良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何美麗朝著江梓良伸出手，江梓良想了想，他還是伸手牽上去。
不遠處，常席一又看著這一幕，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陰溝裏的臭老鼠一樣，總是這麽盯著別人。他就是很羨慕江梓良，江梓良的親媽時常沒來，但是江梓良有一個好小姨。如今，江梓良的親媽還來接他。
常席一想到自己的親媽，自己的親媽要在幹洗店工作，媽媽在外麵受了委屈。媽媽就會跟他說，她現在受了那麽多苦，都是因為他，要不是為了他這個兒子，她也就不用那麽辛苦。
江梓良總是那麽開開心心的，而自己呢，自己總要聽那些難聽的話。他在客廳打地鋪，江大山夜晚出來上廁所幾次踩到他，江大山有時候還踹他一腳，說是他的問題。
這讓常席一特別心酸，他就隻能去更角落的地方打地鋪，他就差直接睡在桌子底下了。那些人根本就不為他考慮，他們隻想著他們自己。
呂萍告訴常席一，說他年紀這麽大了，也該自己走回去。說就是這麽幾分鍾的路，他不會走不回去，還要人接吧？說他都這麽大了，又是大白天的，隻要他不跟陌生人走，也就不會被人販子拐帶走。
“你是不是很羨慕江梓良啊？”有同學走到常席一的身邊，“你羨慕他做什麽，他爸都成為你爸了，他才應該羨慕你才對。他爸最喜歡養別人家的孩子了，他爸應該對你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