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偷盜
早在江大海偷走何美麗的存折之後， 何美麗就沒有在家裏放特別貴重的東西。有的東西可以所在銀行的保險箱裏，有的東西就是隨身攜帶，家裏藏著的現金還真的很少。
就算何美麗的那些首飾也不是特別貴重的，她沒有住在家裏， 家裏就保姆和孩子， 放那麽多貴重的東西做什麽。
警方探查過現場， 何美麗也配合做筆錄。
保姆還戰戰兢兢的， 她害怕何美麗懷疑她。有的保姆就是手腳不幹淨偷雇主的東西，有的人被發現了， 有的人早早就跑了。而她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她還想繼續在這邊做事情呢。
他們這一片轄區的警察， 他們還知道何美麗和江大海離婚了， 畢竟江大海他們去過警局。他們還知道江大海偷拿了何美麗的存折，這也是何美麗之前說的。
可能別人就覺得何美麗有很多錢， 這才有人去何美麗那邊偷東西。
好在人是安全的， 就是損失幾塊錢， 這才算是好的。有的人搶劫東西， 還殺人放火， 那才可怕。
“別怕。”何美麗看向保姆，保姆早早就報警了， 應當不是保姆的錯。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警方就去找江大海、江母等人詢問情況，這些人跟何美麗有矛盾， 萬一是這些人去的呢。
“不是我，我可沒有過去撬鎖。”
“她自己的問題， 怪我們做什麽？”
“是不是她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
江母生氣，她頂多就是跟別人說何美麗不好， 說何美麗還有錢雇保姆，說江大海苦哈哈的。江母這個人，她做了好多夢，夢見她去搜刮何美麗的東西。
但是她就是沒有真的去撬鎖，江母知道要是自己去撬鎖了，何美麗把她送到警察局，那她就完蛋了。何美麗能把江大海趕出家，那麽何美麗就能不管她這個前婆婆。
何家的人都是冷心冷肺的人，那些人都沒有良心。
警方見江母這麽激動，還是詢問她情況，讓她別這麽激動。警方問話很有技巧，江母很快就說她跟別人說的一些話。
“何家是有錢啊，他們是資產階級，是人民的敵人。”江母道，“她家還雇保姆呢。姐姐雇一個，妹妹雇一個，多有錢啊。”
江母想想就來氣，那些錢要是給她，多好啊。她就能把錢寄回家，自己的寶貝孫子就能吃上熱乎乎的肉包子，吃上水餃，吃上大片大片的肉。
自打何美麗和江大海離婚之後，江母從江大海這邊摳到的錢太少了。江母以前短短幾天就能從何美麗的手裏摳到十幾塊錢，她說買菜卻又不買，說買衣服也不買，總之，她就是說她要買XX，讓何美麗給錢。
何美麗不給錢，江母就找江大海，到最後，何美麗就是得給錢。何美麗不給錢，江大海就會跟她說，說他們媽在這邊就帶幾天，又不是待特別長的時間，忍一忍就行了。
“他們那樣，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錢！”江母堅定地道，“他們有問題的啊，你們得管管。”
現在不是六七十年代了，什麽資產階級不資產階級的，大家都不應該那麽想。
警方口頭教導了一下江母，大家都是人民群眾，都該受到保護。
“就他們，還人民群眾啊。”江母依舊覺得何家不好。
當江大海得知自己的親媽跟那麽多人說何家有錢的時候，他特別無語。他都跟他媽交代過了，他們就不去說何家的事情了，為什麽他媽還要說何家的事情呢。
等警方走後，江大海看著他媽，“媽，你不是那些人是好是壞，你就跟人說啊。”
“就是閑聊幾句而已。”江母道，“他們家被偷盜，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讓人過去偷東西的。要是我讓人過去偷的，我早跑了我。”
江母想著何美麗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也不知道何美麗被偷了多少錢。
這個時候的幾塊錢還是很值錢的，警方還是有查一查。
左右鄰居得知何美麗家被盜竊之後，一個個不禁唏噓。
“我的錢不是投到工廠了，就是被江大海拿走了，哪裏還有錢啊。”何美麗道，“雇保姆的錢，那也是每個月等作坊那邊的錢。我妹就更不用說了，她那麽嬌氣，能幹什麽活，就是我媽給錢的。”
當別人問何美麗的時候，何美麗就是那麽說。
何美麗不可能說自己的妹妹賺了很多錢，那不是讓小偷去光顧她妹妹家麽。光光鎖著鐵門也沒有用，那些小偷想要進屋子，他們還是有很多的辦法。
何曉雅得知她姐姐那邊被偷盜之後，她也很心急。這也讓何曉雅感覺到一絲害怕。
這個年代，沒有監控，那些犯罪團夥就很容易犯罪，警方也很難抓到那些人。那些犯罪團夥就喜歡把目標放在落單的女性身上，還有那種家裏沒有男子的人家。
何曉雅曾經聽人說過，說某一段時期的哪裏特別亂，還有□□性質的組織。這些人根本就不管別人是不是無辜的，他們隻管他們手裏有沒有賺到錢。
性命對於那些人而言，那就是不值錢的東西。
何曉雅想著姐姐家這一次被偷盜，人還是安全的，這還好，就怕人也沒了。
在原著裏，好像何美麗的家裏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因為有江大海這個男人在？
那些人真的是太壞了，他們就隻到欺負弱者。
譚彥之過來時，何曉雅正坐在客廳裏。
今天是周末，也要放國慶假期了，何曉雅就沒有去學校。何曉雅這一次真的有被嚇到，她忽然發現壞事離自己特別近，也怕自己這邊發生意外。
“別擔心。”譚彥之道，“小偷一定也知道你們家沒有錢了。你還是一個學生，就更不可能有錢了。”
很多人平反之後，他們又回到了原先的房子居住，這不代表他們還跟原來那麽有錢。有錢的人也是悄悄地藏起那些金錢，哪裏可能讓別人發現他們那麽富裕呢。
“這就是小概率事件。”譚彥之勸慰，別怕。
“是嗎？”何曉雅紅著眼睛看著譚彥之，“我好像不夠堅強。”
“不是你不夠堅強。”譚彥之道，“其他人遇見到這樣的事情也會害怕，你不用在我的麵前故作堅強。”
譚彥之還是希望何曉雅能做真實的她，她沒有必要顧慮那麽多問題。
“要不，我租旁邊的房子？”譚彥之問，“也能陪著你。”
“你怎麽不說你幹脆住進來得了。”何曉雅道。
“你讓嗎？”譚彥之目光灼灼地看著何曉雅。
“這……還是不大好。”何曉雅道。
這個時代的人的觀念很久，他們才相親沒有多久的時候，那些人都覺得他們兩個人要結婚。要是何曉雅讓譚彥之住進自己的家，那些人更得嘮嘮叨叨個沒完。
最重要的是何曉雅沒有跟男人同居過，雖然說家裏有很多間房間，但是要是譚彥之住過來，這感覺還是不大一樣的。
“可是，你租在旁邊，是不是也不好，還得付房租呢。”何曉雅道。
“要不，到時候從聘禮裏麵扣？”譚彥之逗何曉雅。
“真小氣。”何曉雅撇嘴，“不過應當不用，也沒有那麽嚴重……”
“你的眼睛都紅腫了，還不嚴重嗎？”譚彥之道。
“我就是……就是遇到一些事情比較感性，這樣才比較容易落淚。”何曉雅道，“我又不是一個愛哭包。”
“是，是，是，你不是愛哭包。”譚彥之道，“你都沒有直接撲倒我的懷裏哭呢。”
譚彥之還想著要摟著心上人，可是心上坐得離他遠遠的，她還不斷地擦著眼角的淚水，讓他想伸手都不好伸手。
“當然沒有……”何曉雅道，別看她有時候很嬌氣的模樣，但是她下意識就會保持跟男人之間的距離，哪怕是男朋友，她也沒有辦法一下子這麽親近。
何曉雅有些矛盾，她既想讓別人寵著她，讓別人覺得她其實沒有那麽強大，但是她又會表現得獨立一點，剛強一點。
譚彥之跟何曉雅相處了一段時間，他也就能體會到何曉雅身上的不同。何曉雅就是想做一個堅強的柔弱女子，這又有什麽錯呢。
“還要再哭一會兒嗎？”譚彥之問。
“不要。”何曉雅搖頭，“我還要出去見人呢。”
哪裏能讓別人覺得她哭得那麽慘，她就是稍微哭一下而已。
何曉雅表示自己想哭就哭，跟其他人又沒有關係。她有些擔心何美麗，何美麗跟江大海離婚了，她們姐妹都沒有再繼續站在江芷蔓那邊，命運大神會不會為了江芷蔓就弄死她們。
她們姐妹要是死了，江梓良沒死，東西給江梓良繼承，江梓良沒有成年，那麽江大海就能管著江梓良。江大海是不是就會把屬於江梓良的東西送給江芷蔓，江大海有錢了，也就不用摳摳搜搜的。
何曉雅想起原著，原著裏有她這個人嗎？她好像沒有看到，還是說關於她這個人物的記憶模糊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這個人物沒有一直待在何美麗的身邊，而是去了別的地方。等到多年後，江芷蔓出國留學歸來跟男主虐戀情深的時候，虐戀得差不多時候，何曉雅這個人物再回來。
晚點出場，也能當反派。
原著本身是從江芷蔓出國留學後開始寫的，中間再插著校園的回憶。男女主的回憶當然主要是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其他無足輕重的人物哪裏有資格出場呢。
“要不要雇一個保鏢？”何曉雅問，“你有認識的嗎？”
“我過來租房住，還不可以嗎？”譚彥之問。
“我姐需要啊。”何曉雅道，“她的武力值那麽弱，身邊還沒有人護著，這怎麽行呢。保鏢的話，男的，女的，都可以。隻要拳腳功夫厲害，能護得住人就成。”
“可以，我正好有認識的。”譚彥之道，“有人開保鏢公司，就是沒有出幾單。他們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譚彥之的一個朋友就是跑去開保鏢公司，還讓譚彥之一起去。譚彥之的意思就是出錢投資可以，他就不去了，他還是更喜歡研究設備，而不是管理保鏢公司。
“你不會是又出錢投資了吧？”何曉雅問。
“就是投資了一點點。”譚彥之回答。
“……”何曉雅想有錢人投資一點點也可能是很多。
“各行各業，投資一點點，看看哪個能賺。”譚彥之道，“我們現在就是站在風口，也不能保證自己所做的事情就能賺錢。手裏頭有錢就可以投資，當然，得找專業的人。不專業的沒有本事的人，我不投資。”
譚彥之都不是隨便投資的，朋友找他，他也會拒絕。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哪裏可能隨意給他們投資，他不能讓他們覺得他的錢是好拿的，他對他們也有要求。
何曉雅都想說她也跟著譚彥之投資，但是自己又沒有人脈關係，也沒有特別多的錢，她怎麽跟著譚彥之投資啊。她真要是去投資，那也是占譚彥之的股份，她心裏清楚，自己對於他們沒有任何用處。
何曉雅會寫小說，寫一些文章，這不代表她就會做宣發。她好像就是一個懂得一些創作的廢物？
真可怕！
她可不能那麽想，她能有一技之長，那已經很不錯了。
何曉雅小時候還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但是特殊年代嘛，後麵又沒有學了。父母也是擔心其他人說他們家沒有割掉資產階級的尾巴，於是何曉雅就隻學過很短暫的時間，等到後麵改革開放，何曉雅也沒有繼續學習。
江大海自己聽不懂那些音樂，他也不喜歡家裏出現那些東西。
如果何曉雅要學習，那麽江芷蔓也要學習，要一視同仁，要公平。
這也就導致何曉雅就沒有再去學習樂器，她要是去彈鋼琴，頂多就是記得一些按鍵，要讓她一首曲子，那也是看著曲譜斷斷續續地彈奏，而不是很順利地彈下來一曲。
何曉雅真希望自己如同那些古代的才女一樣，會作詩，會撫琴……女紅就算了，她可不喜歡去縫衣服，她縫的補丁也不好看。
“你……你可以的。”何曉雅道。
“等到以後，這些東西都是你的。”譚彥之道。
“……”何曉雅默了，譚彥之海真的很會說話。
何美麗跟何曉雅都沒有打電話給何父何母說何美麗家被偷的事情，父母在做研究也沒有空管這些事情。就算父母知道了，他們也是讓她們小心謹慎一點。
可能是因為何美麗家被偷的錢太少，小偷不滿意，所以外麵就在傳何美麗太窮了，說何美麗的錢都被江大海拿走了。
也可能是因為何美麗自己在外麵哭訴了，所以那些人就都覺得何美麗是真的沒錢了。
那些人想想還覺得他們想的特別對，何美麗又是請保姆又是開工廠的，她手裏哪裏有那麽多錢。要知道何美麗家以前都是吃得特別好的，左右鄰居還經常能聞到肉香，而現在，何美麗家裏吃肉的次數都少了。
這足以說明何美麗的家裏是真的不大可以，保姆都在那邊說買菜買肉都是定量的，炒菜的話，一次就炒兩三片菜葉子，要是炒肉，那肉也就是一人兩三片。
那個保姆無疑是一個聰明人，她知道怎麽說對雇主才最有利。何況，她做飯的時候也是那麽做。雇主家裏人少，當然就沒有炒那麽多菜。
譚彥之回到家裏，他就跟家裏人說要出去住一段時間。何曉雅害怕，他當然就得去附近陪一陪，讓她也萬能安穩睡覺，讓她別去擔心那些事情。
“以前，還當你是根木頭，沒想到，你還懂得挺多的。”譚母本來還以為二兒子需要自己教導一下，沒成想二兒子無師自通，都不用她去提醒，“你是該過去。這年頭，什麽牛馬蛇神都有。有的人瞧見別人過得稍微富裕一點，他們就起了心思了，就想著別人抓不住他們。”
“短時間內應當不會有第二次。”譚彥之道，“但是小心點總不會有錯。”
譚彥之還打算找警局裏的朋友，讓他們多關注那一條街。警方管理轄區，他們也會巡邏。有人震懾，那些宵小之徒自然也就不敢隨意跑出去。
他想到何曉雅紅著的眼睛，還真的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兔子，天真又無辜的眼神，讓人忍不住想要摟著她。
等以後時間長一點，他總是有機會摟著自己的心上人的。
譚彥之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何曉雅安心，讓她知道自己會一直陪著她。
“嗯，你去吧，你爸這邊，你也不用操心。”譚母道，“之前，你在廠裏住的時候，你爸都沒有管。你現在去追媳婦，你爸隻會想讓你快點追到媳婦。說真的，曉雅有說結婚的事情嗎？”
“她還在讀書。”譚彥之道，“至少得等她大學畢業吧。”
“這麽久？”譚母驚奇，要知道他們這一代人相親之後很快就結婚的。
“不算久。”譚彥之道，“曉雅又沒有說等她讀博之後再結婚，很快的了。”
當譚彥之接受何曉雅要讀研讀博這個設定之後，他就覺得他們之間的一些事情也不算磨蹭了，至少何曉雅沒有說讓他等她博士畢業之後再來。
“行，你自己注意點，別讓煮熟的鴨子飛了。”譚母道。
當何美麗走在路上的時候，她被江大海攔住了。
“還是讓小良去我那邊住吧。”江大海道，“我那邊人多，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