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代課
馬巧蘭沒有辦法， 前麵確實有人沒有保研，但是要到她男朋友的名額就差一個。她不是沒有想過勸說別人放棄，同學一見到她就跑了，沒有跑的， 也要朝著她吐唾沫了。
而她的男朋友還在她的麵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他說他會對她好的， 說他以後一定會記著她。還說要是他的文憑比她低， 她是不是要找別的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就是用這些話去威脅馬巧蘭，讓馬巧蘭感覺壓力大。說威脅吧， 人家又不是特別直白， 但是別人都感覺是威脅。
“我開心？我當然開心啊。”何曉雅道， “我這都保研了， 我還不開心啊。”
何曉雅還朝著馬巧蘭笑，“你也應該開心吧， 你男朋友保研啦。”
“……”馬巧蘭很難真的開心， 她自己沒有保研。
因為就差一個名額， 所以她把名額給她男朋友了， 她不能保研。
他們可以選擇保研本校的， 也可以選擇保研外校的。
馬巧蘭的男朋友想要留在本校，前麵的其他同學， 很多都是選擇外校。去外校比較好， 沒有在一個學校一直學習，也能避免學術上的近親繁殖。
而何曉雅選擇本校， 是因為她是搞創作的，偏向創作， 而不是學術研究，所以她就留在本校。搞創作的， 你有文憑，再加上名氣，當名氣大到一定程度，文憑也就不重要了。
何曉雅就繼續待在本校，等到以後留在學校也方便。要是她沒有搞創作，也不夠出名，她可能就會選擇別的學校。
“開心吧。”何曉雅道，“你這樣不笑，別人還以為你是不是為了你的男朋友保研而不開心。他能保研，你不能，你自己把機會讓給他的，你還不高興嗎？高興起來啊。”
“你明明可以去考的。”馬巧蘭道。
“我能去考，你也能去考。”何曉雅道，“別人能考，你就不能考嗎？”
馬巧蘭當然知道能考，可是她要是想要考上本校，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本校的研究生不是他們想考就能考上的，他們學校很出名，想要來他們學校上學的人太多了。
“趕緊準備起來啊。”何曉雅道，“多複習，多讀書，等你考上了，讓你男朋友給你放鞭炮。”
“何曉雅，你這樣有意思嗎？”馬巧蘭問。
“有意思啊。”何曉雅點頭，“是你自己把保研名額讓出去的，你還在這邊說別人，是當別人都是傻子嗎？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愛情很偉大嗎？別人就該為你們之間的愛情讓路嗎？做什麽美夢呢，你們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有血緣關係，就隻準你們去上好的大學嗎？”
“你……”
“曉雅說的沒有錯，又不是我們讓你放棄的。”有同學瞧不上馬巧蘭的舉動，馬巧蘭總是來找他們的麻煩，就想抓住他們的小辮子。
就有同學被馬巧蘭抓住小辮子，也就不能保研了。
那人當然就厭惡馬巧蘭，是，他是有個小小的問題，以往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大家沒有去深挖，沒有這麽注重細節，也就能成。
結果馬巧蘭就是抓住那個同學一門選修課沒有達到優秀，還說那個同學遲到早退，反正就是各種抓漏洞。
大家都覺得馬巧蘭瘋了，她為了她男朋友保研，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也因著她已經弄下一個人下來，這導致同係的其他同學都覺得她很恐怖，都不敢跟她接觸。
輔導員也讓馬巧蘭適可而止，別繼續折騰了。馬巧蘭這麽做，也是給學校增添負擔。
馬巧蘭為了她男朋友，成功的讓上至老師下至同學對她有了新的認識。
“你自己不願意保研，怪誰呢。怪你男朋友啊。”不隻是一個同學站在這邊，他們真心覺得馬巧蘭腦子有坑，“對了，聽說你們要去領證，領了嗎？”
“……”馬巧蘭咬牙，她和她的男朋友當然沒有領結婚證。他們去領證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就隻能延後。
這讓馬巧蘭有些慌張，他們現在還領證不了，等到以後，她男朋友還會跟她領證嗎？她為了男朋友犧牲了這麽多，她不能被男朋友放棄。
她怕他們兩個人不對等，男朋友保研了，她沒有。
這也是馬巧蘭對何曉雅的態度如此不好的原因，她覺得何曉雅都有有錢的男朋友了，何曉雅幹嘛非得要保研呢。何曉雅直接去當豪門少奶奶不好麽，還讀什麽書啊，何曉雅就是浪費資源。
“你最好別讀到一半，就不讀了。”馬巧蘭道，“生孩子，養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放心，我寧願不生孩子都要讀書。再說了，我生沒有生孩子，跟你有什麽幹係啊。”何曉雅道，“我生孩子還得跟你報告一聲嗎？誰規定了，生孩子就不能讀書的了？”
“你吃不了苦。”馬巧蘭道。
“你這麽說，就是你自己心底覺得，女人嫁一個好人家就行了，自己厲害不厲害不重要。女人活著就是為了生孩子嗎？”何曉雅道，“身為女人，你不想著支棱起來，就想著為難女人，真是夠醜陋的。”
“都說女人最了解女人，有的女人還最喜歡為難女人。”旁邊的同學附和。
馬巧蘭見到那些同學都站在何曉雅這邊，她氣極了，還就隻能選擇撤退。她再待下去，也占不到好處。
“她當班委，就是以權謀私，連輔導員都看不下去了。”有同學道，“做得太過分了。”
哪裏有人那麽針對同學的，針對了一個又一個。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是挺過分的。”何曉雅點頭，“小心點，別被她坑進去。”
“小心著呢。”同學道，“躲開她，她還要跑過來，太難了。”
何曉雅笑笑，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馬巧蘭再鬧騰都沒有用。
“我要是她啊，都不好意思在學校待著了。”同學道。
“……”馬巧蘭遠遠地聽到他們的對話，她又被氣到了。
何曉雅沒有去盯著向柏軒，但她想江芷蔓一定是來過了。她聽人說看到跟江芷蔓很像的身影，一開始就是一兩個人說，他們說了，別人聽了，就又傳開來。
江大海認為是其他人看錯了，何曉雅卻知道，江芷蔓多半是已經回來過了。
要是沒有人看到江芷蔓，這消息又怎麽傳到向柏軒的耳朵裏，又怎麽讓向柏軒有所懷疑，讓向柏軒加深對江芷蔓的喜歡。
這兩個人之間的虐戀情深，青澀暗戀，還得讓別人陪跑，讓別人做出犧牲。
當何美麗回家的時候，何曉雅特意過去找何美麗。何美麗最近總是待在工廠，哪裏有那麽多時間聽八卦。何曉雅就過去跟何美麗說，讓何美麗聽一聽。
“你親眼看到嗎？”何美麗問，“沒有親眼看到，那就別說了。”
何美麗知道外麵的那些人就喜歡瞎說，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誤會江芷蔓。江芷蔓跟她沒有關係了，她要是去說，別人就會覺得她是要狠狠地踩江芷蔓一腳。
這養母不好當，哪怕她現在不覺得自己是江芷蔓的媽了。
“確實不是我親眼看到的，就是聽別人說的。”何曉雅道，“就跟你說說唄，她就是中秋前回來的。她應該不是想家了，真要是想家了，那就該過來。”
“……”何美麗沉默。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們離婚了。”何曉雅歎息，“估計啊，就算她知道了，她就更不敢出現了。還能說，她害怕，她就不過來了。”
“不去說她。”何美麗道。
“說啊，幹嘛不說。”何曉雅道，“你的錢都在江芷蔓的手裏，總得看看她怎麽花錢的啊。來回飛，這機票錢可不便宜。她抓著那些錢，卻也不用擔心沒有機票錢。她才過去多久啊，要是按照她這個回來的頻率，那些錢很快就花光了。要是花光了錢，她找誰要錢呢？姐，你還要給她錢嗎？”
“沒錢！”何美麗不願意再給江芷蔓錢，她本身就是被逼著對江芷蔓好的。被逼了那麽多年，她都要忘記自己一開始多麽不甘願，這也是父母說讓何曉雅過來借住，她立馬就答應的原因。
何美麗當時就想著江大海要養一個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江芷蔓，那麽她就養妹妹。
“你最近很閑嗎？”何美麗問。
“也不是很閑，就是有點時間。”何曉雅道，“八卦一下而已。”
何曉雅不管何美麗相信不相信，她說幾句。等到以後，何美麗見到江芷蔓，也許何美麗就會想到這一件事情。
何美麗以前對江芷蔓那麽好，在原著裏，何美麗也是對江芷蔓各種妥協。何曉雅就是給何美麗打預防針，早點知道這些事情，何美麗以後也就不容易犯蠢。
人家江芷蔓才不管何美麗賺錢難不難，人家就隻管著到手的金錢。
“你還真會八卦。”何美麗道，“工廠的事情多，哪裏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其實，何美麗的內心在想，難不成江芷蔓真的回國了？
算了，就算江芷蔓回國，也跟他們沒有關係。
江芷蔓愛去哪裏去哪裏，何美麗給出那麽多錢，沒有去告江大海偷竊，這已經很不錯了。
工廠的事情太難了，何美麗和她的合作夥伴，她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這個事情也不用你管，有耳朵，聽一聽就行啦。”何曉雅道，“我又不是說要讓你去找江芷蔓。說一說，聽一聽，放輕鬆一下。”
“好，你說，你說。”何美麗道。
“也就是現在，我還跟你說說。”何曉雅撇嘴，要是何美麗和江大海還是夫妻，她就不說那麽多。
在一些人的眼裏，姐妹說的話無用，隻用她們的老公最有用。何美麗以前也是那樣的，她還把何曉雅說的話告訴江大海，何曉雅再生氣都沒有用，“對，你是我親妹妹，你跟我說說。”何美麗道。
保姆做好了麵條，何美麗就開吃麵條。
以前，不管何美麗在外麵多麽忙碌，她都得回來做飯。做飯做太晚了，江大海已經回家了，他就要說。她要在江大海回到家裏之前，把飯菜做好，家裏的衛生也都得做好。哪裏像是現在，她回到家裏，保姆就問她吃什麽，給她煮麵條煮粉的。
保姆還會做何美麗喜歡吃的飯菜，要是保姆做得不好，何美麗說一兩句，保姆也會改。保姆有拿錢，但要是主人家有過多的麻煩事情，人家也是能離職的。
而何美麗給江大海做飯的時候，江大海嫌棄，何美麗就得改，她多說兩句，江大海不高興的時候還能甩筷子。
“有人做飯不錯吧？”何曉雅道，“你回來，也不用自己做飯，都輕鬆很多。”
“是輕鬆。”何美麗道，她大口大口的吃麵，她是真的餓了。以前呢，她就算餓了，還得忍著，吃飯的時候也得注意一點，她放不下身段，而現在她也不管其他的了，又沒有外人看著她，“就是容易餓。”
“那是你們在工廠忙。”何曉雅道，“你們占的股份多，我出的錢多一點點，你們當然要辛苦啦。”
何曉雅表示自己沒有去工廠，但是出的錢多一些。
“是，你出的錢多一些。”何美麗道，就是自己的錢出的最少，“要吃麵嗎？”
“不吃，你吃。”何曉雅道。
“這麵的味道還不錯。”何美麗道。
“那你就多吃一點唄。”何曉雅不喜歡吃麵，她就是看看，“姐，我先回去。”
“去吧。”何美麗道。
當何曉雅走了之後，何美麗看著碗裏的麵條停頓一會兒，她隨即又大口大口的吃麵。
江大海跟她沒有關係，江芷蔓跟他也沒有關係。
“還要再煮一些麵嗎？”保姆問何美麗。
“不用了。”何美麗道，“明天做一些包子吃吧。”
“行。”保姆道，她都很努力地幹活，這邊的工錢不低，還包吃住，她每個月都能留下很多錢。她不僅僅會做包子，還會做別的一些點心，主人家沒說，她也打算做一些。她得讓主人家滿意，以後才能繼續留在這兒。
何曉雅走到家門口，她就看到了譚彥之。
“今天這麽晚還來？”何曉雅問。
“不算晚，七點。”譚彥之道，“今天有事情都沒有過來，就晚點過來。”
“你們都很忙。”何曉雅道，“我姐也是忙，她工廠裏事情特別多。”
“都是這樣的。”譚彥之道，“這個念頭，忙一點，才有錢賺。你呢，最近還在寫稿子？”
“在寫啊。”何曉雅道，“哪裏能不寫呢？”
何曉雅還想寫關於戀愛腦的小說，這個時期，戀愛腦的小說估計還挺受歡迎的。但是她這個人不是很喜歡戀愛腦最後都有好結局，她覺得戀愛腦背叛家族，他們就該在外麵獨立自主，他們都得吃苦頭。
正好，像何美麗他們，很多人都喜歡女主吃苦頭，女主為了兒女為了父母為了男人各種犧牲。
何曉雅前世的時候就看到很多年紀大的人，他們就喜歡看女主吃苦頭的戲，他們很多人都是那樣過來的。這不是正好麽，讓戀愛腦去吃苦頭。
戀愛腦可以為死去的男主養大孩子，可以為了瘸腿的男主打豬籠草，可以為了男主殉情……
多麽令人感動的深愛啊。
何曉雅想著要寫，還得寫一些有諷刺意味的。
“我的保研名額定下來了。”何曉雅道。
“不錯。”譚彥之點頭。
“有人去支教，我不去。”何曉雅道，窮山惡水多刁民，要是遇見不好的地方，那麽他們就得吃苦頭。
何曉雅本身要創作，她要尋找靈感，也不去那樣的地方。有的女大學生過去，就容易出現問題。不是何曉雅要去說別人不好，關鍵是小說的女主不是自己，是江芷蔓。
自己這樣的存在，那就是一個反派，也許還算不上反派，隻能算是炮灰。炮灰，那就是很容易發生意外的存在。
何曉雅自己得注意，不能等到事情發生之後，她再想著自己不夠小心謹慎。
“附近的小學有需要代課的，我去可能去代課幾個月。”何曉雅道。
“不是要當大學老師嗎？怎麽跑去小學代課？”譚彥之疑惑。
“我自己都是大四的學生，哪裏能教導得了那些學生。”何曉雅道，“等到了讀研究生，可能就會幫襯老師做一些事情。那個時候，我再去教室，還真可能就不一樣了。去代課，也是學校有需要，我這也算是做好事，給自己的履曆加點金子。”
何曉雅想的是自己就隻是代課，又不用管太多的。她也不體罰學生，學生不學就拉倒，她總不能去強迫他們，沒有結果的。
“哪個學校？”譚彥之問。
“去小良的學校啊。”何曉雅道，“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為了小良？”譚彥之不大明白，何曉雅不相識一個會為了外甥去當代課老師的人。
“不是。”何曉雅搖頭，“多接觸一些人，寫小說的時候要用。”
何曉雅也是要去采風的，代課的時候順帶采風，感悟小學老師的生活。她到時候還能把那些內容寫到小說裏麵，她可不會白白去做無用功。
時間都快要到國慶了，江母還不準備回去老家，她還在這邊繼續待著。而呂萍則是想著江母是不是要回去老家了，江母一直待在這邊，這算什麽，這麽多口人吃飯，那得要很多錢。
別說呂萍忍受不了，江大海自己都忍受不了。
“媽，你什麽時候回去？”江大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