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能賣！
“對啊， 搬家，是我一個人搬出來，不是我姐姐他們搬家。”何曉雅笑靨如花，“我爸媽在這邊有房子， 我住那邊去。我都這麽大了， 總不好整天跟在姐姐的屁股後頭。”
至於這裏麵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何曉雅不打算跟譚彥之說。
一個相親對象， 也不知道他們後麵有沒有在一起，說那麽多做什麽。
“我來搬。”譚彥之道， 不管是什麽原因， 何曉雅說了要搬家， 他就不能光光站著， “你先吃點東西。”
譚彥之卷起袖子就去幫助何曉雅搬東西，這一次， 他倒是進去了。
“搬到車上， 車過去。”何曉雅道。
那是何曉雅叫的三輪車， 她的東西也不是特別多， 一些舊衣服都可以不要了， 就是那些書比較重，那些東西都得帶走。何曉雅自己買的書， 她不能把書放在這邊， 還有她的出版小說也在那邊。
何曉雅自己也不可能搬很重的東西，重的東西都是叫人搬， 再給點錢就可以。
江芷蔓一大早又出去打工了，她不可能留下來給何曉雅搬東西。她怕自己去晚了， 那個阿妹又要說她故意去晚的，說她不想多幹活， 就是想要混錢。
當阿妹見到江芷蔓這一次早早就到了，沒有遲到，她心情稍微好一點。江芷蔓過來幾天，有好幾個人找江芷蔓買衣服，那些人都是江隻慢點鄰居。
阿妹很羨慕江芷蔓，江芷蔓是城市的人，擁有城市戶口。不像是阿妹沒有城市戶口，她想要獲得城市戶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讓阿妹很難過。
先前找江芷蔓買衣服的人，還真有人來要退換。買的時候在那邊說要江芷蔓便宜一點，買回去之後，他們又後悔了，又說買貴了，還有人過來退換。
“穿過就不能退了，洗過了，也不能退。”江芷蔓頭疼，她在想是不是因為小姨昨天懟了這些人，這些人就想著要過來退。
小姨的脾氣就是那樣，不能受一丁點委屈。
江芷蔓想要是自己，自己就稍微忍忍。小姨這樣沒有害了她自己，卻害了別人。
“大家都是鄰居，相信你，才過來買的啊。”那些人哪裏管能不能退，他們就是要江芷蔓給退。
之前，阿妹還覺得江芷蔓真能賣些衣服出去。這一會兒，阿妹就想著這些人還不如不來買衣服呢，他們分明就是來給江芷蔓添亂的。
江芷蔓隻能跟這些人解釋，可無論她怎麽解釋都沒有用。
“我又不是老板，真的做不了主的。”江芷蔓道，“這樣，等老板來，我問問老板。”
江芷蔓想著這些衣服這麽容易開線，應該是這一批的衣服有問題。有問題的衣服確實也不能賣給客人，免得這些顧客又要來退貨。
“你能找到老板嗎？”江芷蔓去問阿妹。
阿妹當然知道老板住在哪裏，也能找到老板。隻是這一件事情分明是江芷蔓自己惹出來的啊，江芷蔓還要去找老板。真的是，到底是江芷蔓是員工，還是老板是員工啊。
江家，譚彥之幫著搬東西，何美麗也瞧見了。
何美麗想譚彥之是真的很喜歡何曉雅吧，不然，譚彥之哪裏可能給妹妹買那麽多東西，他還幫著妹妹搬家。妹妹搬家的真實原因，那是不能說的，別人要是問，那就該說妹妹的年紀大了，爸媽讓妹妹住去自家，也沒有必要讓家裏一直空著。
這何美麗跟江大海一起商量出來的原因，昨天一整晚，何美麗都沒有怎麽睡。她總是在想著妹妹說要搬家的神情，想著妹妹說她對江芷蔓更好，妹妹說差幾個月的年紀算什麽長輩啊，妹妹和江芷蔓之間還沒有血緣關係，幹嘛就因為大幾個就得讓著人家。
何美麗心酸，她一直以為妹妹過得很好，以為妹妹沒有這些訴求，以為妹妹能欣然接受那些事情……
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妹妹已經一次又一次記下那些事情。因為妹妹沒有長大，妹妹怕父母擔心，所以妹妹沒有說。
或許妹妹還覺得她說了也無用，父母離她那麽遙遠。
“力氣還挺大的。”何曉雅看著譚彥之那麽輕輕鬆鬆地就搬起裝書的箱子，不禁想譚彥之那麽一拳下去，是不是能把自己的鼻子都給打歪了。
“不去幫忙？”何美麗走到何曉雅的身邊。
“不用，我都花了錢請人的。”何曉雅道。
何美麗原本要幫忙，就被何曉雅阻止，不能白白花錢。
至於譚彥之想要搬，那就搬，何曉雅正好看看譚彥之是不是繡花枕頭。
“那你還看著他搬？”何美麗問。
“讓他搬一下，他又不會掉一層皮，他主動說的，我還能不讓他搬？”何曉雅吃著譚彥之帶來的光餅，光餅表層有芝麻，餡料有酸菜的，還有一點肥肉的，她感覺這味道還是很不錯的，譚彥之還是很會買吃的東西。
除了何曉雅不是很喜歡吃的豆沙包之外，其他吃的味道都特別不錯。
何曉雅都要懷疑譚彥之是不是做過功課了，否則，譚彥之怎麽就沒有踩坑，沒有買到不好吃的東西呢。譚彥之不是說他基本都在廠子或者家裏吃飯的麽，他還能懂得這麽多好吃的？
“你給他端杯水？”何美麗道。
“不用，等一會兒他渴了，自己就會過來。”何曉雅道。
“……”何美麗無語，妹妹就是這麽對待相親對象的麽，真的是一點都不熱情。嗯，妹妹吃東西的時候很熱情，買衣服的時候應該也很熱情吧。
何美麗是沒有看到何曉雅跟譚彥之一塊兒去買東西的情景，要是她看到了，她一定會驚呼：何曉雅，你是去當人祖宗的嗎？
在何美麗嫁給江大海的時候，她還得自己去燒水，沒燒水，也得去打熱水。要是她不弄點熱水，江大海就是直接喝自來水。何美麗跟江大海在一起之後，她努力改變江大海不好的習慣，但是她丈夫還是無法改變。
江大海還會說他們鄉下人都是那樣，他以前沒有那麽講究衛生，也沒有毛病。
“姐，你幹嘛這麽看著我？”何曉雅疑惑。
“沒，就是想看看你什麽時候會發生改變。”何美麗結婚後就有很大的改變，她以為女人結婚之後都會有所變化。
“天天都在變。”何曉雅道，“今天比昨天大了一天，也老了一天。我一去不複返的青春啊。”
何美麗被妹妹給逗笑了，還一去不複返的青春，妹妹現在就很青春。
“知道我為什麽想要讀研嗎？”何曉雅道。
“為什麽？”何美麗道，“不是為了更有學識嗎？”
“不僅僅是如此，更是為了能在學校多待幾年，爭取以後再繼續在大學工作，繼續待在校園裏。”何曉雅道，“待在學校裏，都感覺自己還挺年輕的。”
要是從大學畢業去那些單位工作，何曉雅還會時不時想起大學的生活。她前世的時候就想著能一直待在大學裏就好了，大學多自在啊。
至於科研任務什麽的，那也都正常。畢竟就算在公司工作，那也是有業績要求的，哪裏可能就是讓人坐在那邊什麽都不做呢。
何曉雅想好了自己以後的路線，以後當大學老師，再糊弄糊弄那些大學生。她自己還有寫作，出版過小說，也算有知名度，那她就更容易去忽悠那些人，讓那些學生誇她好厲害。
哈哈哈，簡直完美。
何曉雅光是想想那個情景，她就想雙手叉腰。
“原來你還想著要工作啊，我都以為你不打算工作了。”何美麗道。
“不行，我不工作，別人怎麽知道我的厲害呢。”何曉雅道，“還是得工作，讓他們瞧瞧。我都那麽有錢了，還那麽努力工作，也省得你們說我就隻知道吃白飯。其實我也不是隻吃白米飯，還要菜的。”
“你呀。”何美麗有時候真不能理解何曉雅的行為。
其實何曉雅就是覺得一個人待在家裏寫作，容易沒有靈感。這個時候互聯網都沒有那麽發達，她手裏也沒有電腦，就算有電腦，也沒有辦法看論壇消息，因為很多人都沒有電腦，那麽她就很難從網上獲得足夠多的消息。
何曉雅不能閉門造車，當然是得出去工作，這樣才能接觸到更多的人和事，才不至於寫不出東西來。
因著何曉雅的東西不是特別多，加上又有其他人幫忙，譚彥之很快就幫忙幫好了。
“要不要先喝口水？”何曉雅道，“等過去了，那邊得收拾一下，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就燒水。”
“帶個暖水瓶過去。”何美麗道，家裏又不隻有一個暖水瓶，“直接裝點熱水。”
“不要。”何曉雅拒絕，“這些東西都舊了，我要重新買過。誰搬家，還帶著這些舊東西走啊。”
她要是帶著那些東西走，別人不還得說她帶了超級多的東西走。
“我又不是要把你們的家搬空。”何曉雅道。
“一會兒，我去買幾瓶汽水就行。”譚彥之見狀，連忙道，“收拾完之後，我再陪著你去買其他東西。”
何曉雅看向譚彥之，“你陪我去？不怕我讓你付錢，把你身上的錢都花光。”
“花光了，再回家拿。”譚彥之道。
“……”何美麗聽到譚彥之的話，就跟見鬼了一樣。真要是買起那些東西來，那得花不少錢。譚彥之和自己的妹妹都還沒有結婚，自己的妹妹可能不要他的。
譚彥之根本就沒有想何曉雅會不要他，何曉雅拒絕了那麽多人，卻選擇跟他來往，這說明何曉雅還是有看中他的。學校裏也不是沒有有錢的小夥子，何曉雅也都沒有答應跟他們交往，她真要騙錢，早就騙了，哪裏要等到這個時候。
別人以為他才認識何曉雅幾天，其實不是，他知道何曉雅很久了。
“正好今天也沒有大事情，就先把東西買好。”譚彥之道，“有的東西不方便拿，還可以讓他們送過來。”
譚彥之盤算著自己手裏頭的錢夠不夠，不夠的話，到時候再從銀行取一點錢，也不是非得回家裏去。
何美麗隻能說譚彥之有他自己的打算，要是自己，自己絕對不可能為相親對象花這麽多錢。不過這也是因為譚家確實有錢，所以譚彥之才能如此，要是換一個沒有錢的人來試一試，那個人絕對扭頭就跑，就算何曉雅長得再漂亮都沒有用。
女人麽，現在長得漂亮，以後就不一定。在那些男人眼裏，更重要的還是讓女人生兒育女，而不是讓女人漂漂亮亮的。
何美麗曾經也裝扮得漂亮一點，丈夫就說讓她低調一點。她也能理解，當時那個年代，她穿得太好看，別人就會說她是資產階級的千金小姐，那些人總喜歡說這一句，讓何美麗就不敢穿得太漂亮。
她生怕自己穿得太漂亮了，那些人就要來找自己談話。她曾經被找過談話，那些婦女話裏話外就是她太會花錢了，說她打扮地不像樣子。
於是何美麗就隻能收起她那些美麗的裙子，也努力跟其他人打扮得差不多。那些人喜歡說有很多軍嫂是農村人，讓她們這些有文化的人別瞧不起她，何美麗有時候都覺得那些人是在說她。
何美麗現在看著妹妹和譚彥之之間，她有些心酸。譚彥之這一會兒倒是出力又出力，等他們兩個人結婚之後又會如何呢。她想說讓妹妹別用譚彥之那麽多東西，可她知道妹妹不可能聽她說。
何曉雅不知道她姐姐的心理活動，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說，到時候還給譚彥之現錢就可以。前兩天，出版社又給她打錢了，這一次的錢多了好多，讓她挺激動的。
出版社的編輯說這一次的小說賣得特別火爆，還要再版呢。
何曉雅就知道再版了，還有錢！
她就是這麽一個現實的人，最開始寫小說，有喜歡，也有想賺錢的欲望。
她何曉雅從來就不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她是一個恨不得能多賺很多錢的人，最好是躺著就能賺錢的那一種。
“行啊，你要去，那就去。”何曉雅道，“我也阻止不了你，要是你覺得花錢多，半中間也可以跑了。跑之前最好是告訴我一聲，我可不想站在那邊傻等著好一會兒，才想到你是不是跑了。”
何美麗拉扯一下妹妹的衣服，哪裏有人這麽說話的。
“不跑。”譚彥之笑著道，跑什麽跑，就當提前練習怎麽布置新房。
“要不要我一起去？”何美麗問。
“不用了。”何曉雅道，“有他在，你還怕沒有人幫我講價嗎？”
何曉雅看向譚彥之，“你能講價吧？”
“能！”譚彥之點頭，“看你買什麽東西，也許還有認識的人，能便宜一點。”
“聽到了吧，姐，不用你去。”何曉雅道，“你看看我原本住的那一間房間，你們是當雜物間呢，還是要當客房，那都可以。”
“留著，你以後過來，還能住在這邊。”何美麗沒有打算這麽快就在何曉雅住的那一間房子放其他東西，“家裏也沒有那麽多東西可以放。這麽大的房子，差不了你住的那一間。”
“我們先走了。”何曉雅道，“反正也就是走幾分鍾的路，姐你想什麽時候過去都能過去。”
就是這幾分鍾的路，妹妹還要叫三輪車，要讓人去搬東西。
何美麗也是無語了，要是別人，別人就找街坊鄰居幫幫忙，大家搭把手也就搬好了。
何曉雅不是何美麗，她不想麻煩街坊鄰居，能不麻煩他們就不麻煩他們。請鄰居搬家了，是不是也該請人吃頓飯，做的飯菜還不能太差。何曉雅自己又不開火的，總不能下館子，不下館子，那就是讓何美麗做？
那還是算了吧，倒不如直接雇傭人搬，這還不欠人情。
何美麗跟何曉雅就是兩種思維，何美麗總去想街坊鄰居，顧慮別人對他們的看法。
“去吧，去吧。”何美麗揮揮手，妹妹不讓她過去，她就不過去了。
江大海沒有在家裏，他去工作了。他原本以為何曉雅還得過幾天搬家，就沒有想到何曉雅今天就搬家，他又還沒有請假，加上何曉雅說雇人搬了，江大海就去工作，省得還得扣工資。
譚彥之和何曉雅一塊兒過去，譚彥之發現這邊距離何美麗的家還真近，就是一條街上。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還有院子、鐵門，院子裏的雜草也不多，應該是有人過來收拾。
“把東西放在客廳就可以了。”何曉雅道。
何曉雅想著東西先放著，還能慢慢收拾。家裏有床鋪這些東西，也有被子，何曉雅的爸媽有空也有過來。何曉雅也不用買太多的東西，鍋碗瓢盆都有。
譚彥之原本還以為這邊缺少很多東西，沒成想這邊已經有了很多東西。何曉雅之前就是耍嘴皮子，讓人以為她要花很多錢。
另一邊，老板娘到店鋪了，江芷蔓就跟老板娘匯報店裏的情況，說店鋪有很多衣服都開線了，不僅僅是江芷蔓的鄰居買的衣服開線，還有其他人買的衣服開線。就算一開始沒有開線的，就是穿在身上沒有到一天的時間，就有很多地方開線。
“這一批衣服質量有問題。”江芷蔓道，“這些衣服不能賣給客人，就算我們勉強賣出去了，也有大部分人要過來退換貨。次數多了，他們以後就不來我們這邊買衣服，這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