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明星啊！多有想象力的職業！
鍾愛有點激動：“那以後你出名了, 記得幫我宣傳宣傳我的店。”
“不是，你什麽時候有店呢？”莊菲菲追問：“還是說你以後打算開店？”
“肯定是打算以後開店，至少要等到高考後吧。”
按照鍾愛的計劃, 等明年暑假就可以把廚神等級升到二級，拿到玉山飯店這個獎勵。
鍾愛問過小玉, 小玉說玉山飯店不僅是一座房子, 連那塊地都是她的。以後廚神等級每升高一級, 還會獎勵更大的玉山飯店。
更大是多大？小玉說大概是每升一級, 飯店就往上麵蓋一層。
莊菲菲中肯地說：“你開店還挺好的，畢竟有天賦。”
是吧, 她也這樣覺得。
唐藝疑惑，不是，現在不是在說她當明星的事情嗎？怎麽扯到開店了。
“當明星也是以後的事情，你現在重要的是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的相關大學，多學點專業知識。你總不會天真地以為隻靠一張好臉就能成名成腕兒賺大錢吧。”
賺大錢三個字再次戳中了唐藝的心：“嗬，你看我像是那麽天真的人嗎？”
莊菲菲雙手抱胸輕哼一聲, 現在長進了一點，以前可不就是天真麽。
林治站在一邊沒有搭話，心裏卻覺得真好, 大家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標。
“林治, 你一定可以考上好學校，以後當個好警察！”
“對, 你沒問題的。”
“林治加油呀！”
林治笑容越擴越大：“謝謝你們的鼓勵，我會加油。”
幾個人坐那兒閑聊了會兒, 鍾愛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咱們先吃午飯吧，一會兒忙起來都沒時間吃。”
鍾愛對今天做的鹵豬蹄很得意：“讓你們試試我最近新學的菜。”
“鹵豬蹄兒不就是鹵料一鍋燉麽, 還用學？”
鍾愛白了唐藝一眼：“我後悔了，叫你這樣不懂美食的人幫我宣傳飯店，我想啥呢？”
“小愛別生氣啦，我開玩笑的。”
“哼，我生氣了，我決定一會兒給你挑一個最小的豬蹄兒。”
一份豬蹄飯裏麵隻有半個豬蹄兒，不過他們自己吃，肯定一人一整根。
鹵豬蹄在又高又深圓筒形的大鍋裏燜著，鍾愛一揭開蓋子，那股混合著鹵料的肉香味兒，一下俘虜了幾人的味蕾。
“張老板，你做鹵肉的手藝長進了？”
“以前你的鹵菜盡是大料的味道，都聞不到肉香味兒，今天做得好哈，給我留兩斤豬頭肉，一會兒中午忙完我帶回家。”
“張老板給我留一斤。”
“我要兩斤豬頭肉，再來半隻鹵鴨。”
鍾愛對麵正好有一家賣鹵菜的小攤兒，鍾愛這邊的鹵菜的香味飄出去，遠處擺攤兒的老板都以為是對麵張老板的鹵菜攤子飄出去的味道。
張老板叫苦不迭，那個小老板不是賣包子賣涼麵的麽，好久沒來了，今天怎麽跟他打對台賣鹵菜了？
八十年代末那會兒工人大下崗，張老板跟老丈人學了幾天做鹵菜就自己出來擺攤兒，他這完全屬於半路出家，自學成才。
他做的鹵菜味道一般，不過他服務態度好，人家買的多他還會送隻鹵雞腳或者鹵蛋什麽的，生意倒是一直做下來了。
沒想到，擺攤兒七八年了，碰上一個當麵打臉的。
那些老板的話鍾愛他們也聽到了，唐藝他們都看向鍾愛。
鍾愛無辜：“我也不是故意的。”
莊菲菲沉著冷靜：“其實就算打擂台也沒關係，他賣的鹵肉跟咱們賣的鹵肉不是一個檔次，也不是一個價格。”
意思確實是這麽個意思，但是……還是打臉啊！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我就賣這幾天應該沒關係吧。”鍾愛心裏忐忑，對麵那個張老板不會找我麻煩吧。
孫大姐叫鍾愛安心：“這怕什麽，都是擺攤兒做生意的，難道他能賣別人就賣不得？”
很快，鍾愛不用糾結了，對麵那個張老板跟前頭那家賣炒麵的換了位置。
莊菲菲昂起頭：“瞧見沒，這就是實力！”
鍾愛看著張老板挪位置，很想等張老板回頭和他對視一眼，叫張老板知道自己的歉意。
張老板很倔強，背挺的筆直，一往無前地往前衝，一下都沒回頭。
“別看了，快給我挑豬蹄兒，我要個最大的。”莊菲菲被棕紅色油潤漂亮的鹵豬蹄兒吸引了心神，再也看不到其他的。
鍾愛拿大夾子撈起一個大豬蹄兒，那個軟肉呀，duangduang~地晃動著，軟而不爛，就算還沒吃到嘴裏，就知道口感絕對無敵了。
“要切嗎？”
“不用！”莊菲菲立刻拒絕，她要拿起一整個豬蹄兒啃。
嗯～雖然有點不淑女，但是美食當前，不管了！
豬蹄兒還有點燙手，鍾愛把整個豬蹄兒放到紙盒裏：“你晾一會兒再吃，別燙著。”
莊菲菲嘴巴都張大了，聽到這話又閉上嘴，咬了一大口空氣。
唐藝發出嘲笑的聲音，˙莊菲菲用眼神威脅她閉嘴。
鍾愛又撈了三個豬蹄出來，她和唐藝、林治一人一個。
至於米飯，豬蹄兒吃了再說。
四個人蹲坐在小凳子上，一人捧著一個豬蹄兒吃起來，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啊，那叫一個香飄四鄰啊！
孫大姐孫大姐都看饞了，這個鹵肉做的可真好，她都忍不住想吃一口。
三塊錢的泡椒鳳爪她沒買，四塊錢的雞絲涼麵她沒有買，五塊錢的生煎海參包她沒買，月餅她也沒有買，但是十塊錢的鹵豬蹄兒……
“小老板，給我來一個豬蹄兒！”孫大姐沒忍住。
鍾愛笑著道：“行，我給您挑一個大的。”
每次擺攤孫大姐都挺照顧她的，鍾愛也沒小氣，真給孫大姐選了個大豬蹄，一整個豬蹄兒，隻收她十塊錢。
拿到豬蹄兒孫大姐笑眯了眼，十塊錢能買到這麽大一個豬蹄兒，比買包子啥的都劃算呢。
孫大姐沒有吃，而是把豬蹄兒裝好放三輪車裏，下午帶回家一家人一起吃。
快到中午的飯點兒了，鍾愛趕緊吃完豬蹄兒，又打了一勺白米飯，澆上一勺鹵肉汁兒，再來半勺鹵花生米拌飯，簡直絕了。
唐藝他們還在享受鹵豬蹄兒呢，見鍾愛拌米飯吃，他們也想吃。
鹵豬蹄兒好吃，鍾愛覺得這個花生米雖然是素的，但是味道不比豬蹄兒差。
這個鹵花生可是新鮮花生鹵的，汁水足，鹵出來口感脆甜中帶著一點鹵肉的香氣，口感和味道都很絕。
“小老板好久不見呀，上新品了？”
一個老顧客聞著味兒過來，一看到熟悉的小老板，一下樂了，小老板賣的東西貴雖然貴，但是味道從來不讓人失望。
鍾愛兩口吃完飯：“好久不見，今天賣麻辣牛肉和鹵肉飯，價格表在那邊。”
老顧客看了眼價格表，一點沒猶豫地點單：“兩份麻辣牛肉，兩份鹵肉飯。”
“好的，三十塊錢。”
撈了一個大豬蹄兒出來，一刀從中間劈開，豬蹄兒蓋在裝好的米飯上，再澆上鹵肉湯汁兒，再放半勺鹵花生米。
利索地打包好飯菜遞出去，那人提著鹵豬蹄兒迫不及待地走了。
“哈哈，肯定著急回去吃飯。”
唐藝邊吃邊笑，莊菲菲催她吃快點，要忙活起來了。
林治吃飯快，這會兒已經吃完了，接過了打飯的活兒。
“你們這就吃上了？”關涵之笑盈盈地走過來。
“關小姐來了。”
關涵之笑道：“別那麽外道，我是菲菲的表姐，又比你們年紀大，以後你叫我一聲關姐吧。”
鍾愛撈了一個大豬蹄出來：“好呢，關姐，一個豬蹄兒你能吃完嗎？”
“你們一份飯隻有半隻豬蹄是嗎？”關涵之剛才看到了。
莊菲菲幫腔：“一份豬蹄兒飯才賣十塊錢，有飯有肉還有配菜，這我都嫌賣便宜了。”
“你看你看，著什麽急，我又沒說半隻豬蹄少了。”
“我不是著急，我就是覺得鍾愛賣的便宜了。”特別是剛吃了一整個豬蹄兒，莊菲菲知道這個豬蹄有多好吃之後，更覺得價格定便宜了。
關涵之打包了三分鹵豬蹄，三分麻辣牛肉：“鍾愛做的東西是好吃，換個地方肯定不是這個價格。”
關涵之的言下之意是，再好的東西擺攤兒當快餐賣，價格定的太高這裏的小白領也消費不起。
鍾愛也這樣覺得，十塊錢一份的鹵肉飯對月薪幾百塊錢小白領來說已經算是奢侈了，定價再貴就不合適了。
“所以說麽，鍾愛是老板，菲菲你隻是個幫忙的。”關涵之不客氣地吐槽自家表妹。
“表姐你……”
不等莊菲菲說完，關涵之立刻轉身：“又有顧客了來了，你們先忙著，我走了。”
“關姐再見。”
“表姐拜拜。”
“哼！”莊菲菲跺腳。
聽早上過來買過早飯的同事說，好久沒擺攤兒的小老板出攤兒了，一下班大家就往商業街這邊跑。
都不用仔細找小老板的攤位，商業街裏飄散著各種食物的香味，那個最香的肯定就是小老板的攤兒，這是老顧客們的獨門秘籍。
略掃了一眼價格表，小老板賣的東西價格貴大家都心裏有數，也沒多關注價格，立刻就點餐。
唐藝和莊菲菲也吃完了，洗了手趕緊過來幫忙。
賣了二十多分鍾後，唐藝大聲吆喝：“隻剩下十份飯了，後麵的人別排了。”
“這就沒有了？”
“前麵的誰買了雙份的賣我一份，我加一塊錢。”
“我加兩塊！”
“別想了，小老板限購，一人隻能買一份。”
鍾愛解釋道：“豬蹄兒做起來麻煩，價格也貴，弄得多了怕賣不完，所以今天沒準備多少。”
後麵沒買到豬蹄兒的人立刻說：“小老板兒別替我們省錢，多準備點豬蹄兒來賣嘛。”
“就是，沒吃到這個豬蹄兒，我今晚上得想一晚上。”
“小老板明天來嗎？”
“來。”
沒買到的人心裏略微放心了點，別隻讓他們聞個味兒小老板又不擺攤兒了，他們才要哭死。
沒買到豬蹄兒飯，麻辣牛肉幹買一份也行吧。
不到十二點半，所有的東西賣完，準備收攤吧。
“小姑娘，謝謝你哦。”
孫大姐看到別人十塊錢隻能買到半隻豬蹄，鍾愛卻給了她一整隻，是她占便宜了。
“大姐不用謝，咱們都是擺攤兒的人，不容易。”
孫大姐連連點頭，這個小姑娘是個會說話的。
林治他們幫鍾愛收攤兒，東西都收到三輪車上，他們也要回去了。
“鍾愛，明天多做點鹵豬蹄兒。”莊菲菲沒吃夠，明天想買幾隻帶回家吃，給她爸媽也嚐嚐。
唐藝和林治都紛紛點頭，他們也沒吃夠。
鍾愛笑道：“行吧，明天我多準備點。”
和他們告別，鍾愛哼著小調兒蹬著小三輪回家，小玉又在虛擬廚房放煙花，慶祝她的銷售額終於增長了。
【小愛超棒哦，今天銷售兩千多，明天增加銷量肯定會賣更多。】
鍾愛也這樣覺得，晚上多鹵一些豬蹄吧。
雖然所有她學會的菜都可以在虛擬廚房使用一鍵複製功能，但是家裏有外婆在，鍾愛還是要老老實實親自動手做鹵豬蹄兒。
“小愛回來了，長柏給你留了英語筆記，你快拿回去。”
鍾愛踩下刹車，接過金奶奶遞過來的筆記本：“早上他怎麽沒跟我說？”
“他說沒來及說你就跑了。”
鍾愛嘿嘿地笑：“早上忙，怕擺攤兒來不及了。”
許立人從後院出來：“昨晚上你家的鹵肉香了一夜，做夢都夢到自己在啃豬蹄兒。”
鍾愛聽懂了許爺爺的暗示，立刻安排：“明天我給您留兩隻。”
“哼，不用你留，我自己買。你是在家買給我還是等我去商業街排隊找你買？”
“明天早上賣給您。”
“那行吧，我要五隻豬蹄。”
“那麽多？”
“你做的新菜淮山他們父子倆還沒吃過，帶過去給他們嚐嚐。”
鍾愛一拍腦袋，早上隻記著給陸長柏麻辣牛肉幹了，鹵豬蹄她給忘了。
鍾愛和許爺爺說好，明天給他六隻豬蹄兒，其中一隻算她送給陸長柏這個補課老師的。
許立人樂了，長柏這個補課老師當的好，鍾愛做了啥好吃的都忘不了他。
回到家，外婆在院子裏曬太陽看醫書，鍾愛把三輪車停好：“外婆，要不您在這裏開一家中醫館吧。”
鍾奶奶搖頭：“等你高考完我就回去了，鎮上還有好些老病號等著我。”
鍾愛不舍得和外婆分開：“我考上大學您就不管我了？”
“傻孩子，哪能不管你，我不管你誰管你？”
鍾愛笑著去搶外婆的醫書：“那外婆別回去。”
鍾奶奶笑歎：“回去的，等你上大學了我就回去當我的大夫，等你以後結婚生孩子了，我再過來幫你們帶孩子。”
結婚生孩子？這是多遙遠的事情？鍾愛根本沒想到那麽遠。
不遠了，小愛明年十八了，大學畢業就二十二了，結婚生子也沒幾年了。
真好，老了老了，還能看到外孫女結婚生子，鍾奶奶心裏很滿足。
祖孫倆笑鬧一場，鍾愛問外婆吃過午飯沒有。
“吃了，怎麽沒吃，你留下的鹵花生好吃，鹵雞味道不錯，我還炒了個土豆絲，吃的好著呢，你不用操心我。”
“那就好。”
鍾愛也累了，擺攤兒的東西該洗的洗，該收好的收好，燒熱水洗了個澡，回屋睡午覺去。
一點多鍾，陽光正好，院子裏一排排掛好的臘肉、香腸、臘排骨，不緊不慢地借助陽光和風的力量，沉澱著獨屬於他們的美味。
屋裏，鍾愛翻了個身，暖洋洋的被子捂住漏出來的肩膀，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