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憐可憐我

成作雲走後,孟傳宇以極快的速度關上了門,他幫褚凝換了鞋子,將小姑娘牽到沙發邊:“寶寶,剛才那個叔叔跟媽媽很熟嗎?”

褚凝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頭:“成叔叔家就在對麵。”

孟傳宇又換了一種說法:“那個叔叔有沒有帶你和媽媽出去玩過呀?”

意料之中的,褚凝還是點了點頭。

孟傳宇心裏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褚橙懷上孩子就跑掉多半是覺得他不夠成熟,所以或許這種精英老男人才是她的菜。

他是懂她的精致利己的,也理解她想要趨利避害的本能,更無所謂她怎麽認為自己,但自己的女兒絕對不能認別人當爸爸,這個是底線。

晚飯按照他的計劃做了四菜一湯,因為隻有父女倆,每樣做的並不多,褚凝尤其喜歡吃山藥,洗完碗收拾冰箱的空檔,他將剩下的山藥拿出來,打算明天給女兒做個山藥小米粥。

近四歲的小姑娘,精力旺盛,一隻在嘰嘰咋咋的說個不停,孟傳宇一邊拖地一邊回答她。

“我給爸爸唱小白兔的歌……”

“爸爸看這個小熊……”

直到把整個屋子打掃了一遍,小姑娘才打了哈欠。

孟傳宇洗了手將她抱去廁所,想了想打開手機百度,上麵說女兒三歲多以後就不能讓爸爸給她洗澡了,他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多,想了一下給褚橙播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久才接,聲音十分嘈雜,強有力的節奏感透過手機聽筒傳來,褚橙那一聲喂帶著笑,結合背景裏的那些電音,孟傳宇眼前甚至都出現對方在舞池裏搖晃酒杯的景象,氣得他太陽穴跳了一下。

對麵又是一聲喂,看著眼前昏昏欲睡的孩子,他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晚上吧,我下午的機票,寶寶睡了嗎?”

“沒,我不方便給她洗澡,所以打電話問一下她能不能自己洗。”

褚橙倒是有點意外,走到洗手間,將外麵那些聲音隔絕:“可以,你給她放好水,放好幹淨的衣服,告訴她自己洗完會給她獎勵。”

“嗯,掛了。”

手機裏嘟嘟兩聲,褚橙拿開看了一眼,不懂他在氣什麽。

“橙橙~”外麵那個GAY此刻已經把她當成了閨蜜,看她離開有點久,搖晃著身子過來找她了。

她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本該晚餐的時間來泡吧,這才哪到哪,今晚怕不是要喝死了。

她抹了一把臉,轉身笑意盈盈的對上那個GAY:“姐妹,咋啦?”

“薛哥找呢,”他一把攬過褚橙的肩膀:“這事兒能不能成就得看薛哥的,姐們你和李總那單太大了,前期要做好幾十萬甚至幾百萬投入的準備噢。”

褚橙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覺得這筆單子的款恐怕是追不回來了。

這筆單子原本計劃是在七月底結完尾款的,對方因為資金鏈問題延期的時候她就有不好的預感,耐不住他們找了個能說上話的人在中間轉圜,直接從老板那將事按了下來,搞得她和高湛也不好說什麽。

直到前幾天得了消息說這邊被查,老板才著急了,讓他們趕緊過來追。他們到了以後確實先去對方公司了解了情況,但一層樓除了前台,其他人都放假了,老總也聯係不上。

去當地稅務谘詢,隻是提了一句這個公司的名字,辦理人員就起身去聯係領導了。

當天傍晚,在地下車庫他們終於堵到了這個公司的老總,老總叫李甲,禿頂的小老頭,說自己正在想辦法解決,褚橙聽了他的解決方案,無非就是外包做稅務的這個公司做不了那就換一個。

“李總,你這種做法違法不知道?”褚橙實在忍不住了,問他。

他磕磕絆絆的:“哪裏?合理避稅而已,最後都能行的。”

像是怕褚橙和高湛不信,他還帶著兩個人來見了他請來解決問題的大人物,到了酒吧門口褚橙就想走,高湛又給她拉回來了:“大姐,這筆單子追回來我就可以換車了,你可憐可憐我。”

“我們是要賬公司?”褚橙無語,又盯著那個酒吧招牌說:“還有,誰家談生意來這種地方。”

“現在年輕人喜歡這種,”高湛捂住她的嘴,拉著她進去。

到了卡座,看到了李甲口中的大人物薛驚鴻,說實話,褚橙確實有點意外,真的很年輕,穿得更是很青春,從上到下都是潮牌奢侈品,像是富得流油的公子哥,總之跟大人物三個字並不沾邊。

薛驚鴻身邊坐著一個皮膚很白,化著淡妝,身材纖細的男人,他勾著薛驚鴻的腰,頭靠在對方的肩上,是什麽樣的關係不言而喻。

幾人坐下,李甲做了介紹,說是褚橙和高湛是他的朋友。

GAY起身給幾人倒酒,交談幾句後,得知褚橙二人來自內地D市,原先懶散的薛驚鴻難得坐起了身,問褚橙知不知成作雲。

“……”褚橙指甲忍不住去敲玻璃杯,思付一下笑著點頭:“成總是我們公司的老客戶,也是我的鄰居。”不知道對方對成作雲是什麽評價,她也不敢貿然把關係講太近,鄰居這樣不鹹不淡的就剛剛好。

薛驚鴻勾了一下嘴角,轉了話題,卻又說得很直白:“褚小姐笑起來很迷人。”

這讚美來得很突兀,但她還是舉著酒杯過去,笑得更深,像是很中意這樣的讚美。

李甲在和薛驚鴻談事情的空檔,她觀察了GAY臉上的妝,然後通過美妝成功和對方混成閨蜜加了微信,這會兒這個GAY來洗手間找她,借著這邊的燈光,她竟然發現對方跟她一樣有兩個酒窩,頓時明白剛才那句讚美的深意了。

這要是放以前,說不定順水推舟她也願意,盡管這位薛哥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兒,但有了小孩兒,她不願意這樣亂搞,要不是把褚凝送回去半年,她都不會允許自己借住於家裏的好友帶男人回來,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了那盒**,知道一根筋的孟傳宇肯定是誤會什麽了。

她歎了口氣,跟著GAY回了卡座,李甲跟薛驚鴻似乎已經談好了,因為李甲一杯酒下肚,咧開嘴笑:“這可得多倚仗薛哥呐。”

褚橙忍不住翻白眼,五十多歲的老頭,叫誰哥了。

薛驚鴻卻將眼神落到褚橙身上,朝她舉著酒杯:“李總有褚小姐這樣的朋友,以後路還寬著,可別忘了帶我玩。”

褚橙無心接他的追捧和他遞過來的麵子,端起酒杯將話圓了過去:“哪裏,生意場上都是朋友,大家相互幫忙而已。”

接下來她一直收著喝,盡量保證自己不醉,到了後半夜散場,薛驚鴻竟然拉著GAY就走了,也並沒有那方便的意思,竟然是純看成作雲的麵子麽?褚橙覺得這人情更難還了。

第二天她特意定了一份高端的特產寄回去,又和高湛閑逛買了一些當地的特色,晚上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一些了,原本想著打個車回去,到門口卻接到了成作雲的電話,說他就在機場停車場。

褚橙想也好,先把東西給了,飯留著後麵請。

所以上車她很直接了表達了謝意,成作雲卻隻是搖頭:“我跟那位薛哥隻有一麵之緣,恐怕沒這麽大的麵子幫你促成這事,不過能談成就行,先去吃飯吧?”他看了一眼時間說。

話是這麽說,但畢竟對方特意提了他名字的,此刻成作雲提吃飯她不好拒絕,想著正好回請了吧。

去的是一家日料店,成作雲還要了一些清酒,可能這兩天吃海鮮吃膩了,褚橙也沒多大胃口,反而是就著酒一口接一口的喝。

“孩子他爸找到了?”一時無話,四周靜寂後,成作雲突然這麽直白的來了一句。

褚橙覺得臉有些發燙,不過大腦還算清醒,也沒遮掩,點了下頭:“找到了。”

對麵成作雲笑了,給她倒酒:“那後麵是怎麽打算的?”

“找到了就找到了唄,”褚橙轉著杯子笑:“現在這個年代還能把我沉塘不成,大家都是成年人,各過各的,孩子嘛,共同撫養。”

她覺得自己有點醉了,話變得很多,很久沒有這麽連著好幾天喝酒了,於是在成作雲還好繼續談論之前,她捂著嘴去了洗手間,然後假借醉酒跟孟傳宇打了個電話。

“你快來接我,我醉了,再不來我走不了了。”如果昨天是她會錯了薛裕寧的意,那今天一定不會錯了,警覺和自戀並不是一回事,男人這種東西,沒有下限的。

孟傳宇來的很快,看到她紅著臉一張臉強撐著頭有點生氣,不過他還是按照她說的,拿孩子作借口將她帶走了。

成作雲站起身,瞥了一眼門口那輛三十多萬的寶馬,嘖嘖兩聲搖頭,他很清楚褚橙是什麽樣的人,她去過這個世界的頂端,見過這個世界最繁華的樣子,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選一輛三十幾萬的寶馬的。所以,將才她說的那番話,算是酒後吐真言。

這頭到了樓下,孟傳宇將她扶下車,進了電梯接著倒影看她臉頰微紅,回過味來,心裏卻有些微鬆快。

她沒有跟那個男人走,而是在還有意識的時候跟自己打了電話,雖然這並不能說明褚橙對他有什麽意思,但至少能說明褚橙對那個男人並不感興趣。

想到這裏,他心裏鬆了一口氣,看掛在他身上的人都覺得順眼多了。開門的時候怕她站不穩,他還用手扶著她的腰。

進門給她換了鞋,她歪歪倒倒的去廁所,結果門還沒關上就咚的一聲栽倒了。

孟傳宇進去將她扶起來,好不容易站穩她又打開了花灑,水濺的到處都是,打濕了她的白襯衫。她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衣服,孟傳宇都不敢看她,隻能讓她自己扶好,可是手剛好一鬆開她就要倒,無奈隻能別過頭扶住她的肩膀。

沒有衣物隔絕,直接觸到她細滑皮膚,加上從上往下的水流不斷從皮膚劃過,他覺得身體燥熱。

“轉過來,”褚橙伸手將他的頭掰正,孟傳宇看到整個裸|露的她,她的眼睛帶著迷離,直直看著他,手卻往下去卷他的T恤,鬼使神差,孟傳宇沒有等她墊腳為他脫衣服,他自己伸手扯了下來,然後一把將人按到了牆上,堵上了她嘴。

他熟悉她所有敏感的地方,知道怎樣可以讓她身心愉悅,聽著她口中輕哼,原本的理智轟然倒塌,他解開褲子,用那處抵上去,低頭輕咬她耳朵。

底下的人輕喘著氣,迎合著他的動作將腿勾到他腰上,抬頭張嘴索吻,舌頭與舌頭交融在一起,敏感和炙熱也跟著融化,帶著熟悉溫度的皮膚緊緊貼合,水霧之中,滿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