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張老四被坑

“你別動,好好躺著,想幹什麽叫我就行。”張信看到劉氏起身就要下床,急忙放下手中的藥攔道。

劉氏無奈道:“哪就這麽金貴,我這都躺幾天了。”

張信知道劉氏是覺得悶了,哄道:“再多兩天就好,孫大夫可是說了,你這段時間必須得好好休養,再忍忍啊。”

劉氏隻好躺了回去。

張信把藥端上:“來,喝藥,一口悶下去就沒那麽苦了。”

“嗯。”劉氏接過,一口喝光。

“快吃塊飴糖去去苦。”

劉氏乖乖吃下張信喂的飴糖,飴糖在口中化開,甜到心裏。

張信給劉氏喂完藥,接著到廚房裏準備晚飯,由於手藝不大好,張信這幾天都是煮的粥,這個他還能把握,為了不讓劉氏娘幾個感到膩歪,張信連著換了煮粥的配菜,偶爾還加隻烤雞。

“爹。”三丫蹦蹦跳跳跑了進來。

張信笑道:“回來啦,再等一會,就可以開飯了,你倆個姐姐呢?”

“在娘那呢。”三丫歪頭道:“爹,娘的肚子裏真的有小弟弟嗎?”三丫實在是看不出來,也想不明白。

張信將三丫抱在懷裏,一起坐在灶前,聞言玩笑道:“不一定哦,也有可能是小妹妹。”

“那我什麽時候能看到弟弟妹妹?”

“還要再等八個多月,差不多就是明年種完麥子之後。”

“哦,還要等這麽久啊。”三丫有點小失望。

張信好笑地捏了下她鼻子:“是呀,你以前也是要這麽久才從你娘的肚子裏出來的。”

“好了,去叫姐姐們一起洗手,準備吃飯。”粥已經悶好,張信將三丫放下,輕輕地拍了拍道。

三丫就邁著小短腿跑開。

房間裏,張信一家子溫馨地吃著晚飯,而張家那邊卻是鬧翻天。

張父等到月末,又等了半個多月還不見張安回來,劉氏更是著急,張安可是拿了她的銀子去做本錢撈錢來著,眼下什麽結果她還不知道呢,就不時在張父耳邊念叨。

老兩口讓小王氏去找張安回來,她卻說這說那的找借口推脫不肯去。

張父隻好自己去,到了縣城,張父先去找了張豐,然後一起去找張安。張安有心想躲,被他躲了幾天,之後還是被張豐給找到了,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跟人喝酒撒潑。

張父見狀大怒,就知道個混不吝的沒有好好找活計,虧他還心懷期待,張父將張安揍了一頓然後帶回家。張安心虛不敢回家,但迫於張父的怒火,隻得無奈跟著。

張安一回到家,王氏就急忙將他拉過去問情況,張安知道遲早瞞不住,心一橫就將事情的原本告訴了王氏。

“娘,李老六跑了。”張安哭喪著臉道。

“月末的時候我去找他拿利子錢的分紅,誰成想找不到他,我問了下附近的人,才知道他早些時候得罪了上頭,卷錢跑了。”

“什麽?!跑了?個天殺的!我的錢啊,那可是四十兩啊!”王氏哀嚎道。

“四十兩?!”一旁偷聽的趙氏驚呼道。

張安看到趙氏,心道不好。果然還不等他阻止,趙氏就嚷嚷道:“爹,不好了,四弟被人騙了四十兩!”

林氏在屋裏聽到王氏的話,先張父一步問道:“怎麽回事?”

“娘拿了四十兩給四弟和別人一起放利子錢,結果錢被人給騙走了。”

林氏聽後一臉肉疼道:“真的?”

張父看向追出來的張安:“老四!可是真的?”

張安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你...”張父指著張安,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氏反應更大:“老天爺啊,那可是四十兩啊!四弟你怎麽就能讓人給騙了。”然後又將矛頭指向王氏:“娘!你怎麽能偷偷拿錢給四弟,都不跟我們商量一下,那可是四十兩啊!那都是我...相公的趕考費啊!沒了錢,今年開春讓相公怎麽去趕考?”

王氏心裏慪得要死,她的錢沒了,還要被兒媳指責,這怎麽得了。就算是她理虧,也由不得兒媳騎到她頭上,當即開口大罵道:“怎麽了?我的錢我還不能拿出來使了?況且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我容易嘛我。”

“閉嘴!給我好好說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張父緩了過來,嗬斥道。

一大家子齊齊坐在正堂,連在房裏‘悶頭苦讀’的張文都被叫了出來,林氏叫的。

圍坐一堂的眾人眼神齊齊看向張安,張安心中忐忑,把那個卷了他錢跑的李老六罵了個千八百遍。

“說吧,這是怎麽一回事?”張父板著臉道。

張安摸了摸被張父打過是地方,抽疼了下,開始哆嗦地講怎麽認識那個放利子錢的李老六,怎麽被人被騙著下本錢,最後卻是被李老六卷錢跑了。

末了張安替自己辯解道:“爹,李老六之前確實是個放利子錢的,我有打聽過的,有的人也跟我一樣投了不少本錢給他,隻是沒想到他早些時候得罪了上頭的人,把他給擼了。都怪李老六,都是他騙的我!”

“要不是你貪心,人能騙得了你!”張父氣不打一處來,然後不死心道:“那人還能找到嗎?”

屋裏眾人顯然也很關心這個問題,尤其是王氏,眼睛睜得大大的。

張安咽了口唾沫,閉著嘴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人要是能找到他就不用坐在這被三堂會審了。

最後的希望破滅,王氏嗷的一聲,嚎道:“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四十兩啊,那可是四十兩啊,這就沒了啊。”

“你還有臉嚎,當初老四找你要錢的時候你怎麽不跟大家商量。”張父拍桌道。

王氏頓時收了聲,囁囁地說不出話。她本來是打算賺了錢之後自己收著的,跟大家商量豈不是把那錢放在明麵上,可這話要她怎麽說。

張父自是知道她那點心思,或者說在座眾人都知道。

張父哼了聲道:“家裏的錢以後都交給我,不用你管了。”出了這檔子事,張父是不放心把錢交給別人管了。

王氏想說些什麽,卻見張父眼神淩厲地看著她,王氏隻能妥協了,不然張父真有可能把她趕回娘家,臨老還被趕回娘家,就算她臉皮再厚也丟不起這個臉。隻能等日後老頭子下了這口火氣,再徐徐圖謀。

處理完王氏,張父就讓張文去拿棍子,張父決定今兒非得好好教訓張安一頓不可,都敢學人去放利子錢了,以後指不定再出什麽幺蛾子禍害到家裏,得把苗頭給打下去。

張安當然不會站好等著挨打,然後張家就是一陣雞飛狗跳,惹得鄰裏頻頻伸頭探情況,最後用不了一天村裏人都知道張老四被人騙了四十兩的事,然後又牽扯到當初張信斷腿張家卻不肯出錢去領,都說活該被騙,張家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又抹了一層黑。

張父聽到村裏的風評,氣得又將被打得躺在**的張安拉起來打了一頓。家裏沒人攔著,王氏以前是偏疼張安的,可這跟銀子比起來,更別提是張文趕考的銀子,王氏那心就掰了回來,偏向另一邊了,心裏對張安埋怨著呢,害得她在家裏說話都不敢比以前大聲了,最重要的是家裏的錢不歸她管了。小王氏則是不敢聲援,怕火燒到她那邊。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都恨不得跟著打他張老四一頓。

張信一家子是在大牛媳婦常氏過來嘮嗑的時候知道的。

常氏八卦到消息之後,第二天就過來跟劉氏分享,進了院子滿臉幸災樂禍道:“不得了羅,張老四被人騙了四十兩,現在家裏還在鬧呢。”

“怎麽回事?”這會兒劉氏終於得張信首肯下地了,在家做些輕省活。

“嗨,還不是張老四不學好,不想著找正經活計賺錢,就想著走歪路子,拿著本錢給人去放利子錢,結果被人卷錢跑了。”

“怎麽會?這小叔子也太大膽了些。”劉氏驚訝道。

“照我說他就是懶的,以前有你當家的頂在前頭,還能躲懶混日子,現在可不能了。”

“還有,王婆子現在也是活該,之前不肯給你當家的出錢治腿,現在四十兩銀子就這麽沒了,可不得把她心疼死,聽說現在還吃上藥了,哈哈。”說起王氏,常氏都替張信一家子不平,可得好好說說她現在的慘樣。

“聽說,你公公把家裏的錢從王婆子手上拿了過去,不讓她管了。現在她在家裏可是大氣都不敢出,還被你大嫂用張老大的名頭給壓著了,正憋屈著呢。”

聊了許久,又說了下村子裏其他事,見時候差不多常氏就跟劉氏打招呼回家去了。自張信分了家,方便了跟劉氏交好的婦人上門來聊八卦。隻是張信家實在偏了些,來得也不多。

晚上張信練完箭回來,劉氏將這事跟他說了聲,張信沒想到張安真的讓人給騙了,該說他烏鴉嘴呢還是張安倒黴呢。

張安也是蠢,這利子錢哪是這麽好參本的,沒點勢力的敢冒頭搶生意,不被人打死就算好的了,幸好是被騙了。

然後,張信就將這事給扔一邊去,他管不著,不過心裏卻存了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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