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坑爹的穿越

張信躺在**一臉苦逼的看著房梁發愣,想不到自己也趕了把潮流,穿越了。雖說自己以前也經常幻想重生異世,然後努力升級,最後稱霸大陸。可現在算是怎麽一回事,成了個古代的莊稼漢不說,還是個包子,不就是種田文看少了嘛,個賊老天至於這樣對我嗎!

張信歎了口氣,算了,好歹也算撿了條命。想著穿越前自己沒事出去跟驢友出去散心,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結果心情沒變好反而更鬱悶了,被條毒蛇趕下了坡,撞到一顆石頭上,還有響聲,然後就變成了這個乾朝青山縣下臨豐村張家的老三,也叫張信。

根據原身對曆史有關的記憶,張信模糊地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發展跟地球的完全不一樣,隻不過也會改朝換代,生活水平、習俗等跟地球的古代差不多。

“爹,娘叫我給你端藥來了。”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女孩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進來。

小女孩名叫大丫,沒看錯,就是大丫,是原身的女兒。原身有著三個女兒,也沒個正經的名字,分別是大丫、二丫、三丫。

“爹?”大丫見張信沒反應,又叫了一聲。

張信回過神來,接過藥一口悶了下去,那酸爽,簡直了。

張信還沒想好怎麽麵對這的人事,連忙打發大丫出去。看著大丫瘦弱的身子,蠟黃的臉色,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九歲的大丫,在21世紀才上三年級,無憂無慮的,可在這早早地就開始幫忙幹活了,說起來還是原身軟弱愚孝造成的。

這張家一大家子,往上有張父和原身的娘王氏,張父行二,還有兩個兄弟。小叔年輕的時候出去找活幹就沒有再回來過,大伯倒是在村裏。

農村人講究多子多福,還是挺能生的,原身他娘王氏就生了五個,長子張文,次子張豐,四子張安,還有個女兒張秀。

老大張文娶妻林氏,育有二子一女;老二張豐娶妻趙氏,育有一子一女,老四娶妻小王氏,原身娘的侄女,育有二子。張秀早些年嫁了出去,嫁的是隔壁大楊村的,家裏還算殷實。

不覺地,張信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也不知道現父母怎樣了,好在還有兩個弟弟在,自己也買有保險,往後的日子算是不用愁了吧。

張信也是農村的,十歲以前還是個留守兒童,十歲後才跟著父母去城裏生活,不過張信學習不怎麽行,而且家裏還有兩個弟弟要負擔,所以讀完初中就輟學了。到工廠裏打工,小有本錢後就進貨擺地攤賣衣服和一些小玩意,還做過貼膜、賣過島國大片。好不容易拚搏到三十,算是小有資產,正打算散心後去相親找個對象,結果來到了這,真是欲哭無淚。

張信身子有些僵,不由動了動,全身都泛起了酸,特別是腰間和腿上都腫了一圈,這得多拚才變成這樣。說起來原身也是可憐,本來人有五指,長短各不同,這人偏心點不算什麽,可是這王氏那也太偏了,偏得張信都懷疑原身是不是他倆的親兒子了,張父也是不聞不問的。

去年年景不是很好,為了籌集老大張文院試的路資,張父嘴皮子一碰就決定今年開春就打算再開幾畝荒。老大張文是個童生,自是不用幹活的,老二在縣裏做夥計,每月也沒上交多少,老四是個耍滑的,整日裏光說不練。於是整個開荒的重擔就壓在了原身身上,為了趕上春種,原身是往死裏幹,結果就真的死了。營養不良加上連日操勞和中暑,一口氣沒緩過來,便宜了他。

“作死啊,你個死妮子,傻坐在那幹嘛,這都什麽時辰了還不去喂雞,這一個倆個就會偷懶。還有,喂完雞記得帶二丫去割隴豬草回來,真是少操心一會都不行。”院子裏又響起王氏那刻薄的大嗓音,張信醒來到現在都不知聽過多少回了。

“老三家的沒看見缸裏沒水了嗎,還不去打水,整日躲在廚房裏幹嘛,不會在偷吃吧?!你個隻會生賠錢貨的玩意。”

張信聽到原身的妻子劉氏弱弱的聲音響起:“娘,我沒有偷吃,我在整理相公的藥,晚上方便煮。”

“煮什麽煮,死了得了,誰不是這麽幹活的,就他金貴,地沒耕幾畝就要死不活的,錢沒掙幾個,還要我掏藥錢。”

張信聞言不禁苦笑,替原主不值,原主一家子忙裏忙外的,還沒落個好。

劉氏也是個沒脾氣的,加之娘家沒錢,又沒生個兒子,這些年就任由王氏搓圓捏扁。至於三個妯娌,除了偶爾煮個飯,幹點不傷手的輕省活計,其他時間就在做繡活換錢。可以說家裏大多數活都是劉氏操勞的。

張信想著以後肯定不能再這麽過了,隻是一時半會又沒個主意。原身的身子還沒好,張信眼皮開始變得沉重,然後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信哥,起床了,該吃飯了。”

“嗯?”張信被劉氏叫醒,還有些迷糊。見到劉氏,張信還是有些不自在,想他單身了三十年,轉眼就成了別人的丈夫,三個孩子的爹,還真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感覺。

扶起了身子,張信看著碗裏的飯菜,糙米飯搭著鹹菜和野菜,本來餓得咕咕叫的,瞬間就沒了胃口,不過還是梗著脖子扒拉完了,沒辦法,不吃就得挨餓,這身子還虧著呢。

晚上天一黑,劉氏就早早地帶著三個丫頭回來睡覺了。古代根本就沒什麽娛樂活動,更別提夜生活,而且燈油費錢,他這房裏根本就沒點燈的待遇。

張家一共起了十間房,正堂的兩間房,一間作廳堂,另一間住的是張父和王氏。左右各四間,分給四房人,其他三方各兩間,孩子大人分開住,隻張信一房分一間,另一間作雜物房和儲糧室。為了不影響夫妻生活,於是隻好房裏隔了張木板,勉強隔了開來。這樣一來,房間空間不免顯得緊逼。

“爹爹,你好點了沒?”四歲的三丫抓著張信的手關心道。

張信看著一排小小的三個人兒,心不禁柔軟了幾分。“爹...爹沒事,再休息幾天就好了,別擔心。”自稱爹還真是有點難說出口。

“爹,叫你別這麽拚命,你偏不聽,你看大伯四叔他們就沒幹活,還吃得多。”七歲的二丫皺著眉,一臉的不滿。

“二丫別亂說話。”劉氏老實慣了,雖然也心疼自己的丈夫,知道小叔子的得性,但也無可奈何。而且說長輩壞話是不對的,讓人聽見對二丫名聲不好。

二丫撇了撇嘴,劉氏見狀還要說什麽。

張信打斷道:“好,爹答應你,以後不讓自己再累著。”

要是以前的張信肯定也會跟著批評二丫,說什麽要是大家都不幹活,家裏就沒糧食吃了之類的話。現在的張信自然不會這麽說。

二丫這才咧開嘴,張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又和幾個丫頭聊了會,張信就趕她們去睡覺了。隻剩他和劉氏時,張信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僵著臉笑道:“睡覺吧。”

劉氏也不覺有異,原身本來話就不多,應了聲就上床睡了。

劉氏沾了床很快就睡了過去,想來是白天累壞了。張信側過頭,看著劉氏憔悴的睡臉,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既然他來到了這裏,占據了這個身子,就應該擔起這個身子的擔子。

對於夜貓子的張信來說,現在時間還早,不過為了不影響劉氏的睡眠,張信也不好亂動,在漆黑的夜裏張著眼,思考著以後的生活。

分家是一定要的,否則再拚死拚活的也是為他人作嫁衣,指望張文考科舉當官,還是算了吧,考了這麽多年秀才都還沒考上,而且秀才功名也不算什麽,最多見官不跪,免個雜役。當然,廩生還有錢糧可拿,不過張文是沒指望的。舉人開始才有些分量,才會有人送田送錢。

而且,依張文那自私自利的得性,一旦他出頭了,他家肯定半點好處撈不著,當然張信也沒想靠他攜帶。

隻是以後的生計該怎麽辦,光靠種田肯定是不行的,可他也沒什麽手藝啊,沒菜方子賣,也不會搞發明。看來還是得做回老本行,進些貨物來賣,現在應該叫做賣貨郎,再收些村子的貨物,賺個差價。

不過依張信看來,這生意還是挺不好做的,主要是村裏人不怎麽舍得花錢,連給孩子買糖的錢都不舍得出,最多也就買些針線,生活必需品。至於收貨物就更難賺了,要是和縣城的差多幾個錢,估計村裏人是舍不得賣的,反正他們也不缺力氣和功夫,大不了趕集的時候自己到縣城裏賣。所以要是沒找個大方的穩定的買主,想來這生意很是難做,記憶裏臨豐村一個月也沒見著幾次賣貨郎來賣東西。

這般想著,張信不由歎了口氣,生活不易啊。

看來還是得找個時間到處看看,了解下情況,畢竟得來的信息全是靠原身的記憶,難免有些偏頗和不夠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