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告白

◎“那你心裏,更希望誰先告白?”◎

林逾靜握著電話, 一時間竟有些近他情怯的退縮感。

但他聲音一傳出來,她心頓時就化了。

“靜靜,你身體好些了嗎?”

哪裏有人自己做著危險的心髒手術, 卻更關心別人身體的。

“不好意思呀!都半個多月了,我才知道你做手術的事。”她站在陽台上,冬日的風吹得她鼻尖微微泛紅, 又趕緊給他解釋。

“是我故意不讓褚言說的。”陳京澍應該躺在**,能聽到他一翻身,布料傳出的窸窸窣窣聲音, “沒想到你會去問。”

“我怕你會不喜歡, 我向別人打聽你的行程。”她咬著唇, 委婉又自卑地,訴說著自己拚命壓在心底, 翻騰洶湧又克製的愛意。

“靜靜, 你要是想知道我的行程, 我往後讓袁術每天給你抄送一份。”他話音很輕, 卻像是透過那句話,看透她的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是這個意思。”

林逾靜眼眶突然有點濕潤發燙,心髒也因為他這句話悸動的同時, 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太過於自私。

麵對他總是矯情又糾結, 無論是從前還是如今,擰巴不坦**。

陳京澍遇上她, 真是倒黴。

“你手術還成功嗎?”林逾靜承認自己不夠勇敢,還需要一點點時間去適應與他的突然親近。

所以岔開了,曖昧又似是而非的話題。

聞言, 陳京澍溫柔低笑一聲, 有點不願放過她, 偏要在這深夜撩撥她心,聲音慵懶又性感地反問道:“靜靜,你現在是在問候投資方老板,還是問候陳京澍?”

輕飄飄一句話,伴著初冬晚風,徹底攪亂人心。

林逾靜撩了一把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也故意似地,將拉扯的皮筋彈了回去,“阿澍,我在問候,我的初戀。”

電話那邊,先是突然沒了聲音,然後就在林逾靜以為電話被掛斷時,聽筒內突然又傳出了類似心髒快速跳動的聲音。

那瞬間,她都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所以才連失控加速的心跳聲都暴露了。

“放心吧,你初戀的手術很成功。”

“你那邊,什麽聲音?”

幾乎同時,兩人開口道。

陳京澍似乎又變得難為情了,聲音都低了幾分,“是心髒監控儀的聲音。當我心髒跳得過慢或者過快時,就會發出心跳同步提示音。”

林逾靜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要失序了,“好像有點快,要不要叫下醫生?”

“靜靜,我心髒最大的問題是低心率。”陳京澍向她解釋,“剛剛是手術後,我心髒跳動最快的一次。”

林逾靜臉頰都開始燒紅,大腦更是亂了邏輯,“那是異常嗎?”

“不是異常。是我的初戀,問候我身體,我心髒感到開心的具象變化活動。”陳京澍說得直接明了,曖昧無有一絲留白。成年人之間的情感拉扯,充滿了**的遐想。

“那你什麽時候回國?”她仍是做不到直抒胸臆,所以在心底默默將這句話翻譯,‘我想見你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在這邊出院需要身體檢查報告,達標才可以。”陳京澍說完,又反問一句,“怎麽了?是有急事著急我回國嗎?”

“沒有急事。”她也不能說,急事是想見他。

“真的沒有,需要急著見我的事?”

“沒有。”

陳京澍聲音立刻低落下來,“知道了,那就是不想見我。”

林逾靜覺得他這人長大之後,連處事作風和性格都變了。

喜歡生人氣,還喜歡逗人,最喜歡就是曲解別人的話意。

總的來說就是,變壞了。

“陳京澍,你不要曲解我的話!”難得把她都惹急了。

“那你剛剛問我什麽時候回國,是什麽意思?”死腦筋,仍在追問。

她不免又想,這估計就是做資本家的特質。

一句話,要細品一百層意思,於是抱怨一句,“就單純的一句話,哪裏就有一堆意思。”

“...”誰知陳京澍不語了。

隔著電話,隻能通過電流辨別人情緒,林逾靜腦海裏莫名是他委屈巴巴的模樣。

“我是想問,你身體什麽時候能康複。”她還是做不到責怪陳京澍,他應該才是那個握有她生命裏特權的人。

陳京澍這才開心了,回道:“冬至前,我一定回國。”

冬至。

他這次的話像有留白。

因為冬至是她生日。

於是似某種約定,林逾靜那晚在書桌的日曆上,在冬至日那天畫了個圈。

寫道:阿澍回國。

-

“陳總趕在冬至回國,看來是要陪你過生日。”祁渥雪知道後,笑嘻嘻對她說。

林逾靜趴在桌上,“其實這25年,我就隻過了一次生日。”

還是在澎鎮時,陳璿和陳京澍一起陪她過的。

後來分開的那七年,她日子都過得勉強,更不要說特意去紀念某天。

“唉!可憐孩子,以後肯定會有人陪你的。”

林逾靜聳了聳肩,微微歎口氣,不想聊這些事,“師姐,有沒有比較靈驗一點的寺廟,我想給他求個平安符。”

貴的她送不起,就想著送比較能體現心意的。

“最近雍和宮的香灰琉璃手串很火,不過就是早上七點開始排隊,而且每天隻有固定的200串。”

林逾靜在網上搜了下,“好像還挺不錯,很多人說靈驗。”

說做就做,她第二天六點便起床,計劃七點到雍和宮排隊。

結果在她還慶幸自己提前十分鍾到時,發現已經排滿了人。

第一天無功而返的人,第二天不等天亮就起床。

十二月的天,窗子上是一層朦朧的水霧。

一開燈,又凝結成水珠緩緩滑落。

祁渥雪迷迷糊糊睜開眼,問道:“才四點半,你起這麽早寫論文?”

林逾靜從櫃子裏拿出厚羽絨服,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隻熊,“不是,我要去雍和宮給阿澍求手串。”

祁渥雪皺了下眉,頭一沉又倒了下去,“瘋了,今天零下。”

林逾靜走出宿舍樓,單是呼吸就有陣陣白霧。

等她騎著共享單車到15號線再轉乘5號線到雍和宮,還不過六點鍾,壹京的天更是剛剛泛出青灰色魚肚白。

實在冷得緊了,她就在旁邊買了瓶熱豆漿,抱在手裏取暖。

“小姐姐,你也是來雍和宮許願的嗎?”等待時,旁邊突然有個同齡女孩同她搭訕。

林逾靜對人慢熱,也沒有解釋,隻點了點頭。

“求財?求桃花?”

“都不是。”

“那你聽說過雍和宮祈福許願,調劑式靈驗嗎?”女孩應該是個自來熟,加上周圍就她們兩人,便直接站在她身邊聊天。

“什麽是調劑式靈驗。”

“就比如:你求財,可能回去被車撞,骨折賠的也算財。再比如求轉運,結果跳槽轉行了。反正就是結局也是你想要的,過程比較意外。”

林逾靜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怪誕說法,都被逗笑,“還能這樣,看來神仙比較叛逆。”

“那你到底來求什麽?”

“我不許願,就是給朋友求一個香灰手串,保平安健康的。”

“男朋友?”

“不是。”

“那得是什麽朋友,才能讓你在零下的氣溫,天不亮就跑來排隊祈福。”

林逾靜隻笑了笑,反問:“那你呢,來許願?”

女孩神情突然有些落寞,“嗯,想看看我這個怪誕的願望,能不能被神仙實現。”

林逾靜看向眼前女孩,漂亮的明麗張揚,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頭發絲都寫滿了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

“說來聽聽,有多怪誕?”

“多怪誕?我想和我哥結婚,算不算怪?”

林逾靜一向尊重各種性向,但還是不免意外她的說法,“繼兄,養兄,還是幹兄?”

“親的,一個族譜裏的。”女孩說著,被冷風嗆了一口,“家裏給我安排相親對象了,今年大約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林逾靜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剛準備安慰她,雍和宮的門開了。

一群人一起向內湧,等她再轉身,已經不見那個女孩。

隻帶著她怪誕的願望,排隊求了一串祈求健康的藍色香灰琉璃手串。

等她擠出人群,天已經大亮。

曾經的皇家重地莊重森嚴,香客絡繹不絕,整座古築都被嫋嫋青灰色煙霧籠罩。

莫名地,林逾靜也跟著人群去向祈願的地方。

心想,如果結局能成真,過程崎嶇怪誕或是虐戀神傷一點也無妨。

-

過了一個周末,距離冬至隻剩下四天。

林逾靜導師給她推薦了一位姓李的客戶,說是家裏女兒即將大婚,請她幫忙畫幅應景的油畫。

“靜靜姐,你說新娘叫什麽?”

“李沁詞,你認識?”

“京城李家的獨生女。”同學院一起趕稿的女生點了點頭,又指向她桌上放著的中藥包,“就你喝的這個中藥,就是她家的。”

張嘉樂趴在她桌子上,此刻太陽落了西山,他困得不行,仍是不走偏要陪著。

有一搭沒一搭,聽著兩人聊八卦。

“好厲害。”

“所以,你隻要六千六,太少了。”

林逾靜笑了笑,“給新娘子作畫,權當沾喜氣。”

“姐,有的喜氣可別沾。”女生突然低聲,“李小姐之前一直在德國留學,根本不知道未婚夫有個初戀女友。聽說是男方家司機的女兒,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惜門不當戶不對,男方家裏死活不同意。”

“然後呢?”林逾靜平時對此類八卦一點不感興趣,今天卻破天荒好奇。

“新郎官訂婚前還鬧過、逃過,結果他媽媽一暈倒,立刻嚇得同意了。關鍵就是,初戀和新郎官都是癡情的,現在還沒分,偷偷養著。”

張嘉樂懶洋洋開口,“那不是初戀變小三?”

“這麽說也沒錯。”女生點頭道:“不過就是初戀挺慘的。之前新郎家著火,她爸媽為了救老兩口直接燒死在別墅裏。結果就是翻臉不認人,隻想攀上李家。”

“...”林逾靜拿著幾支鉛筆,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初戀還是個高材生來著,不是京大就是人大,坊間評價:知性癡情大才女。”

張嘉樂咂舌,“真是豪門是非多。”

“要我說,還是找個普通壹京本地人,家庭溫馨美好的嫁,最好。”女生說道。

林逾靜笑了笑,說:“上次我和祁學姐在人民公園宣傳百校聯盟,遇到幾個大媽說她們家是正黃旗的,兒子隻能找四九城的姑娘,門頭溝都不行,朝陽區湊合。看我和祁學姐是清大的,格外給麵子問我倆是哪個旗的。”

“你說什麽?”

“我說,我是五星紅旗的。”

頓時,幾人都笑了起來,“靜靜姐,看你平時都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我還以為你沒有幽默天賦呢。”

正聊著,畫室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年久變形的木門立刻發出尖銳的刺鳴聲。

並伴著寒風席卷,夾雜淡淡的烏木沉香味道,一起闖進室內。

瞬間,林逾靜抬頭望去,隻見一道身影頎長的男人走進來。

將近189的個子,穿了件紅色連帽衛衣,外麵套了件白色羽絨服。看到她後,溫文淺笑。

矜貴的少爺,似乎清瘦不少。屈尊降貴的兩隻手提滿了吃的,昂首闊步走來時,身形挺闊,說不盡的寫意風流。

林逾靜吃驚的鉛筆都掉在了地上,細長的圓柱,一路滾到陳京澍腳下。

“你不是冬至才回來嗎?”她鼻尖都開始泛紅,想靠近又怕眼前人是場夢。

陳京澍提的都是蛋糕房買的甜點,她喜歡的口味,“故土繁思重,迫不及待就回來了。”

自從一些不言而喻的事被道破後,陳京澍看她的眼神就不再偽裝,眼底滿是深情,又因為還有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便多了幾分曖昧拉扯。

倒是張嘉樂很不爽,“你來幹什麽。”

陳京澍從不和他起正麵衝突,隻像是哄小孩,“又陪你姐姐畫畫,獎勵吃點小蛋糕。”

林逾靜無奈,撇了撇嘴,“你今天的飛機嗎?”

“一小時前,剛剛著陸。”陳京澍站在她眼前,搓了搓手,視線卻不離開她臉頰半刻。

“都這麽晚了,怎麽不先回家!”她讓出自己的凳子,讓陳京澍坐在那裏,生怕累到他心髒。

高瘦的男人,坐著仍能保持與她平視,“順路,就來了。”

張嘉樂酸溜溜,“國際機場什麽時候和北四環順路了,還是第一次見兩個小時的順路。”

“樂樂弟弟,你這就是小孩了吧。有情人,哪哪都順路。”剛剛的女生笑著說道。

林逾靜有些難為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平衡陳京澍突然出現的心情。

“畫個畫,怎麽臉上全是鉛。”他也不理別人說了什麽,就盯著她臉看,像是能看出花來。

聞言,林逾靜就準備抬手去擦,隻是手還沒舉起來,就被陳京澍握住手肘,“你手上全是鉛,隻會越抹越黑。”

咫尺的距離,他身上的烏木沉香味道都隨著室內溫度越發濃鬱,一說話灼燙的熱氣盡數噴在她鼻息上。

最要命的,是她感覺陳京澍視線下移,就在她唇上打轉。

果不其然,在她感受到溫熱細膩的指腹摩挲臉頰時,也看到了陳京澍喉結抵著衣領上下克製翻滾。

這是他動情的表現,連帶著,她心跳一同加速跳動。

“還畫嗎?”陳京澍問。

他一來,畫室人都隻顧著看他倆了,再待下去,估計就要影響其他人了。

特別張嘉樂現在的表情,她已經不敢直視了。

“不畫了,我現在回宿舍寫論文。”她低下頭,開始專心收拾筆盒。

陳京澍就隨意地坐在她凳子上,不時翻翻她的作品,看看她的書包。

落在別人眼裏,是氣場融洽的家屬感。

隻是她回宿舍的路上,不太太平。

張嘉樂和陳京澍把她擠在中間,後麵袁術開著車為三人打燈。

“你拖著你學姐不許坐車,外麵這麽冷,不怕她生病嗎?”陳京澍先發製人,將問題拋向張嘉樂。

張嘉樂雙臂抱胸,“陳總身體虛弱就趕緊回家休息。這一年都是我每天接送學姐上下課,可沒讓學姐生過病。”

林逾靜咬唇,這碗水她是端不平了,幹脆不說話。

陳京澍又從來不和張嘉樂起正麵衝突,話鋒一轉,重點又落在林逾靜身上,“靜靜,我在洛杉磯休養時,路過家銀飾店,感覺這條項鏈很適合你。”

素雅的魚骨項鏈,上麵套了一個漂亮精致的鑲鑽銀圈做吊墜。

殷紅的鑽石,將項鏈點綴得神秘又典雅。

“生日禮物嗎?”林逾靜一直以為他趕在冬至當天回,是要陪自己過生日的,所以稍微貴重一些的禮物,她便自動代入進生日。

“不是,就一條很襯你的項鏈,生日自然會有其他禮物。”陳京澍說道。

林逾靜有些受寵若驚。

最近他的轉變太快,她還沒立刻從冷嘲熱諷切換至溫柔小意的習慣模式。

但她能肯定,自己的心,是偏向他的,“很漂亮,我很喜歡,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這話一出,陳京澍看向張嘉樂的神情更神氣了,帶著些勝利者姿態,“還得是初戀的感情,總是會更加深刻一些。”

張嘉樂被氣得快要壓不住脾氣,又不能朝林逾靜撒火,於是直接停下腳步說道:“學姐,我去趟實驗室,明天再來找你。”

看著他跑遠,陳京澍雙手插兜,幽幽感歎,“還是個小孩,一點都沉不住氣。”

林逾靜抬眸看他一眼,“不是你把他氣走的嗎?”

陳京澍聳肩,一臉無辜,“明明是你說有禮物送我,他才生氣跑了。”

“...”好像是這樣,但她當時確實沒有多想,隻是下意識要禮尚往來。

林逾靜把送給陳京澍的禮物當成寶貝,放在她宿舍書桌抽屜裏。

也隻好再次把他帶到宿舍,“今天祁學姐回家了,不住宿舍,所以可以讓你來休息一會兒。”

陳京澍仍被安排坐在她宿舍凳子上,他也難得格外配合的坐姿乖巧,等著她拿禮物。

絲絨的淺米黃色錦袋,她將藏了許久的手串拿出來,“雍和宮的手串,雖然不貴,但是聽說對健康有運勢加持。”

他都沒有去看那隻手串,隻抬起手來,盯著她看,“你幫我戴。”

林逾靜抿唇,也沒矯情,乖乖地把手鏈戴到陳京澍腕肘上。隻是就在她準備收回手時,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沒一點防備,想掙紮時,他卻握得更緊了。

“陳京澍,你幹什麽?”

兩人曾經負距相連,有過許多親昵時刻。

縱使多年過去,她還記得陳京澍動情時的反應。

此刻宿舍就他們兩人,安靜的室內,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陳京澍和她拉扯幾下,大約感受到她的抗拒,於是輕輕鬆開手,隻指了指她書桌上的日曆,問道:“還專門圈上,我回國是不是很重要?”

其實剛剛的曖昧舉動,林逾靜不是沒有理智缺失的。

她隻是想要沉淪的同時,又覺得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模糊兩人的關係。

但該說的真心話,她不故作扭捏,“嗯,很重要。”

陳京澍瞧著她,長長歎了口氣,又想伸手去碰她時,隻挑了下她發梢,就默默收回手來。

“行,看到你,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陳京澍這時收到袁術的消息,催促他陳老爺子還在老宅等著,“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林逾靜跟著他走了幾步,又被陳京澍攔在宿舍裏麵,“別送了,我留不下來,會想把你帶走的。”

“你最近,有點不正經。”

“靜靜,你見過我不正經的模樣。這已經很克製了。”

林逾靜都不敢再看他眼睛,“煩人得很。”

陳京澍低笑一聲,最後還是沒忍住揉了下她腦袋,“勾又勾得很,進一步又不肯。”

“你少缺口噴人,我規規矩矩站著,多看你一眼都沒有。”

“嗯。你都站我眼前了,還用再做什麽嗎?”

有過親密關係的舊戀人,連曖昧拉扯期,都帶了些色.欲氣。

林逾靜推他一把,“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

翌日,陳京澍開始正常上班。

闊別大半月再見,總裁辦的人一時也無所適從。

最主要的,從前不苟言笑的人,今天從晨會開始,就表現得像另外一個人。

都有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問:“陳總這次去美國,做的不會是換心手術吧?”

陳京澍聽到了,也沒有在意。

不過確實像是做了個換心手術,把曾經那顆敢愛林逾靜的心,換了回來。

半中午,他要吃藥。

叫了兩聲袁術,不見人應,於是隻好自己端著水杯去茶水間。

隻是陳京澍剛推門進去,就聽到沙發角落裏傳出兩個女生的聊天聲。

“好愁呀!最近我身邊出現了一個很像我初戀的男生,追我追得火熱,並且最近似乎有準備告白的動作。”

“那不挺好嗎?”

“關鍵是,我初戀也突然回過頭找我。隻不過是若即若離地,我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陳京澍本來覺得偷聽很是不好,準備退出去一會兒再來。但是聽到具體聊了什麽,莫名停在了原地。

“那你在糾結什麽?”

“說實話,我一直忘不掉初戀,畢竟是我真真切切愛上的第一個人,可他沒有任何動作。但如果我為了他拒絕像初戀的,我又舍不得現在無微不至的真誠愛意。”

“那不如就別糾結,誰先告白就和誰在一起。感情裏,如果女孩子太主動,往後會顯得被動且卑微。”

兩個女生得出了結論後,起身準備回去工作,結果就是各自沒有絲毫防備的,六目相對,甚是尷尬。

“陳總好。”不過畢竟是工作場合,被老板目睹摸魚聊天,還是兩個女生更為心虛,“我們先去工作了,再見。”

陳京澍給兩人讓開門,隻是在其中一個女生準備推門離開時,他問道:“那你心裏,更希望誰先告白?”

女生愣了下,估計沒想到一向對男女感情淡漠的老板,會好奇手下員工的少女心事。但還是回道:“當然是我初戀,畢竟是我第一個心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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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京澍獨自在茶水間坐了許久,剛出去便迎麵看到了褚言。

褚言像是聽說了什麽好笑的事,直接朝他走來,邊還說著,“我剛聽老任說,你那個小替身,準備在靜靜生日那天告白!”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陳總去籌備告白儀式了,沒時間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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