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挖井（2）
第二天卯時，天沒亮，早飯沒吃，葉德祥就下井挖土了，點著油燈，葉國健在上麵指揮怎麽挖，順便一點一點把泥土拉上來，從這地方下去，碎石多了起來，挖起來難度比昨天大些。
等學手藝的人來了，葉國健和葉德祥往下挖了一米，泥土碎土也拉上來了，虎子爹接替了挖土工作，葉國健和葉德祥去吃早飯休息一會。
等虎子爹再往下挖了一米，四周有水滴滲出來，把兩相對麵井壁下方泥土挖空，葉國健下去砌石塊，等砌好了一邊，葉國健上來，換了虎子爹下去砌另一邊。
又把另兩相對麵井壁下方泥土挖空後，又換了另一個人下去砌上來砌好了一邊，再換一個人砌。
一個上午，也隻挖了兩米，砌了兩米，下午又往下挖了兩米，這時幾乎沒有泥土了，都是岩石，直至天黑透了，才把下午挖的兩米井壁砌連上麵。
挖到這裏，井已八米深了，一個泉眼也沒見著，隻有四周滲出的水，那五個人不禁嘀咕，不會下麵沒水吧，那不白費工嘛，葉國健也忐忑不安，隻有蘇世偉相信下麵會出水。
隔天早上，進底積了小腿深的水，把水清上來後，繼續往下挖，這從往下挖後，在了大塊的石頭，挖土變成了鑿石頭，活幹得困難起來，葉國健決定，往下挖一米，砌一米的井壁，這一個上午，就隻下了一米，砌了一米井壁。
中午休整後，繼續鑿石頭，往下鑿了半米，從東麵流出兩股有指頭大小的泉眼，眾人變得有信心起一來，葉國健用石頭先把兩股泉眼堵上，繼續往下挖。
沒多久，在葉國健把一塊較大的石塊用鐵釺翹起來後，從北坡方向噴出一股泉水，有兩個拳頭大小，葉國健急忙喊上麵的人，把挖出來的石塊碎石吊上來。葉國健趁著水少趕緊把底下清理幹淨了，把先前堵住兩泉眼的石頭撥出來，最下麵的井壁不用砌了，都是岩石。
上麵虎子爹道：“要挖這麽深才有水出啊，不知村裏要挖多少個水井。”
“不是所有的井都要挖這麽深才出水吧”
“挖多少個由村長決定,我都想自已在家挖一個，用水方便”
“誰都想，打石頭太難，青磚又貴，都快吃不上飯了，別想了”
“沒想到葉子這丫頭這麽大厲害，世偉哥以後日子好過了”
“世偉哥也厲害，聽說做出的排犁縣裏獎了一百兩銀子”
“嬸子不知會不會來鬧著要錢”
眾人默。
葉國健上來後，蘇世偉和其它人砌井沿，這個很容易，很快弄好了，五個人在井旁和蘇世偉葉國健邊吹，邊等著水上來，等到傍晚，水位離地平線有兩米左右，都回去了。
蘇世偉和葉國健高興嚷嚷晚上要喝點酒慶祝，葉德祥用一根麻繩係上木桶，從井裏吊上一桶水，眾人都好奇圍上一來，吊上來的水有點渾，沒那麽清澈，估計到明早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每個人起來都會先到井邊看看，蘇葉是最晚起來的，蘇葉來到水井邊，見井水清澈，水位定在了離地平麵二十公分處，蘇葉沒想到水位那麽高，可能四周都是山的關係。
家裏好多人都不在，今天要挖麥地裏的井，可能都去了那裏，蘇葉吃完飯繼續割石頭，再割一個上午估計就能把拉回來的大石塊割完。
蘇葉幹了一會活，葉德祥和葉德武回來拉石塊，蘇葉幫他們把石塊都裝上車。
蘇葉不到中午就把拉回來的大石頭割完。
下午，蘇世偉和蘇景林沒再出去，在家挖排水溝，從井邊開始，挖到村道對麵的菜地裏，過村道的地方做成暗渠，在菜在埂邊挖一個小蓄水池，寬半米長兩米，在井邊洗菜洗衣服的生活廢水會從排水溝流到蓄水池，這水可以拿來澆菜，澆菜的水不用再從小溪挑回來。
蘇葉把蓄水池四側和底下夯得結實，蘇葉蘇景林運一些碎石頭過來，蘇世偉把四側砌上碎石頭，這樣就不怕旁邊的泥土塌下去。
蘇葉和蘇景林在另一麵挖出水口，排水溝，蓄水池水蓄滿了會自動從排水溝排出。
幾個人幹完了這活到了申時末，蘇葉想著稻種撒了幾天，去看看情況。
對蘇世偉道：“我去看稻苗”
蘇世偉：“我們三個一起去看看，撒了種子到現在我也沒去看過，就聽你外公說了。”
蘇世偉蘇景林蘇葉一起去水田，官田田埂上人來人往，全是從沼澤那邊挑來爛泥或正挑著空框去裝的，蘇世偉時不時和熟悉的人打招乎，蘇葉在沒遇到人時快一步先走了。
到了秧苗田，蘇葉在田埂上轉了一圈，秧苗出
了幾片葉，出苗齊整，隻是有些發黃，肥料不足的表現，蘇世偉蘇景林隨後也到了。
兩人也圍著田轉了一圈，蘇世偉一臉喜色，道：“這苗長得真好”
蘇葉：“不好，肥料不足，發黃”
蘇世偉：還不夠好，比在來時路上看到的好多了。
蘇世偉：“再過幾天收集多些尿液澆上，菜地裏的菜先不管”
蘇葉：“兌水再澆，不兌會燒苗”
蘇世偉：“要兌”
蘇葉看完就回去了，蘇世偉蘇景林轉去了其它田裏看。
晚上，蘇世偉和葉國健聊起秧苗道：“我們的秧苗出得很齊整，沒有爛苗不出苗的情況，不像以前長得像狗啃似的，中間空有一窩一窩的。”
葉國健：“這催苗方法好”
蘇世偉：“地太生，又麵臨幹旱，種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收成，不種又什麽也沒有，我看到好多人去沼澤那裏挑爛泥回來倒田裏，我們家待水井挖好，麥地裏澆了水，我們也去挖點吧”。
葉國健：“也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葉國健繼續挖井，蘇世偉蘇景林蘇葉和三個表哥則在麥地裏挖溝渠，溝裏夯結實，到時隻需從井裏提水，倒在旁邊的溝渠裏，要灌哪塊地就把下麵的溝渠堵上，水就能灌進麥地裏，不需要用水桶擔來擔去。
麥地裏的井也是用了三天挖好，出水量了院子裏的差不多。
井挖完第二天，葉國健和來學挖井的那五人去了村裏挖井，蘇世偉則帶著蘇景林蘇葉和三個表哥，用了一天時間把兩家麥地澆透了，不像之前挑水澆時隻把表麵土層潑濕。
眾人幹完活，看了一天成果都激動不已，蘇世偉長歎一氣，道：“現階段不用擔心絕收了，但願沒有蝗災，明天去沼澤裏挖爛泥，幹活了有希望 ，不幹什麽希望也沒有。”
葉德祥：“如果再鬧蝗災，那太令人絕望了。”
次日一早，眾人來到沼澤地，都驚呆了，沼澤地完全變了樣，十幾畝沼澤爛泥被挖掉一半多，靠岸邊挖的深約一米半，挖到中間有三米深了，下麵有些地方，用紮著的木排墊著，有些地方底下是硬的，人能走在上麵，看樣子這片沼澤不深，沒什麽危險，挖過泥土的地方底下積了一些水。
蘇葉眾人顧不上探究，加入挖爛泥的隊伍，看這熱火朝天的樣子再不挖就沒得挖了。
葉蘇兩家人搶挖了五天的爛泥，每塊田裏隻倒了五擔爛泥，那片沼澤裏的爛泥全被挖光了，變成了一個池塘，靠近山那附近約有七米深，底下有幾個冒水的地方，冒水量都不大。
村長召集每戶人家出一個男丁，花了一天時間，去把岸邊泥土夯結實，有泥土很鬆軟的地方，拉來石塊砌上，成了一個現成的池塘，底下積了一層水。
葉國健跟著挖井隊去了三天就回來了，回來後每天犁兩畝水田，沒過幾天秧苗就可以插了，再不犁田就來不及了。
進了五月，葉蘇兩家開始插秧，有澆尿液的秧苗長得粗壯，翠綠翠綠的，看得喜人，沒澆的有些黃。
蘇世偉和葉國健決定用那些秧苗各自插一塊田裏，家忙時節，家裏留了外婆和蘇卉做飯，陳蘭和葉梅都得下田插秧。
陳蘭和葉梅早搓了些棉線，線兩頭各係根木棍，在田裏格成差不多兩米一格，一格裏麵兩人同時插，邊插邊後退。
兩家佃的水田是連在一塊的，秧苗拔起來不用挑很遠，所以把秧苗拔起來洗根部時不需要把根部的泥土洗得很幹淨，帶點泥更好。
沒有稻草，蘇世偉割了些草回來曬半幹，用來紮秧苗，紮成一紮一紮的，大小是剛好能用手握住。
把一紮紮的秧苗隔段距離拋一紮在用線拉成的長格裏，就可以開始插秧了。
蘇葉沒去撥秧苗，怕把秧苗扯爛了，到插秧時，蘇葉看蘇世偉把秧苗插得那麽密，一次插下的秧苗也不少，得有十棵左右，蘇葉前世10歲之前下田插過秧的，還記得秧苗間的距離和一窩要下多少秧苗。
蘇葉：“爹，不對“
插秧的人都停了下來。
蘇世偉：“怎麽不對”
蘇葉這彎腰插了三行：“這樣”
葉國健過來觀察道：“葉子，秧苗太少，間距太寬，要少收很多糧食。”
蘇葉：“一個孩子份量的糧食，一個孩子吃長得快還是兩個孩子吃長得快”
眾人齊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