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赫舍裏氏進宮（雙更）
後宮隊伍蘭珠懷孕的消息反應不一, 但都不約而同的在第二天提著賀禮上門了。
蘭珠不耐煩應對這些，便以精神不濟的借口給全部打發走了。
不過嬪妃們是陸陸續續來的，並不是一窩蜂的來, 這也導致了承乾宮今日一上午都是吵吵鬧鬧的, 蘭珠從起床開始, 褶皺的眉心就沒有散開過。
等劉忠將剛來的嬪妃打發走後, 蘭珠神色疲憊的問到：“後麵沒人了吧？”
“娘娘可是被吵的頭疼？”
“奴婢給您按按。”柳春看著神色萎靡的主子，眼睛裏全是心疼。
但已經都不見人了, 聲音卻避免不了。
“沒事，安靜下來就行了。”蘭珠擺擺手, 吵鬧了一上午的耳朵, 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娘娘, 後宮的嬪妃都已經來過了。”
“那就好。”
“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娘娘可要用午膳了？”
“我這會兒沒什麽胃口, 先不去。”這是蘭珠懷孕三個月以來頭一次說沒胃口, 劉忠等人在心裏將其他嬪妃給嫌棄了個遍。
要是主子因此沒了胃口, 身子出了什麽事, 他保準兒得在皇上麵前告上一狀。
“那娘娘您有胃口的時候，記得叫奴才。”
“什麽沒胃口？”劉忠同外門跨進來的康熙, 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蘭珠本來挺不高興的, 看到表哥的身子，不知怎麽的，就更不高興了。
她微微側過了身子，將自己的臉移到了一側, 眉眼之間還帶著些許鬱色。
康熙見狀, 飛快的掃了眼承乾宮的其他人, 見她們臉上全都是擔憂, 嘴邊掛著淺笑, 慢慢的落了回去：“怎麽了？”
“誰惹你不高興了？”康熙坐在蘭珠身旁，將她的身子給正了過來。
而殿內的其他人，早在皇上坐下的時候，就已經極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沒人惹我不高興。”
“我就是有些累了。”蘭珠知道這件事跟表哥沒什麽關係，那她就是不高興。
誰讓這些個嬪妃都是表哥的，她就是遷怒。
“是因為她們吵著你了？”康熙自然也聽到了後宮的消息，直到蘭珠懷孕的事，已經都是人盡皆知了。
“表哥，你知道我喜歡安靜的。”蘭珠並沒有正麵回答表哥的問題，直說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這麽一句。
“朕知道。”沒人比他更了解蘭珠的性子。
“那朕下旨，讓她們都不許過來？”在康熙心裏，所有人都不及蘭珠一個人來的重要。
蘭珠對此目光斜看了表哥一眼：“還要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呢。”
“皇祖母那裏一個月過去兩回，等你滿七個月後，就暫時不用過去了。”康熙不是不想停了請安，但這明顯不可能。
除非是皇祖母親自叫停。
不然一頂恃寵而驕的帽子扣下來，蘭珠在前朝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他可是還想蘭珠更近一步的，名聲自然要愛惜好。
“這幾個月，辛苦你了。”康熙親自動手揉了揉蘭珠的眉心。
“別皺眉了。”
“還有午膳不按時吃怎麽行。”
“你現在是兩個人，按時用膳身子才能康健。”
“我知道了。”蘭珠也沒有氣悶多久，她知道經常生氣對孩子不好，剛才隻不過是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想通了就好了。
如今蘭珠心裏，自然是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至於生氣什麽的，還不值當。
“恰好朕也沒有用膳，讓梁九功去提些你愛吃的回來，朕陪你一起用。”康熙憐愛的摸了摸蘭珠紅潤的臉頰，神色一片溫柔。
“嗯。”
……
前腳剛離開承乾宮的惠嬪，後腳都還沒到自己的延禧宮，就聽到消息說皇上去了承乾宮，氣的她差點兒在宮外保持不住自己儀態。
等她回了延禧宮後，冷著臉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掃落了下去，神色陰霾的可怕。
身後，蘭柔小心的避開了腳下破裂的瓷：“娘娘，事情已經這樣了，您不要生氣，氣大傷身呢。”
“氣大傷身？”惠嬪淒慘一笑。
“這後宮，還有誰會在乎本宮？”惠嬪從一開始進宮就是不怎麽得寵的，但她比其他嬪妃都幸運，因為她生了兩個阿哥，雖然隻活了一個，但保清可是皇上的長子，一個都足以勝過一切。
但如今瑾貴妃有孕了，等她生下阿哥，保清的地位怕是會受到威脅。
但這種情況下動手，這明顯就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活太長了。
這不行那不行的，讓惠嬪心裏無比的煩躁。
“娘娘，您還有五阿哥，五阿哥最是孝順不過的，您忍心讓五阿哥傷心？”蘭柔當然最清楚主子的軟肋是什麽。
“保清。”提起而已，惠嬪陰沉的臉色好了些。
“佟佳氏有孕了，等她生下阿哥，皇上心裏焉還有保清的位置。”
“一個太子就已經很讓人討厭了，偏生佟佳氏還懷孕了！”
“當初太皇太後不是下了手嗎？怎麽一點兒用也沒有！”惠嬪是知道太皇太後在佟佳氏身上動了手腳的，隻是具體動了什麽手腳並不知道而已。
但偏偏十拿九穩的事情，如今成了這幅局麵。
“娘娘慎言！”蘭柔瞧著還大開的殿門，神色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怕什麽，這是在本宮的延禧宮。”惠嬪自問這點兒能力還是有的，但聲音到底還是小了下來，並且讓蘭衣去關門。
“娘娘，這個時候後宮可都盯著承乾宮的，咱們要緩緩才是。”蘭柔道。
“這種事本宮難道還需要你教？”
“這消息必定不是佟佳氏放出來的，這幕後之人放出這個消息，打的什麽主意，本宮還不清楚？”
“想要把本宮當成馬前卒，她真是把本宮想的太簡單了。”
“就太子生辰那晚的時候，怕是也不簡單。”惠嬪想起了那晚的事情，這明顯就是衝著佟佳氏去的，怕是那拉氏也隻是個被推出去的棄子而已。
她就說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事，合著人家是在試探佟佳氏呢。
佟佳氏瞞的那麽好，連她都不知道，看來這後宮，有能耐的人比比皆是，她要小心了。
自孝誠皇後沒了之後，她這個警惕之心，都鬆懈了不少，這樣可不行。
“能在乾清宮動手，還能讓皇上查不出問題來，這樣的人屈指可數，左右不過就是那一兩個人罷了。”
“承乾宮的事情暫時不要管，太子去上書房了，最近多看著點保清那邊的情況。”以往上書房隻有保清一人，還對比不出來，這太子一去，保清有了比較之人，怕是容易急躁。
況且太子是儲君，地位跟保清本就不同，她也怕保清衝動之下做錯了事。
要知道以前上書房就保清一人，裏麵的人自然都是圍著他轉，等太子一去，這落差可就要顯露出來了。
保清本就性子莽撞，她可沒工夫去盯著佟佳氏那裏。
眼下自然還是保清更為重要。
“這樣，讓趙雲去五阿哥身邊待一段日子。”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會盯緊五的。”趙雲也是知道輕重。
五阿哥雖說是皇上的長子，但太子即是嫡子又是儲君，說句實在話，五阿哥那肯定是比不上太子的。
但趙雲也知道，五阿哥不管是在宮外，還是回宮之後，因為年齡關係，一貫都是霸道慣了，脾氣更是衝動。
可宮裏的規矩，不是說年齡小就能無視的。
“皇上如今對太子正是寵愛的時候，記得讓保清別跟太子對上，等佟佳氏這胎降生，本宮可等著皇上的態度呢。”從太子出生開始，皇上對太子的偏愛就有目共睹。
不過她如今倒是挺期待佟佳氏能生個阿哥的，到時候這阿哥跟太子對上，她看皇上要怎麽選擇！
“一個是儲君，一個是寵妃生的孩子，想想都覺得期待呢。”到時候太子跟佟佳氏的兒子對上，鬥個兩敗俱傷最好，這樣保清可不就更有機會了。
這麽一想，佟佳氏生下孩子明顯對她更有利啊。
不過前提得是個阿哥，且還能牽製住太子才行。
當然了，這件事有利也有弊，要是佟佳氏生下的孩子沒跟太子對上，那對於保清來說，就是一個大大的威脅。
畢竟皇上就隻有一個，心也就隻有那麽大，這個兒子多占了關注，別的阿哥自然就少了。
就佟佳氏目前的寵愛來看，不管她生下的是阿哥還是公主，怕都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你等會兒就去保清那邊兒，不要耽擱了。”惠嬪想了很多，但佟佳氏那邊才懷孕三個月，後續的事情都還是一個未知數，人還是要顧忌眼下才是。
“奴才遵命。”
……
“娘娘，阿哥所那邊又送東西來了。”劉忠捧著一個大大的托盤走了進來。
深色的托盤裏麵，放著一套針腳細密的煙粉色旗裝，上麵隱約可以看到繡著漂亮的茶花。
“還是十一阿哥的奶嬤嬤送來呢？”蘭珠本來正在看書，瞧見劉忠進來，順手就將書籍放到了手邊的矮桌上。
“是。”
蘭珠神色淡淡的拿起了衣服，觸手柔軟，看來也是廢了大心思的，畢竟十一阿哥那邊沒有母族幫忖，日子過得也不太富裕，這料子，十一阿哥份例裏麵也是沒有的。
“讓柳春檢查檢查，然後放起來。”
“奴才明白。”
自從十一阿哥搬進阿哥所之後，隨行的那個奶嬤嬤時常就送些東西來，不拘於多貴重，那都是能看得出來用了心思的。
蘭珠也沒說退回去，都是全部收了下來。
不管那奶嬤嬤是出於什麽目的這麽做的，隻要不是害人的東西，十一阿哥那邊的恩情，維係下來也不是什麽大事。
就當……就當是提前給肚子裏的孩子準備玩伴兒了。
大個兩歲多的年齡，正合適。
阿哥所
今天阿哥所格外的熱鬧，畢竟是太子進上書房的頭兩日，太子也是搬進了阿哥所的。
但是跟十一阿哥住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
盡管那邊熱鬧，但十一阿哥住的這裏還算是清淨，隻是還能隱約聽到些聲音傳來。
房間裏麵，奶嬤嬤正帶著十一阿哥在玩兒，屋子裏隻有她們兩人在，其餘的宮人都去太子那邊了。
奶嬤嬤不想帶著十一阿哥出去張揚，便留在了屋子裏。
好在十一阿哥也是個安靜的性子，沒有鬧著出門什麽的。
正是因為這份乖巧，奶嬤嬤才更為憐惜十一阿哥，她自生下孩子後，就選進了宮，沒能奶過自己的孩子，她便將自己的一腔母愛全部給了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要不是歇歇，咱們玩兒了這麽久了，吃點兒東西好不好？”奶嬤嬤跪坐在十一阿哥身旁，語氣溫柔的朝著十一阿哥說道，絲毫沒有因為他隻是六七個月大的孩子，就敷衍了事。
這會兒十一阿哥已經能勉強坐起來了，兩頰上的肉也養出了不少。
十一阿哥認真的玩著手裏的布老虎，一下一下的揪著它的耳朵，好似在幹什麽大事一般。
“奶嬤嬤今天給瑾貴妃娘娘送了一套衣服過去，不知道瑾貴妃娘娘會不會喜歡。”
“咱們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就隻有這片心意了。”
“十一阿哥以後長大了，可要記得瑾貴妃娘娘的情才是。”奶嬤嬤也不管十一阿哥聽不聽得懂，絮絮叨叨的將自己的心裏話慢慢說了出來。
她能和十一阿哥有如今的好日子，可是全仰仗瑾貴妃娘娘的恩情，包括如今能安穩的在阿哥所住著，沒有人來欺負，靠的，還是瑾貴妃娘娘的威信。
“聽說瑾貴妃娘娘懷孕了，但願菩薩能保佑瑾貴妃娘娘平安生下孩子。”
“等娘娘有了孩子，十一阿哥您也能跟娘娘再親近一些。”
“這樣，以後的日子才會更好過了。”奶嬤嬤伸出手摸了摸十一阿哥毛茸茸的頭，眼神中全是期許。
在這宮裏，出身就代表了一切，十一阿哥什麽都沒有，如果能靠上瑾貴妃娘娘，十一阿哥以後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她隻是個沒什麽用的奶嬤嬤，幫不了十一阿哥。
……
轉眼時間就過去了一個月，七月的紫禁城已經很熱了，而懷孕的蘭珠就更加熱了。
“額娘怎麽還沒來？”一個月前就想額娘進宮的蘭珠，拖了差不多一個月才有了時間讓人請額娘入宮。
這一個月以來，蘭珠的日子還算是安穩，並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在她的麵前。
不知道是被下麵的人攔住了，還是後宮嬪妃們都在觀望。
“娘娘您別急，劉忠已經去宮門口接夫人了，想必一會兒就到了。”柳春手上拿著扇子，一刻不停地給主子扇著風。
懷孕的婦人本就懼熱，更別說今年的紫禁城還格外的熱，主子不能碰冰的東西，連放在屋子裏的冰鑒都不怎麽多，可不就心浮氣躁的。
蘭珠斜靠著矮塌上，動也不想動，感覺身上黏黏糊糊的，讓人不舒服極了。
“讓柳冬再去添兩盆冰鑒。”一向不怎麽出汗的蘭珠，今日的汗水就沒有幹過。
“奴婢這就去。”柳冬也沒有遲疑。
雖說有孕之人不能貪涼，但熱出問題來更嚴重，大不了她將冰鑒放的遠些就是了。
這麽熱下去，主子怕是受不住。
“娘娘，要不您去沐浴一番？”柳春離得近，眼睛也是看到主子脖子上的濕痕了。
“不了，一會兒額娘就該來了，沐浴太費時間了。”
“你去打盆水來我擦擦。”衣服貼在身子很不舒服，要不是還要等額娘，蘭珠恨不得全天都泡在水裏。
“奴婢這就去。”
兩刻鍾後，蘭珠從新換好了一件衣服，屋子裏多添了兩盆冰鑒，溫度也降了下來，蘭珠臉上的神色柔和了許多。
還不等蘭珠坐下，劉忠也帶著赫舍裏夫人回來了。
兩人的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臉頰也是通紅一片。
“額娘快進來涼快涼快。”蘭珠連忙起身，步子帶著些許急切的朝著額娘走去。
嚇得赫舍裏氏神色微變：“站著不許動！”
“額娘自己過來。”
“都是雙身子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赫舍裏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女兒身邊，扶著她的手慢慢過去坐下了。
“哪有那麽誇張，女兒的身子好著呢。”蘭珠享受著額娘的關心，愉悅得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下去過。
蘭珠伸手給額娘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並讓柳玉去端來了一碗冒著冷氣的乳酪。
“額娘先用些去去燥。”
“今年的天氣太熱了，要不是女兒懷孕後還沒有讓您看過，我定不會讓您在這個時候入宮的。”夏天本來就熱，而額娘進宮必要要穿誥命服，那衣服是又重又厚的，夏天穿那簡直就是受罪。
“額娘總要看看才放心。”赫舍裏氏拉著女兒的手，仔細的上下打量了起來。
“氣色養的不錯。”懷孕的婦人一般口味奇怪，且若是遇到害喜，那滋味兒別提多難受了。
“懷孕之後女兒胃口不錯，這孩子倒是個乖巧的。”蘭珠笑著摸了摸肚子，臉上透露著一股子初為人母的慈愛。
“那肯定是跟你一般乖巧的性子，當初我懷你的時候，也是這麽輕鬆。”看著如今的女兒，赫舍裏氏就想起了當初她懷閨女的時候。
一轉眼啊，連閨女都要當額娘了。
“要是個公主才好呢。”是個公主，有她和表哥在，她就能更加肆意的活著。
不像阿哥，可能還會卷進政治鬥爭之中去。
“如果能陪在你身邊，是個公主也不錯。”赫舍裏氏一語雙關的說道。
蘭珠聽明白了額娘話裏的其他意思：“額娘放心，如若這是個公主，她必定能在女兒膝下承歡。”
“那就好。”
“前些日子家裏收到了了懷孕的消息，你阿瑪跟我可是既歡喜又擔心的，你弟弟讓你阿瑪去求皇上，想要進宮來看你，讓你阿瑪給罵回去了。”
“阿瑪罵弟弟做什麽，他如今已經長大了，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對待了。”隆科多今年也十三了，過不了幾年就該成家了，也是該顧忌麵子的時候了。
“放心吧，額娘都知道的。”
“隻要你身子康健，額娘就安心了。”
“不要聽什麽要有個阿哥才好，公主一樣金尊玉貴。”
“就如你說的了，隆科多已經長大了，他需要什麽，他自己會去打拚。”
“佟佳氏已經盛極一時，不管有沒有阿哥，其實都差別不大。”赫舍裏氏絮絮叨叨同女兒說著話。
進宮的時辰短，她恨不得將自己想要說的，一股腦兒的全部裝進女兒腦子裏去。
“我都知道的。”感受著額娘久違的關心，蘭珠心裏漲漲的，眼眶也有些發酸。
“可不許哭。”
“小心生下的公主同你一樣愛哭。”赫舍裏氏拿起手帕擦了擦女兒的眼角。
蘭珠看著額娘慈愛的目光，使起了小性子：“女兒哪裏愛哭了。”
“是是是，我的玉瑾最是乖巧不過呢。”母女兩人說著溫馨的話，承乾宮內一片祥和。
“孕期別一個勁兒的進補，一頓少吃些，一天可以多吃幾頓，飯後讓宮人扶著你在宮內走一走，這樣以後才好生。”赫舍裏氏將自己的經驗全部交給了女兒，生怕自己有什麽沒叮囑到的地方。
蘭珠順從的點點頭：“嗯。”
“宮裏的接生嬤嬤要提前找，可要額娘在宮外幫你尋摸著？”
“不用了，額娘。”
“宮裏的已經足夠了。”宮裏的接生嬤嬤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想要動手，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退一步說，就算有人能安插人手，選不選得上還另說。
“你在宮裏，額娘也幫不上什麽忙。”赫舍裏氏想著女兒生產時一個人，心裏就有些難過。
女兒到底不是皇後，她進宮久待，明顯是不符合規矩的。
除非是皇上恩準。
“怎麽幫不上忙，我生產那會兒在來年一月，那個時候正是空閑的時候，額娘到時候可要來宮裏陪我。”蘭珠說道。
盡管還沒跟表哥說過，但她篤定表哥會同意的。
“那額娘可就等著了。”
“對了，今年外麵的情況不是很好，保不齊怕是會有大旱。”赫舍裏氏在宮外，她更能知曉外麵的情況。
今年天氣格外的熱，且半絲雨也沒下，這樣下去，怕是會出大問題。
“已經都這麽嚴重了？”蘭珠皺眉。
最近表哥的情緒的確是不怎麽好，哪怕他來承乾宮已經是做了掩飾的，但蘭珠還是能看得出來。
“我就怕會有人用這個作為借口，來攻擊你。”赫舍裏氏深知流言的威力，有時候，無能的人，就會把一些莫須有的過錯，推脫到女子身上。
“額娘寬心，我會處理好的。”蘭珠不會給任何人這個機會。
如果她連這點兒情況都處理不了，那不如趁早放權算了。
“你心裏有數就好。”
赫舍裏氏這次照樣是待到時辰臨近才準備出宮，臨走之際，她同樣從衣袖裏摸出了一疊銀票出來。
蘭珠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心裏無奈的同時又暖暖的：“額娘，銀子真的已經夠用了，您不必給我帶銀子進宮了。”
她自己在宮裏又沒有什麽大的花銷，光是她的月例或者表哥時不時的賞賜就已經用不完了，前兩次額娘給她帶的，可還在她的妝奩匣子裏放著呢。
赫舍裏氏不由分說的將手裏的銀票塞進了女兒手心：“拿著，家裏沒什麽能幫的上你的地方，手裏有銀子，你在宮裏也能更舒坦些。”
“怎麽沒幫上我。”
“阿瑪跟大伯在前朝鎮著，女兒在後宮才能安安穩穩的。”
“太子如今已經去上書房了，你讓阿瑪跟大伯別參與到太子跟五阿哥之中去。”蘭珠心裏明白，太子跟五阿哥之間，還有的爭呢。
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各有各的優勢，況且五阿哥身後站著的納蘭明珠可不是個沒有野心的人。
就讓太子派跟五阿哥派爭去吧。
“嗯，額娘會同你阿瑪說的。”
蘭珠在將額娘送出宮後，就沒有再送了。
越送越舍不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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