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暴露（雙更）
但是吧, 這個天色，再加上當時那拉常……不對，現在應該叫那拉庶妃了, 她站的位置是最後, 實在是沒能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出來。
梁九功隻能先將離那拉庶妃遠的嬪妃排除, 然後隻留下了三位離那拉庶妃最近的嬪妃。
分別是通貴人、郭絡羅貴人和宜嬪。
因為時間也很晚了, 梁九功在查出這三人後，便想著讓其他嬪妃先行回宮, 但這會兒反倒是沒有嬪妃離開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們自然是想知道了結果再離開了。
……
另一邊
康熙在將蘭珠送回承乾宮後, 本來是想讓人把路遇給召進宮, 給蘭珠看看的, 但卻被蘭珠給製止住了。
“表哥, 你前腳將路院判召進宮, 後腳我這肚子怕是就要瞞不住了。”雖然蘭珠也猜到, 也許現在就已經有嬪妃察覺到了什麽, 不然就不會有今晚這一出。
“可是你剛才差點摔倒了。”康熙皺著眉頭。
“你也說差點兒，我現在不是沒事嘛。”蘭珠柔聲的安慰了表哥一句。
她隻是被嚇了一下, 過後就沒什麽感覺了, 且柳春也是會醫的，實在沒必要大晚上的召太醫來承乾宮。
她沒看錯的話，剛才可有好些個嬪妃摔倒了，人家都還沒請太醫呢, 她請什麽太醫。
“真的？”
“朕還是覺得找個太醫瞧瞧穩妥一些。”康熙也沒固執的說必須要路遇進宮了, 但在請太醫這件事上, 還是沒有鬆口半句。
這會兒蘭珠可不比以往, 他要聽到蘭珠身子沒問題他才能放心。
“表哥, 不用了。”
“我身邊的柳春也懂醫術，讓她瞧瞧也是一樣的。”對於自己身邊人的情況，蘭珠那是沒有絲毫顧忌的就同表哥說了。
在她看來，這都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
康熙對蘭珠身邊的貼身宮女的情況，那自然也是了如指掌的。
最後康熙沉吟了一會兒過後。才勉強同意了這個決定：“也行。”
隨後，蘭珠放著表哥麵，讓柳春把了脈，在得到一切都好的判斷後，康熙皺著的眉頭，總算是鬆弛了不少。
“表哥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以後出門，讓身邊的宮人時刻都跟著，朕不想看到這種事情再發生。”康熙此時一臉認真，他實在不想再經曆今晚這種事情了。
“表哥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乾清宮裏的事情還沒完，康熙還等著梁九功的結果呢，今晚再怎麽也要回去聽聽。
“知道了，表哥慢走。”蘭珠沒有多留，神色溫柔的送走了表哥。
看看不到表哥的身影之後，這才冷下了臉：“我還以為她們能沉的住氣，倒還是高看她們了。”
蘭珠本來就是有些猜測的，如今倒是全部證實了。
後宮一定有人發現她身子的情況了，所以才會有今晚的事情發生。
用珍珠試探，這背後之人，當真是有心機！
且那那拉庶妃，也不過是推出來的倒黴鬼罷了。
“娘娘，您懷孕的消息要是被泄露出去了，這後宮可就熱鬧了。”柳玉進宮的時間長，很多事情比之其他人看的更為明白。
“泄露就泄露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種事怎麽可能一直瞞著。”雖說蘭珠也挺煩的，但身處後宮這個地方，就要選擇去適應它。
“況且後宮嬪妃算什麽，太皇太後那裏，才是真正的麻煩呢。”當初太皇太後選擇向她動手，後來得逞之後就不怎麽關注她了。
但她懷孕的事情暴露後，太皇太後那邊就該惱羞成怒了。
“到底浸**後宮幾十年，咱們跟太皇太後相比，還是有段距離的。”蘭珠從來不高看自己，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對上後妃可能還遊刃有餘，但要是正麵對上太皇太後，她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那咱們過後可要找皇上求助？”自家主子應對不了太皇太後，皇上總可以應對吧。
就目前皇上對主子的重視來看，柳玉覺得皇上一定會護主子周全的。
蘭珠聞言搖搖頭：“暫時還不用，還不到那個時候。”
蘭珠並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
“再等等。”
……
而乾清宮那邊，也果然不出蘭珠所料，事情查來查去，並沒有什麽實質的進展，除了那拉庶妃外，完全查不到其他人的痕跡。
對此，康熙除了更加嚴厲的整頓後宮外，也沒有什麽其他動作。
因為這件事，後宮也著實安靜了好一陣，蘭珠肚子裏這一胎，也安安靜靜的瞞到了三個月。
“柳春，我最近是不是長胖了？”蘭珠知道懷孕的婦人腰身會變粗，但也不會像她粗的這麽快吧？
她如今才三個月，怎麽就覺得腰身比以前都胖了一圈了。
柳春朝著主子肚子看了眼：“娘娘您哪裏胖了，是您看錯了。”
“是嗎？”蘭珠扯了扯緊了些的旗裝，有些無奈的看著柳春睜著眼睛說瞎話。
衣服都小了一圈兒，柳春還說她沒胖。
不過最近她胃口的確是好，長胖了也是正常。
蘭珠並不是那種一味的追求身材的人，對她來說，隻要身子健康就行。
“娘娘您昨兒個不是想吃八寶鴨嗎，等會兒奴婢去禦膳房提？”柳春不想主子再關注長沒長胖的問題，便開口轉移了話題。
“今兒我又不想吃了，我想吃點兒辣的。”說著說著，蘭珠就覺得自己嘴巴裏分泌了些口水出來。
“辣的？”
“娘娘您能受得住？”柳春問到。
不是她多此一舉，實在是主子以前的口味清淡，辣味兒的菜基本上很少出現在主子的膳食裏。
“試試吧。”蘭珠也不太確定，不過她的確是挺想吃的。
可見肚子裏這個，也是個嘴饞的。
“行吧。”柳春也沒在勸，懷孕之人口味本就千奇百怪的，主子想試試，就讓她試試，她們可不是那些個不受寵的嬪妃，吃個東西都要摳摳索索的。
“對了，宮裏還有沒有酸一點兒的蜜餞？”蘭珠想吃辣的，但酸的也讒。
“有的，奴婢去給您拿。”柳春還沒說話，柳玉就先出了聲。
宮裏最近這些東西準備的挺齊全的，就是怕哪天主子口腹欲來了，也能有吃的東西。
……
劉忠還不到午膳時辰，就已經在往禦膳房跑了。
自從主子有孕之後，提膳食的事情又從新回到了劉忠的手裏。
劉忠對此很是看重，從膳食裝盒到出現在主子麵前，劉忠那是不錯眼的盯著，就怕中間出了什麽紕漏。
今日劉忠到禦膳房的時候，已經熟悉劉忠提膳時間的趙總管，已經在準備了，見劉忠到了，便讓身旁的徒弟前去招呼。
“眼睛放機靈點兒。”
“師傅您就放心吧。”
這邊劉忠前腳剛到，後腳太皇太後宮裏的蘇麻喇姑也來了。
劉忠心下一秉，覺得今天有些不同尋常。
“蘇麻姑姑，今兒怎麽您親自來了？”守著劉忠身後的太監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蘇麻姑姑的到來。
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瑾貴妃娘娘那裏是熱灶，太皇太後那裏也能冷落了。
畢竟是如今後宮裏最尊貴的人，皇上都得敬著，他算那個排麵上的人。
劉忠也上前兩步：“奴才劉忠給蘇麻姑姑請安了。”
對上這一位，劉忠那是也小心翼翼的。
太皇太後身前第一人，在皇上麵前也是有情分在的。
蘇麻喇姑眯著眼睛看了又看：“你是瑾貴妃宮裏的？”
劉忠彎著腰，臉上還帶著笑：“正是奴才。”
“老了老了，眼睛就不行了。”蘇麻喇姑笑嗬嗬的說道。
“蘇麻姑姑可一點兒也不老。”劉忠笑著恭維道。
“這大熱天兒的，您怎麽親自來了。”就在這時，禦膳房總管和副總管一起出來了。
“不用這麽大費周章的，就是今兒太皇太後胃口不佳，我怕下麵的宮人說不清楚，所以才特意跑一趟。”
“太皇太後胃口不佳？”
“娘娘可有想吃的東西？”趙德春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副總管錢如海就搶先問出了口。
實在不怪錢如海急切，趙德春得了瑾貴妃娘娘的青眼，如今在禦膳房的地位穩固無比，他想要和趙德春平起平坐，就要在其他人身上下功夫。
後宮能比瑾貴妃娘娘尊貴的，可不就隻剩下皇太後和太皇太後娘娘了。
眼下這麽好的機會，他可要抓住了。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了，平日裏的膳食，太皇太後用的越發少了，身子都清減了不少，你們可有什麽開胃的拿手好菜？”
“隻要能讓太皇太後胃口好起來，都重重有賞！”蘇麻喇姑說道。
“開胃的菜？”錢如海在一旁轉起了眼珠子。
他記得趙德春最近做的挺多的，今兒好似也做了，不能讓他在太皇太後麵前也露了臉。
“蘇麻姑姑，禦膳房裏今兒剛好有，您要不先提回去給太皇太後試試？”
一旁的趙德春在錢如海說出這話的時候，就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整個禦膳房裏，現在可就他做了這種口味的菜，錢如海這小人這麽說，用的還不是他的！
可是趙德春也不敢開口拒絕。
他能說這是給瑾貴妃娘娘準備的？
不能說！
說了不但他討不著好，有可能還會連累瑾貴妃娘娘。
這個啞巴虧，他也隻能受著。
“哦？”
“這麽湊巧？”蘇麻喇姑聞言眼神微閃。
“這不是別人點的吧？”
“太皇太後最是和善不過的，要是別人點的，我可不拿了，左右這會兒用膳的時辰還早，等一會兒也無傷大雅。”
錢如海連忙表態：“蘇麻姑姑，這就是提前預備的，不是誰點的。”
說完，錢如海還捅了捅身旁的趙德春，示意他也表個態。
至於一旁的劉忠，他選擇性的忽視了。
瑾貴妃娘娘得寵是得寵，但遠不能跟太皇太後娘娘相比，哪怕現在他說這話，可能會得罪瑾貴妃娘娘，他也不怕。
趙德春很不想回答，但他同樣得罪不說蘇麻喇姑和她身後的太皇太後，最後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蘇麻喇姑見狀，又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提走了。”
“要是太皇太後娘娘開了胃口，你們都有賞。”
隨著太監麻利的裝好膳食，蘇麻喇姑也沒有多待。
在蘇麻喇姑走之後，劉忠轉頭一臉諷刺的看向錢如海：“錢副總管真是好手段。”
劉忠這會兒很生氣，但也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氣性，畢竟他還不想讓下麵的人亂嚼舌根子，對主子造成了什麽影響。
“不敢不敢。”
“劉公公恕罪，眼下時辰還早，我跟趙總管一起，很快就能把瑾貴妃娘娘的膳食弄好。”錢如海自知自己理虧，隻能一個勁兒的低頭陪笑。
他當初怎麽就沒說去後宮當個總管呢，偏偏跑來了禦膳房做什麽副總管，現在好了，跟個孫子似的賠罪。
“行了，不用你了。”劉忠沒好氣的說道。
得虧他今天來的早，不然要是耽擱了主子的午膳時辰，他一準兒得讓錢如海好看！
“趙總管，麻煩你了，娘娘今兒想吃些辣味兒的。”
“不過娘娘以前沒怎麽用過辣味兒的菜肴，你這個度可得把握好了。”一事不煩二主，劉忠還是選擇交給趙總管去做。
好在剛才蘇麻姑姑提走的膳食也不符合主子今日的胃口，被提走了也好。
不過看蘇麻姑姑今日的意思，主子的情況，是不是太皇太後也有所懷疑了？
一會兒回去可得跟主子好生說道說道。
“劉公公放心，我會準備妥當的。”見劉忠沒有讓別人做膳食，趙德春心裏也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隻要他這手藝還得瑾貴妃娘娘喜歡，那他地位就固若金湯。
一個錢如海而已，還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且今日的事情一出，錢如海怕是在瑾貴妃娘娘那兒討不著好了。
這人啊，就怕不聰明。
有時候枕頭風可比什麽都好用。
太皇太後娘娘尊貴又如何？
她還能有瑾貴妃娘娘和皇上親密？
錢如海可有的受了。
……
這邊，蘇麻喇姑在提著膳食回慈寧宮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將膳食擺放在桌子上，而是先進去見了太皇太後。
殿內，太皇太後正在閉目養神，身前兩個宮女在輕輕的給她敲打著腿。
蘇麻喇姑輕手輕腳的進來：“娘娘，奴婢回來了。”
“如何？”
“可有什麽發現？”聽見聲音的太皇太後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不緊不慢的問了這麽一句。
“說來也湊巧，奴婢今兒去禦膳房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瑾貴妃宮裏的人。”
“哦？”太皇太後聞言睜開了眼睛，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的確是趕巧了。”
“娘娘您懷疑的事情，怕是確有其事。”蘇麻喇姑神色有些凝重。
要說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蘇麻喇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的，但隨著著手調查，蘇麻喇姑又不是難道肯定了。
畢竟隻要是藥，就會有相應的解藥，說不定是瑾貴妃誤打誤撞解了藥性。
但蘇麻喇姑清楚，這種情況微乎其微，最有可能得就是，瑾貴妃一直都知道，隻不過在同主子做戲。
要真是這樣，那瑾貴妃的心思，當真是讓人心驚。
且手串的事情，皇上如今也知道，自家主子在皇上那裏，怕不是還讓瑾貴妃給擺了一道。
“確定了？”
“十有八九。”
“哀家知道了。”
“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哀家倒是小看了佟佳氏。”說到最後，太皇太後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當初她有多自得斷了佟佳氏的後路，如今就有多惱怒。
原以為自己會是螳螂，沒想到佟佳氏會是最後的黃雀。
當真不愧是佟佳一族的人，跟她那個姑姑一樣讓人生厭！
“娘娘，那咱們現在可要出手？”
“還動什麽手？”
“你以為皇帝隻是單純讓路遇給佟佳氏調養身子？”
“佟佳氏有孕的事，皇帝怕是也是知曉的，咱們現在動手，豈不是在給佟佳氏製造機會。”太皇太後現在非常的冷靜，這種時候，皇帝眼睛怎麽會舍得在佟佳氏身上移開。
沒人比她更清楚皇帝對佟佳氏肚子裏孩子的看重。
想要悄聲無息的解決佟佳氏肚子裏的孩子，就得避開皇帝的視線。
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能懷孕，不一定能生下來，能生下來，不一定養的大。”
“哀家不急，有的是人急。”
“咱們沒必要當這個出頭鳥。”正因為浸**後宮幾十年，太皇太後比任何人的政治都敏銳。
佟佳氏有孕的事情，最著急的可不是她。
如今佟佳氏是貴妃，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成了皇後，赫舍裏氏的人想要太子以後能順利繼承大位，那佟佳氏就不能有兒子！
有赫舍裏氏在前麵頂著，她在背後出手也能遮人耳目。
“將佟佳氏有孕的消息放出去，後宮的水渾了，才好摸魚啊。”
“奴婢知道了。”
“記得動作隱蔽些。”
“事關佟佳氏，皇帝那邊怕是一直都盯著後宮呢。”
“娘娘放心的，隻是傳個消息，這種小事，還不至於被皇上發現。”
……
這邊，劉忠在提了膳食回去的第一時間，就將禦膳房發生的事情稟報了主子。
“我知道了。”蘭珠神色秉然，眼睛裏透出了一股子冷意。
“趙嬤嬤，明天開始，承乾宮就交給你了。”
“娘娘放心，奴婢定當鞠躬盡瘁！”趙嬤嬤知曉主子的意思。
“好不容易安靜些日子，往後可就沒法清淨了。”今天太皇太後隻是試探，試探過後，怕就是該有所行動了。
還好太子剛進上書房，赫舍裏氏一族的人，應該不會那麽快騰出手來。
且如今後宮裏也沒有赫舍裏氏一族的嬪妃，這對她來說，暫且也算一件好事。
不過她得防備著後宮嬪妃聯手，特別是惠嬪和榮嬪。
她要想想辦法，讓她們兩不能聯手。
至於剩下的嬪妃，她暫且還能壓得住。
“劉忠，你待在宮裏的時間長，可知道惠嬪和榮嬪之間有什麽不對付的？”她進宮這麽些年，榮嬪對外一直表現得淡淡的，所以蘭珠對於榮嬪的了解，還比較片麵。
劉忠神色一頓：“惠嬪和榮嬪？”
劉忠稍微一思索，就知道主子為什麽會這麽問了。
“娘娘您有所不知，惠嬪和榮嬪之間，從剛進宮那會兒就不對付的，她們是不會聯手的。”劉忠篤定的說道。
“為何？”
“這在後宮也不是什麽秘密。”
“榮嬪是後宮頭一個生下阿哥的嬪妃，當年幾乎是全後宮的眼中刺，據說當年承瑞阿哥的夭折，惠嬪也參了一腳，所以這些年惠嬪和榮嬪之間，一直都是不相交的。”對於這件事的真假，劉忠無從得知，但既然消息能傳出來，那肯定還是有些真實性在的。
所謂無風不起浪，就算事實不是這樣，但惠嬪怕是也不無辜。
“這皇上真正意義上的長子，娘娘您不必擔心榮嬪會和惠嬪聯手。”一旁的趙嬤嬤也讚同似的點點頭。
“特別是如今惠嬪膝下的五阿哥占了長子的位置，您覺得榮嬪能心甘？”
“退一步說，就算榮嬪能放下隔閡，她也是不會出手的。”
“娘娘您忘了，榮嬪膝下如今隻有十阿哥一個皇子，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她輕易不會參與進這種事情裏麵來的。”趙嬤嬤對於現在榮嬪的心性，那是猜的透透兒的。
況且十阿哥才三歲，正是不大不小的年紀，榮嬪更不可能本末倒置。
“話是這麽說，但誰知道榮嬪會不會突然就想通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蘭珠還是要防備著。
既然孩子已經來了，她肯定要護著它平安降生，然後讓它平安長大。
“那最近奴才盯著點兒延禧宮和鍾粹宮？”
“是要盯著，不過不是現在。”
“先看看後宮對此的反應如何。”現在她懷孕的消息還沒有爆出來，等她先看看後宮的反應，再來想該怎麽應對。
“加強承乾宮的防備，別讓有心人有機可乘。”蘭珠輕輕撫摸著有了一點點肉的肚子，思緒逐漸飄向了遠方。
她懷孕的消息還沒給額娘和阿瑪他們說呢，等消息爆出來，少不得要讓額娘再進宮一趟。
不然額娘怕是不會安心。
……
後宮裏，在太皇太後放出消息後，第一個得知的就是榮嬪，恰巧她正在給兒子做衣服，聽到這個消息後，本來還平穩的繡花針，卻直愣愣的戳進了指尖。
眼見鮮紅色的血珠冒了出來，榮嬪神色淡漠的將血珠擦到了手帕上。
“懷孕了？”
“看來太皇太後也會有老眼昏花的一天啊。”盡管榮嬪現在在後宮不怎麽冒頭，但並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
悄悄相反，榮嬪冷眼旁觀著，將很多事情都看在了眼裏。
“娘娘看起來並不怎麽驚訝？”孫忠身為主子的心腹太監，很多事情也知道的。
但他還是被瑾貴妃懷孕的消息驚了一陣。
明明前麵什麽動靜兒也沒有，怎麽一夜之間好似就變得人盡皆知了，這背後，怕是有心人在推動呢。
“本宮自然是看出了些許端倪的。”榮嬪自己懷過六個孩子，對於孕期的一些小反應，那都是了如指掌。
盡管瑾貴妃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破綻，但榮嬪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隻不過她如今隻想好好撫養小十長大，並不想參與到後宮的爭鬥之中，所以才當做看不見而已。
夭折了四個孩子之後，榮嬪也看開了，所以對於瑾貴妃會不會生下阿哥這種事，她並不是太在乎。
至少瑾貴妃手幹淨，不會朝著孩子下手，與其讓其他嬪妃或者太皇太後執掌大權，榮嬪寧願那個人是瑾貴妃。
“行了，這事咱們不插手。”還是同往常一樣，榮嬪並不打算參與進去。
因為她看的分明，皇上明顯是對瑾貴妃動了心，她還不準備去挑戰皇上的威嚴。
至於後宮其他人不長眼睛，想要下手什麽的，她挺佩服她們的勇氣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對瑾貴妃的看重，如今瑾貴妃進宮幾年，好不容易懷了孩子，她們是不是覺得皇上就隻會幹看著，不會插手？
“你們在外麵也管好自己，可別給本宮惹出事情來，到時候本宮可不會出手。”榮嬪是打定主意不會出手的。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好好陪陪兒子和女兒。
隻要她將兩個孩子養大，後麵什麽榮華富貴沒有？
“奴婢/奴才明白。”幾人神色穆然。
“不過惠嬪那個蠢人，這次怕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榮嬪眼睛微眯。
以她對惠嬪的了解，那人野心極大，但腦子時好時壞的，這次怕是又要不知好歹的出手了。
畢竟人家膝下有個長子，心裏也是有野望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挺期待惠嬪作繭自縛的那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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