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降位（雙更）
錢盛正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冷宮裏, 今天的天色黑的很快，雖然錢盛不想晚上出冷宮，但宜嬪給的理由, 也讓錢盛無可反駁。
白天的確是太過顯眼了, 但不知怎麽回事, 他今日心裏總有些不安。
特別是在快到冷宮那處荷花池的時候, 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他神色緊繃的停下了腳步。
如果不是回他住的地方隻有這麽一條路, 他實在是不想走這麽個地方。
但宮牌已經到手了，如果這時候不回去, 同住一起的宮人很有可能會發現, 繼而影響到他出宮的計劃。
不行！
他謀劃了那麽久才得到的出宮機會, 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錢盛咬咬牙, 提腳走進了那道黑漆漆的宮道, 因為怕引人矚目, 所以錢盛連燈籠都沒有提一個。
月黑風高的, 錢盛心裏毛毛的。
而躲在暗處的李名，眼睛則是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前麵的路, 哪怕蚊子一直嗡嗡作響, 他也沒有抬手驅趕。
就怕被來人聽見了什麽聲響。
在等到人影冒頭的時候，李名身子開始緊繃起來，借著朦朧的月色，看著眼前的人影一步一步走來。
等要看到錢盛的腦袋後, 李名往黑漆漆的角落裏又藏了藏, 然後在錢盛整個人露出來的那一瞬間, 整個人如離弦的弓一般, 撲向了錢盛。
本來錢盛就有所防備, 但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來人給猛的推下了荷花池。
十月的天氣說熱也熱，說冷也冷，還是在大晚上的，荷花池的水冷極了，再加上荷花池底全是淤泥，錢盛根本就使不上勁兒，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越掙紮陷的越深，他心裏也明白，這是宜嬪下手了，但他好像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僖嬪那事，是他親眼所見，他死了之後，也就沒什麽證據了，宜嬪可真是心狠！
李名站在荷花池角落裏，睜著眼睛看著錢盛不再掙紮後才轉身離去，至於錢盛身上的宮牌，怕是沒機會取上來了。
不過也沒關係，永壽宮的宮牌，跟他們翊坤宮有什麽關係呢。
怪就隻能怪錢盛太過囂張了。
……
因為有額娘陪著，蘭珠這兩日的心情好極了，但等到她聽到劉忠的稟報後，本來還笑著的表情瞬間就落了下去：“錢盛死了？”
蘭珠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直覺就覺得跟宜嬪有關係。
“錢盛身上可有什麽發現？”蘭珠也沒有想要親自去看的想法。
不過即便她想去，額娘跟柳春她們恐怕也不會讓她去的。
劉忠回答：“錢盛身上有一個永壽宮的宮牌，其他什麽也沒有發現。”
聽到劉忠的話，蘭珠愣了愣：“永壽宮的宮牌？”
“他不是都從永壽宮出來了，怎麽還有永壽宮的宮牌？”
“奴才不知道，還請娘娘恕罪。”本來前兩日劉忠是有關注過錢盛的，但因為主子這邊更為重要了，劉忠也隻是粗粗的了解之後，就沒有再盯著錢盛了，這是他作為奴才的失職。
“起來吧，這怪不得你。”蘭珠知道，因為她懷雙胎的緣故，承乾宮上下更為關注她的身子，以及對承乾宮人員的監視，其他的最近他們都不怎麽關注，這也怪不得他們。
“這事交給敬嬪她們去查，你等會兒去乾清宮跑一趟，跟梁公公通個氣兒。”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再怎麽也是孝昭皇後身邊的老人，無緣無故的死在了冷宮，這事怎麽看怎麽蹊蹺。
“奴才這就去。”
等蘭珠這邊吩咐完之後，赫舍裏氏才擔憂的看著女兒：“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其他的事咱們暫且放下，有皇上看著，用不著你出手。”
“額娘，我知道的。”
“我隻是在想是誰會動手。”至於說錢盛失足自己掉下荷花池，蘭珠那是一個字都不信。
那麽大個荷花池，錢盛除非是眼睛瞎了才會一腳踩下去。
錢盛可不是別的什麽小太監，他做過孝昭皇後的總管太監，豈能這點兒謹慎心都沒有。
這後宮嬪妃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動手這麽幹脆，是個心狠的主兒！
另一邊
梁九功在聽到劉忠稟報的消息之後，眼皮子跟著跳了跳。
誰？！
錢盛？！
好端端的，怎麽就掉進荷花池了呢？
據他所知，錢盛可不喝酒，眼神清明的人怎麽可能掉進去。
這後宮平靜了一段日子，怎麽魑魅魍魎又開始出沒了。
“雜家知道了。”
“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等等！”梁九功叫住了正要轉身的劉忠。
“瑾貴妃娘娘最近身子可好？”因為前兩日赫舍裏夫人進宮，主子這兩日就沒有去承乾宮，別看主子嘴上不說，但梁九功清楚，主子心裏非常的惦記瑾貴妃娘娘，也就是怕過去了赫舍裏夫人會不自在，所以主子這兩日才忍著沒有去承乾宮。
“娘娘身子一切都好。”
“那就好。”
梁九功在外麵嘀嘀咕咕好一陣，殿內的康熙自然是聽到了動靜兒。
“誰在外麵！”
梁九功趕忙推開門進去了：“回皇上的話，是承乾宮來人了。”
本來還嚴肅的康熙，眼睛裏麵頓時帶起了擔憂：“可是瑾貴妃有事？”
“皇上，瑾貴妃娘娘沒有事，是冷宮荷花池那裏撈出了一個太監的屍首，說是以前孝昭皇後身邊總管太監錢盛，所以瑾貴妃娘娘差人來稟報。”
“錢盛？”
“自個兒掉下去的，還是其他？”康熙在聽到蘭珠沒事之後，眼底的擔憂就隱蔽了起來，神色又從新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帝王。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
“你去查查，看看怎麽回事。”
“你去瑾貴妃……”
“算了，朕待會兒親自去一趟。”忍了兩天，康熙心思早就蠢蠢欲動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蘭珠。
希望他過去，不會嚇到舅母才好，不然蘭珠又要跟他使小性子了。
唉！
愁人。
……
宜嬪這邊，提心吊膽了兩天都不見後宮有什麽消息傳出來，她總算是將情緒給放鬆了下來。
兩天時間，足夠抹平很多證據了，昨晚更是下了雨，這可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等到後來錢盛終於被發現後，宜嬪已經能麵色如常的同其他人談論了。
郭絡羅貴人看著這樣的郭絡羅·桑瑜，卻從心底裏發寒。
她真的動手了！
還讓所有人都沒有懷疑到她身上，她先前倒是小看她了。
郭絡羅貴人垂下眼眸，遮住了自己眼底的情緒。
她過後要再小心謹慎一點了。
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定不能跟郭絡羅·桑瑜對上！
三日過後
敬嬪和端嬪帶著查到的東西來了承乾宮。
“瑾貴妃娘娘，大概就是這樣。”敬嬪將查到的東西我，一字一句的稟報給了瑾貴妃。
“所以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意外？”
“永壽宮的小太監剛好丟失了宮牌，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錢盛身上，然後他稀裏糊塗的失足掉進了荷花池？”蘭珠一個字都不信。
一個巧合可以說是巧合，兩個三個巧合，那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紫禁城裏。
不過敬嬪她們這裏沒有進展，不知道表哥那裏會不會有什麽新發現。
“本宮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看著敬嬪跟端嬪沉默以對，蘭珠也沒有太過為難。
“那臣妾們就告退了。”
前腳敬嬪跟端嬪離開了，後腳康熙就來了，隻不過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因為蘭珠剛才見敬嬪她們，額娘並不在正殿裏，所以這會兒康熙進來後，直接一言不發的坐到了蘭珠身旁。
蘭珠朝著梁九功看了眼，隻見他擠眉弄眼的給她使著眼色。
蘭珠心裏有了底兒，朝著梁九功微微點頭。
隨後梁九功表情跟著放鬆下來，將正殿裏的其他宮人帶了出去。
殿內隻餘下了蘭珠跟康熙兩人。
蘭珠撐著身子起身，慢騰騰的靠近了表哥身旁：“誰又惹表哥你不高興了？”
“黑著臉進來，小心嚇著你女兒。”
康熙一時之間有些繃不住臉上的怒意：“淨是胡說！”
“她都還沒出生，朕怎麽可能會嚇到她。”
康熙剛說完，然後就看到蘭珠不高興的垮下了臉：“哦～”
“合著表哥你怕嚇著你女兒，你不怕嚇著我是吧？”
“果然是有了孩子就不疼我了。”
康熙一聽蘭珠這話，條件反射的開口解釋：“不是！朕沒有！你別胡說！”
而回答康熙的就隻是一聲輕哼。
“朕就是查到些東西，所以情緒有些大，朕下次一定注意。”好在這會兒正殿裏沒有旁人，所以康熙哄起人來那是張嘴就來。
蘭珠也知道過猶不及，在表哥又哄了兩句之後，這才轉過了臉：“表哥查到什麽事？都還能把你氣著？”
見蘭珠情緒好起來，康熙也才說起了自己查到的東西：“就前麵錢盛的事，朕讓梁九功去查了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說著這個，康熙心情就直線下降，好在他記得這會兒不能在蘭珠麵前再黑臉。
蘭珠來了興趣：“什麽意外收獲？”
“錢盛出事之前，有人看到他從宜嬪的翊坤宮裏出來。”
而蘭珠聽到表哥的話，竟有種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麽說錢盛的死，可能跟宜嬪有關？”
“八九不離十。”康熙本就對宜嬪感官不是很好，現在皇祖母也去世了，他就更不待見宜嬪了。
宜嬪給他的感覺，就是心裏深沉，他可不想留這麽一個人在後宮呢。
孝昭皇後的孝期，加上皇祖母的孝期，他至少三年之內又不用選秀了。
要不是怕大臣們集體反對，康熙都想停了選秀的。
他有蘭珠陪著，後宮於他而言，其實都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不過直接停了選秀肯定行不通，但他可以不選秀女進宮啊！
“且宜嬪前些日子讓人出去打探出宮事宜，為的怕也是錢盛，不過就是沒查清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表哥不如直接召宜嬪來問問？”蘭珠在一旁給表哥出著主意。
“這也是個辦法。”
“但隻是有人看著錢盛去了宜嬪的宮殿，並不能證明什麽，要是宜嬪矢口否認的話，這件事怕最後隻會無疾而終。”康熙做事講究證據，他再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治別人的罪，他是帝王，更要有公平公正可言。
雖然他時常偏心，但同樣不妨礙他處事公正。
“表哥先問問再說啊，沒準兒宜嬪看見你就說了呢。”蘭珠開玩笑似的說了這麽一句。
康熙撇了蘭珠一眼，嘴角微勾：“你是說朕看著嚇人？”
蘭珠聞言討好的笑了笑：“哪有！”
“我是覺得表哥你威嚴霸氣，看著就讓人打心底裏臣服。”
康熙愉悅的眯了眯眼睛：“油嘴滑舌！”
“表哥你最喜歡聽不是。”蘭珠將頭靠在表哥懷裏，表情帶著恬靜。
“你說的朕自然都喜歡聽。”
“舅母住的可還習慣？”
“要不要找人將偏殿再布置一下？”康熙的手，慢慢的撫摸著蘭珠的肚子，聲音低沉而溫柔。
“不用了，表哥。”
“偏殿那邊可是我看著讓人收拾的，已經很好了。”
“孩子最近有沒有鬧你？”
“表哥你都說了她們乖巧，那自然是沒有了。”除了每日的胎動，蘭珠肚子裏的孩子是真的乖巧無比，但是即便是這樣，兩個孩子的負擔，也讓蘭珠快要承受不住了。
夜裏翻身都困難，也不敢平躺著睡，一整夜下來，腰也疼的厲害。
“乖巧就好。”
“舅母有經驗，白日有她陪著你，朕也能安心些。”投兩日康熙害怕舅母會不自在，所以沒來承乾宮，但現在晚上卻日日都來，就怕蘭珠晚上會突然發動。
“嗯。”
第二日
康熙回乾清宮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梁九功去帶宜嬪過來。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宜嬪在看到梁九功來翊坤宮後，心裏突然就沉了下去。
無緣無故的，皇上找她做什麽？
這怎麽有點兒像那會兒梁九功找僖嬪的時候。
別不是皇上查到了什麽？
不會的，她讓李名都把尾巴給打擾幹淨了，一定不是這件事，別自己嚇自己。
“梁公公這麽早來翊坤宮，可是皇上有什麽吩咐本宮的？”
梁九功道：“皇上有事找宜嬪娘娘，還請娘娘移步乾清宮。”
宜嬪手指微蜷：“皇上可是說了什麽事？”
“這個奴才就不清楚了，娘娘您動作快些，皇上那邊還等著您呢。”錢盛的事情，是梁九功親自去查的，他也就很清楚，宜嬪背地裏的手段。
但苦於如今並沒有證據，所以梁九功的態度還是客客氣氣的。
“本宮這就走。”宜嬪知道拖不下去，便也沒有遲疑。
證據什麽的，都沒了，如今皇上真的有證據，梁九功的態度不可能這麽溫和，她要穩住！
梁九功在跟宜嬪娘娘出翊坤宮的時候，餘光突然撇到了東配殿微微開了一條縫的房門，腦海裏頓時靈光一閃。
對啊！
他怎麽就沒有想到郭絡羅貴人呢。
以宜嬪跟郭絡羅貴人的糟糕關係，沒準兒郭絡羅貴人那裏會有什麽收獲！
等會回去他就跟主子說說。
宜嬪跟著梁九功到乾清宮的時候，手心裏麵已經全部都是汗珠了，但她神色還算鎮定。
梁九功踏入乾清宮正門：“皇上，宜嬪娘娘帶到了。”
康熙抬頭看了眼下麵正福身請安的宜嬪，眼睛裏麵全是莫名的暗光：“宜嬪，你可知罪？”
本來還抱著僥幸的宜嬪，聽到皇上的話後，心跳都快了不少，隨後深吸了口氣：“臣妾愚鈍，不明白皇上這說什麽，還請皇上明示。”
“愚鈍？”康熙語氣譏諷。
“要是宜嬪你都是愚鈍了，那後宮就沒有聰明人了。”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狠得下心用孩子作為籌碼的。”
盡管現在的情況對宜嬪來說很不利，但她還在辯解著：“皇上明鑒，當初是太皇太後娘娘找到臣妾，臣妾那會兒人微言輕的，自然隻能聽命行事。”
左右這會兒太皇太後已經沒了，當初是什麽情況，還不是宜嬪自己說了算。
難不成皇上還能去問太皇太後不成。
“這麽說，當初你都是被迫的？”康熙這會兒的語氣聽不出喜樂來，但熟知主子性子的梁九功卻知道，主子這會兒已經動怒了。
哪怕太皇太後已經沒了，但那也不是宜嬪能編排的。
“皇上慧眼如炬，您定能明白臣妾當時的處境。”這會兒宜嬪低著頭，自然是沒有看到康熙已經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朕看宜嬪你真的不情願，這會兒皇太後也撫養十一阿哥了，你跟太皇太後的交易也不做數了，那不如宜嬪將這個嬪位給騰出來？”
“你不是說你是被迫的嗎，既然如此，朕這就下令收回你的份位，這樣也能還宜嬪你的清白。”康熙這一招釜底抽薪，讓宜嬪的心頓時全都涼了。
皇上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到底要怎麽做？
是承認自己心機深沉，還是將嬪位給騰出來？
無論哪一個，對宜嬪來說，那無疑都是自絕後路。
康熙看著沉默不語的宜嬪，嘴角的諷刺越來越深：“宜嬪你這般讓朕怎麽相信你說的話？”
“那錢盛為什麽會去你宮裏，你前麵可是讓人去打探出宮的事，後腳錢盛身上就出現了宮牌，這其中要是沒問題，那宜嬪你跟朕解釋解釋，你為什麽要幫錢盛？”
宜嬪說不出話來。
康熙將手中的朱筆往桌子上一甩：“回答不出來，那朕來幫你回答！”
“錢盛手裏捏著宜嬪你的把柄，所以你才要幫錢盛，至於什麽把柄，宜嬪你應該不會想要朕親自說出來吧。”康熙眯起眼睛嚇唬著宜嬪。
事實上，他哪裏知道錢盛手裏麵有宜嬪什麽把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以此為借口。
康熙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隻要有些許線索，就能猜出來大概。
他平日裏隻不過是不太關注後宮的事，但並不代表他就什麽都不知道。
宜嬪聽到皇上說出來的話，身子也跟著抖了抖：“臣妾……臣妾隻是一時糊塗，還望皇上開恩。”
宜嬪不想落得個僖嬪那樣的下場，見皇上都已經將事實說出大半了，她也隻好低下了頭：“臣妾也是逼不得已，還請皇上開恩。”
盡管已經認罪，但宜嬪並沒有說太多的話，以退為進，因為她不清楚，皇上到底有沒有查到僖嬪的事。
畢竟殺一個太監，跟殺一個嬪妃，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一旦這件事爆出來，別說皇上了，就是宮外的赫舍裏氏也夠她喝一壺了。
康熙見宜嬪隻是那幾句車軲轆的話，心底有絲絲煩躁。
其實一個太監而已，死了就死了，康熙並沒有多大的關心，但總要搞清楚背後的原因才成。
現在宜嬪不開口了，他這個罪也不好定。
“後宮嬪妃應當恪守己任，心胸寬廣，宜嬪你這動不動就要人命的想法，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盡管隻是一個太監，宜嬪你也不能隨意打殺。”
“從今日起，降宜嬪為貴人，剝奪封號，還望你自己好好反省。”說完，康熙也不再看郭絡羅氏。
“梁九功，送郭絡羅貴人回去。”
而郭絡羅氏在聽到皇上的處置後，心底反而鬆了口氣。
看來皇上並沒有查出僖嬪的事情，不過一個太監而已，就降了她的位份，皇上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這下她可就跟郭絡羅·桑覃平起平坐了，指不定她在心底怎麽笑話她呢。
不對！
說不準兒她地位還沒有郭絡羅·桑覃的高，人家膝下有個六公主，她有什麽？
這次真的是虧大發了！
為了個錢盛，把嬪位都給賠進去了。
……
關於宜嬪被降位成貴人的消息，在後宮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傳遍了。
前腳小郭絡羅氏剛回翊坤宮，後腳東配殿就傳出了笑聲。
大郭絡羅氏摟著女兒笑的一臉張揚，眼睛裏麵全是幸災樂禍。
“該！”
“當初不念姐妹情的搶我的份位，如今自己也摔下來了吧！”
“不過怎麽沒直接降成庶妃，偏偏還跟我一樣是貴人。”對於這點兒，大郭絡羅氏就不是很開心了。
碧綠笑了笑：“小主兒，貴人才好呢。”
“您跟小郭絡羅貴人同處貴人的位份上，但您可是生了六公主的，同一位置上，這樣戳人才疼啊。”
大郭絡羅氏被這麽一安慰，心裏也回過神來：“你說的也是，這樣才更能讓郭絡羅·桑瑜憋屈。”
“隻不過皇上沒讓她騰出正殿，那麽好的位置，讓郭絡羅·桑瑜住著可惜了。”
“走吧，咱們也去正殿偏偏咱們剛繼任的郭絡羅貴人。”大郭絡羅氏將六公主放回了奶嬤嬤懷裏，然後帶著宮女施施然的往正殿走去。
“是，娘娘。”
……
“你辛苦了。”自額娘聽到郭絡羅氏的消息後，就用一種憐愛的眼神看著她，蘭珠這會兒總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額娘，我不辛苦。”
“後宮不是好混的，你在宮裏怎麽會不辛苦。”頃刻間就從一宮之主成了貴人，在後宮怎麽可能輕鬆。
蘭珠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額娘，但她是真的覺得自己不辛苦的。
從進宮開始，表哥就從來沒讓她受過委屈。
且一進宮就是妃位，上麵也隻有孝昭皇後壓著，而孝昭皇後自己也沒活多久，等她沒了之後，她的日子就更加的輕鬆自在了。
當然了，跟太皇太後那點兒矛盾，她並不怎麽上心，畢竟她可是狠狠的擺了太皇太後一道兒呢。
“額娘，不說這個了，我讓劉忠去花草房搬了些花回來，咱們一會兒去看看。”蘭珠不想額娘太過自責，便主動的轉移了話題。
對於她進宮這件事，她知道額娘一直都是不開心的，但她覺得現在也挺好的。
“你今兒腰不疼了？”果然，赫舍裏氏被蘭珠轉移了注意力。
“不怎麽疼了。”蘭珠沒說的是，昨晚表哥給她揉了許久，所以今早起來，她的腰好了不少。
“那就好。”
作者有話說：
中秋節和國慶節快到了，小可愛你們放幾天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