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沈靈韻還真沒想到有人敢去美麗樓見鬼, 那裏已經流傳了太多的鬼故事，別說是一般香江人不願意靠近，就連不少外來的人也不會沒事找事。
“大嫂, 他們不敢去。”
齊文賦口中說的他們不是指港督請來的那幾人，而是他們自己裝神弄鬼的那群人。
都是土生土長的香江人, 對於美麗樓舊址, 人人都畏懼。
沈靈韻與霍風華明白了齊文賦來見他們的另一層意思，沒人趕去那裏裝神弄鬼, 所以他們得自己上, 就是擔心不夠專業。
“大嫂, 這幾天我們跟著那幫家夥學了點，但卻是不夠精，要是被人看出破綻, 會不會對你們的計劃有影響。”齊文賦有點不好意思。
“我去。”
沈靈韻對於美麗樓，也很好奇。
要是沒有人去闖它，她可能也不會親自去, 但要是真的有人去探險, 她還真想去看看，俗話說藝高人膽大，誰讓她手裏有楊柳條。
“我跟你一起。”
霍風華轉身去換衣服。
不管美麗樓有沒有鬼，他都不會放心沈靈韻去，所以他得陪著。
沈靈韻也沒阻止，也轉身去換下睡衣。
晚上要夜行，所穿的衣服一定要以舒適方便為主, 至於‘演員’, 齊文賦的人早就就位，不用沈靈韻親自下場, 她去，隻是去鎮鎮場子。
五分鍾後，一輛低調無比，平時很少出現過的車開出了霍家，很快就消失在山道盡頭。
香江很繁華，最繁華的地段一定在中環。
當然，這裏是香江最繁華的地方，街道上卻不是人最多的，沈靈韻他們來到中環時，能看到無數高樓大廈都亮著明亮的燈光。
這代表裏麵還有無數人在辛苦工作。
開車的是齊文賦，對於早就熟悉無比的道路，他很快就把車拐了幾條道，進入有點陰暗的道路，不遠處明明亮著非常明亮的燈，但就是感覺到了一絲陰冷。
車到了這裏，沈靈韻他們已經能看到被拆遷後的美麗樓舊址。
沒有人看守，外圍還圍了一圈高高的鐵皮圍欄，站的位置稍微低一點，就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樓被拆了，就是一塊空地，說起來很不適合‘演戲’。”沈靈韻下了定論，這麽空曠的地方，‘演技’再好，也很容易穿幫，這很考驗裝神弄鬼的本事。
“華哥，大嫂，我們的人在這邊。”
齊文賦降低聲音跟霍風華與沈靈韻解釋，不是不再把車往前開，而是再有五百米就是那塊地，那塊地很邪門，不到萬不得已，演員也不敢走近。
隻能先躲得遠遠的等。
一塊偽裝的簡易棚下，沈靈韻他們見到了兩個裝扮好的‘鬼’。
都是四十年代流行的頭型，服裝，就連妝容與神態都很接近，不愧是 ‘演員’。
“霍生，霍太。”
兩位演員激動地看著霍風華與沈靈韻。
“今天晚上會辛苦兩位，話我不多說，我們來點實際的，每人獎十萬獎金。”沈靈韻能看出兩人有點強作鎮定，但他們還是來了，已經是難得的品質與誠信。。
“謝謝霍太。”
兩個演員由激動到開心。
人到齊，沈靈韻他們並沒有馬上潛進美麗樓舊址，而是在原地等著，他們得等那五人先進去。
齊文賦通報得晚，沈靈韻他們趕到時，已經是十點四十多，再等一等，就到了十一點，而十一點就是子時，這可是華國鬼魂出沒的時間。
“華哥，大嫂，他們來了。”
就在時間剛過十一點一會時，齊文賦的聲音輕聲響起，同時他的手指也往一個方向指了過去。
沈靈韻他們看到了一輛車緩緩靠近美麗樓舊址，最後停了下來，幾分鍾後，就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某一處圍欄邊折騰了幾分鍾，五人迅速鑽了進去。
“跟上嗎？”
齊文賦問，兩個演員也看向霍風華與沈靈韻。
他們雖然很害怕，但也因為霍風華兩口子都在，心中激起了一股熱-血勇氣。
“先等等，看看情況。”
沈靈韻一邊回答，一邊轉動著手裏的望遠鏡，同時視線也一直跟隨著進入圍欄裏的五人。
“這幾天有不少人駐守在遠處。”
齊文賦用手指過不遠處不少地方，有隱蔽的街道，有周邊高樓裏的辦公室窗戶，還有遠處一點的住宅區，甚至就在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也有一個記者正興奮地抱著相機偷偷拍照。
美麗樓雖然是有名的鬼樓，但也因為土地拍賣期間發生的異常，讓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這裏。
記者是為了新聞來，其他人可都是有心人。
有港督的人，也有那幾個見了鬼的富商保鏢，還有一些是霍風華的對頭，當然，也有膽子比較大，好奇心又重的年輕人。
比如包英毅、郭明旭、鄭安泰三人也來了。
三人此時正在一旁高高的樓宇中，用望遠鏡巡視著美麗樓舊址裏的所有地麵，五人的進入，他們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有人進去了！”
包英毅低沉又興奮的聲音響起。
瞬間驚動了一旁正在掙食的兩人，這個時間點，都沒有睡，年輕人消耗又大，餓了補充食物在所難免。
“看清楚了嗎？”
郭明旭衝過來一邊問，一邊站在一架高倍望遠鏡前。
“是誰進去了，港督的人，還是霍生的？”
鄭安泰也沒有慢半分，衝到自己那架望遠鏡前，也問出了非常關鍵的問題。
“五個，從人數看，應該是港督的人。”
哪怕包英毅他們手裏拿著的是倍數最高的望遠鏡，但也因為美麗樓舊址那塊地實在是太暗了，他不可能看清楚進入人員的麵部特征。
隻能勉強分辨出是五個強壯的男人。
“看來港督的人還真的膽子大，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個敢這個時間點闖進去的人。”
郭明旭嘖嘖稱奇。
“幾個不信華國文明的洋鬼子，早晚得吃虧。”
鄭安泰一點都不看好這五個家夥。
他們香江的鬼厲害得很，不是這些洋鬼子招架得住的。
“他們進去了，也不知霍生那邊會不會出手。”
包英毅很興奮，望遠鏡滿場轉，這裏他已經盯了好幾天，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留意。
“你們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鄭安泰問了一句。
“不知道。”
包英毅沒有回頭，但郭明旭卻回頭看向了鄭安泰，見對方與包英毅所有注意力都在望遠鏡裏麵，賊笑一聲，躡手躡腳在兩人的後脖頸一人吹了一口氣。
吹之前，他還故意先喝了一口冷飲。
吹出來的風自然是涼風。
這下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美麗樓舊址的包英毅與鄭安泰嚇得夠嗆。
腿都軟了。
回頭發現是郭明旭搞鬼，兩人頓時怒了，壓著郭明旭就是一頓胖揍。
一旁警戒的十幾個保鏢眼角的肌肉狠狠抽了抽，但誰臉上都沒有露出異常，隻是看向窗外的視線瞪大了一分，因為窗戶上映出包英毅幾人打鬧的影像。
“行了，別打了，再打我臉就掛彩了。”郭明旭最後求饒了。
“你可真是個混蛋，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包英毅不客氣地最後補踢了一腳，才起身走向望遠鏡，同時對自己的保鏢吩咐不準郭明旭再靠近自己三步之內。
要不是客廳不夠寬大，他都想把郭明旭劃到十米之外。
鄭安泰也給自己的保鏢下了一樣的命令。
剛剛他真的被嚇得不輕，心髒這會還在怦怦快速跳動著。
“我就是看你們太緊張，活躍活躍氣氛。”渾身衣服皺皺巴巴的郭明旭摸了摸頭毛，辯解。
“閉嘴。”
包英毅與鄭安泰同時怒斥。
郭明旭閉嘴了，然後灰溜溜跑回自己望遠鏡前探視美麗樓舊址，視線剛一看過去，頓時驚詫道：“不對。”
“別出聲，把燈全部關了。”
包英毅小聲吩咐。
然後整個房子裏的燈光全部熄滅。
與之同時，不少大廈裏的燈也在這同一時間熄滅，這一刻，室外的月光變得好像明亮了一分，但照射在大地上，好似帶著一絲慘白。
沈靈韻與霍風華也發現了異常。
“華哥，大嫂，不會真的有鬼吧？”齊文賦從來沒怕過什麽，從望遠鏡看清美麗樓舊址裏的情況，突然有點毛骨悚然起來。
隻見早一步進入圍欄裏的五人此時變了模樣。
進去時，幾人一副很小心的樣子，可在裏麵才走了一會，也就走到原來坐落建築物的位置前方時，突然全部停了下來，幾分鍾後，跳起了舞。
交際舞。
從幾人的姿勢看，很像是懷裏正攬著人。
大晚上來這裏跳舞，怎麽想都不是正常人幹得出來的事。
“我……我聽說……聽說被殺的人中除了不少男人，還有女人，這些女人都是Y軍的家屬，平時很喜歡聚會，唱歌跳舞的常態。”
兩個演員也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夠嗆。
此時的他們很慶幸沈靈韻沒有一開始就讓他們進去，隻要想到此時裏麵的五人正在跟鬼跳舞，他們倆就渾身顫抖起來。
霍風華握緊了沈靈韻的手。
他不是害怕，他是擔心對方害怕。
“有沒有可能他們是在故弄玄虛欺騙我們？”沈靈韻的聲音很小聲傳來。
如果對方能證明這塊地不存在鬼故事，那麽這塊地的價格一定會飆升。
畢竟這塊地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好，可以說是香江最頂級的中心地帶，在這裏修建辦公大樓，絕對是無數著名公司的首先。
“試試。”霍風華明白沈靈韻的意思。
“我去。”
齊文賦曾經是警察，對於鬼故事看得很淡，也有衝勁。
“帶好這個。”
沈靈韻從手腕上抽出楊柳條遞了過去，這柳條也不知道是怎麽處理的，很有韌性，隨便纏繞也不要折斷或者是變形。
齊文賦對沈靈韻很信任，根本就沒有問遞給自己的是什麽，接過就學著沈靈韻的樣子，纏在了胳膊上，然後小心翼翼潛了出去。
他進美麗樓舊址的地方跟那五人一樣。
沒有再單獨弄什麽進口。
還沒有進圍欄，齊文賦就敏銳地察覺到有不少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這些視線並不灼熱，他知道這些都是暗中隱藏起來的那些人。
他也明白他的所有行動可能都暴露在攝像機下。
沒有停留，齊文賦緩慢進了圍欄。
圍欄裏那五人惹火燒身，霍風華這邊就不用再裝鬼，隻要證實裏麵的五人此時確實被鬼纏住，他們的目的就全部達到了。
齊文賦前進得很謹慎。
可再小心謹慎，踏進圍欄才走了幾步，他的眼前就一花，前方那裏是什麽拆遷後的空地，而是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樓，樓層並不高，但絕對熟悉無比。
是拆遷前的美麗樓。
明亮的燈光下，這裏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晚會。
身著盛裝的男女歡快地隨著音樂起跳，大家臉上是最明媚的笑容，齊文賦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哪五個人，他們此時正攬著美女一臉恐懼地跳著舞。
從幾人的麵部表情，齊文賦敢肯定，這幾人一定明白此時自己的處境。
也就是說，他們身不由己。
發現這一點，齊文賦肯定不會再前進，忍著飛快跳動的心髒，他麵對大樓緩緩往後退，為了不驚動那些神秘的東西，他後退得很慢，腳步也盡量放輕。
就在他即將退出圍欄時，那五個早就嚇得肝膽差點破裂的人發現了他。
無法張口的五人眼裏爆發出巨大的求生欲，他們用充滿了對生渴望的視線看著齊文賦。
齊文賦知道這幾人是在求救。
可他隻是普通人，一點特殊能力都沒有，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停留的，也不會貿然救人。
齊文賦不想救人，絕望的五人怎麽可能這麽放過他，見齊文賦見死不救，五人就算不能發出聲音，不能控製自己的行動，但那凶狠的目光還是狠狠盯著齊文賦。
裏麵透著拖人下水的決絕。
不過這樣的動靜還是不會影響現場的歡樂，‘所有人’都沒有往齊文賦這邊看一眼，眼前這一切在齊文賦眼裏，好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的有聲電影。
齊文賦甚至聽到‘這些人’的說話聲。
他鬆了一口氣，後腳抬起，即將離開圍欄，就在此時，一道轟鳴聲響起，然後眼前的場景變了，場地還是那個場地，人也還是那群人，唯一改變的是他們不再歡樂地跳舞，而是尖叫著四處逃跑。
然後，齊文賦就看到一隊穿著軍裝的小日子衝了進來。
他們手裏的機-槍快速掃-射著，無數人栽倒在血泊裏。
齊文賦甚至看到那五人中有三人中彈倒地，鮮血從他們的身上流淌出來。
兩外兩人也受了不小的傷。
到處都是聲音，各種各種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人間煉獄。
從這隊小日子衝進大樓，齊文賦的腿好似就被定住了，不管他怎麽抬腿，怎麽控製四肢，他都無法移動分毫。
眼睜睜看著戰火即將燃燒到自己身上，齊文賦也急了。
剛剛那幾人的下場他可是看到了，真被子-彈打中，會死。
“阿文！”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然後齊文賦能動了，不僅能動了，他還看到剛剛在他眼裏清晰無比的空間在撕裂。
撕裂的原因是沈靈韻手裏揮舞著一根很細的柳條。
每揮舞一下，戰火連天的場景就撕裂一分，撕裂得多了，整個場景突然就像泡沫一樣，嘭的一下，煙消雲散再也找不到蹤影。
齊文賦的視線恢複了正常。
哪裏有什麽燈火通明的大樓，隻有一片寂靜之地，能證明他剛剛看到的過的那些東西，也就那五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
“還能走嗎？”
霍風華的聲音響起，同時他的手也及時攙扶在齊文賦的胳膊上。
“有點腿軟。”
齊文賦露出可憐的微笑。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霍風華與沈靈韻都在他身邊時，他一點都不再害怕，甚至有種預感，要是這裏真的有鬼，那些鬼也不敢靠近。
“我扶你走。”
霍風華沒有解釋什麽，扶著齊文賦就走，沈靈韻拿著柳條跟在兩人身邊。
她跟霍風華其實什麽都沒有看見。
但卻察覺到了齊文賦的異常，察覺到不對，兩人直接就衝了出來。
齊文賦對霍家忠心耿耿，不管是霍風華，還是沈靈韻，都把對方當家人，家人有危險，他們不能拋下不管。
兩人來得很及時，沈靈韻叫的那一聲也很及時。
更及時的是她拿回了楊柳條，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她還是舉著柳條對著空中就是一頓揮舞，然後一直莫名壓抑是氣氛突然就消失。
就連月光好似都恢複了皎潔。
感覺危險消失，沈靈韻與霍風華直接帶著齊文賦離開了，至於美麗樓舊址裏躺著的那幾人，他們自己走的路，自己承擔。
他們是不會出麵救援的。
這周邊有多少眼睛盯著，沈靈韻跟霍風華都知道，他們不打算暴露自己，反正剛剛那會，月亮在明亮前，有兩三分鍾是很黑暗的。
也就是說就算他們衝出去救了齊文賦，也不會有人看到，或者是拍到什麽。
兩名‘演員’已經早一步被沈靈韻兩人打發離開，他們三人回到停車的地方，一腳油門，車就無聲無息離開。
這個位置是齊文賦根據周邊情況特意準備的燈下黑。
回家的路上，已經緩過勁來的齊文賦把他親眼看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有點像特殊空間磁場記錄下的幾十年前的影像。”沈靈韻記得後世故宮最著名的宮牆鬼故事，跟齊文賦剛剛說的很相似。
而後世學者經過研究，得出磁場說。
“也許，這才是美麗樓多年來鬧鬼的根本原因。”霍風華認可沈靈韻的結論。
有些天然的神奇磁場確實可以記錄當年發生的事，當後麵再遇到想同的氣候，環境，或者某種因素激發，就會‘真實’展現。
“我查過美麗樓各時期的資料，剛剛看到的，跟有些記錄是吻合的，我覺得磁場效應比鬼故事更科學有依據。”齊文賦這會已經緩過來，理智也恢複了。
“不管是什麽，今天那幾人幫我們坐實了這塊有問題，明天土地掛牌拍賣，肯定要降不少價，不過……”
沈靈韻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
開車的霍風華接著代替她說下去，“這價就算降一些，也不會降太低，爵士那邊不狠宰大陸一頓，他應該是咽不下那口氣。”
這一刻，他有點後悔對港督太狠，對方才那麽不予餘力使壞。
“你別自作多情。”不用霍風華把心裏話說出來，沈靈韻就猜到了，接著補充道：“這事爵士一人做不了主，大方針還是Y政府把控。”
大陸要收回香江，Y政府迫於壓力不得不還，但要他們還得順心，絕對不可能。
這不，但凡大陸方需要在香江做點什麽，對方必定是要製造困難的。
“我們的人還盯著美麗樓舊址，報刊那邊也準備好，明天這裏發生的事一定能在第一時間見報，隻要見了報，這塊地就算是政府想賣高價，也賣不出。”
霍風華被沈靈韻安撫後，拋開了腦子裏亂想的東西。
“我很好奇那五人的情況，要是明天能采訪到就完美了。”
沈靈韻心情不錯。
今天這事不用自己的人冒險就得到非常不錯的結果，她身心愉悅。
“放心，今天外圍有很多媒體記者蹲守，一定會采訪到第一手資料。”
霍風華臉上露出笑容。
幾人一會就回到了霍家，去休息的去休息，去喝一杯壓壓驚的去喝一杯，總之，霍風華三人都很放鬆，心情也都不錯。
但美麗樓舊址就不一樣了。
霍風華幾人一離開，不少人就炸了鍋。
因為他們發現最開始進去的五人全部躺倒在地，最後一個進入的人卻不見了身影，距離實在是太遠，沒有任何一人認出最後進入的人是誰。
就連拍出來的影像也辨識不出。
因為這人穿了一件有帽子的連衫，衣服又寬又大，頭戴著連衫帽，不管是從身形，還是行走的動作，都沒有人認出對方是誰。
舊址裏的異常所有有心人都看到了。
最後進入的人往後退的動作也被人暗中看到，對方即將離開圍欄時，那種想踏，踏不下的感覺，就算是隔著距離，每個人都感覺到了。
“好像真的有鬼。”
郭明旭的聲音非常輕的響起，帶著幽幽的回音。
這鬼裏鬼氣的樣子，包英毅與鄭安泰差點再次把對方揍一頓。
“你們說，這最後一人是不是全身而退了？”
包英毅轉換話題。
他實在不想再聽郭明旭開口，他怕控製不住手癢。
“剛剛天突然黑下來，我猜跟最後那人的離開有關。”鄭安泰吞了吞口水，視線還在望遠鏡裏對舊址巡視，可已經看不到異常了。
“對方有本事離開，為什麽不救人？”郭明旭說話的聲音還是鬼裏鬼氣。
“不值得救，就不救。”
包英毅忍不住對郭明旭揮起了拳頭，都說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還來。
鄭安泰也加入戰團。
郭明旭的保鏢看了看包英毅的保鏢，又看了看鄭安泰的保鏢，最終老老實實沒有參與。
舊址裏的五人是在半個小時後被人救出來的。
來救人的是警方人員。
接到報警說是美麗樓舊址有五個身份特殊的人員出事，不僅是接警的警員驚得差點問候對方老母，就是接到任務的出警人員也在心裏狠狠把報警的人咒了一頓。
但卻不得不去救。
作為警方人員，不僅不能以鬼神亂民，也不能見死不救。
身上掛滿各種符咒，警方人員終於安全無誤把五人救了出來。
五人死了三人。
另外兩人一醒來，就大叫有鬼！
瞬間，美麗樓舊址的凶殘，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