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撒嬌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得眼都直了,彈幕跟打了雞血一樣壓來:

“啊啊啊啊啊我靠我靠,這他媽是藝術!藝術懂嗎?!裱起來!”

“你小子趁機摸哪呢?!你也太會給自己加戲了吧燕導!”

“我要舉報燕導潛規則手下男演員!有圖為證!”

“這裙子太好看了臥槽,誰在說雲子哥是直男審美頭給他扭掉”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們寧寧好看,裹麻袋都好看”

“我都不敢想T大的學霸們過的是什麽好日子嗚嗚嗚”

“小聲嗶嗶,聽說今年的畢業典禮,林教授那桌坐的都是保研的和年級前幾的大佬”

“有沒有業內人士告訴我教授能不能友情出演電影啊啊啊啊我真的好想看寧寧和雲子哥一起演電影啊!”

燕雲臨時加的動作並不算太出格,在劇情之下合情合理,裙擺遮住了大部分視線,觀眾們隻看到了表象,不少彈幕也隻是在開玩笑。

隻有林鳳鳴自己被迫感受著剩下那些無人知曉的難耐。

他咬著牙,手下不禁用力,幾乎在對方脖子上掐出了一道紅痕,嘴上則是冷笑道:“小弟弟,嘴挺硬啊……和你親媽還真是一模一樣。”

身下人聞言一愣,瞬間便鬆開了手,燕雲抓住對方的腰猛地往下一按,隨即惱怒道:“你果然認識我母親!快說,到底是誰殺了她!”

林鳳鳴被他拽得一踉蹌,裙擺卻順勢蓋在了雙腿之間,意識到對方這個動作的目的後,他忍不住抿了抿唇,抬手控製著力度打在對方臉上。

“在別人**還這麽大喊大叫,好沒教養的弟弟。”林鳳鳴坐在燕雲身上,拽著他的頭發往下一扯,眼神冷冷地看著他,“喊的那麽大聲,你難道真以為你才是全天下最在乎她的人?”

剩下的劇情水到渠成,完美到幾乎挑不出任何問題。

最後一個鏡頭結束,上一秒還死死按著身下人,壓抑著洶湧的情緒,卑微地求對方幫自己母親報仇的燕雲,下一秒便再難克製,立刻收了神色低頭吻在了身下人的唇角。

林鳳鳴猝不及防被他親了一口,回過神後睫毛微顫,沒有拒絕。

隻不過對方得寸進尺,親就算了手上也不老實,按著他的後背恨不得把人揉碎在他懷裏,林鳳鳴的背上瞬間便多了幾個指紋,半晌後他實在忍無可忍地推了推身上人:“起來。”

一場試戲結束,天色已經不早了,觀眾們見狀忍無可忍,立刻在彈幕控訴道:

“啊啊啊啊你小子從開始就把持不住了吧!忍到現在真是難為你了!”

“隻親嘴?隻親嘴?不親點別的?我看不起你!”

“有你們這群攝像頭在這看著雲子哥施展不開,等會回屋人家想怎麽親怎麽親,想親哪親哪”

“捏媽,攝像頭破防了”

“雲子哥幹了我從看到這件裙子開始就一直想幹的事,寧寧這個背真的太適合動手動腳了嗚嗚嗚想拿舌頭去舔”

“這段劇情被注入了新的靈魂,天知道我每次二刷104都是避開這段,原版那男的演的真的好拉”

今天的直播可以說是結束在了觀眾情緒最高昂的時候,節目組非常懂熱點和流量,直播剛結束沒多久,他們便直接把晚上這場試戲的剪輯版放了出來。

縱使綜藝熱度再高,依舊有一部分人打死也不看,但《104》的名聲家喻戶曉,就算不喜歡看電影的人對此也有所耳聞。

而且《104》中,齊越和江小姐這對副線一直因為男演員演技不夠被許多影評人詬病,連帶著《104》的評分都跟著下了不少,導致不少104粉對此耿耿於懷。

甚至連該電影的編劇都對此有些看法,他對自己的劇本一直要求極高,最終卻礙於導演方麵某些不可抗力因素不得已允許男二入組。

《104》的導演確實有兩把刷子,但他帶進組的人也確實不行。

燕雲當時才出道,沒有什麽話語權,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導演和編劇為此事爭執不下,差點耽誤開機。

按理來說一個普通的編劇不該有這麽大的權力,最終這位編劇也確實是暫時捏著鼻子忍了導演的操作,畢竟其他演員都是他親自麵試的,都很符合他的心意,便勉強賣了導演一個麵子。

誰知道導演得寸進尺,帶進來一個男二不夠,還打算再塞進來一個,並且理直氣壯地要求編劇把原本屬於男主的劇情塞給這個男三。

燕雲當場炸了,掀了桌子打算走人,誰知道林鳳鳴比他氣性還大,林鳳鳴當時正在國外上學,得知這事後差點直接坐飛機回國。

但最終這事不了了之了,林鳳鳴曾經好奇地詢問過期間發生了什麽,居然能讓那個眼高於頂的導演打消這個主意。

燕雲道:“編劇給讚助商那邊打了電話,然後那邊來了個什麽總,趕過來把導演罵了一頓,說他要是再往劇組塞人就讓他卷鋪蓋滾蛋。”

“他確實該滾蛋。”林鳳鳴了然過後又品出了一絲不對,“等下,編劇給讚助商打電話?這編劇什麽來頭?”

燕雲道:“據說是咱們隔壁學校畢業的前輩,業內都叫先生。”

林鳳鳴剛想說那確實厲害,怪不得讚助商都得賣他三分麵子,下一秒便聽見燕雲話鋒一轉道:“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讚助商是他老公。”

林鳳鳴:“……”

林鳳鳴當時聞言忍不住看了燕雲一眼,直把人看得下意識坐直了身體:“怎麽了?”

“人家老公一句話就能讓導演卷鋪蓋滾蛋。”林鳳鳴意味深長道,“我老公還隻是個角色都差點讓人搶了的十八線,人比人得扔啊。”

燕雲氣結,按著他的脖子道:“那人家老婆還是業內知名編劇呢,我老婆連學還沒上完呢,你怎麽不說這個?”

林鳳鳴冷哼一聲:“不滿意就離。”

“離什麽?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燕雲摟著他親了一口,“說不定我一炮而紅呢,到時候就能供我老婆讀博士了。”

“讀博士還用得著你供?”林鳳鳴瞟了他一眼,“紅也悠著點,我怕炮給你炸傻了。”

燕雲往林鳳鳴腿上一躺開始暢想:“不用也得用,到時候給你學校旁邊買個房,天天有空就去看你。”

林鳳鳴冷笑著評價道:“白日夢做的不錯,下次記得自帶枕頭,別往我腿上靠。”

燕雲聞言氣結,兩人為此差點打起來。

誰也沒想到燕雲真的因這個電影一炮而紅了,之後各種劇本鋪天蓋地地壓來,他拿到錢之後的第一件事居然真的是去林鳳鳴學校旁買了棟別墅。

為了給人一個驚喜,他買完特意沒說,裝修完當天,他知道林鳳鳴喜歡看電影,還特意包了《104》的場,萬事俱備之後才得意洋洋地去學校接人,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他故作隨意地跟林鳳鳴打電話,詢問對方現在在幹什麽,未曾想對方開口就是:“正在電影院等票。不知道哪來的傻叉包了最貴的那一場,剩下人一看開始哄搶,我來了一張票都沒有,等到現在才有票。”

最終兩人在電影院大眼瞪小眼,得知那個包場的傻叉居然就是燕雲後,林鳳鳴差點把爆米花桶扣到他頭上。

當晚看到某人居然真的買了棟別墅,林鳳鳴火瞬間上來了,兩人在新買的別墅裏大吵了一架,核心思想在於燕雲到底該不該給林鳳鳴花錢。

“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什麽叫我該不該給你花錢?”燕雲端著盆站在廚房門口,對著裏麵道,“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人?”

林鳳鳴剛準備理論,一看他又準備煎牛排,火瞬間不打一處來:“夫妻共同財產是吧?那你把銀行卡給我。”

燕雲聞言居然真的掏出卡就遞給他,林鳳鳴氣結,把卡往他頭上一摔,扭頭就要上樓。

直到最後兩人也沒吵出來結果,倒不是因為不想繼續吵,而是吵著吵著就吵到了**,賽事暫時中止,而且燕雲為了報剛剛被摔銀行卡之仇,硬是在結束後跟塞小費一樣把卡塞在了不該塞的地方,當晚剛裝修好的房子差點鬧出人名。

而引起一切“糾紛”的《104》時隔多年,又在此刻於網上掀起了不小的浪潮。

那段試戲的視頻剛一發出,便直接衝上了熱搜榜,引發了無數熱議,偏偏在這種熱度之下,又有人給它加了一捧火。

《104》那位業內知名編劇仿佛是終於圓了夢一樣,看完後不但點了讚,而且直接轉發了那條視頻,連帶著評論道:“祁竹生v:精妙絕倫。”

一石激起千層浪,微博和其他平台瞬間炸成一團,但兩個當事人暫時並不知道此事。

林鳳鳴剛一進屋,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便被人掐著腰按在門上,他輕顫了一下警告道:“你答應過我……”

“放心,不會食言。”燕雲嘴上這麽說,手下卻沿著裙側的鏤空探了進去,身下人瞬間軟了腰肢,“你知道我剛剛想幹什麽嗎?”

林鳳鳴立馬意識到了他的想法,當即咬著牙瞪他:“這裙子三十多萬,你瘋……唔——”

唇舌被人壓著廝磨,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處。

急促的呼吸聲混雜著唇舌交融的曖昧水聲,昏暗的房間內,沒人注意到床頭突然發出微弱光芒的手機,以及屏幕上不知是誰發來的短信。

“洗、洗澡……”林鳳鳴掙紮著推開身上人,含著水光瞪他,“你今天別想抵賴。”

燕雲定定地看了他三秒,突然勾了勾嘴角:“好,但我有一個附加條件。”

說著他環著懷著顫抖的人,他低頭在對方耳邊輕聲說出了自己的附加條件。

林鳳鳴愣了三秒後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明明說好的……”

燕雲勾了勾嘴角:“承諾具有時效性,現在若是不答應,等下說不定還有附加條件。”

林鳳鳴胸口起伏,瞪了他三秒後驀然閉了閉眼:“滾去洗你的澡。”

這就是妥協的意思了,燕雲聞言滿意地親了他一下,被人沒好氣地推開,轉身噙著笑進了浴室。

林鳳鳴抿了抿唇,低頭看向身上的裙子,一想到等會兒居然還要穿著這件裙子……他就沒由來的別扭。

他忍不住瞪了浴室中的人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地走到床頭坐下,轉移注意力般拿起手機,看到有幾條新短信他也沒在意,隻是隨手點開,但當他看清楚短信的內容時,他的臉色立刻便冷了下去。

林鳳鳴坐在床邊冷著臉一眨不眨地看著手機上的那兩則來路不明的短信,第一則上麵寫著——

“你哥哥準備結婚了,你嫂子娘家要十萬彩禮,家裏為你哥哥治病已經沒錢了。我知道你拿的出來,拿出來了就如你心意,自此之後你徹底滾出我們家,不再是林家的人,如果不給,後果你自己承擔。”

來信時間是今天下午,也就是林鳳鳴收到快遞的時候。

他當時以為那是快遞短信,拿了快遞之後也就沒再查看。

第二、三則的發信時間是剛剛,對方等了一下午後終於坐不住了,又接連發來了兩條短信,圖窮匕見地威脅到:

“有人跟我說了一件事,我還沒和你媽說。你找的那個男人親媽居然是幹公安的,當年你們倆算計我進派出所,那女人原來就是當時那個派出所的所長。”

“那女人叫雲英是吧?錢拿不出來,我就去實名舉報她,到時候你那個戲子男人有一個徇私枉法的親媽,沒人給他保駕護航,演戲的路也該到頭了!”

林鳳鳴看到這裏徹徹底底地冷下了臉,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屏幕。

兩人進屋時沒有把燈開到最亮,此刻屋內燈光昏暗,唯獨手機過亮的光線照在林鳳鳴臉上,在這種環境下眼睛已經對這麽強的光線產生不適了,林鳳鳴依舊沒有動作。

他一字一頓地把這兩封短信看了三遍,心下驀然泛起了一股孤注一擲的狠意,自他和燕雲結婚後,他已經很久沒感覺到這股近乎瘋狂的感覺了。

林建坤死後,林勇輝沒得到一分錢,林安的病情再沒了好轉的可能,因此他和任敏在林鳳鳴離開醫院時破口大罵。

後來林安治病無門,林勇輝“因此”染上了賭癮。

這個因此到底真實不真實還待定,林鳳鳴不信,但任敏信。

她把一切歸結在林鳳鳴頭上,是他有錢不願意給,所以才導致了林安的截肢,進一步講就是導致了林勇輝的賭博,再進一步就是要逼死她。

邏輯清晰層次分明,讓人歎服。

不過這一家子,一個賭博一個截肢,眼看著要手拉手進火葬場,林鳳鳴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們已經掀不起什麽太大風浪,本來已經打算放過他們了,未曾想時至今日,時至他本打算下了綜藝就答應燕雲複婚的今日,林勇輝居然說林安要結婚了,甚至還來問他索要彩禮錢。

什麽樣的女孩會願意和林安這種人結婚?更進一步講,什麽樣的人家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瘸子?

林鳳鳴完全不信這背後沒有貓膩,他更願意相信這是林勇輝賭博傾家**產後找的借口。

賭徒輸紅了眼之後是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但林鳳鳴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是對方竟然敢拿燕雲的家人來威脅他。

扭送林勇輝進派出所時,雲英主動申請了避嫌,處理這件事的是當時的副所長,這是很久之後燕雲才知道的,林鳳鳴得知的時間就更晚了。

雲英是個比燕雲還要正直的人,作為一名真正從基層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人民警察,她還有兩三年就要退休了,兢兢業業半輩子的她終於到了該到頤養天年的時候,但是知道她和燕雲關係的人少之又少。

燕雲一直盡力避免提及除雲燕之外的家人,歸根結底是在避免提雲英,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給母親添麻煩。

而以他現在的影響力和身份,一旦林勇輝真的魚死網破去舉報並且用媒體把事情鬧大,人們不會相信雲英和燕雲的清白,他們隻會相信“蒼蠅不叮無縫蛋”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就算最後的審判結果給了他們公道,已經造成的輿論大概率會影響雲英的退休待遇和燕雲的前途,更甚者,很可能會導致雲英現在的職位。

在這件事中,林勇輝提到的這個“有人”也值得人深思。

林鳳鳴垂眸看著手機,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在床頭櫃上,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過了將近一分鍾,他點開通訊錄,找到了一個人,聯係這個人之前,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浴室,見燕雲還在洗澡,他略微放下心,低頭看向通訊錄中的那個名字——樂冬。

林鳳鳴向那人發過去了一條消息:“睡了沒,有點事想問一下。”

對方竟然秒回:“?”

“你有空找我?”樂冬震驚地回複道,“不是,你在節目上都穿成那樣了,回屋之後雲子居然能忍住?他是不是真不行啊?”

林鳳鳴略帶陰暗的心情一下子被這人打破了,但還是在說正事前給某人證明了一下:“他在洗澡。”

樂冬一下子就悟了:“懂了,我就說嘛,我剛剛還跟燕子打賭你們倆什麽時候複婚呢。”

林鳳鳴一頓,低頭問道:“賭了多少。”

“五百。”對麵一擲千金,“我賭兩個月之內,她賭半年。”

說完又忍不住道:“能不能透露一點內幕消息,我贏的幾率大不大?”

林鳳鳴略帶不解:“你們賭的是兩個月以內我們複婚,還是兩個月以內不複婚?”

樂冬大驚失色:“當然是兩個月內複婚啊!如果照你那個賭法,燕子賭的豈不就是你們倆半年內不可能複婚?她是被你們倆聯手騙了五萬,但她也沒傻到那種程度吧!”

林鳳鳴:“……”

該說不說,朋友圈這幾個捧哏的狐朋狗友倒是比他們倆看得更透徹一點。

從兩人離婚到現在,滿打滿算過去了不到兩個月,林鳳鳴毫不懷疑,如果等下燕雲洗完澡出來,他隨口詢問對方要不要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對方估計會連上衣都來不及穿,綜藝大概也不參加了,拉著他就走。

如果反過來,燕雲在此刻詢問林鳳鳴要不要去民政局,他捫心自問,自己大概會毫無出息且毫不猶豫地回家拿戶口本。

林鳳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浴室,隨即低頭回複道:“你幫了這個忙,就內幕你,讓你贏。”

對方立刻來了興致:“好嘞,老板您要谘詢什麽方麵的?代擬婚前財產合同還是要谘詢上次離婚的財產分割問題?商法行政法方麵我也都有熟人哦,打八折哦老板。”

他熱情得仿佛淘寶客服,林鳳鳴麵對這麽長的真誠推銷,卻隻回了幾個字:“谘詢你最擅長的。”

對麵:“……?”

對麵弱弱道:“您確定嗎老板?我最擅長的可是刑法。”

林鳳鳴回到:“嗯。”

對方一下子沉默了,半晌悚然道:“那什麽……難不成雲子不答應複婚,所以你把他砍了此刻正在浴室分屍?”

林鳳鳴沒搭理他,隻是低頭編纂自己早已打好腹稿的內容,敲好後快速回複道:“親生父親故意傷害親兒子最多能判幾年,直播鏡頭下造成對社會的惡劣影響在量刑時會考慮嗎?”

他一番話把對麵的職業律師都給問沉默了,對方安靜了許久,再回複時儼然換了態度:“作為律師,我可以回答你,但後果不可估量,作為朋友我還是勸你慎重。”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林鳳鳴也想慎重,隻可惜林勇輝不想要這種機會。

最終他垂眸回複道:“我清楚後果,多謝。”

對麵這次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回了四個字:“我明白了。”

交談進行得很順利,作為整個業界十多年來最臭名昭著的訟棍,樂冬針對林鳳鳴的想法給出了詳細而可取的行動指南,但在最後他還是以朋友的身份勸告道:“我以為你們倆結婚這麽多年,你那股嚇人的勁也該收了。趁早複婚吧我隻能說,這事雲子知道了怕是真要把你關起來了,慎重,千萬要慎重。”

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鳳鳴剛以一種最直白的方式回複過了林勇輝的短信,並且在回複之後直接拉黑了那個來路不明的手機號。

以他對林勇輝的了解,接到這則短信的他絕對會惱羞成怒,一個走投無路的賭徒大概率會做出最狗急跳牆的行為。

林鳳鳴冷冷地看著黑名單,心中平靜無比地想到:我等你來找我。

從黑名單返回時他看到了樂冬的最後一條消息,林鳳鳴剛回了幾個字,浴室內的水聲便消失了,他立刻低頭回複道:“幫我查一下林安那個所謂的未婚妻,還有別告訴燕雲。”

隨即林鳳鳴反手刪了和樂冬的所有聊天記錄,這是他第一次背著燕雲刪聊天記錄,在此之前,他的手機對燕雲堪稱暢通無阻。

浴室門被人推開,燕雲走過來時渾身還帶著水汽,本該嫌棄著讓他滾去擦頭的林鳳鳴今天卻什麽都沒說,反而一反常態地往他這邊靠了靠。

燕雲敏銳地品出了一絲不對勁,抬手狐疑地勾起他的下巴:“怎麽突然這麽乖?難不成背著我找野男人了?”

林鳳鳴關上手機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而後才好整以暇地抬眸看著他:“你自己不就是野男人?”

這個態度才算是終於自然了,燕雲聞言,眼神立刻變得危險又晦暗,他右手捏著身下人的下巴,左手驟然掀起了裙擺,使人忍不住收緊手指,下一秒卻被林鳳鳴掐著下巴驟然按在床頭。

那個身著紅裙的大美人好整以暇地撩起裙擺,□□提臀坐在他的胯上。

豔麗的裙擺鋪灑在燕雲腰側,修長白皙的大腿卡在他的胯間。燕雲洗完澡出來隻穿了條幹淨的短褲,上身還帶著水珠,一下子便把這條價值千金的裙子弄濕了一小片,可惜在場的兩人眼下都沒空在意這條裙子。

林鳳鳴滿意地感受到身下驟然繃緊的腹肌和隨之發沉的呼吸,他勾了勾嘴角:“說好的,捆起來。”

燕雲靠在床頭看著他,半晌笑了笑,極具暗示和危險地舔了舔虎牙:“行,捆吧。”

林鳳鳴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毫無察覺,聞言拿起床頭的領帶就真的作勢去捆,未曾想臨到陣前某人居然又反悔了。

“我有個附加條件。”燕雲仗著自己力氣大,極度不要臉道,“能不能不捆在我身後?”

林鳳鳴忍無可忍:“你怎麽這麽多事。”

燕雲輕笑了一聲,威脅般勾著那根絲帶,滿意地看到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大美人立刻變了臉色。

“沒辦法,誰讓我力氣大呢。”他一手環著腰一手把人往懷裏一帶,低頭吻了吻對方的唇瓣,“綁在你身後,我保證不亂動,好不好?”

林鳳鳴坐在他身上抿了抿唇,他不回答,身下人就繼續變本加厲的“威脅”,惹得他隻能咬牙妥協:“綁在我身後不是綁在我腿上,把手拿出來!”

被他凶巴巴地一通罵,燕雲反而笑了,抬手環在他的腰間,雙手扣在一起抱著他,任由他把自己的雙手捆在身後。

這件裙子最讓林鳳鳴不滿意的地方就在於它的背部設計,此刻他把燕雲的手綁在自己腰後,卻沒有一丁點控製的幹淨,反而對方的手心疤剛好磨在他的腰窩上,惹得他忍不住暗暗咬牙。

最終林鳳鳴抿著唇拽緊領帶,按著身下人的腹肌居高臨下道:“沒讓你動的時候不要亂動,聽明白了嗎?”

燕雲勾了勾嘴角:“聽明白了。”

可惜男人在**的話至少有一半都是不能信的,不湊巧的是,燕雲剛剛說的話都在這一半中。

林鳳鳴掛著淚珠被人摟著背往下摩挲時,整個人幾乎是崩潰的,聲音顫抖著命令道:“沒讓你動……鬆手!”

紅裙從肩頭滑下,燕雲含著他從布料下露出的肩膀,十分不要臉地否認道:“沒動,隻是手懸得有點酸。”

林鳳鳴渾身是汗,一想到身上這件被折騰得不成樣子,一半在**一半還掛在他身上的裙子價值三十多萬,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死死地按著身下人的肩膀,手指近乎掐進了對方的肩頭:“信口雌黃…真該把你的手吊起來……”

燕雲聞言挑了挑眉:“怎麽就信口雌黃了?我真沒動,要不我動一個給我們林教授對比對比?”

林鳳鳴聞言驀然變了臉色,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陣大力從身下傳來,淚水猝不及防便滲了出來,過激的波動使得大腦下意識一片空白,等到林鳳鳴回過神時,爭鬥已經落下了帷幕,他被人掐著腰托著背,死死地抵在床頭,渾身上下除了那雙手外毫無著力點,連腳都被迫在空中懸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罵道:“鬆開我…你個說話不算話的混蛋……”

燕雲被他罵了一頓非但不惱,反而掐著他的腰俯身下來,直勾勾地看著他泛紅的眼睛:“寧寧,我一直想跟你說一件事。”

林鳳鳴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給弄懵了,硬是從腦海深處擠出了最後一絲理智:“……什麽話?”

“帶著哭腔在**罵自己男人,隻會讓人以為你在撒嬌。”燕雲湊過去抬手碾著他的唇瓣,低頭在他耳邊道,“剛剛是在撒嬌嗎?那不如留著力氣等下多罵幾句,我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