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向來斯文的許凝氣的都罵人了。
她也就是手裏沒拿著菜刀, 不然肯定提著刀過去。
“等一下。”
景嫻拉著許凝，兩人悄悄走過去，站在車旁邊。宋寧和廖宇看不見她們, 但是他們能聽清他們兩講的話。
她們倆才站過去就聽見廖宇說：“你還會開車？以前都沒見你開過呢！”
“我以前連自行車都沒有，更不要說車了。你要是有車, 我就給你展示展示。可你不是沒有，我上哪兒去開？”宋寧說話有點衝, 景嫻覺得她還是口下留情了。
廖宇被噎的難受，覺得宋寧說話忒難聽, 陰陽怪氣地問：“這車不會是你對象開過來的吧？挺好的。看到你能找到幸福，我真替你高興。我也有對象了，是醫院的, 兩人也有共同話題，能夠共同進步。我們快結婚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到場。”
許凝氣的都笑了。
“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什麽都是一個醫院的。還不是看到孫紅霞她爹是醫院的副院長才答應跟孫紅霞處對象的？我看他就是一個勢利眼。”
景嫻也覺得廖宇人不行。
她一臉冷笑：“這是來跟許凝炫耀的。”
“什麽東西！”
許凝是高冷的美人, 平時十分嚴肅。
此時已經被氣的七竅冒煙！
宋寧可是一點都不生氣, 甚至內心毫無波瀾：“是嗎？那恭喜你。”
她還要去找兩個嫂子，可沒時間在這兒聽廖宇說廢話。
“你對象是幹啥工作的？都能開這樣的車？這是借的吧？”廖宇可不認為宋寧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能找到什麽家世背景好的對象。
宋寧不傻，也聽出廖宇的意思, 她覺得廖宇這人真有點惡心。
以前她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真是不好意思，這個車是我哥的。我哥每周都要過來跟我嫂子團聚。從旅市過來起早貪黑的, 沒車可不行。這就是他們單位專門給他配的車。”
“你哥什麽職位？”廖宇一怔，能給配車的單位可不多。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民公仆。”宋寧轉身走兩步, 想起最近聽到的風言風語, 心裏挺不痛快的, 於是轉過身說，“廖宇，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說一說，不然我這心裏總覺得對不住你。”
廖宇還沉浸在宋寧哥哥工作不錯的事情上，順著宋寧的話問：“你是想跟我說，你哥的工作沒丟這件事兒嗎？沒關係，我已經不介意你騙我了。”
“哦，不是。我是想說，我們家條件其實挺好的。這事兒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就是我覺得以後跟你過日子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就沒說，希望你能理解。就像我從來不問你家裏的事兒一樣。”
景嫻是真沒發現，宋寧還挺腹黑的。
她不問廖宇家的事兒，那是因為廖宇家的事兒她哥哥都幫她打聽的一清二楚了。她也犯不著去問。她不告訴廖宇她家裏的情況，那是因為她擔心廖宇不是真心喜歡她，是衝著她們家的背景來的。
廖宇好笑地說：“你們家不就是有兩個哥哥嗎？”
“是的。我不是說這個，我就是說我們家條件真的挺不錯的。不錯到你這樣的人可能會自卑的那種條件。”宋寧笑吟吟地看著廖宇問道，“你也是旅市人，你應該知道咱們市的□□姓什麽吧？現在看到你能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替你高興！”
“□□難不成是你爸？宋寧你這是想挽回我才撒的謊吧？你忘了我吧，我都要結婚了！”廖宇覺得宋寧真是好笑，幸虧他沒跟宋寧結婚，不然丟死個人。
“你臉可真大！”
宋寧惡心壞了。
她現在覺得沒能和廖宇結婚真
的一點都不可惜。
廖宇太蠢了。
眼界就頭發絲那麽細。
宋寧瀟灑的轉身走進副食廠，景嫻拉著許凝往後麵退幾步，故意大聲說給廖宇聽。
“咦？許凝，這是你們家的車吧？宋崢又過來了？聽說他現在升局長了，那今天可要好好慶祝慶祝。”
許凝發現廖宇忽然躲了起來，瞬間明白景嫻的意思，配合景嫻說：“慶祝啥？隨便吃點就行了。一家人就他最沒出息，才是個市局的局長。”
許凝這麽一說，廖宇都驚呆了。
難不成□□真是宋寧她爸？
他等景嫻和許凝進了副食廠，轉身就往醫院跑。
醫院裏有報紙，他找了好幾份報紙，終於在一份報紙上看到了□□的名字。
“還真姓宋？”
廖宇不敢相信，嘴裏念念叨叨的：“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這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宋寧家裏要是這樣的條件，怎麽可能會到軍區的文工團呢？
正好孫紅霞過來找廖宇，看到廖宇這魂不守舍的樣子，關心地問：“廖宇，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讓我爸給你看看，開點藥吃？”
“我沒有不舒服。”
廖宇不想跟孫紅霞說話，他現在有點不相信，自己為孫紅霞故意冷落宋寧的家世背景那麽好。
“你知道宋寧為什麽會在軍區的文工團？”廖宇覺得宋寧家裏要是有條件，可以讓宋寧留市裏上班。
孫紅霞聽到宋寧的名字就心裏不痛快：“你是不是還想著宋寧？廖宇，你要是還念著宋寧，你可以去找她，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廖宇看著生氣的孫紅霞，忙哄她：“這不是今天碰到宋寧，她竟然跟我說咱們市的□□是她爸！”
“她還真是會騙人。”蘇紅霞得意地說，“咱們市□□沒有女兒，隻有三個兒子。宋寧撒謊也不打草稿。”
廖宇心裏忽然就沒那麽難受了。
轉念心裏又想到宋寧的哥是市局局長，再看孫紅霞就有點不痛苦。
另一頭，景嫻看到廖宇直接小跑著離開，嘴角泛起冷笑。
“他肯定是回去找報紙，想看看書記到底姓什麽。就算找到，也隻會想，這是不是巧合。”景嫻太清楚這種男人了。
他們不甘心，不想承認自己眼光不行，隻能拚命的找各種借口，不承認他們看到的事實。
“二叔家裏隻有三個兒子，可是沒有女兒的。”許凝說，“他要是知道這件事兒，下次見到宋寧肯定會笑話宋寧是個說謊精的。”
許凝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他有這個機會？”景嫻還要說什麽，就看到宋寧朝著她們走過來，臉上帶著笑，一點都沒有受到廖宇的影響。
景嫻趁著宋寧沒走過來，小聲跟許凝說：“不用你二叔撐腰，就是你們家這個局長的職位，足夠廖宇仰望和後悔了。”
“說的也是。”
宋寧走過來：“我剛才過來怎麽沒看到你們？”
“哦，我們從另一邊繞過來的，順便給陳保民家裏送點吃的過去。”景嫻暗中觀察宋寧，見她沒事兒，就問，“你想吃什麽，想吃什麽咱們就買什麽，慶祝你哥升職！”
徐秀英的事兒，還有送到上麵去的病毒，一件一件都是功勞。
宋崢現在是真的混的風生水起，以後更是前途無量。
“是該慶祝慶祝。”宋寧闊氣地拿出一疊票，“這都是我找人換的。多點買肉，我想嚐嚐你說的那個回鍋肉。另外還有……”
宋寧除了記跳舞的動作之外，吃的上也記得非常清楚。
她一口氣報了好幾個菜名。
“行，買，做！”
景嫻也好久沒下廚了，一口答應下來。
平時吃飯都是商南臣做。
今天她說下廚，可是把宋寧激動壞了。
景嫻不做飯，她們就是過來，也沒在景嫻家裏吃過飯。
今天說什麽都要多吃點。
連一向對吃的東西很隨意的許凝都露出期待的神情。
時間還很早。
她們買了不少東西，反正有車，一趟就能拉回去。
回到家，景嫻開始做飯，宋寧和許凝打下手。
期間，景嫻回屋給孩子喂個奶。花了半小時，兩個孩子才吃飽睡著。
景嫻喊商南臣：“你在屋子裏陪著倆孩子，不然他們會醒。”
“好。”
商南臣就叫著宋崢過去西屋炕上坐著聊天。
宋崢看著兩個孩子，忍不住說：“這倆孩子長得可真好看！”
“你自己也生一個。你和許凝長的都不醜，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也特別的好看。”
“我也想生孩子，可這不是沒有嗎？”宋崢年紀也不小了，跟他差不多大的，比他小的都有兩個孩子了。
唯獨他結婚這麽長時間一直沒孩子。
“你們倆分居兩地，在一起的時間少。沒孩子挺正常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麽優秀，避孕藥都攔不住。”商南臣這話多少有點欠揍。
宋崢嘶一聲：“出去比劃比劃？”
“不行，比劃不了。我還要帶孩子。”商南臣說著往後一靠，懶洋洋地躺在炕上。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舒服躺著過了。
自從景嫻懷孕之後，他每天都睡不踏實。
孩子出生之後，夜裏還總是醒。雖然不用他泡奶粉，每次孩子醒，他也會跟著醒。
宋崢覺得商南臣這是炫耀，可他又無可奈何。
晚上回去，宋崢壓著許凝，狠狠地弄了一晚上。
他就不信他這麽賣力還懷不上孩子。
許凝輕輕推了下宋崢：“太晚了，要不明天吧？”
宋崢：“你睡，我繼續！”
許凝：“……”
與此同時，另一家的情況也差不多。
商南臣太久沒開葷，害怕吵醒兩個孩子，拉著景嫻都不敢用力。
他喘著氣低聲說：“他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
沒孩子的時候，他盼著景嫻能生個孩子，讓她在這個世界的羈絆深一點。可他萬萬沒想到會害了自己。
商南臣緊緊地抱著景嫻，恨不得把人揉進骨子裏。
“一眨眼。”
景嫻也閉著眼睛，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
她聽得到商南臣的歎氣聲，忍不住笑著說：“你不喜歡兩個孩子？”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盡興。”商南臣起身去倒水，回來給她擦身上，還貼心地幫她蓋上被子，“別著涼。”
等他洗完回來，還以為景嫻睡著了，沒想到景嫻一點都不困。
他鑽進被子，躺在她身邊，問：“怎麽還不睡？要是不困再來兩次？”
“你不累嗎？明天早上你起來帶孩子？”景嫻背過身，不想跟商南臣說話。
商南臣忙湊過來，把人摟在懷裏：“我就是一說，又不會真的做。你生什麽氣？”
“我沒生氣。”
商南臣想問一句，真沒生氣嗎？
他知道自己要是問出來，那事兒可就大了。
“魏師長要正式退了，也不知道是副師長升上去，還是從外麵掉過來的。”商南臣比較擔心的是，要是新來的領導不了解他們這邊的情況就麻煩了。
今年小麥、穀子還有土豆等等，已經收獲的農作物全部都大豐
收。小麥粒粒飽滿，非常適合當良種。土豆也是很大個，比之前嬰兒拳頭大小的土豆不知道好了多少。往年種植的土豆，也都是挑著成年□□頭那麽大的土豆種植的，可種植出來的土豆大的沒幾個，都是嬰兒拳頭那麽大。
今年的不一樣，種下去的土豆，收獲的都是比兩個成年□□頭還大的土豆。
再看看沒收獲的苞米，一個苞米都比去年兩個苞米還大，大家都期待著大豐收。
豐收就意味著吃飽飯！
整個軍區都高興。
要是換了領導有些事情也不好說。
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麽情況。
商南臣也不例外。
景嫻明白他在擔心什麽，安慰他說：“魏師長不是沒有成算的人。你放心，他肯定會向上麵匯報這些情況。上麵也不會派一個不懂的這些的人來。現在國家大裁軍，留下來的人都是精英骨幹。一般有文化的人都留下來了。像隔壁張連長那樣的，不都早就預備著轉業了嗎？”
“是的。”
其實商南臣擔心上麵來的領導，不重視景嫻。害怕她會胡思亂想。
算了，等確定了再說。
這不是還有宋崢呢麽。
如今宋崢知道景嫻才是專家。
今年的種子，宋崢要拿走不少。
宋崢這次就是過來拿種子的。
去年景嫻偷偷在地裏種了不少土豆，後來家裏吃的土豆都是景嫻偷偷種植的。宋崢花了大價錢，買走好幾袋子。
按照宋寧說的，提早育苗，早早種植一批土豆。
第二天，整個軍區都出動收苞米。
學校也放假了。
軍屬在前麵掰苞米，力氣大的戰士拿著鐮刀在後麵割苞米秸。等到拖拉機來了，孩子們就跟在車後麵裝車。一車又一車的，全部都拉了回去。
宋崢負責開車，幫忙收苞米。
看著堆積如山的苞米，宋崢整個人都興奮的不行。
“你看看這個苞米粒，顆粒飽滿，簡直就是最好的良種。我敢說，咱們這兒的苞米絕對是產量高的。”
宋崢心裏頭火熱。
他們家之所以能這麽強大，全都是因為整個家族的勁兒是使在一起的。
堂哥那邊需要什麽，他們全家都幫忙想辦法。
種子這事兒現在知道的人不多，宋崢有關係，就第一時間過來搶種子。
他們去年沒申請上試驗田，是因為除了上麵有關部門需要，其他的都留在軍區培育更多的良種。
今年試驗田有他們。
宋崢都可以想象的到明年秋收的時候，老鄉們有多高興。
忙活了七八天，所有的苞米才收獲完。
收完苞米，打苞米。
一袋子又一袋子，所有苞米打完，畝產竟然高達一千二百多斤。
這是什麽概念？
就是不懂的人都歡呼起來！
為了慶祝大豐收。
食堂還專門殺了一頭豬，殺豬菜可是過年才能吃到的好菜，每個人都吃的嘴裏冒油。
從上到下，個個都激動的不行。
在這種激動的情緒中，魏師長退了。
讓人沒想到的是，除了政委之外，兩個副師長竟然都轉業了。
這一下讓下麵所有人都有點不解。
他們紛紛猜測師長肯定是空降的。
就在這種猜測中，結果下來了。
景嫻還在給兩個小孩兒洗尿布，忽然聽到趙秀芝的大嗓門：“景嫻，你在家嗎？”
“在呢，進來吧！”
景嫻把尿布洗幹淨，拿到外麵去。
風很大，景嫻用夾子把尿
布都夾上，把水潑在院子裏，轉過身就看到趙秀芝滿臉笑意地看著她。
景嫻被她笑的毛楞楞的：“是有什麽事兒嗎？你這笑笑的我心裏有點不踏實。”
“我這不是來恭喜你的嗎？”趙秀芝又嘿嘿嘿的笑起來。
“啥玩意？恭喜我，有什麽可恭喜的？”景嫻皺著眉，覺得這個喜有點莫名其妙。
忽然，景嫻心裏咯噔一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商南臣該不會是又升職了吧？
聽說部隊的兩個副師長竟然都轉業了。那是不是說明，商南臣這次能當上副師長？
升職的也太快了點！
景嫻心裏有點飄。
趙秀芝嘿嘿嘿的笑著說：“你猜到了吧？恭喜你，商師長的家屬。”
“嗯？”景嫻聽到商師長還有點回不過神來，“嫂子，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字？”
“什麽字？”
“副。”
“沒少！今天已經下來正式的通知了，你們家商團長現在是商師長了！”趙秀芝是真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商南臣的升職速度就跟坐火箭似得，把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後。
趙秀芝現在不嫉妒了，也嫉妒不起來，她主要是羨慕。
還有一件好事兒就是，她們家老吳也升職了。
“嘿嘿嘿。”
趙秀芝又傻笑了。
景嫻看著趙秀芝笑，眨了眨眼睛，問道：“吳營長是不是也升職了？”
“嘿嘿嘿，是呢！”趙秀芝謙虛的說，“雖然比不上你們家商師長升職的快，我們家老吳也就是個團長。”
景嫻驚訝就覺得理所當然。
吳占福當兵之前可是當過老師的。後來去當兵，上了戰場，文化水平比其他人好的多。
她笑著說：“恭喜嫂子！”
“同喜同喜。”
趙秀芝現在學乖了，沒敢跑到別處去炫耀。
她就跟景嫻一起呆著，還時不時嘿嘿嘿的笑兩下，挺嚇人的。
看在她這麽高興的份上，景嫻就不跟趙秀芝計較了。
“嫂子，我要去副食廠買點東西，你幫我在家裏看看孩子行嗎？”景嫻最後還是沒能撐得住迫不及待想要慶祝下。
趙秀芝熱情地說：“去吧去吧，趕緊去！我給你看著兩個孩子。”
“那行，我去了。”
景嫻騎著自行車跑的飛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副食廠，買了二斤肉，還有二斤排骨，又買了不少蝦，還有海螺和蝦蟹，拎著往回走。
現在是吃螃蟹的時候。
家裏人口多，景嫻買的也多。
她騎著車子回來，兩個孩子已經醒了。趙秀芝坐在炕沿邊上，按著一個撥浪鼓，逗逗這個，又逗逗那個。
小五很高冷，根本不搭理趙秀芝。
小六會衝著趙秀芝甜甜一笑，趙秀芝這個心都融化了。
她本來是不怎麽喜歡女兒的。
可這一刻，她覺得女兒沒啥不好的。
“你看看你們家小老五，可真是厲害了。不管我怎麽逗他，他都不笑，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你瞅瞅，他好像知道我在告狀，還揮舞著小拳頭呢。”趙秀芝看著倆孩子，大聲說，“真的是神了！你們家倆孩子真的太聰明了！”
景嫻沒覺得兩個孩子聰明到哪裏去。
現在還小，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人家這麽說，她心裏就特高興。沒有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孩子聰明的。
“你這是要做飯啊？”趙秀芝問景嫻。
景嫻說：“等孩子們回來了再做。今天你也在這兒。”
趙秀芝心裏想留下來，可還是擺擺手。
“不了，我得回去。這事兒我婆婆還不知道，我現在直接去副食廠，也去買點肉什麽的回來。讓老天太也高興高興。”
說完趙秀芝就走了。
景嫻把人拉住，給她拿了一筐子豆芽。
“給你們家加個菜，可別嫌棄啊！”
“唉呀媽呀，這嫌棄啥？”
這年頭豆芽也是個好東西，不是誰都能泡出豆芽來的。
趙秀芝拎著豆芽，高高興興地走了。
孩子們放學回來自發的過去幫忙照顧弟弟和妹妹。
景嫻就在外屋做飯。
上次宋崢過來，幫忙買了不少秈米，今天正好做一鍋秈米吃。
商南臣回來的時候，飯正好熟了。
“洗手吃飯。”
景嫻把湯盛出來，商南臣洗過手順手就接過來端著進屋。
他看到滿桌子的菜，驚訝的說：“今天怎麽做了這麽多的菜？”
“先坐下吧！”
景嫻春天的時候，沒事兒去後山，摘了不少山葡萄回來釀酒。
之前一直都沒拿出來過。
今天她把葡萄酒拿出來給商南臣倒上。
另外幾個孩子喝的是汽水，是景嫻特意買的。
景嫻還在哺乳期，要給孩子喂奶，不管是汽水，還是葡萄酒，她一滴都不能沾。
她端著水杯說：“今天這頓飯是慶祝你們爸爸升職了！”
“你咋知道的？”商南臣隨後恍然大悟，“隔壁嫂子跟你說的？”
景嫻發現商南臣似乎沒有高興的樣子，心裏咯噔一下，忍不住說：“難不成消息有誤，你不是師長？”
她謹慎的表情把商南臣給逗笑了。
他正要解釋，就聽景嫻故作高興地，安慰他說：“不是師長也沒有關係，反正你還年輕，以後機會多的是。這頓飯就是給給你加油打氣的，來，咱們娘幾個敬你爸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