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景嫻聽到趙秀芝在外麵喊, 商南臣就知道肯定沒好事兒。

聽到舉報兩個字,就眯起眼睛要往外走。

“我去,你別出去。”

商南臣不想讓景嫻麵對這些, 自己從屋子裏出去。景嫻咽不下這口氣, 跟在他後麵想聽聽趙秀芝又說什麽屁話。

她站在門後麵,正好把趙秀芝的話聽個一清二楚,於是冷笑著站出來。

趙秀芝看到景嫻嚇得一哆嗦, 看到站在旁邊的商南臣, 底氣十足:“我懶得跟你這種人說話。商南臣,我隻跟你說,你到底自己處不處理?你要是不處理她,那就我來!到時候,你別開除, 被迫轉業可別怪我沒給你留條後路。”

她插著腰,牛氣轟轟地。

“這件事是誤會,她沒有任何問題。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件事。”商南臣不想讓任何人誤會景嫻, 擲地有聲的解釋道。

話音未落,趙秀芝就抬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商營長, 你是不是被她的糖衣炮彈迷惑了?還是被她的美人計哄騙了?我懷疑你現在的立場……”

“啪——!”

景嫻速度極快地衝出來,別人都沒看見景嫻是怎麽出手的。隻聽到啪地一聲, 有人倒在地上。再一看, 秀芝就捂著臉, 臉頰頓時腫得老高,嘴角還流出一股血。

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趙秀芝刺耳的尖叫聲:“你敢打我, 你這個小……”

景嫻又把手抬起來, 趙秀芝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甚至還嚇的縮起脖子。

景嫻的眼神很嚇人, 看她就像是看死人。

趙秀芝懷疑景嫻是想弄死她。

景嫻也的確是想弄死她。她剛才差一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殺了她!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末世。

趙秀芝也不是末世那些喪屍,她不能對趙秀芝動手,也不能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動手。

景嫻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因為憤怒,渾身顫抖著,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趙秀芝,飯可以亂吃,話不嫩個亂說。你要是覺得我有問題,就直接去舉報我。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打爛你的嘴。你知道的,我做得到。”

景嫻抬頭周圍看熱鬧的人尷尬地往回縮腦袋,回頭看到馬淑芬,馬淑芬慢了一步,躲不掉,隻能硬著頭皮從家裏出來。

“這是咋啦?咋還就動手了呢?”

馬淑芬是真不想出來,她剛才可是親眼目睹了景嫻把人一巴掌抽飛的勇猛舉動。

誰讓她看完熱鬧沒及時回去,被逮了個正著,隻能過來搭個話。

景嫻知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沒進去,甚至還有人扒著自己家的後牆,聽動靜。他們是蹲在後牆根兒底下,可是那呼吸聲一點都不小。

她聽的分明。

“趙秀芝同誌懷疑是我的特務,打算去舉報我。我讓她去舉報,等舉報結果下來之前再說話。想要靠一張嘴造謠生事,那也要看看我讓不讓她張這個嘴。”

景嫻故意大聲說,就是讓所有心懷叵測的人都聽到。

馬淑芬倒吸一口涼氣:“天啊!這話她怎麽敢隨便說的啊?這虧得是在咱們軍區,這要是在外麵,景嫻同誌豈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

“無憑無據就想舉報我,你可以去。舉報成功是你的本事。但是要是不成功……”景嫻啥話都沒說話,帶著殺氣的眼神像看死人似得盯著趙秀芝,冷哼一聲嚇得趙秀芝臉色煞白。

這時,吳占福聽到動靜從院子裏出來,看到趙秀芝躺在地上還捂著臉。又看到商南臣兩口子站著,明顯是自己的媳婦被欺負了。

他怒氣衝衝地走商南很麵前,黑

著臉質問道:“商營長,你不要欺人太甚。竟然還敢打女人!”

“是我打的。”景嫻冷笑說。

“你開什麽玩笑?”

吳占福看著身高也就是一米六,長的很白,但是很瘦的景嫻,怎麽都不相信她能把趙秀芝給打了。

他回過頭嘲諷商南臣:“沒想到你個大老爺們竟然還躲在老娘們後麵,你有本事打女人,就有本事打女人就有本事承認啊?”

“他沒打,是我打的。你要是想找麻煩,我可以奉陪。”景嫻低頭看著趙秀芝,涼涼地說,“你要是不相信,就問問趙秀芝,到底是誰打的。另外,其他人也看見了,你要是不相信也可以問問其他人。”

唯一站在外麵的其他人馬淑芬:“……”

哎喲我滴媽呀!

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吳占福把趙秀芝拉起來,不可置信地問:“真的是她打你的?”

趙秀芝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聽著吳占福問她,她瑟縮地點頭,都不敢看景嫻。

吳占福吃驚地張著嘴,半晌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他質問景嫻:“好好的,你打她做什麽?”

“嘴欠,該打,有問題嗎?”景嫻可是一點都不怕,甚至又冷笑兩聲。

吳占福也知道趙秀芝嘴巴碎,可人沒什麽壞心思。

再說,這是自己的媳婦,自己不護著誰護著。

“商營長,我不打女人。你老婆打我老婆,我現在要跟你打回來。”吳占福完就讓趙秀芝回去,自己朝著旁邊的空地上走,打算跟商南臣比劃兩下。

景嫻扯了下上商南臣的袖子說:“別理這倆傻缺!”

商南臣:“……”

馬淑芬:“……”

景嫻進屋了,商南臣也跟著進去了。

馬淑芬這才鬆了口氣,一路小跑著跑回家。看到張連生就站在門口邊偷聽,氣的上前朝著他腰上就狠狠地掐了過去。張連生疼的呲牙咧嘴,伸手把她手抽出來,悶著頭就往院子裏走。

“你這人怎麽不出去?”進了屋,馬淑芬就埋怨張連生。

張連生瞪眼,顧忌家裏還有孩子,壓低聲說:“你讓我怎麽出去?是拉架,還是打架?”

“那也不能讓我一個人出去啊?”馬淑芬一想到剛剛那場麵,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說,那個商營長娶的那個小媳婦,看著長的嬌滴滴的,可真敢下手啊!”

“好像會點功夫。”張連生想到趙秀芝說的話,眉心一跳。

馬淑芬沒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對,還在自顧地說:“上次她直接把趙秀芝給摁倒地上,都給我驚訝壞了。這次竟然直接就給人家一巴掌。你是沒看到,趙秀芝都給扇倒在地上了。臉鼓這麽高,嘴角還流血了。可見打的有多狠。看著都疼!”

“手勁兒這麽大?”張連生驚訝的問。

馬淑芬說:“可不是麽。不少老爺們兒都沒這麽大勁兒的。”

張連生沒看到,但是聽見了。

趙秀芝看到吳占福出來才開始嚎啕大哭的,可見她有多怕景嫻。開始他還以為是害怕商南臣,沒想到是害怕景嫻。

“你想什麽呢你?喊你吃飯沒聽見啊?”馬淑芬推推張連生,張連生才進屋坐炕上,跟大爺似得坐在那等著吃飯。

家裏三個男孩子坐在裏麵,唯一的女兒在幫忙拿碗筷端飯。

隔壁。

景嫻和商南臣一前一後進屋,景嫻就說:“這事兒你跟你們領導匯報一下。”

“我現在就去。”商南臣也知道這件事兒有多嚴重。

雖然是在軍區裏,不像外麵那麽動**。該注意的一樣不能少。

輕則丟工作,名譽掃地,

重則讓丟了半條命。

“你去吧,我做飯,等會兒回來就能吃了。”景嫻心情多少都受到了影響。

她好好的過日子,沒招人家,也沒惹人家,那些人偏偏跟她過不去。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不行嗎?非要盯著比人家的日子過。難不成人家過的好,她看兩眼也能過得好?

景嫻看到活剝亂跳的蝦,拿著刀子手起刀落,一個一個的蝦仁被剝出來丟在菜板子上。她拿起菜刀,一頓當當當,沒一會兒就把蝦仁給剁成蝦泥。

她想了想,又去西屋拿了一塊肉出來。

手裏拿著兩把刀,又是一頓猛剁。

鐵蛋和福生探出小腦袋,疑惑地打量景嫻。

他倆不問也知道阿媽的心情現在不太好。

阿媽是老蒙古稱呼媽媽的方式,一般都叫阿媽,阿爸。兩個小崽子平時跟其他小孩兒玩的時候學的。他倆偶爾也會這麽稱呼景嫻,覺得特別親切。

大門響了。

景嫻提著刀走到門口,往外麵看。

看到商南臣回來,才轉身回去繼續去剁餡兒。她剛剛拿肉的時候,催生了兩根大蔥,這會兒都切好放在盆兒裏等著備用。

她把肉剁成泥,放在盤子裏,又在裏麵放上調味料。

開始攪拌,攪拌肉丸子很講究,一個肉丸子好不好吃,功夫全在這上麵了。

商南臣進來看到氣勢洶洶在那兒攪餡的景嫻,小心翼翼地詢問:“要燒水嗎?”

“砂鍋的火整著了,裏麵倒上白開水。燒開了再說。”景嫻往肉餡裏打進去一個雞蛋,攪動的速度非常均勻,且有力。

中午做的土豆幹飯做了滿滿一大盆,晚上還能吃一頓。

這會兒在鍋裏熱著,再燒一把火就行了。

景嫻把餡兒搞完,去西屋拿出兩個大蘿卜,用刀子麻溜的切成塊,放在盆子裏。

正好砂鍋裏的水開了。

她掀開砂鍋的蓋子,把肉餡整成一個個肉丸子丟進砂鍋裏。很快一砂鍋的肉丸子,好幾十個。景嫻又把蝦滑拿過來,用手裏沾上水,弄成一個一個丸子放進砂鍋裏。

最後,她才把蘿卜都倒進去。

幸虧砂鍋夠大,不然這一盆丸子湯可是真的盛不下。

景嫻在末世的時候,見過南方人,南方人做飯的方式和北方的完全不一樣。他們做的數量多,分量上。北方人則是做一份,量特別足。

熱乎乎的丸子一出鍋。

商南臣就用抹布墊著,把砂鍋端到炕上。炕席上放著一個木板,是他專門找回來墊著砂鍋用的。

“吃飯。”

景嫻拿了八個碗。

一人一個湯碗,一個飯碗。

倆孩子高興壞了。

福生吃了一個肉丸子,又吃了蝦丸子,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偷偷湊到景嫻身邊小聲說:“阿媽,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還給你當兒子好不好?”

“你小子還賴上我了是不是?”景嫻戳戳他,沒用力,眼底終於浮現一抹笑意。

福生撒嬌說:“就是想粘著你,永永遠遠做你兒子。”

“唔,那我勉為其難考慮一下吧。”景嫻說完,福生的小臉瞬間垮掉。

他一臉受傷地說:“阿媽,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我已經認識一千個字了。我還會一百以內的加減法。還會被懲罰口訣。我還能幫你燒火,吃的也不多。我可以像以前一樣,一頓隻吃一頓飯的。”

小家夥平時說話的語速都是慢吞吞的,此時卻有意識的加快。他害怕媽媽不要他和哥哥,那樣的話,他和哥哥就會又成為沒有人喜歡的小孩兒的。

他不想成為沒有媽媽的孩子。

“不吃飯了嗎?你要

是不吃就讓爸爸都吃了,晚上餓肚子可別哭鼻子。到時候長不了大個,成個小矮子還怎麽保護我?”景嫻這一招非常好使。

福生立刻乖乖坐好,老老實實吃飯。

鐵蛋很狗腿地說:“媽,這個丸子是我長這麽大吃過最好吃的丸子!”

“你以前吃過啥丸子?”景嫻發誓,她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鐵蛋把嘴裏的肉丸子吃下去,才滿不在乎地說:“我沒吃過,但是我看孫寶玉吃過。”

這道題福生會答。

他高舉著小手超大聲說:“孫寶玉讓我們聞聞味道,還說我們一輩子都吃不到肉丸子。爸,你真的給我姥姥錢了嗎?”

商南臣恨不得立刻起身去給前妻發電報,讓她現在就把錢給匯過來。

不然!!!

“行了,趕緊吃飯吧。”景嫻瞅著商南臣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心裏不是說高興,倒是有點看熱鬧的味道。

倆孩子吃了不少肉丸子,飯吃的不多。

飯剩下沒事兒,菜最好都吃光。

蘿卜沒剩下,肉丸子還剩下不少,蝦丸吃的精光。

湯也喝的一幹二淨。

倆孩子拿著課本背古詩,嘻嘻哈哈的,特別開心。

景嫻想著明兒一早起來做蝦丸子來不及,她就把蝦都處理好開始剁。等做成一個一個丸子直接放到外麵去。她在上麵蓋了層紗布。

“凍上點,到時候想吃了就煮幾個。”景嫻這麽一說,商南臣頓時眼睛一亮。

現在蝦特別多。

為什麽這個年代的人不愛吃海鮮呢?

還不是因為物資匱乏,吃肉太少,肚子裏沒有油水,根本沒有人喜歡吃魚蝦貝殼類的東西。他們寧願吃肉,也不想吃那些海貨。

以至於,蝦多的不行。

“這個你那個菜譜裏有嗎?”商南臣嚴肅地問。

景嫻搖頭:“沒寫在裏麵,而且,這個是個不小心的工程。”

“但是可以一次性做很多,直接凍起來。用的時候直接拿就是了。”他們弄了不少蝦過來,根本吃不完。

這話商南臣沒和景嫻說。

景嫻也沒問,見他想要蝦丸的製作方式,也沒拒絕:“那我後麵再寫個後半部分。你要是想要蝦丸的做法,我現在就能寫給你,你先拿去用。”

“可以。”

商南臣也沒和景嫻客氣。

其實部隊裏,對戰士們的飲食還是很在意的。每周都有兩頓米飯,幾乎每頓都有饅頭,高粱米水飯,小米水飯,都是不重樣的。

每天戰士們都能吃到肉。

飯菜也算是豐盛,幾菜一湯,隨便選擇。

在有限的條件下能夠做到這一點,也隻是僅有一個目的,而是讓戰士們吃飽。景嫻的菜譜,不知道該怎麽說,就像她書中開篇寫到的那樣,戰士們的飲食,和平時的飲食不太一樣,需要更科學的方式來準備飯菜,從而提高軍人的素質。

那本膳食食譜,儼然成了營養餐的鼻祖。

景嫻把家裏剩下所有的蝦都做成蝦丸,打算後麵慢慢吃。

反正明天是集,她早點過去趕個集,或者讓商南臣自己去。到時候再買點蝦回來,做成丸子也挺好,還能吃更長時間。

蝦丸子,肉丸子,魚丸子都是很簡單的。

做的時候稍微麻煩一點,但是做出來味道非常好。

景嫻把做法寫下來,遞給商南臣。

她好奇的問:“你們部隊炊事員又不是不會做這個,萬一你一說,人家就能做呢?你這麽搞豈不是多此一舉?”

“那最好是。”

他隻是想在這寒冷的冬日,豐富下戰士們的食譜。

碌一天,明兒還要上班。

景嫻幾乎躺下就睡著。

第二天早上,她睜開眼意識到自己的睡眠質量竟然比剛回來時好太多,忍不住去看從外麵進來的男人。

商南臣身上還帶著寒氣,錯了措手,把手放在褥子下麵捂捂手。

他跟景嫻說:“我把肉丸子煮了幾個,又一人煮個雞蛋。飯是剩飯,土豆幹飯。我擔心不夠吃,又把玉米麵蒸糕熱上了。”

“行。等我哪天有空,多蒸點蒸糕。以後早上喝個湯,煮點小米粥什麽的,可以直接吃蒸糕,省的再重新做。”

景嫻也在慢慢的適應。

她也不是什麽都懂。

在末世生存十幾年後,她都快要忘記正常人是怎樣生活的了。

“聽你的。”

商南臣也覺得挺好,以後這樣早上他都能起來做飯,就算中午他也能動手做一點。

景嫻穿上棉襖,冷的打了個哆嗦。

大清早起床真要人命。

“對了,等會兒我去上班之前,順便去買點海貨回來。不管是啥,咱們多買點。要是魚的話,先放家裏,等我回去收拾好凍上。過年的時候,估計人家也不來賣了。趁著海貨現在豐富,多準備點留著過年。”景嫻沒親戚可以走,商南臣應該是有的。

她問他:“過年你還要走親戚嗎?到時候準備點海貨送過去。”

“沒親戚。”

商南臣轉身給她倒洗臉水,惹得景嫻想問一句,你不是還有爸爸嗎,都沒問出來。

飯熟了。

商南臣叫倆孩子起來。

別看倆孩子白不少,臉上也有點肉,身上還是很很瘦,看不到什麽肉。

福生坐在炕沿邊上打哈欠,差點從炕上掉下去。

商南臣皺眉,又沒舍得罵他。

“下地,洗臉吃飯了。你們倆還磨蹭啥呢?”景嫻在外屋吼了一嗓子,福生頓時從炕上跳下去,歡快地跑出去,都沒看商南臣一眼。

商南臣:“……”

鐵蛋拍了拍他爹的手臂,小家夥有點成熟地說:“爸,別吃醋。你吃醋也沒有用,我們還是喜歡我媽更多一點。”

“……”

你還不如不說話。

商南臣跟更鬱悶了。

景嫻聽力好,正好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笑出聲。

她發誓,她要是敢笑出聲,某人絕對會惱羞成怒。

吃過早飯,一家人全副武裝,直接去集市。

他們走到集市附近,就看到劉海柱趕著驢車往這邊走。景嫻驚訝的看著他車上的東西,頓時高興地說:“這些東西都是要賣的吧?”

劉海柱看到景嫻特別熱情地說:“同誌,你還要買海貨嗎?我這邊的都是給你留的。”

景嫻湊過去一看,鮑魚的個頭可真的不小。還有蝦也很大。

“這樣吧,這些我都買了,你跟著我愛人把這些送家裏去?”景嫻估摸著價格也是他們家能承受得起的,就打算全要了。

劉海柱知道景嫻喜歡這個,可沒想到她竟然想要這麽多。

“這些東西可不好放。”

“沒事兒,我直接凍起來就行。”又不是夏天,冬天就這點比較便利。“多少錢,你算一下。你就先幫我送家去吧。我得去上班,快來不及了。”

景嫻說完,給商南臣二十塊錢,帶著倆孩子就走。

不遠處有人看到這一幕,議論紛紛。

其中一個女的就是陳冬霞,陳冬霞戳戳劉彩蘭:“你看到沒?那個敗家娘們買的比上次還多。那些壞心眼兒的漁民可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拿的破爛海貨一次比一次多。不過也是,就這麽一個大傻子願意買,其他人都不會買這破玩

意的。一點油水沒有,吃著還老費勁了,誰喜歡吃著破爛玩意。”

劉彩蘭說:“人家可是在醫院裏上班的,也許這東西真的是好東西也說不定。”

“不能吧?”

陳冬霞不相信。

劉彩蘭倒是想去集上買點海貨回來,但是她不會做,隻能作罷。

另一邊,商南臣把海貨放好,剛到部隊就被政委叫了過去。

他進門看到裏麵坐著好幾個人,頓時愣住了。

“政委,您找我有啥事兒嗎?”

商南臣看著辦公室裏,麵容嚴肅的幾個人,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