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極致高溫55

◎分崩離析◎

“荊棘森林”, 這是白悅溪第一次去蔣苗苗家時最直觀的感受,當她再度回到A棟大門前,果不其然, 發現整棟樓都變成了密不透風的立體叢林。

森嚴的壁壘,讓這棟樓與其他的居民樓顯得格格不入。

其他的樓都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偶爾就算有燈光, 也大多是在彼此戒備, 遊民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 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 都有可能帶來未知的風險。

那些人看見她開車的時候,表情隻有三分好奇,餘下七分都是警惕。

這種害怕情緒,怕是應該見識過不少人類變為紅皮怪物的景象了, 不然不會這麽提防同類。

夜晚的可視度比較強, 月光很亮, 車燈打開太顯眼, 她幹脆關了燈慢速開車。

小家夥們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出門坐車,紛紛就著車窗往外觀望。

沉寂的夜色裏,小區宛如一座死城,之前好歹會有夜遊隊伍出來找補給,或者是藏在枯樹堆裏的變異動物到處亂竄。

但今天不僅沒看到什麽人,連動物也少了很多。

白悅溪心裏也有點猜測, 這兩天的變異動物發瘋事件, 也不知和山上的蓮花有沒有關係, 但幾乎所有的生物都加大了狩獵力度, 不管是狩獵人類還是狩獵動物。

瘋狂的兩個晚上過去, 損耗太大, 狩獵成功的家夥們估計早就拿著獵物回家慢慢消化了。

就像在為冬天來臨前,儲備足夠的食物。

但夜間氣溫依舊高達四十幾度,過冬肯定不是為了過冬的,或許是動物更敏感,和蓮花一樣意識到了另外一種災難的接近。

白悅溪想到貝貝山上那一牆之隔的滔天洪水,仿佛看見蘋果堵住洞口後的天災倒計時。

看來找船之前,確實可以和老鄧的妻子,方阿姨聊一下。

關於蘋果樹和預言夢的問題,對方似乎了解的比她更深,老鄧之前因為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出頭,甚至願意故意把能力展現出來,讓大家隻注意到他。

但如果洪水來臨,大家都逃不掉。

她那天在山上的驚鴻一瞥,隻看到了大量被淹沒的屋頂。電閃雷鳴間,狂風大作,瞬間就能卷起海浪。

和他們這裏的高溫天氣,會伴隨著致命白光一樣。一牆之隔的天災區域,或許也不是一般的洪災。

白悅溪再次堅定了要去找船的決心。

但出門之前,順帶來A棟這邊探探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

越野車被停在了靠外的位置,盡量遠離A棟的荊棘叢,不是她信不過蔣苗苗,但個人和集體終究不同。

家裏有這麽多變異動物,她會盡可能避免一切衝突的可能。

白悅溪轉過頭,麵向車裏一眾乖乖看著她的動物們。

“你們先在車裏等,這次月亮跟我上去。”

其他幾個眼巴巴看著她的家夥瞬間蔫了,還是小不點直起身體,輕輕喵了一聲。

【我會照顧好它們的,悅悅你去吧。】

副駕駛上的狐狸也支起身體,目送白悅溪下了車。

A棟樓下,本就缺少光源的夜色,因為荊棘的堆疊顯得愈發沉寂。

除了荊棘以外,這裏已經看不到任何植物,之前那些變異烏鴉的屍體也全部消失了,一點血汙都沒留下,大概化做了肥料,滋養大樓外化作守衛的荊棘樹叢。

經過這段時間洗禮的荊棘樹已經有小臂粗細,巨大的尖刺泛著寒光,似乎能毫不費力地戳進任何中小型生物的喉嚨。

或許是之前白悅溪收到過蔣苗苗送的一盆荊棘盆栽的緣故,這些植物雖然看著很可怕,在她麵前卻並不具有很強的攻擊性。

反而有種天然的親切感。

但看著還是很唬人的,有這些東西駐守在大樓附近,給別人帶來的是壓迫感,給樓內居民帶來的就是安全感了。

月亮躲在白悅溪的衣領夾層,尾巴一晃一晃,小鼻子到處亂嗅。

白悅溪眉頭微皺,用手指把月亮的腦袋塞了回去:“等會兒藏好,不要被別人看見。”

月亮唧唧兩聲,身形緩緩消失,實際上爪子還是牢牢的抓住了白悅溪的衣領,坐在了她的肩膀上。

想進去樓裏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A棟居民樓因為荊棘密布的緣故,已經看不見所謂的大門了,白悅溪當然知道不能硬闖,她在樓下高聲喊了好幾句,卻久久無人回應。

“奇怪。”

按理說,荊棘叢是蔣苗苗的眼睛,她來了有一小會兒了,難道對方沒有發現她嗎?

就在白悅溪猶豫要不要拿點什麽去戳一下二樓的窗戶時,就聽見樓上的某扇窗戶附近,終於有了點動靜。

黑色的叢林守衛抖動了一瞬,像是緩慢接收到了某種信號。

大片大片的荊棘像是鋸條一般,緩緩往兩邊**,露出一條平整的小路。

樓上遠遠的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是顧瀟瀟。

“悅悅姐真的是你!走這裏上來。”

白悅溪這才單手拿起斧頭,推開了一樓的大門。

樓內和她離開時變化不大,值得注意的是,那些曾經被泥土封過的窗戶,現在有一部分都被敲碎了,露出了外麵的防盜網。

白悅溪皺眉,這是想幹什麽?

身後的荊棘叢慢慢聚合,將整棟樓又圍成了之前密不透風的狀態,前三層就算窗戶上不糊泥巴,好像也不會透光。

所以打破窗戶是為了透氣?好像說不通。

白悅溪沉默半晌,突然偏過腦袋往後望去。

樓梯間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但一個黑白的身影率先衝了下來,是顧瀟瀟家的那頭熊版阿拉斯加。

奧利奧繞著白悅溪轉了兩圈,一邊嗅她一邊看她身後,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

白悅溪捏住它的爪子,晃了晃:“別看啦,小不點這次沒有來,你主人呢?”

“我在這兒呢,悅悅姐。”

顧瀟瀟似乎是直接從樓上跑下來的,好不容易下到一樓見到人之後,就撐著膝蓋在樓梯口喘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僅僅兩天沒見,小姑娘看上去就憔悴了不少,以前那個內斂害羞的小女孩消失了,顧瀟瀟身上越來越有她姐姐的影子,樂觀向上,獨立堅強。

但這種成長似乎是被迫的。

白悅溪看出點不對勁來了:“苗苗呢?”

雖然是荊棘給她開的路,但相比上次,荊棘的反應力似乎沒有之前快了,雖然樓外固若金湯,但樓內的氛圍總覺得有些怪。

聯想在一樓看到的那些窗戶,和在外麵聞到的酸臭味,白悅溪有了三分猜測。

“是樓裏又出了什麽事嗎?”

顧瀟瀟就知道瞞不過她:“一時半會說不清,我先帶你去看苗苗姐。”

說是看蔣苗苗,顧瀟瀟卻沒有帶她去樓上的蔣苗苗家,而是直接來到了之前在三樓分別的大廳。

整棟大樓的前三層都被荊棘貫穿了,支撐起一個牢不可破的防禦牆。行走在其中,如同穿梭在陰影叢生的荒野,壓抑詭譎。

這感覺和之前她離開時完全不同,那時候的蔣苗苗就算一心對敵,荊棘也不會沾染上這麽陰冷的氣息。

而這一切不詳氣息的源頭,就是大廳中央,那仿佛坐在荊棘王座上的女孩。

蔣苗苗低垂著頭,像是靠在座椅上睡著了,那些荊棘就像血管一樣牢牢的將她禁錮在原地,是守護也是束縛。

而她的周圍,正站著兩撥人,在隱隱對峙。

“你們現在是什麽意思?不讓我們叫醒蔣苗苗,難道是要把我們關在這樓裏不讓出去嗎!”

“不是我們不想叫她,苗苗需要休息。”

“她再休息兩天,我們都得餓死在樓裏了!為什麽不讓我們出去?”

“沒說不讓你們出去,但苗苗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到底是想讓她開門,還是想殺了她一了百了?”

白悅溪雖然還沒有靠近,但好像看出點門道來了。

坐在椅子上的蔣苗苗不光是睡著了那麽簡單,那些荊棘仿佛變成了血管,與她共享了樓下吸收的營養,荊棘樹叢應該是在進化,苗苗大概是在和荊棘綁定後,也一同進化了。

“不對,荊棘樹叢打不開的話,這人怎麽進來的?”

白悅溪的到來讓一部分人轉移了一些注意力。

下樓去接她的顧瀟瀟發話了:“悅悅姐之前拿到過苗苗姐給的荊棘盆栽,她身上的氣息是被認可的,所以才可以自由出入。”

而且在蔣苗苗的意識裏,白悅溪能在變異獸群裏殺個七進七出,但樓裏的這些人不可以,所以她當時設定的強製封閉係統,就是為了形成一道絕對防禦。

沒想到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事還是出現了。

顧瀟瀟叉著腰臉都氣紅了:“要不是把這幾層樓都封起來了,就昨天晚上那一波獸潮,咱們樓裏有幾個人能撐過去,結果變異動物死傷的差不多了,你們今天就鬧起來了。”

經過三天的攻防戰,小區裏的變異動物似乎已經退得差不多,真正有收獲的那批早就逃走了,剩下的小蝦小米也不會來主動攻擊他們。

而作為最大功臣的荊棘樹叢,和它的主人蔣苗苗,由於攝入能量太多,陷入了沉睡。

旁邊捏著金屬武器的年輕男人啐了一口:“什麽狗屁睡覺,我弟弟可是親眼看見了的,蔣苗苗的眼睛都變紅了,你們是不是就是想袒護她?咱樓裏要是再出一個紅皮怪物,這裏誰能打得過。”

“我打得過。”

清冷有力的女聲回**在大廳裏,麵對眾人的視線,白悅溪十分坦然。

“如果苗苗真的變成了怪物,我可以攔得住她。”

淩厲的視線一一掃過周圍的那些圍觀人群,她的聲音帶上了三分審視意味。

“但你們真的覺得,一個為了保護這棟樓和荊棘融為一體的女孩,一個哪怕現在都還在努力為你們構建起防禦牆的女孩,要真的變成怪物了,你們還能安分的站在這裏數落她?”

不少人聽她這麽一說,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

手裏拿著奇怪金屬擺件的男人見狀,語氣很衝:“我們可沒說要過河拆橋,隻是想爭取一些外出的權益。你們現在就把之前的外援叫過來,是想幹脆把我們困死在這裏嗎,難道不聽話,就得像秦光母子一樣,要麽趕出去要麽殺掉嗎?”

這一連串的帽子蓋下來,讓白悅溪不由得上下看了這人幾眼。

想起來了,是之前找事的那對兄弟,還是秦家的遠房親戚。

看他這副有底氣的樣子,莫非也是進化出特殊能力了?

秦三金和白悅溪對視一眼,或許是之前白悅溪給他的衝擊太大了,嘴邊難聽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看得有些發怵。

他和弟弟秦雙銀對視一眼,眼珠子一轉,像是退一步似的打起了商量:“我們現在也不是要管理權,就是希望蔣苗苗能把自由出入大門的權限給我們,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要是真的醒不來,就一直把我們困死在樓裏嗎?”

顧瀟瀟一聽這話率先衝了過去,和奧利奧一起,直接擋在這群拿武器的人麵前。

“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苗苗姐之前到底是為了誰才把樓下封起來的,現在她能力使用過度,被困在原地動不了了,你們就想著把她的本源荊棘拿出來當做門鑰匙嗎?”

所謂的本源荊棘,就是蔣苗苗身體上長出來的那些嫩芽,每孕育這麽一樣東西,都要花費她很長時間,但如果得到了這東西,就會和白悅溪一樣,被荊棘叢林認可,不僅出入變得更簡單,或許以後甚至能變成這棟樓荊棘叢的第二個主人。

金銀兄弟二人心理算盤打的一套一套的,還厚著臉皮還想去拉顧瀟瀟。

“你話別說的這麽難聽,現在不比之前,大家也都有了點自保能力,不需要她這麽密切的保護,既然她本人醒不來,沒辦法自由控製大門。那我們拿幾個門禁卡出入也不會怎麽樣啊。”

如果真的一人一棵本源荊棘,那這東西確實和門禁卡沒有區別了。

但自己主動幫別人,和別人來你家搶東西是不一樣的。

更別說,以蔣苗苗現在的狀態,這些人的行為,和趁人之危沒有區別。

而且,這些蔣苗苗身上新發出來的小荊棘很特殊,這東西拿在手裏可不光是出入門禁那麽簡單,之前荊棘老化後自然脫落,隻能用來當武器,但這些可以插土存活,如果好好將其養大,就能和白悅溪拿到的小盆栽一樣,變成一顆獨立的變異植物。

這些人的算盤打得太響,白悅溪瞬間就看出來了。

“連吃帶拿,好臉皮呀。”

秦三金哎了一聲,似乎是聽不得這種說法。

顧瀟瀟倒是嘴巴一張,開始輸出。她的性格早就不比以前,再怎麽內斂的人碰見這種事,也滿心都是火氣。

“還要不要臉?之前一窮二白的時候沒見你出來做貢獻,現在有了點能力就沾沾自喜,恨不得直接當樓長分配其他人的財產了是嗎,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苗苗姐的,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

秦三金背後站了不少人,雖然不一定是來打秋風的,但他們確實也各懷心事。

這就給了秦三金不少撒野的勇氣。

“所以我說了,要麽蔣苗苗現在醒來控製好荊棘大門,要麽就把她身上的荊棘苗摘下來,給我們一人一個當門禁卡,自由出入。”

這話說的也不害臊,這樓裏原來有特殊能力的人沒幾個,但這兩天變異動物突襲後,陸陸續續也有幾個人覺醒了能力,就比如他們兄弟二人。

養狗的住戶也有一小半都站在他這邊。

長時間被關在樓裏,沒辦法出去就意味著沒有補給。變異生物的消耗量比較大,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出去。

而蔣苗苗現在的狀態,無疑是要長時間將他們大部分人關在樓裏。

如今外麵的變異動物突襲已經消失了,白光出現的時間也驟然降低,他們更需要出去拿補給回來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到底是為了家裏的狗,還是為了偷偷出去和其他樓的居民換東西,你們心裏有數。”

白悅溪聽到這,目光一晃,莫名看見了旁邊的老鄧,後者微微點頭。

秦三金一些話題不對,立刻往回引導:“那你說,萬一蔣苗苗真的變成了紅皮怪物,我們怎麽辦,困死在樓裏嗎?”

“而且你能保證蔣苗苗到現在是正常的狀態嗎?瀟瀟妹妹,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蔣苗苗的眼睛一直都是變紅的狀態。”

白悅溪本來還奇怪,這對兄弟的口碑明明不怎麽樣,就算擁有了特殊能力,也不至於養狗隊那麽多人都會站在他那一邊。

沒想到蔣苗苗身上的變故居然這麽大,當一個人的能力能給大家造福的時候,人們自然會擁戴她,而當她會威脅到集體的安全時,能為她說話的又有幾個人呢?

隻有蔣苗苗的家人,隻有老鄧夫婦,以及以王建國為首的部分養狗主。

其他人更像是牆頭草,等待決策落地之後再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各方人馬都在蠢蠢欲動,但在白悅溪看來,這就是蠢。

她目光一掃,很快就和老鄧夫婦二人對視了。

這對夫妻就站在蔣苗苗後麵不遠的位置,奇怪的是,其他人看老鄧的表情似乎沒有之前那麽敬畏。

那兩人看白悅溪的眼神,也像是憋了滿腔的話要說。

白悅溪心裏大約有了點底。

“我能先看看苗苗的情況嗎?”

她一發聲,就有不少人轉過頭來,不注意到這尊大神還真不行,其他人都被限製出入的情況下,白悅溪卻因為之前得到過蔣苗苗的荊棘,出入來的如此容易。

之前更是有白悅溪一個人去樓上單殺紅皮怪物的事在先,給眾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先不說秦母這個人的性格如何,變成怪物後也不是好對付的,她一個小姑娘一把斧頭一身血,不僅幹掉了對方,還差一點把變異後的兒子也幹掉了。

秦三金大概是想到了自己遠房表哥的下場,不自覺地舔舔唇,喉嚨有些發幹:“你一個外人,管我們樓裏的事幹嘛?”

白悅溪都懶得給他一個正眼。

“我隻是來看看我的朋友。”

言下之意就是,沒興趣參與你們的樓內管理,她隻想看看蔣苗苗和老鄧他們。

但她單手握斧頭的樣子,可不像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掉的。

手上拿著奇怪金屬武器的秦三金,見她這副熟視無睹的樣子,瞬間覺得被落了麵子,他瞪著眼睛剛一抬手。

“欸,你什麽態度——”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知從何處降臨,像是猛獸的視線,又像是植物的詛咒。

但那種後脊背發涼的滋味,直接將他釘在了原地。

仿佛隻要他敢對這個女人出手,一瞬間就會有各種不好的事發生。

弟弟秦雙銀也抖著手將他拉住了。

“哥。”

和他這個突然冒出的金屬操控能力不同,弟弟秦雙銀的能力有些虛無縹緲,類似於危險直覺。

蔣苗苗上一次眼睛發紅,差點用荊棘攻擊樓內居民的時候,也是他弟弟先出聲提醒的。

秦三金這次還沒動手,弟弟就急忙拉住了他,那樣子生怕是他一衝動就會葬送了兄弟兩人的未來。

“哥,你別,千萬別去主動惹她。”

秦雙銀頭上冒了點薄汗,和他哥哥這個莽夫不同,他自從覺醒能力之後,每天就沒睡過好覺,像是一個孤島上的小動物,時時刻刻能感受到黑暗中由四麵八方漫出來的惡意。

而這個叫白悅溪的女孩,身上似乎纏繞了很多變異生物的氣息,要是敢動她,絕對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秦三金眼睛咕嚕嚕直轉,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後,麻溜地順著弟弟的台階下了。

表麵上強裝鎮定,一副拿弟弟沒辦法的樣子,實則掌心早就出汗了,瘋狂和弟弟使眼色。

但是秦三金不信白悅溪能做什麽特別有意義的事,幹脆就退到之前自己拉的那一批養狗隊成員旁邊,和他們交頭接耳地談論起了今天晚上出去的一些打算。

以及,一些“生意”。

他們這棟樓,和其他樓的居民比起來,過的可謂是相當幸福了,這種幸福甚至溢價成了一種交易品。

他們確實需要出去拿補給,不光是因為家養犬隻的消耗,更是貪婪和利益的驅使。

蔣苗苗有多厲害,他們都知道,但現在這個樓類的頂梁柱,卻處於一種即將凋謝的狀態。

萬一蔣苗苗真的變怪物怎麽辦?

既然還能把那些荊棘苗留下來,那就拿出來給他們使用唄,反正掰下來對蔣苗苗的傷害又不大。

他們家那幾個人,也分不完這麽多荊棘苗。

人一安逸就容易做夢,而貪心的人更容易做這種美夢。

白悅溪隻覺得有些可笑,這還真是讓人想要毫不留情地,捏碎他們的癡心妄想。

身後暗流湧動,人人都在各懷心事,這樣一個用道德和良心維護起來的樓,遲早有坍塌的那一天。

白悅溪直接用雙手觸摸蔣苗苗的臉頰,在顧瀟瀟驚訝的目光裏,她藉由讀心能力,看到了一個她意料之外的精神世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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