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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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宵看著霍新空抿唇不語,內心深處傳來一陣抽痛感,夾雜著一絲驚魂未定。

還好霍新空人好好活著……

霍新空坐直身子看著嚴宵,“我可警告你,別想汙染我跟沈恒之間純潔的友情。”

嚴宵冷笑道:“我可沒這麽想,難不成我跟韓木之間關係就不純潔了?”

霍新空眨巴眼睛看著嚴宵。

嚴宵被看得立馬瞪直眼睛怒道:“誰他媽跟韓木那種關係,他喜歡的是延哥!”

霍新空笑出聲,“你知道一些就行,沒必要知道得太多。”

嚴宵應了一聲,沉默半秒,視線落在霍新空左胸口那個位置,“我能看看你那個傷疤嗎?”

霍新空愣了一下看著他,“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禮貌了?你還是你嗎?”

嚴宵嘖了聲,直截了當道:“脫上衣給我看看你心口那個傷疤。”

霍新空嘴角挑了一下笑,“等你啥時候操我了,就給你看我心口那個傷疤。”

“一定要這樣嗎?”嚴宵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你好像挺喜歡直白粗暴哈?”

霍新空挑眉反問:“難不成我要把你當女人一樣看待,在性事上得多溫柔?”

這話聽得嚴宵忽地大笑起來,起身過去俯身雙手撐在霍新空身後,額頭相抵,四目相視,呼吸相融,薄唇輕輕碰了碰那柔軟的唇瓣,好像親到一團棉花糖似的,還挺甜的。

“不管我做了什麽都行?比如變態到過分啥的?”嚴宵說這話時聲音都嘶啞了。

“我又不是女人,也不是嬌弱之人,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隻要能把我操到爽死,以後誰上誰下都不成問題。”霍新空嘴角勾起的笑意十分不羈,很輕地回吻了一下。

嚴宵心下微動,立馬就想到了之前段守給的那一個月假期,那雙銳利的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過,直起身露出囂張的笑,“這可是你說的。”

霍新空抬頭看著嚴宵,“你在憋壞什麽?”

嚴宵居高臨下看著還盤坐在**的霍新空,嘴角的笑意斂起,神色變得嚴肅認真地說:“我一定會做到讓你滿意,認可我。”

霍新空看著嚴宵笑了下,“好啊,我等著。”

距離元旦那天還有十多天,基地裏卻來了個緊急任務,需要派出兩名特種兵前往填補情報任務的缺位。

那兩名特種兵為了獲取更多內部機密資料的情報信息,一直在某個龐大集團裏活動了整整兩年多,突然得知身份被曝光並被虐殺的消息,氣得段守在辦公室裏當場大發雷霆。

“啪”一聲重重拍在桌上,段守滿臉煞氣濃重,目光森寒地瞪著情報人員怒吼道:“那群畜生居然用那種非一般的手段來虐殺我的人,我看他們是想找死!”

“冷靜隊長,我們也憤怒,甚至恨不得親手殺了那群畜生不如的混蛋玩意兒,但是,”情報人員沉下臉道:“你必須冷靜,冷靜了才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走,這是眼下最重要的當務之急。”

話落,情報人員轉頭看向表情冷硬淩厲的霍新空,沉聲問:“你說對嗎?副隊?”

霍新空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氣得想殺人的段守,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發緊,“先別氣,我們現在趕緊想出個對策,好應對接下來的變化,那兩名戰友的努力不能白費。”

段守深呼吸口氣,努力強壓下怒火,沉聲道:“你說得對,那兩名戰友的努力不能白費。”

他眯起眼睛目光一寒,“我本想讓你跟周延去,但前段時間周延完成任務回來,腿傷還沒好,找其他人吧都不如周延來得合適。”

霍新空張嘴剛想說什麽,突然有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去。”

所有人齊刷刷轉頭看向站在門外的嚴宵,均都愣住了。

在眾目睽睽下,嚴宵情緒非常穩地走上前,站在霍新空身旁偏頭看了他一眼,才看向段守沉聲道:“我去更合適,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這話中意思隻有霍新空和段守知道,但其他人就搞不明白嚴宵在幹什麽。

霍新空也看著段守,“剛才我想說的就是讓他跟我一塊兒去,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說到這裏嘲弄一笑,“因為他這個反偵察能力太過於敏銳,爺爺跟叔叔找他找得差點兒當場氣死。”

段守愣了愣頓時笑了起來,“對噢,不僅如此,我還聽雲蘇說,你高中剛畢業不久就跑出去找樂子,這事兒把你爺爺一家人差點氣死。”

“你這個反偵察能力比你小時候還要氣人,哈哈哈……”段守說著說著忍不住樂出聲。

霍新空轉頭看著嚴宵,扯起嘴角笑,“真是意料之中啊,你確實有氣人的本事。”

嚴宵此刻表情都快氣綠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以前那些事兒給抖落出來,那他這臉往哪兒擱?

段守笑夠了才端正態度,沉聲道:“那就由你倆去,但那兩名戰友收集的情報信息已經很全麵了,隻差一個情報還沒獲取,你們隻管收集這個情報,其他什麽都不用做,保護好自己。”

“兩天時間足夠了,那裏不能久待,待得久了會被發現,沒必要冒這個險送命,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夜深如墨,雲層很厚看不到星星,連月亮也被雲朵給遮住了,黑暗之中隻看得到某個占地麵積比較大的村落裏有些人舉著一根點燃小火苗的木頭,放眼望去倒像移動的星火。

“我們得快點喬裝一下,臉盡量化得醜一點。”霍新空卸下背包蹲下身從裏麵翻找什麽。

嚴宵也蹲下身,抬手摸了摸臉挑眉,“長得帥也不行?”

“不行,在他們眼裏,長得美的隻有女人,長得帥點兒還行,就是別太顯眼,”霍新空說著說著猛地一頓,緩緩轉頭眯起眼睛看著嚴宵,“你挺在意外貌?”

“要臉幹嘛,我隻要你就夠了。”

霍新空嘖了聲,催促嚴宵動作快點別拖延時間。

村落有扇巨大的木門,有門禁時間,一到時間就會由兩名彪形大漢用雙手按著門板用力向內一點點推。

就在那扇巨門眼看著要關上之際,突然有兩道身影如疾風般迅速跑進去,驚得裏麵的人大吼一聲,“誰!”

“冷,冷冷冷……”躺在地上蜷縮成團凍得直抖的“流浪漢”,說話跟複讀機似的。

“我冷,哥我好冷……冷啊……”另一個“流浪漢”好像冷得實在扛不住了,渾身哆哆嗦嗦地爬過去,費勁推開那個流浪漢哥哥的身體,立馬鑽進對方懷裏繼續哆哆嗦嗦。

村落裏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有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主動走到那個身形看起來比較高大但精神矍鑠的老人麵前低聲說了什麽。

那個老人稍作思索半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哆嗦個不停的可伶流浪漢兄弟倆,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踢腿,粗著聲音問:“哪裏人?為什麽要跑進來?”

“冷冷冷啊哥哥哥,哥哥哥哥……”另一個流浪漢往哥哥懷裏使勁鑽啊鑽,嘴裏說個不停,嘴唇都凍紫了。

流浪漢哥哥似乎很嫌煩這個弟弟,氣得一把將這個弟弟給踢開了,立馬又重新蜷縮成團哆嗦著抬起頭,滿臉布滿灰塵髒汙,看不出本來麵貌,瞳孔有些渙散地看著老人,費勁說出幾個簡單的單音。

“……冷,火,火,火……”

老人一聽這個口音就知道是本地人,最近這幾年來很多流浪漢尋求一處住所,所以這裏就成了唯一可以吃住度過餘生的地方,再來兩個流浪漢兄弟實在沒什麽可稀奇。

對他們來說,這兒陽盛陰衰,所以更稀罕女人多些,但也不妨礙外來人加入他們一起做一些不見光的事。

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下不會掉餡鉼。

老人讓人把這流浪漢兄弟倆帶回去找個地兒暖身子,但幫忙將人扛在肩上的彪形大漢明顯感到有些勉強,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老人。

“村長,這倆一看就是年輕小夥子,可以替我們做好多事兒,咱們得說服這倆小夥子加入。”

果然他這話剛落下,另一個彪形大漢點點頭說:“對,身體很結實,是個年輕小夥。”

老人一聽是年輕小夥子,而且還是倆,那雙渾濁的老眼睛頓時亮了,急忙道:“趕緊把這倆帶回去暖暖身子,順便給這倆一頓豐盛的大餐,我們這兒年輕小夥本就不多,得好好留住。”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留下這倆的。”

流浪漢兄弟倆被人扛著進某個比較簡陋的平房裏,動作有些粗暴地把人放在土炕上,還放了火盆,屋裏才暖和些。

等那些人出去之後,流浪漢弟弟舒展開四肢,布滿灰塵幹裂的臉上滿是不爽,“我說你幾個意思?我鑽你懷裏你就把我踢開?”

流浪漢哥哥也舒展開四肢,“不然呢?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更好的法子嗎?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嗎?”

“……我才不想,太丟人了,”流浪漢弟弟側過頭看著哥哥那張臉,蹙眉滿臉嫌棄,“你這化的什麽玩意兒,醜死了。”

流浪漢哥哥瞥了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誰也別說誰,都醜。”

流浪漢弟弟低笑起來,翻過身挪到霍新空身旁,腦袋直接枕在他臂膀上,“說真的好冷啊。”

流浪漢哥哥也翻身將弟弟摟進懷裏,在他頭頂上嘖了聲,“我發現你有點撒嬌。”

流浪漢弟弟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哥哥那溫暖的懷裏,小聲說:“廢話,小時候你弄坦克模型的時候,我本來就想跟你撒個嬌,結果你把我忽略得徹底了。”

流浪漢哥哥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麽個回事兒,低笑起來,“那你現在補個撒嬌給我瞧瞧。”

“想得挺美。”

流浪漢哥哥笑了下正想說什麽,突然耳朵動了動,聽到外麵有腳步聲,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

“有人來了。”

老人帶著幾人推開木門進來,看了眼躺在土炕上依然哆嗦個不停,嘴裏還說著冷冷冷個不停,看上去是真的凍壞了,便讓人帶來兩床厚被子蓋在那倆人身上。

“過來。”老人偏頭冷眼看著躲在最後麵瑟瑟發抖的年輕女孩。

那個年輕女孩眼眶紅紅地看了一眼老人,不敢違抗隻能慢吞吞走過去。

“知道你們城裏人喜歡長得好看的娃娃,喏,”老人視線落在流浪漢哥哥身上,“這個流浪漢長得雖然髒了點,但洗完臉以後其實不醜的,是個長得有點帥氣的年輕小夥。”

年輕女孩看了一眼那流浪漢哥哥的臉就急忙別開頭去,“你想做什麽?”

老人沒說話,有人笑得曖昧地看著年輕女孩,“還能做什麽?當然洞房然後生娃。”

年輕女孩臉都嚇白了,像兔子一樣瞪大眼睛,拚命搖頭失聲道:“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邊人有點吵起來,而流浪漢兄弟倆這邊瞪著對方,尤其是弟弟那雙眼眸愈發銳利寒冷,唇瓣抿得很緊。

流浪漢哥哥不動聲色從被子裏伸進另一個被子裏輕輕碰了碰弟弟的手指,用口型說:“淡定。”

流浪漢弟弟那雙眼眸像星空一樣看著霍新空,張嘴想說什麽,敏銳地察覺不對,一下子進入流浪漢狀態中,角色切換自如。

老人走過來背手而立,居高臨下看著流浪漢兄弟倆,神色有些和藹地說:“我是這裏村長,叫我巴爺爺就好。”

流浪漢哥哥睜開眼睛看向老人,聲音嘶啞幹澀,說話斷斷續續的,“巴、巴爺爺,您們、您們能收留我們兄弟倆嗎?我們倆、倆被追殺了……爸媽沒了,什麽都沒了……”

老人並不意外,像這樣的案例多了去了,有的是仇家追殺,有的是需要人力才搶奪之後立刻殺光全家等等都有,當然他自己也在其中之一,但他一向奉行做事不留痕跡。

“你們受苦了,孩子,”老人滿臉慈祥地看著那流浪漢兄弟倆,“以後這裏永遠是你們的家,不用流浪在外那麽久了,看著怪心疼的。”